玄機聽聞秦伯岸將要娶親,一時心中百感交集,莫名地感到委屈和心酸。
在這之前,她也時常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默默地想他,每每想起,玄機總還念着王紈那日與她說的話,她說秦伯岸在崖底整整尋了她七日,也說他爲了尋她而受了傷,至今未好。
玄機總是自欺欺人地以爲,他還會想念着她,如今乍聽說他要娶親了,難受和絕望的感覺就控制不住地涌上心頭。
從來,她都沒有恨過他,即便是他將她送給太子,她也體諒他的情非得已,並不記恨他,她愛他,還爲他打了耳洞,在西平女子心裡,耳洞比貞潔更重要,她把一切都給了他,可他竟然還未確定自己的生死時就另娶她人,他是忘了她了嗎?
“阿紈,我並不曉得你有了身孕,也沒準備什麼禮物,這個鐲子我戴了很多年,就當做是我送給孩子的禮物。”那位與玄機第一個說話的夫人,握過王紈的手,將一個貴重的鐲子戴進了她的手裡。
“謝謝王妃。”王紈笑着領受道。
原來她是西平王妃,難怪會有這樣端莊雍容的姿態,玄機如此想着,心裡卻始終爲秦伯岸娶妻一事感到悶悶不樂。
衆人見王妃送了禮,都忙着讓小廝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送給王紈,王紈見狀,忙站起身來,與衆人客套寒暄起來。
一時間,只有玄機與李遇白二人坐在那裡,李遇白看着坐在旁邊位置的玄機神色落寞,不由得心疼,她一定是聽說秦伯岸要娶親了,所以難過吧。
“喝杯水吧。”李遇白替她倒掉了茶杯裡的茶水,親自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到她的手裡。
玄機點了點頭,暗自領受了他的好意。
“你隨便尋個由頭就回去吧。”他知道她此刻心中的感受,替她着想道,看着這樣柔弱的她,他多想一把將她擁入懷裡,可當着衆人,他卻只能疏遠地坐着,愛莫能助。
玄機擡眸,看着李遇白深邃雙眸中流露出的濃濃的關切之色,回以一笑,剛想與他說些什麼,就看到王紈在人羣中向李遇白投來的目光。
“李大人,恭喜你。”玄機端起手中茶杯,露出一抹客氣而疏遠的笑容。
李遇白麪對她坐着,並未察覺王紈的目光,但看玄機的神色,便明白了過來:“謝柳大夫,賤內日後還得託付給柳大夫你了。”
“那是自然。”玄機站起身,道,“我今日還特意爲李夫人準備了一件禮物。”
玄機沒有僕從,便親自去端了方纔放在一旁的懸崖菊:“這盆菊送給李夫人。”
“這是什麼品種,我竟沒有見過?”一位身着深紅色錦緞長裙的夫人問道。
“這是懸崖菊,受到這種花祝福誕生的人,即使年輕也能擁有成年人的智慧,看來柳大夫是藉此菊祝福阿紈腹中的胎兒日後聰慧健康。”西平王妃站了出來,詳細地爲衆人解說道。
玄機點頭,不由得讚道:“王妃娘娘好智慧!”
“這可是極難得的品種,不知柳大夫是從何得來?”
玄機沒想到王妃竟如此淵博,不由得和她產生了親近之情:“是柳香自己培育的,王妃娘娘若是喜歡,倒是可以送您一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