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暫先不要告訴玄妹是我把她送來的,過幾日等她傷好些了,我再來接她。”
陳大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顯然對他的動機有所懷疑。
他當時身無分文,身上只有一塊玉牌:“我身上沒有銀子,這個先放在你這裡,我到時再付你診金。”
“你是節度使李大人?”看到玉牌上的字,陳大夫很快明白了。
“還望陳大夫不要將此事說出去。”
“我明白了,大人自當放心,香妹妹就留在我這裡休養。”
“有勞了。”因爲陳大夫是西平出了名的好大夫,又正巧與玄妹相識,所以他很放心地將玄妹交給了他照顧。
爲了能將她接到身邊,他特意在西平城中替她買了一座屋,如今荊楚、西平、南陳、北韓各方諸侯爭鬥不休,荊楚勢力日漸擴大,如不出他所料,秦伯岸吞併的第一步就會選擇勢力弱小的西平。
戰事隨時會起,所以他特意替她選了離自己府衙近的房子,方便照顧,那房子幾乎花了他大半積蓄,可他絲毫不覺得可惜,只要一想到日後能和玄妹朝夕相處,他就覺得開心不已。
可等他滿心歡喜地去醫館接她時,她卻那麼決絕地拒絕了自己。
更令他沒想到是,王紈來了西平,自從當日她知道了自己和玄機的事後,他以爲自己與王紈就此緣盡,心裡還有幾絲輕鬆,只是他沒想到王紈會來西平尋自己,更讓他懊悔的是,自己酒後糊塗,竟令她懷上了孩子。
“我瞧着玄機的肚子,那孩子應該是伯岸表哥的吧?”見李遇白陷在沉思中久久不能自拔,王紈忍不住提到。
“聽聞當日伯岸表哥將玄機送給了太子,他當時一定不知道玄機懷了他的孩子。”王紈嘆息道,“伯岸表哥這麼多年只有寧致一個孩子,如果他知道玄機有了他的孩子,一定會很高興的。”
“她不是玄機,她是大夫柳香。”他企圖隱瞞真相,或許玄妹是對的,只有跟在陳大夫身邊做一個平民百姓對她纔是最安全的。
“即使玄機的淡定自若騙過了我,你對她的在意卻欺騙不了任何人。”王紈亦是聰慧的,即便玄機隱瞞得再好,可他從剛開門的時候開始視線就沒離開過她,如果她真的只是醫館的大夫,他怎麼可能流露出那樣的擔憂來。
李遇白情知瞞不過她,握住了她的肩膀,哀求道:“她只想做一個普通人,所以請你一定不要告訴秦伯岸。”
看着李遇白的模樣,王紈心底一酸,不由得紅了眼眶,卻還是倔強地擡起了頭:“好,要我不告訴伯岸表哥也行,看你得答應我,不可再去見她。”
李遇白深吸了一口氣,終是無奈地點了頭:“你也得答應我,不準傷害她。”
夫妻多年,他再瞭解不過王紈,她素來心氣高,身爲琅琊王之女,自小錦衣玉食,衆星捧月,她一定不能容忍自己對玄機動了心。
“我答應你。”王紈點頭應了,拉了他的袖子,想說幾句軟話留他,他卻掙脫了她的手。
“你既是有了身孕,就早些歇息。”他說得平靜極了,絲毫沒有即將爲人父的喜悅,彷彿她肚裡的孩子與他無關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