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的掙扎着醒來, 屋子裡一片黑暗,約莫着能辨認出自己已經不在酒吧裡了,這個房間我十分的熟悉, 就和身邊躺着那個人一樣, 不用轉身都知道是誰。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成了一身睡衣, 我努力不去回想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我被楚寒吻了, 全身都是……貌似還做了更過分的事。身上是不痛啦, 還有點舒服,只有□□的大腿根部火辣辣的疼……所以應該,也許, 大概,應該, 沒有發生腦中想象的事情!打死我也不相信楚寒會被我上了, 畢竟被下藥的是我又不是楚寒……就算沒做, 好像也有點超過的樣子……
臉上很燙,楚寒的呼吸就拂在耳畔。不是第一次一張牀上睡覺了, 不過總覺得十分別扭!如果楚寒醒了怎麼辦?也許不會太生氣,不過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我的。這麼簡單就着了道了……還是趙天宇那廝的道。
對了,趙天宇!
想起那廝的作爲,頓時覺得牙癢癢。我從牀上悄悄的坐了起來,旁邊的人翻了個身, 我僵住身子不敢動, 直到確認楚寒沒有醒, 才從牀上起來。站在地板上的時候, 腿有點發軟。看了看關着的門, 又看了看敞開的窗戶,於是咬咬牙, 從窗戶爬了出去,翻回了自己的房間裡。
暫時得讓腦子清空一下,不要回想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明天又要怎麼面對楚寒。我決定多花點心思想想怎麼“回報”趙天宇那廝。
換了身衣服,然後開了櫃子,翻箱倒櫃的找出了一大堆的鞭炮。下樓,拿了凌女士的鑰匙,開了車往趙天宇家跑。
趙天宇和小小住的地方,是在郊區的小洋樓裡,正是凌晨兩三點鐘,四處安靜一片,睡意正濃之時。鞭炮是年初的時候,和楚寒去鄉村裡弄來的,城市裡又不讓點,只能攢着了,這下子可派上用場了。
我冷哼了一聲,將鞭炮沿着趙天宇家的小洋樓繞了幾圈,拿竹竿挑了一串長的,從二樓的陽臺一路垂到門口,來回掛了好幾串。然後站得遠遠的,開始點火。
只聽到“噼裡啪啦”的驚響聲響徹天際,然後是小小被嚇到的尖叫聲,徹底打破了夜的寧靜。
“我靠!哪個混蛋見鬼的……”我靠着車,聽見趙天宇惱怒的咒罵聲,隨即趙天宇開了陽臺的門要出來看,被噴濺的炮竹嚇得退了回去,好一會兒沒動靜,屋子裡的燈都亮了起來。
樓下的門被打了開來,門口依舊是“噼裡啪啦”的爆竹,出的出不來。
“凌子虛!”姚小小的尖叫聲從陽臺傳來,“你個混蛋!”
“靠!是你!”火光四射的炮竹徹底將我曝露了出來。
我抱着雙手沒回話。
直到炮竹聲徹底放完了,纔看着趙天宇頭冒青筋的走了出來,一手捂着頭似乎還在一抽一抽的疼。
“讓你提前體驗一下過年的感覺。”我朝着趙天宇走了幾步,亮了白牙,在他面前揮了揮手中的另一串炮竹,另一手把玩着打火機,“怎麼樣?再來一串。”
“你夠了!”姚小小抓狂,“趙天宇!你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招惹這混蛋了!”
“靠,老子做了什麼?老子只是把他灌醉了,和楚寒關一個房間裡!”趙天宇也跳腳,“凌子虛,別給老子恩將仇報!我那麼做也是爲了你好。”
“好個屁啊!”我也抓狂。
“咦?關一個房間裡。”姚小小這下子不跳腳了,八卦的火焰熊熊燃起,“看樣子是發生了什麼事吧?”視線已經在我身下三寸處徘徊了。
這女人就不能矜持一點!我瞪了姚小小一眼!
趙天宇繼續揉着額頭,忍着火氣,才說道:“是你自己讓我幫你搞清楚的,你敢說你現在沒搞清楚嗎?”
“我就是……”要開口否認,卻不由的噤了聲。還能說自己沒搞清楚嗎?騙得了別人,還騙得了自己嗎?
“說真的,子虛。”趙天宇盯着我的眼睛,“你既然喜歡楚寒,爲什麼不告訴他呢?”
我頓了一會兒,隨即勾起了脣角,卻沒有任何的笑意:“開什麼玩笑!我和楚寒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如果我和他說我喜歡他……楚寒只會有兩種反應。一種是楚寒以爲我生病了,立馬拖着我進醫院。另一種,就是直接笑趴到地上,以爲我和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熟悉的好像一個人,左手握着右手……怎麼會有感覺。
“如果……是第三種呢?”
我怔在原地,因爲出聲的人是此刻應該躺在牀上睡覺的那個人,不敢回頭。
一雙有力的手從背後環過,拿走了我手中的打火機和鞭炮,打火機放進了我胸前的口袋,鞭炮直接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我一直站在原地不敢動……直到那雙手抱住了我。
“你應該來問我的。如果我的回答是第三種……你要怎麼辦?”楚寒在我耳旁說話,聲音輕柔。
我沒法回答,只覺得心揪了起來,眼裡沒來由的覺得酸楚,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是認真的?”
“再認真不過了。”楚寒輕笑着說。
“你們倆夠了!說開了就回去該接吻接吻,該上牀上牀!別在老子面前秀恩愛,老子還要睡覺呢。”趙天宇一副想笑,又想發火的表情。
楚寒改爲攬住我的肩膀,對着趙天宇輕笑的說了一句:“昨天的事,回頭再聊聊。”
“靠!老子就不該參一腳!楚寒,你也恩將仇報!”趙天宇繼續跳腳,隨即聲音緊張了起來,“哎,小小,老婆,你哭什麼呀?”
“嗚嗚……人家感動嘛!”姚小小抽噎着說,“你們倆要幸福哦!”
輪到我額角冒黑線了:“哥,我強烈要求離這兩神經病遠點。”
“準了!”楚寒抓着我的手臂,越過凌女士的車,直接讓我進了路虎的副駕駛座,上車,關門,啓動。
我深深了呼出了一口氣。
“你什麼時候才發現的?你喜歡我這件事?”楚寒慢慢的開着車,開口問我。
我偏着頭看他,輕笑了一聲:“上一秒吧!你呢?”
楚寒的目光一直盯着前方,脣角微微勾起,路燈的光映在他的眼裡,顯得格外的溫柔。
“在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凌子虛存在的那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