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
秦歌也是微微頓住了一下。
鐵九字的首領，那個小鬍子，那個被不少價值觀不正確的人崇敬的稱之爲元首的傢伙，居然也有着接近……不，對方不是接近，對方是真真切切的有着神人境界的生物能量總量！
不對！
不是生物能量。
從下方的政務大廳之中洶涌而出的能量，並不具備生物能量的特性，反而具備一種與生物能量幾乎完全相反相互排斥的屬性。
死物能量？
秦歌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一開始並未放在心上的存在，卻是如此的棘手。
對方的能量總量已經超越了他。
而且對方的能量本身就顯得詭異至極。
莫非……是修行或者說進化方向不止當前已經確定的心靈和生物能量這一個？
神祗的進化方向跟人類不一樣可以理解，甚至於那些通靈獸如果以後有了不同的進化方向也可以理解，但人類……
另外則是之前還在猶豫要不要趁此機會設計亞當那傢伙，現在看來是不設計都不行了。
可以預見，只要亞當發現秦歌和小鬍子彼此相爭到了不相上下的時刻，面對那種鷸蚌相爭的時刻，亞當絕對很樂意出來當一當那坐收漁翁之利的漁翁。
所以必須要從現在開始就將亞當也考慮進來，甚至都不能以誅殺亞當爲目的……
該怎麼設計？
該如何針對亞當？
一旦亞當真的在那個關鍵時刻出手的話……
或許，跟這小鬍子聯手？
可一旦選擇跟着小鬍子聯手的話，未來一統人類的可能性就歸零了。
到時候，至少也是兩大勢力分天下而治的局面，甚至小鬍子也不是傻子，可能小鬍子會選擇放走亞當，以亞當牽制蓬萊，形成人神之間的三足鼎立局面。
可一旦三足鼎立，三國時代已經很完美的驗證了這一點，一旦三足鼎立，並不會換來和平，而是會出現連綿無盡的三方戰爭之中……
這不是秦歌想要的結果。
秦歌心底雖然無數思緒飄飛着，但面上卻是絲毫都沒有顯露出來。
倒是姜雯的神色陡然凝重了許多。
但她只是略帶擔憂的看了看秦歌，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依然緊緊的跟隨在秦歌身邊。
不管前路如何，她需要做的，只是守護，只是替他解決一切多餘的掣肘，只是……隨時爲了他而去死。
秦歌一步邁出，朝着下方瞬息降下三千米有餘。
姜雯緊緊跟隨。
也是同時，下方的新修建的政務大廳的房頂陡然碎裂開來，小鬍子一馬當先，而羅賓漢和斗篷人緊緊跟隨着飛了上來。
雙方在距離地面約莫三百米的高度相互對峙起來。
小鬍子眉頭緊緊的皺着，隨後卻是淡淡的開口道：“蓬萊是爲了守護人類？”
秦歌緩緩點頭。
小鬍子微微一笑：“那我們的目的……其實是一樣的，不如我們聯手……域外還有無數空間世界存在！”
“我不忍心消耗任何人類內部的力量！”
域外？
秦歌算是第一次接觸這個詞彙，但也福至心靈，明白了域外是什麼地方。
一般來說，所謂的域，狹義上指的是太陽系以內的一切空間，這一切空間被稱之爲太陽域。
但實際上，真正的域，包含的是人能夠在當前同源空間和時間之中自我行走到達的地方，就是一切符合當下人類生出界域的時空總和。
所以，這個域，可以狹義的將之理解爲太陽域，也可以將之理解爲銀河域，甚至可以理解爲宇宙域。
而域外……則是並非同源時空的其餘存在時空。
如果按照這樣的理解……
秦歌卻是淡淡開口道：“對於域外，蓬萊瞭解不多，但面對神族的威脅，蓬萊同樣不願意人族內部內耗過多……但，我不信任你！”
聽着秦歌的話語，西特樂緩緩的將身上涌現的死寂能量收斂了下去，問道：“那你如何才能信任我？”
“鐵九字併入蓬萊，成爲蓬萊轄下分支，受蓬萊節制，另外，你們三人，需吞下蓬萊給你們準備的東西！”
如果西特樂真的能答應的話，在這鐵九字最強三人吞下了姜雯的坍塌量之後，是可以放心合作的……
西特樂神色沉默着，但羅賓漢卻是笑了起來：“可笑！明面實力可是我們更強，要融合也是你蓬萊併入我鐵九字轄下分支，受我鐵九字節制，並且你們兩人要吞下我們爲你們準備的東西！”
西特樂依然沒有開口，但看得出來羅賓漢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秦歌淡淡的掃過羅賓漢：“所以啊……我們之間終究還是要戰一次才行！”
一山不容二虎。
強者必定不會彼此臣服，即便大家真的是志同道合，也不會。
就好像早期的劉備和曹操，都是一心想要匡扶大漢，但卻是誰也不會臣服誰的。
有些東西，終究是要握在自己的手中，自己才能確定它會真正的駛向正確的方向。
就好像在始皇帝陵墓中所見的那些過去，姬發姬昌終究是要滅了帝辛將人族命運握在自己手裡才確信能引領人族走向正確的方向，也如同帝禹終究要殺了帝舜，改爲家天下，才確認人族能走向正確的未來。
很多時候，不是志同道合就一定能相互包容的。
西特樂微微沉默：“爲什麼不再考慮考慮？”
近一百年前，他就曾被自己人反對過，或許一百年前的確是他做錯了太多……
但現在呢？
小鬍子直勾勾的看着秦歌的雙眼：“你知道的，如果我們聯手……兩位神人境界的存在，加上三位接近聖人境界的存在，再加上後續可能迸發的進化者……人族可以在域外翻雲覆雨！人族可以走得更遠！”
秦歌微微搖頭：“你還是不明白神祗對我們的威脅！”
西特樂也微微搖頭：“你也不明白域外到底有多廣闊！”
秦歌神色帶着幾分冷冽：“戰吧！”
西特樂身上的死寂能量重新洶涌起來。
羅賓漢和斗篷人迅速衝出，朝着姜雯所在的方向圍過去。
王對王，兵對兵。
不管哪一方先取得優勢，立刻就能左右整個戰局的變化。
而在這一點上，似乎是鐵九字佔據優勢的。
姜雯神色徹底鄭重起來，在看到羅賓漢和斗篷人朝着她衝過來的時候，也沒有多餘的話語，姜雯的身形漸漸模糊。
她依然站在原地，但她彷彿咫尺天涯那樣成爲了一種虛幻的存在。
她的身體周邊，浮現出重重幻影。
而與之同時，秦歌身上也有着部分時間額度涌出，落到了姜雯的身上。
迎着秦歌的眼睛，姜雯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