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爲了榮耀!
這個調整座位改變樂團整體感覺甚至只是一個開始。
在場的所有一團和二團的人在此時此刻徹底見證了陳秋的神奇以及恐怖。
他們怎麼想都沒有辦法理解,陳秋究竟是怎麼做的,才能用更換弓法,調整氣口,更換座位,以及一系列看上去很簡單沒啥用的操作,讓樂團的整體感覺往上提升了一大截。
明明就是很簡單的一些事,陳秋甚至沒有給他們講自己對於音樂的理解,對於音樂的思考,就僅僅只是簡單的調整。
音樂的感覺就徹底變化了?
這個也太恐怖,太神奇了吧?
他們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陳秋做了什麼、就感覺自己在看魔術一般。
這就是陳秋的實力,陳秋對於樂團的掌控?
這……
衆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什麼,他們所有人大腦都是木的。
他們聽着自己手中的音樂在一遍,接着一遍的變得更好,他們完全沒有辦法相信這樣的音樂竟然是從自己的手中演奏出來的。
恐怖。
太恐怖了。
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原理是什麼?
爲什麼就只是那麼簡單的調整,音樂就能變化這麼多?
陳秋他究竟做了什麼?
究竟是有怎麼樣的魔力才能夠讓音樂變得這麼漂亮?讓音樂之中對於美感的表達變得這麼順暢。
就好像樂團裡所有人都已經沒有了隔閡一般。
可是明明他們對於二團的那些人依舊還是有些看不過,依舊演奏的方式和他們不同啊?
陳秋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他們不知道。
他們只能愣愣的,跟着陳秋的指引,將手中的音樂一遍又一遍地去演奏,看着它變得越來越陌生,越來越漂亮。
直到音樂第一部分的結束。
音樂廳內一片寂靜。
樂團裡衆人滿腦子漿糊,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
這第一次的排練真的驚到他們了。
他們原本以爲陳秋會很爲難,可能需要很多次才能將樂團給整體完成,但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陳秋只用了很短,很特別的操作,就將樂團搞成現在這樣。
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麼做,怎麼說。
總不能現在給陳秋鼓掌,然後喊幾句“Bravo!”吧?
嗯……
好像也不是不行?
就在衆人相互試探,準備給陳秋鼓掌的時候,陳秋卻動了。
他將手中的指揮棒擡起,對着衆人道。
“好了,現在我們進行最後一次……”
陳秋剛準備讓衆人再來一遍,但是他視角的餘光卻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錶,略微有些驚訝。
他一直處理樂團的細節,完全沒有注意。
他本來還打算再讓樂團重新來一遍第一部分的內容,卻發現時間已經超過他們預計的時間3分鐘了。
而自己下節課卻要在7分鐘之後開始。
因此,陳秋不由的將手中的鉛筆給收起,放在譜架上,無奈地對着所有人道。
“好吧,今天的排練就先到這邊,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回頭可以問我,我的聯繫方式各位應該都有,如果沒有的話去找二團的人借一下!”
“啊……”
衆人唉聲嘆氣,音樂明明都變得那麼漂亮,他們一直都沉浸在提升的快感中,卻沒有想到這樣的愉悅這麼快就結束了。
面對衆人的哀嚎,陳秋卻無動於衷。
他只是看了一眼樂團裡的衆人,確認他們都沒有什麼疑問後,便繼續道。
“下次我們排練的時間等下我會通知,大約是在三天後,我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們能將自己的部分演奏的更漂亮,好了,就這樣,全體都有,解散!”
“好……”
伴隨着衆人的無奈,陳秋對着秦弦點了點頭,將東西收拾好後,率先離開了學校的音樂廳。
他後面還有指揮系的專業課要去上。
指揮系和其他的系不一樣,指揮系是五年制的,而其他的系則是四年制,所以陳秋,現在依舊有很多課需要去上。
雖然之前看上去他什麼事都沒有,天天擱那排練,但實際上只是他將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再加上他之前在柏林藝大的時候,絕大多數的課都已經上過,這才讓他看上去那麼閒。
但這並不意味着陳秋,可以隨便曠課。
這也就是陳秋在指揮完樂團的排練後,將東西一收拾就離開樂團的主要原因。
只留下樂團裡的衆人在相互迷茫的對視,隨後無奈一笑,拿起手中的樂器同樣準備離開。
他們今天所有人都算是開了眼了,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陳秋居然那麼牛逼,簡直就如同皇帝一般統御着他們。
而他們所演奏的音樂則如同臣民一般順從地跟着陳秋的指引前進。
他們看着陳秋,聽着陳秋的指引,心中根本沒有辦法升起任何一絲絲反抗的餘地。
果然,只有認錯的人,沒有叫錯的外號。
陳秋真的如同海音的指揮皇帝一般恐怖。
秦弦跟着陳秋的步伐,很快地將自己的小提琴放入琴盒裡後,對着樂團裡的其他人稍微點了點頭,有點拘謹地開口道。
“那麼我也就先走了,下次排練見?”
“下次排練見!秦弦首席!”
一些人對着秦弦揮動手臂,告別道。
絕大多數都是二團的人,但是同樣的,也有一些一團的人改變了想法,同樣對着秦弦揮手告別。
秦弦略顯意外地看着那羣向他告別的一團人,想了想,對着他們點了點頭後,揹着小提琴便直接離去。
隨後便是其他樂器的人。
樂器比較容易收拾的人,率先拿着自己的樂器離開了音樂廳,準備去琴房再練練自己的內容,防止下次排練的時候自己的聲部出現問題,陳秋單獨將他們給點出來,告訴他們出了多少的錯誤。
至於那些樂器比較難收拾的,比如說低音提琴,大提琴,還有那些豎琴之類的人,則是慢悠悠地收拾,不怎麼着急。
在這些樂器裡面,唯一一個稍微有些例外的,便是趙錫。
趙錫將自己的樂器收拾好後,跟着其他人一起收拾着凳子,隨後站在原地完全沒有打算離開的樣子。
隨着一位接着一位樂團成員對着趙錫打招呼離開音樂廳後,音樂廳內便只剩下趙錫,以及幾位打擊樂的選手。
打擊樂的那羣人他們的東西比較多,需要依次放入後臺的櫃子裡面,因此比較麻煩。
趙錫也不着急,就在那個地方站着,等待他們的結束。
過了好久,最後一個樂器也被收拾好,舞臺上恢復的乾乾淨淨之後,那羣人才嬉笑着從後臺走了出來。
艾鼓很明顯和在場的其他打擊樂手都非常熟悉的模樣,他們的站位隱隱約約有一種將艾鼓圍在中間的感覺。
他們在出來後見到趙錫正站在原地的時候,不由得一愣,很明顯他們都沒有想到趙錫這個應該是最早走的一批的人,居然還會在這個地方等待着他們。
因此,打擊樂的那羣人對着趙錫有點疑惑地點了點頭,遲疑道。
“趙錫首席,你好,你這時……”
“沒事,我等個人,伱們先走吧。”
趙錫微笑着對着那羣人開口道,讓他們先行離開。
“哦……”
打擊組以及色彩組的衆人相互看了一眼,拘謹地點了點頭,向着門外走去。
而艾鼓看了一眼正準備離開的其他打擊樂手,想了想,同樣咧嘴,對着趙錫點了點頭,準備跟着他們一起離開音樂廳。
卻沒有想到,趙錫直接喊住了他。
“艾鼓?你小子不會又想跑了吧?怎麼?看見我就想要跑?我就這麼讓你害怕嗎?”
“欸,趙錫首席,你這句話說的!” 艾鼓原本想直接潤,卻發現趙錫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因此,他只能無奈地看向其他的打擊樂手,對着他們笑了笑,搖頭道。
“沒事,你們別多想,我和趙錫首席是老朋友了,聊個天而已,別擔心。”
“啊?哦哦,好的……那麼您們先聊,我們先走了?”
“嗯嗯,走吧,不用關門,我們等下來關!”
“好的好的!”
其他的打擊樂手立刻一路小跑向着音樂廳外跑去,音樂廳內只留下艾鼓以及趙錫兩人。
艾鼓看着趙錫,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有點不知所措地開口道。
“不是,趙錫首席,誒,你攔我幹嘛啊,這這這,這我又不是故意躲你對不對?你給我發個消息我就能來的,你單獨把我留下來幹嘛啊?”
“嗯?不是故意躲我?發個消息就能來?”
趙錫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艾鼓,隨後伸手握拳,錘了一下艾鼓,沒好氣地開口道。
“別在這邊鬼扯了,去把燈關了,我們出去說。”
說罷,趙錫率先往屋外走去。
艾鼓則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視死如歸地將燈光熄滅,跟着趙錫走出了音樂廳。
音樂廳外已經沒有什麼人,只有一些路過的,準備去上課的學生。
趙錫就那麼站在門口,等着艾鼓從屋子裡出來。
看到艾鼓垂頭喪氣,一點都沒有之前精神小夥,朋克少年的模樣,趙錫不由得吐槽道。
“不是,你別裝慫啊,之前鬥志昂揚地對着我說,說什麼一團太噁心,你要離開一團,去一個更自由,更快樂,更能發揮你長處樂團時候的那個囂張呢?怎麼了?現在回來了,看到我就不好意思了?”
“我,不是,我……”
艾鼓站在趙錫面前有些語塞,身上的那些亮片似乎都有些喪失了光彩一般。
他不好意思地開口道。
“那什麼,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吧,有點尬,並且那個時候我纔剛剛進入一團沒多久,年輕氣盛,趙錫指揮你就別和我多一般見識?”
“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行,那麼你怎麼和我見面連一個招呼都不打,直接往樂團後面鑽,然後走的時候甚至都裝不認識,這就是你說的打個電話你就來?”
趙錫沒好氣道。
他上下打量了一翻面前有點尷尬的艾鼓,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對着艾鼓問道。
“怎麼樣?在二團?”
“能怎麼樣,就那樣唄,比一團自由點,熱血點,快樂點,跟的指揮爽一點,其他也沒啥了。”
艾鼓笑嘻嘻地掃了掃臺階上的灰塵,一屁股坐在臺階上,隨後手掌撐着地面,身體略微向着後面依靠,也不在乎地面髒不髒,就這麼看着頭頂的藍天,隨意道。
“畢竟你也知道的,我個人最討厭的就是精英化,模塊化,李天的指揮太過於平庸,樂團所有人都太過於精英,一點意思都沒有,每次過來排練都感覺和坐牢似的,沒意思。”
“嗯,我知道,否則我當時也不會和指揮一起同意你的退團申請。”
趙錫點頭。
他知道這件事。
趙錫同樣坐到了艾鼓的身邊,跟着他一起看天,感受着空氣在他身邊流淌,時不時吹過的寒風,對着艾鼓道。
“那麼你感覺現在的和聲交響樂團如何?你還會走嗎?”
“我不知道啊。”
艾鼓笑嘻嘻地開口道。
他對着趙錫輕鬆道:“畢竟你也知道的,我就是一個很隨性的人,如果陳秋能夠讓樂團和之前我在二團的時候一樣,那樣的熱血,青春,我大概會繼續呆在這邊,直到他改變指揮策略,或者,我改變我的想法。”
“這樣嗎?”
趙錫略顯驚訝地看了一眼艾鼓,隨後笑着道。
“我原本會以爲你覺得今天的演出不符合你的心意,然後再次選擇離開來着。”
“應該不會,最起碼,九校聯賽前應該不會。”艾鼓搖頭,很認真地對着趙錫道,“我很期待九校聯賽,雖然和在一團的時候一樣,但是,我的理由卻已經完全不同。”
“一團的理由是想要爲之前失敗的學長學姐,奪回榮譽,證明海音的榮耀,那麼陳秋給你們二團的理由呢?”
“就是沒有理由!”
“沒有理由?”
“嗯,沒有理由!”
艾鼓從地面上蹦了起來,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塵,隨後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冬日沒有任何溫度的陽光之下,對着趙錫比了一個大拇指,咧嘴笑道。
“陳秋沒有給過我們任何的理由,他只是和我們一起成長,他從來沒有要求過我們什麼,但是我就是想要讓二團成爲頂級團,成爲海音的榮耀,如果非要說一個理由的話,那麼就是我是二團的一員,陳秋樂團裡的打擊首席!”
艾鼓的表情逐漸變得認真,他注視着趙錫,緩緩地開口道。
“因爲我是打擊首席,所以我會讓打擊部分做的更好,因爲我是打擊首席,所以我也會努力讓樂團變得更好,也同樣因爲我是打擊首席,我是樂團裡的一份子,我也要讓樂團取得更高的榮耀!
我離開一團,是因爲我沒有承擔之前學長學姐失敗所留下來的負擔的覺悟,他們失敗僅僅只是因爲他們弱,他們樂團不行,沒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趙錫,一個單純靠復仇慾望支撐的樂團是走不遠的,他們所想要的僅僅只是重鑄海音榮光,我輩義不容辭,這不夠,他們沒有對於自己樂團的愛,也沒有那種想要維護自己樂團的衝動!
樂團,不是一個人的樂團,樂團也不會因爲缺了某個人而停滯不前!
樂團是所有人的樂團,是我們共同努力建設的樂團!
我們的樂團要奪冠,成爲九校第一,不是爲了老師,不是爲了學校,也不爲了其他亂七八糟奇奇怪怪的理由,就只爲了我們自己的樂團!
爲了讓他更好,我願意爲這個樂團付出!在這個樂團裡努力,讓樂團,變得更漂亮,更完美!
這就是我願意在二團,願意跟着陳秋,看着樂團一點一點的變好。
看着他從一個沒有什麼人在意的吊車尾樂團,逐漸變成一個能夠被一團重視,並且爲之提防的樂團,再看着他成爲學校的榮耀,九校聯賽的冠軍樂團。
這種成就感,是一團給不了的,也只有陳秋能給我!
你……能明白嗎?”
趙錫與艾鼓對視,什麼話都沒說。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沉重。
不過很快,艾鼓便率先笑了起來,他揮手打了個哈哈,笑着道。
“剛剛的話你就當我放屁吧,和你開個玩笑,別放在心上,你來找我是怕我又離開和聲交響樂團這個精英樂團吧?沒事,你放心,我不會走的,因爲我的目標還沒完成呢。”
“嗯,我相信你。”
趙錫起身,同樣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塵後,走到艾鼓的身邊,對着他遞出了一個拳頭,笑着道。
“那麼我就懷着爲學長學姐報仇的心態,你就用你那個爲了你自己樂團的榮耀的心態,一起加油吧,爲了和聲交響樂團,拿下九校聯賽冠軍!”
“嘿嘿!”
艾鼓伸出拳頭與趙錫碰撞了一下,咧嘴笑道。
“不過說一起加油還有點早,你們一團的人先努力去完成陳秋的要求,然後演奏出優秀的新年音樂會吧,小心回頭新年音樂會沒演奏成功,學校那邊開始清理人了!”
“哈哈,說的也是,不過有一說一,最應該擔心的應該是你們吧?畢竟我怎麼想都很難覺得學校那邊的人會願意爲了你們二團,而清理掉我們一團的人。”
“切,你在小瞧我們陳秋指揮的影響力嗎?只要陳秋指揮在這,我們二團,就永遠不會散!”
艾鼓的眼神中充斥着光明,他看着遠處正奔向教室的衆人,笑着道。
“畢竟,這個是陳秋啊,能夠帶領我們二團拿下全國冠軍的陳秋啊!”
“……”
趙錫沉默,隨後同樣感慨。
“是啊,畢竟,那是陳秋。”
明天爭取更2章,今天提前下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