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男子約莫四十多歲,身穿一件青袍,身材高大,面相不怒自威。
齊金蟬看到這男子,當即驚喜叫道:“父親!”
焦傑心中一驚,這男子...竟是齊漱溟?
焦傑心中有些揣揣不安,畢竟這是大名鼎鼎的峨眉掌教,乾坤正氣妙一真人齊漱溟,如果平日裡見到也就算了,可自己扣押了人家愛子,誰知道是不是來找場子的?
不過焦傑也不怕,焦傑量他也不敢打殺了自己,真以爲斬妖劍是吃素的不成?
齊漱溟目光上下打量了焦傑一眼,呵呵笑道:“早就聽聞妙手仙醫焦傑之名,可惜一直無緣一見,今日特意前來,還望仙醫莫要見怪。”
焦傑深深行了一禮道:“區區薄名,不足掛齒,焦傑見過前輩。”
焦傑正想着怎麼說話時,沒想到齊漱溟主動開口了:“齊某得知小兒竟有幸在小友坐前聽從教誨,特意帶了禮物前來拜見老師,還望老師日後能多多教誨小兒,齊某在此拜謝。”
“老師?啥老師?”
說着,齊漱溟從懷中取出一根藤鞭出來:“此藤鞭乃是當年長眉老師教導我們師兄幾人時所持之物,今日齊某贈與老師,權當謝師禮。”
在焦傑目瞪狗呆的表情中,齊漱溟狠狠瞪了齊金蟬一眼:“還不快拜見老師?”
齊金蟬小嘴一扁,一臉的不樂意:“父親,我...”
齊漱溟一瞪眼珠子,齊金蟬嚇得一哆嗦,還沒等焦傑反應過來,就跪在地上咣咣磕頭:“徒弟齊金蟬,拜見師父!”
焦傑整個人都傻眼了,不是,這是幹啥呀?
“誒誒誒,別磕了,別磕了,快起來,這事不對啊,我什麼時候要收你當徒弟了?”焦傑擡頭看着齊漱溟,急道:“前輩,這...小道實力淺薄,恐無力當貴公子師父,還望前輩收回成命啊!”
齊漱溟大手一揮,毋庸置疑道:“誒!老師何必如此謙虛?如果不是老師,小兒已經鑄下大錯,齊某剛纔可是一直都看在眼裡,老師教育小兒,讓小兒懂善惡,分是非,漱溟就將小兒教給老師了,老師是打是罵,全憑老師喜好,小兒頑劣,就算是打死也不礙事,大不了再重生一次,漱溟絕無任何怨言!”
齊金蟬:“???????”目瞪狗呆臉。
“老師您忙,漱溟告退,老師咱們來日再見,金蟬就交給您了,您多多費心!”
說着,齊漱溟直接消失在焦傑眼前。
焦傑怔怔看着虛空,半晌後才反過味來,媽個雞的,老子見過有撞車碰瓷的,有吃飯碰瓷的,特麼的,這拜師碰瓷還是第一次!
低頭看着同樣一臉傷心的齊金蟬,焦傑氣就不打一處來,上去照着後腦勺就是一巴掌:“滾回屋抄寫弟子規去!”
這叫什麼事!
焦傑總有種自己被算計了的感覺。
自己只是想教訓教訓熊孩子,可沒想當他老師啊!這算什麼?
你們這些修道的,都不要碧蓮了是嗎?算計人好玩唄?
按照蜀山劍俠傳是個人掐掐手指頭就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中間知五百年的尿性,焦傑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就是針對自己設下的圈套。
就是故意把齊金蟬這小癟犢子塞到自己手裡。
焦傑得到純陽傳承,更得到斬妖劍承認,焦傑只是隱約感覺到自己的地位不簡單,但焦傑忽略了自己在其他人眼中是怎樣的形象。
在長眉眼中,焦傑就是爹啊。
長眉只是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人教的傳承,其實並不是人教中人。
長眉一天到晚,絞盡腦汁,就想借着這絲因果,和漢大幫的人,呸,是和人教勾搭上。(人民名義梗。)
如果你要和截教,闡教勾搭上,這還相對來說不是那麼難,可你想要抱上人教的大腿,這不是扯呢麼?
人教總共就仨瓜倆棗,人少的可憐,你想抱人家的大腿,但問題是你得先找到大腿才行啊!
長眉都快絕望的時候,焦傑不知道從哪旮旯蹦出來了,這怎能不讓長眉喜出望外?
這是是什麼?這就是瞌睡了來枕頭,不!這就是天上掉下來一個爹啊!自己只要把這爹伺候好了,還怕抱不上人教的大腿?
有高官前任秘書跟隨,你跟我說焦傑跟呂洞賓這位高官大佬沒關係?你當我傻?
這高官的前任秘書,能是隨隨便便就會認人爲主的嗎?
斬妖劍是跟隨呂洞賓一同起於微末的寶劍,能輕易認人爲主?
事情很簡單,但焦傑想不透啊,焦傑怎麼想也想不透齊漱溟爲什麼把兒子送給自己養,而且還拿來了這麼一根藤鞭。
焦傑看了看手中的藤鞭,拎了拎,發現沒什麼感覺。
焦傑把玩着藤鞭,看着屋中默寫弟子規的齊金蟬,焦傑直接一鞭子抽過去,當然也沒用力,畢竟自己不能無緣無故打人不是?
焦傑也就用了那麼一成力氣,如果落在齊金蟬身上,疼都不疼,跟撓癢癢沒什麼區別。
但就是這麼一下,齊金蟬頓時發出慘叫聲音,直接在地上打起了滾來。
焦傑這個人都傻眼了,幹啥?你爹碰瓷,你也碰瓷?
“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疼死我了,誒呦,疼死我了。”
看着齊金蟬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這時候天邊一道劍光飛來,齊靈雲來了!
齊靈雲將焦傑同意出山相助,並且還將齊金蟬被扣壓,自己尋找父親無果的事情全部講述給了荀蘭因聽,最後齊靈雲詢問荀蘭因應該怎樣辦。
荀蘭因卻說:“既然你父親讓金蟬留在仙醫島,那就自然有他的道理,這件事情你莫要過問了。”
齊靈雲左思右想,還是不放心把齊金蟬一個人留在那裡,畢竟自己可是見過焦傑痛打齊金蟬的場景,焦傑這廝手頭沒個輕重,萬一打死可咋整?齊金蟬死了不打緊,可萬一焦傑被父親母親...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意思是金蟬畢竟能再次轉世成人,萬一連累焦傑被父親母親報復,這可如何是好?
咱也不知道齊靈雲到底是擔心齊金蟬被焦傑打死,還是擔心焦傑打死齊金蟬後遭到齊漱溟,荀蘭因報復,反正最終是不放心,來了仙醫島。
剛一來,一眼就看到焦傑拎着藤鞭,而齊金蟬疼得在地上打滾,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
齊靈雲大怒:“焦傑!你好狠的心啊!你這是要打死他嗎?他還只是個孩子啊!你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
焦傑百口莫辯:“你別看他演戲,我沒打他!我就是輕輕碰他一下,之前我當着你的面打他,他也沒疼成這樣啊?他就是演戲!”
齊靈雲氣急道:“演戲?你管這叫演戲?你給我演一個看看?焦傑!我看錯你了!”
焦傑也怒了,怎麼回事?我打了就是打了,沒打就是沒打,怎麼還不相信人?
“我說了,我沒打就是沒打,我就是這麼輕輕碰了一下!”說着,焦傑拿着藤鞭就往自己身上打來,就想着讓齊靈雲看看。
“哎呦!”
疼!
錐心刺骨的疼!
痛徹心扉,痛入骨髓,痛入靈魂!
就是疼!
焦傑臉都變了,藤鞭更是拿都拿不住了,直接墜落在地。
疼得焦傑直打哆嗦。
看着焦傑突然臉色大變,一個勁的在原地打擺子,齊靈雲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三步並作兩步走,撿起地上的藤鞭,只不過看了兩眼,臉色大變,當即拽住焦傑的衣服,厲聲質問:“這藤鞭是哪裡來的?說!是哪裡來的?”
焦傑疼得都說不出話來了,哪裡還有心思回答齊靈雲?
“你,你別拽我,這是你爹給我的!”
幸好這疼只是三五個呼吸的功夫,不過即便如此,也了不得,疼的焦傑出了一身汗,整個人就跟虛脫了一樣。
“我爹?我父親給你的?”
齊靈雲一臉質疑:“你又騙我!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長眉老祖當年教授徒兒所用之物,雖然不是法寶,但卻也是天地間一件奇物,萬物不能傷損分毫,怎麼可能給你?”
焦傑沒說話,齊金蟬在後面哭喪道:“這就是爹爹給他的,爹爹說了,是打是罵全憑他喜好,就算打死了也不礙事,大不了就是重新投一次胎,嗚嗚~~他不是我爹爹,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爹爹?”
齊靈雲張了張嘴沒說話,她說什麼?齊靈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焦傑心有餘悸的收起藤鞭,對齊金蟬道:“金蟬,對不起,我剛纔不是故意打你的。”
齊金蟬不敢置信的看着焦傑,似乎有些意外焦傑會對他道歉。
焦傑沉聲道:“你知道我爲什麼對你道歉嗎?因爲剛纔你沒做錯任何事情,而我打了你,我這樣做是不對的,所以我纔給你道歉。”
頓了頓,焦傑又說道:“任何人都有可能犯錯,只要你能改正,那就還是好孩子,我剛纔犯了錯誤,我認識到了我自己的錯誤,所以我給你說了對不起,你懂嗎?對不起這三個字沒有臺階,沒有難度,錯了就是錯了,你沒有任何理由來爲自己的行爲狡辯,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