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讓捕頭知道你出來,那還得了?還不得又要懲罰你?”方無愧道。
徐慕娥表情有些不屑:“懲罰就懲罰唄,反正我都習慣了!揚善懲惡,豈能沒有我徐女俠?”
躲在暗處的焦傑撇了撇嘴,還揚善懲惡呢,真能吹。
就在兩人說話時,焦傑表情一動,看向了一個方向。
一個黑影出現,藉着昏暗的夜色來到了一棟女子閣樓。
異動也驚動了徐慕娥和方無愧,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拔出刀劍跟了上去。
“有妖氣?不是人?”
焦傑皺了皺眉,心中瞭然,這是俠女的劇情開始了?
焦傑就躲在暗處,靜靜看着徐慕娥和方無愧兩人聯手對付採花賊。
徐慕娥雖然勤練劍術,但畢竟沒有對敵經驗,一時不查,採花賊趁機一爪撓了過來。
眼看利爪就要落在徐慕娥身上,黑夜中一抹青光出現,一柄長劍從黑夜中陡然出現,直接穿過了採花賊的胸膛,將採花賊狠狠釘死在牆壁上。
焦傑從暗中顯現出來,伸手一招,青鋒劍回到手中。
徐慕娥心中暗喜,但臉上表情卻是不饒人:“你不是說不來嗎?怎麼還來了呢?”
焦傑故意招惹徐慕娥生氣:“我怕你被採花賊打死。”
徐慕娥大怒:“你看不起我?”
眼神餘光看到採花賊想要逃跑,焦傑屈指一彈,空中迅速凝聚成冰,將採花賊的半個身軀都冰凍起來,成了一個冰坨,讓採花賊再也不能動彈分毫。
“大老遠就聞到一股子狐騷味,你還真是膽大,怎麼?覺得守護在金陵城的玄心正宗弟子離開了,就能胡作非爲了?”
“狐騷味,什麼意思?難不成這個採花賊是個狐狸精?”徐慕娥一雙眼睛好奇看着採花賊,彷彿想要從他臉上看出端倪來。
採花賊聲色俱厲道:“我警告你,如果你識相的話,就趕緊把我放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的人?我是鬼母的人!如果你敢動我一根毫毛,鬼母饒不了你!”
焦傑輕笑一聲,也不生氣,只是扭頭對徐慕娥和方無愧二人說道:“你們兩個誰動手?讓你們感受一下殺死妖怪到底是什麼滋味。”
徐慕娥躍躍欲試:“我來!我動手!”
狐妖又驚又怒,他竟然不受鬼母威脅,他竟然不怕鬼母!
“這位道長,你放了我如何?你又不是玄心正宗的那幫臭道士,咱們沒必要打生打死的,呃...”
“噗呲。”
狐妖還想說些什麼,但徐慕娥已經沒心情聽下去了,直接一劍洞穿了狐妖胸口,將虎妖一劍殺死。
“第一次殺妖的感覺怎麼樣?”焦傑好奇詢問道。
徐慕娥想了想:“沒什麼感覺,就是一根牙籤捅穿了胡蘿蔔的感覺。”
焦傑嘴角抽搐兩下,自己還能說什麼?應該說,不愧是仙人轉世?
屈指一彈,一縷劍氣沒入狐妖體內,徹底將狐妖最後一絲生機磨滅,焦傑嘴角冷笑,真以爲我看不出來?徐慕娥只不過練了幾天凡間劍術,能殺得了狐妖纔怪,就算洞穿了狐妖心臟,憑藉着妖族強大的恢復力也能恢復過來。
如今焦傑一縷劍氣將狐妖的打算落空。
“無愧,狐妖的屍體你收起來,記住,不要說是我殺的!聽到沒有?”
方無愧點頭道:“知道了。”
“嗯,還有你,採花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你是不是應該回家了?”焦傑詢問徐慕娥道。
“好吧好吧,我回家,行了吧?那你呢?你不回家?”徐慕娥問道。
“我還有一些私事處理。”說罷焦傑御劍飛上高空。
徐慕娥一張小臉呆滯半天后惱怒的跺了跺腳,氣鼓鼓回家了,本想着還要跟蹤焦傑,看看他去幹什麼,結果焦傑直接御劍飛走了,你說氣不氣?
隱藏在夜空中的焦傑嘴角露出一絲偷笑,還想跟蹤我?美得你!
劍光在空中在轉了個彎,直直莫入太守府。
太守府內,林太守正在睡覺,焦傑如同一隻鬼魅出現在了林太守的房間中。
林太守睡眠中應該是感覺到了什麼,睜開了眼睛,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自己牀頭的焦傑。
林太守一臉駭然:“你你你,你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
焦傑嘿然一笑,露出兩排白牙:“不幹什麼,就是想找林太守借點東西,還望林太守不要吝嗇。”
“東西?你想要什麼東西?只要本官有的,你都可以拿走,但前提是不要傷害本官性命!”
焦傑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既然林太守這麼慷慨,那小道就不客氣了,小道想借太守頭顱一用,還望太守莫要再吝嗇了!”
說罷,焦傑一劍洞穿了林太守的身體。
想了想,焦傑又一劍將林太守的頭顱割了下來,飛去了城外,將頭顱丟給了西靈山中的野獸,看着野獸們一點點將林太守頭顱上的血肉啃噬一空,然後又看着林太守頭顱的骨頭都被嚼碎後,焦傑纔算放心回了金陵城。
不是焦傑謹慎,而是焦傑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
要知道在聊齋奇女子的劇情中,徐慕娥可是用還魂丹將已經死去幾個月之久的林月芙都救了回來,更不要說區區一個林太守了。
而還魂丹就在公孫二孃身上,林太守是公孫二孃的丈夫,難保公孫二孃不會用還魂丹救活林太守。
焦傑真的不是慫,而是徐慕娥身邊都是一羣狠茬子,焦傑實在沒把握能夠鬥得過他們。
就拿公孫二孃來說,公孫二孃一開始是林太守的妻子,後來生下了林月芙。
高潮來了,公孫二孃爲了不讓林太守收受賄賂,爲了讓林太守當一個好官,於是在自己女兒身上下了詛咒,只要林太守做錯事,那麼林月芙就會生病,就會遭殃。
林太守做的錯事越多,那麼林月芙的病就會越重,最終直至身亡。
而林太守的性命和林月芙是連在一起的,林月芙死了,林太守也就死了。
當時焦傑看電視的時候,都驚呆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世界上怎麼會有詛咒自己親生女兒的母親?
但是自從來了這方世界,這一切都得到了解釋。
焦傑甚至懷疑當初林太守和公孫二孃的結婚,就是一場局!
就是爲了將來能夠排上用場!
從收徒徐大虎開始,再到派遣公孫二孃和當時只是一個窮書生的林太守結婚,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局!
這還只是爲了讓徐慕娥能夠在斬斷塵緣入道,這還只是開頭啊!距離徐慕娥飛昇成仙還有不小的路子要走,今後還有多少算計?焦傑想不到,也不敢想。
所以焦傑纔想抽身離開。
但在離開之前,焦傑還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殺了林太守和靖遠侯。
因爲在原來的劇情中,徐大虎拿到了林太守和靖遠侯貪污軍費的證據,慘遭滅口。
徐大虎對自己有養育之恩,自己不能不報,所以焦傑要殺了林太守和靖遠侯,替徐大虎清除隱患,也算報了對自己的一番養育之恩。
事實證明,焦傑還是想多了。
深夜,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出現在了停屍房,看着已經死透的狐妖,女子臉上悲憤之色難以掩飾。
“五百年道行一朝喪,都怪你貪戀美色,不然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你可知你死了,我是多麼傷心...”
“他是咎由自取,在城中傷害數十條人命,如此膽大妄爲,也虧得是被我女兒一劍刺死,如果落入玄心正宗門人手中,到時候綁在烈火柱上焚燒七天七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叫可憐!”
清冷的聲音響起,公孫二孃撩開布簾,靜靜看着白狐妖。
白狐妖聽了公孫二孃的話,滿腔悲憤化作殺意,當即暴走。
但白狐妖又怎能是公孫二孃的對手?公孫二孃有白眉真人做後盾,這麼多年,從白眉真人手中學得了幾門強大的法術,只不過三兩個回合,白狐妖便敗下陣來。
公孫二孃寒聲道:“記住了,我女兒叫徐慕娥!我夫君叫徐大虎,不但是金陵城的捕頭!更是斬妖劍的傳人!你們敢在金陵城鬧事,我夫君就會將你們全部斬殺!一個不留!”說罷公孫二孃揚長離去。
“徐慕娥,徐大虎!啊!我恨!我好恨!我要殺了你們!公孫二孃,我就算殺不了你,我也要殺死你的女兒,我就算殺不死你的女兒,我也要殺了徐大虎!讓你也嘗一嘗失去至親的滋味!”停屍房內的白衣女子恨極怒吼出聲。
焦傑殺了林太守,又伏殺了靖遠侯,自付自己已經清除了徐大虎身旁潛在的危險,只要等徐大虎回來,自己向他坦白自己劍仙的身份,就能離開徐府,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時候,一個噩耗傳來了。
徐大虎死了!
被妖怪殺死的,被一頭狐妖一爪劃破喉嚨,一擊致命。
焦傑呆若木雞,死了?怎麼死的?怎麼能死呢?原本俠女的劇情中並沒有這段啊!
徐大虎畢竟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焦傑不可能就這樣視若無睹,喉嚨被割斷,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是焦傑知道公孫二孃手中有還魂珠,只要使用還魂珠,徐大虎就能再次活過來!
抱着救活徐大虎的念頭,焦傑找到了公孫二孃,尋要還魂珠,但出乎焦傑意料,公孫二孃竟然拒絕了。
“你爲什麼不拿出來?徐大虎可是你的夫君啊!難道自己的夫君不能救嗎?”焦傑不可思議道。
公孫二孃一臉悲傷:“大虎死了,我也難受,但天地壽命自有定數,不可強求!焦傑,你就認命吧!不要再折騰了!好嗎?”
焦傑聽着公孫二孃的話,漸漸聽出了點意思出來,焦傑看着公孫二孃,試探道:“二孃,你這是話裡有話啊!”
“你想多了,妾身話裡能有什麼話?無非就是想告訴你,這人的命,都是天註定的,不要做一些徒勞無功的事情,接受命運的安排,不好嗎?”
“咣噹。”
焦傑一腳踹翻桌子,罵道:“去你的鳥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打得什麼算盤,斬塵緣,斬塵緣,你們這是邪道!妖道!魔道!”
“我就問你,這還魂珠,你到底是拿,還是不拿!”
公孫二孃臉色一變:“你想做甚?”
“我想做甚?我什麼也不想做!我就想要還魂珠!我可以告訴你,你拿出來那就罷了,如果你不拿出來,那我就宰了你!從你身上搜出來!”
說罷焦傑拔出青鋒劍,同時喚出混元傘,垂下道道青氣,將自身護住。
焦傑手中青鋒劍遙指公孫二孃,眼中殺氣畢露:“我問你最後一遍,這還魂珠,你是拿,還是不拿!”
出乎焦傑預料,公孫二孃擡起下巴,將自己光潔的脖頸暴露在焦傑面前:“你殺了我吧,你大可試試,你殺了我能不能從我屍體上找得到還魂珠。”
“還魂珠已經和我合二爲一了,我如果不想拿出來,就算你殺了我,把我剁成肉泥,也無法從我身上得到還魂珠!”
焦傑是真的怒了,恨不得一劍將公孫二孃的身體戳出千萬個窟窿出來。
焦傑怒急發笑:“好!好好好!你回去告訴白眉,他喜歡下棋,好!我把棋盤掀了!我看他怎麼下!”
看着劍光飈射離去,公孫二孃輕嘆口氣,喃喃道:“事情發生到這一步,我也不想的,大虎啊,安心去吧,我稍後就去陪你,你不要怪師父,就算師父不算計你,你也活不長啊,畢竟你是個凡人,而慕娥的命格,卻是神仙啊!你就是個捕快,有什麼資格當神仙的爹呢?”
焦傑知道,西靈山有一窩狐狸精,但焦傑本着妖不犯我,我不犯妖的原則,一直沒有去尋他們麻煩。
不過今日...就對不起了!
焦傑人還爲至,劍氣先來,三五道劍氣從空中飈射,洞穿了幾十只狐狸,將其釘死在土地上。
隨後一抹劍光從天邊而至,焦傑踏劍飛來。
“劍來!”
焦傑一聲怒吼,腳下飛劍轉了個彎,回到了焦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