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見藏不住就跳了出來,也不說話直接就是放出了化生蛇小巴擋在身前,化生蛇直接變成二十多米的巨大模樣護住張玄。那骷髏頭撞在它的身上,頓時撞得粉碎。
突然出現的張玄和小巴自然是嚇得那紙人一跳,沒想到還真有人跟蹤。與那紙人身上的附着的鬼物不同,黑影可不會想這麼多,見到二十多米長,長相猙獰的化生蛇竟然是衝出了大坑,殺了過來。
這一出坑洞,終於是暴露在月光之下,它的樣貌也終於被張玄瞧清楚了。這怪物通體是綠油油的,身上長着一個個大大小小膿瘡,這些膿瘡裡不時流出綠色的油狀液體,端是噁心。
它的腦袋腐爛近半,就像是一坨爛肉,另一邊臉倒是還剩下一個通紅色的大眼睛,和一張完全裸露的獠牙大嘴,綠色的涎液滴落在地。
“毒屍傀”
張玄冷聲說了三個字,沒想到有人藉着這瘟疫來煉製這毒屍傀,還真是喪心病狂。
所謂毒屍傀就是藉助秘藥逼迫活人吞食沾染瘟疫或者包含劇毒的人屍。
有秘藥吊命,吃屍體的人雖然飽受病痛的折磨,但是卻不會死去,待到七七四十九天,毒源積攢在體內,心臟內生成毒珠,就算是初成了。這時的人已經是變成了怪物,一身是毒或者一身的瘟疫。
至於爲什麼稱之爲傀,是因爲這毒屍初成時,那個煉製的人,將他們的靈魂抽了出來,煉製成聽命自己的鬼物傀儡,作爲控制之毒屍傀的媒介。一魂對一屍,就像是牽線木偶一樣,所以稱之爲屍傀。
這邪門的法子不只是要逼迫人吃屍體,而且要想變強,還得不斷的餵養包含瘟疫或者劇毒的屍體,這背後只怕需要不下成千上萬人的性命,端是血腥恐怖。
張玄也只是知道這毒屍傀的來歷,但是這最關鍵的秘藥卻是不知道。要知道不同的毒屍傀這秘藥還真是不同,若是瘟疫的毒屍傀自然是抵抗和融合瘟疫的秘藥,好叫那活人活過七七四十九天。
而這劇毒類的毒屍傀就厲害了,劇毒到了極點就連一般修士都不是對手。但是也因爲其需要的毒物類型多,中毒死的屍體多,自古就很難煉成。
張玄在門派的典籍中也只有記載南邊十萬大山的部分典籍,提到過那裡曾經出現過這劇毒的毒屍傀,十萬大山多毒霧瘴氣機緣巧合之下煉成過一具劇毒的毒屍傀倒也不意外。
張玄面對的這毒屍傀,是以疫病屍體培育的,自然不是強的離譜,它的疫病毒源雖然厲害,但是對於張玄這樣的修士卻不是很有效,只能憑藉一身強健的身體打了過來。
化生蛇小巴可不是吃素的,一個甩尾就是把它拍飛出去,兩者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一層次的。雖然那毒屍傀可以比肩一般的鐵甲屍,但是對於化生蛇卻算不上什麼。
而另一邊的附在紙人身上的鬼物見了,嚇的不輕,這毒屍傀竟然不是那大蛇的對手。連忙轉身退出了這紙人的身體,飛快的遁入密林。
張玄與鬼物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鬼物的狡猾早就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一早就發現這傢伙不對勁,所以它一跑張玄就放出鬼鍬甲跟了過去。哪想到剛剛逼近它身後,樹上竟然掉下三具穿着不同顏色的紙人,一下子攔住了鬼鍬甲。
這鬼物倒是狡猾,原來他除了附身一個白衣紙人外,竟然還能控制三個紙人,想來是背屍之用。雖然這紙人只是有着些許鬼氣操控,無什麼威力,但是被這麼一擋竟然被鬼物抓住機會逃進了樹林。
張玄臉色一沉,心知大意了,放出鋪天蓋地的陰蝗羣和噬血蝗,讓它們追了出去,這鬼物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張玄又放出飛翼冰蠶,道:“小巴,小金,把這毒屍傀的心臟挖出來,留給阿寶。”
張玄吩咐完,就緊緊追着陰蝗羣和噬血蝗跑了過去。
這鬼物本就修爲不高,又慌不擇路,一個耽擱倒是沒有跑出去多遠,就在林子裡被堵住了。
嗡嗡嗡的蝗羣嚇得他是瑟瑟發抖,不敢動彈,尤其是噬血蝗這東西本是地下執行地獄刑罰的怪蟲,對這鬼物有着宛如天敵一樣的威脅。
張玄隨後趕來,見到男鬼被嚇得跪在地上,一副被嚇破膽的樣子。張玄知道這時候問話,必定有所收穫。於是拿出鬼差的令牌,問道:“說,你是什麼人,在爲誰辦事?”
鬼差的令牌有冥府的法則,鬼物天生就認得。男鬼一見令牌,身子又躬了幾分,忙道:“小……小人陳彥本是西山商人,不久前被一黑衣女人強行收服。但那女子是誰,小人是實在不知道?”叫做陳彥的鬼物說完,生怕張玄不信它的話,連連磕頭。
張玄眉頭一皺,沒想到這背後之人這麼小心,竟然連豢養的鬼物也不知道其身份,便換個問題道:“你可知道這女人爲何培育着毒屍傀?”
瘟疫類毒屍傀對修道人作用不大,反倒是對人的作用不小,怎麼就培養了這麼個東西?
陳彥神色不安,吞吞吐吐道:“這......這爲什麼養屍傀小人也未曾被告訴,只是被強令到這劉家鎮,每日搜尋屍體餵養這屍傀,除了前些日那女子過來抽走了屍傀的靈魂,我再也沒見過她。”
陳彥打量着張玄的臉色,小心翼翼的,生怕張玄是不滿意這個答案,滅了他。
張玄心中道:看來這鬼知道的確實不多。
張玄心有不甘,還想着多問問點東西,於是道:“餵養毒屍傀的只你一人?”
陳彥連忙道:“連帶小人,那女子一共收了十三個鬼僕,分別前往王懷山師長手下的十三個隔離鎮。”
張玄臉色有些不好,雖然這十三個隔離鎮不是全部的疫區,但是已經是西山的小半區域,這次鼠疫哪怕不是人爲而致,但推波助瀾畢竟有這女人的背後黑手。
“對了,小人想起來了。在前來之時,那女子屋外曾經有人喊過她,紅梅。”
陳彥恍然間想起了這麼個事,急忙說了出來,這喊聲想必就是女子的名字。
剛剛說完這話,那陳彥卻是發出一聲慘叫,身形虛幻縹緲,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這是魂飛魄散了。
這陳彥是背後之人的豢鬼,一呼這背後之人的名字,自然是心生感應,被人一念之下給滅了魂魄,這下子張玄的線索算是斷了。
張玄皺着眉頭,收了陰蝗羣和噬血蝗羣,轉身向屍坑的方向走去。且不管背後之人藏在哪,如今仇已經是結下了,那剩下的一十二個隔離鎮和毒屍傀就不能留下來給對方。而且,毀掉對方的佈置,或許能逼對方現身。
張玄回到屍坑,那毒屍傀已經化成一座冰雕,胸口是破開了一個大洞,墨綠色的心臟已經是被飛翼冰蠶挖了出來,冰封起來。
張玄道:“你們兩個幹得漂亮,今晚加餐一人一滴玄陰液。”
兩隻蠱獸高興的點頭回應,然後快速的纏上張玄的左手輕輕點着黑棺印記。
張玄不禁笑道:“有了加餐就這麼心急,還真是貪吃。”
說着也是把他們收進了黑棺空間,玄陰液的靈氣很高,隨着張玄的修爲提升,那石柱上滴落的玄陰液已經是一天兩滴,但是面對越來越多蠱蟲,爲了保持收支的平衡,確保黑棺空間裡的玄陰霧氣充足,蠱蟲的食量都是控制着來的。
玄陰液的數量有限,平時也是限量吞服,這也是兩隻蠱蟲聽到加餐會這麼高興的原因了。當然不管怎麼樣,這最後收益的都是張玄,他的修爲離陽神可是不遠了。
一問一答間,透露出這女子只怕和軍閥干係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