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枯敗的手指,不一會兒就變得漆黑無比,張玄一道驅邪符打了上去,就變成了飛灰,消散不見了。
楊隊長見到張玄神威,斬殺了那一頭綠眼烏鴉,目中帶着驚喜,問道:“張先生,這邪魔是被你解決了?好本事,好本事。”
哪料張玄卻是搖搖頭道:“沒有,這不過是她豢養的鬼鴉,食嬰精魄,供他修煉,那幕後的東西,最多不過是重傷罷了。”
“這.....這該怎麼辦?”
毫無疑問,親眼見到了這些東西的厲害之後,張玄竟然告訴他們幕後的邪修沒有死,心中陡然升起恐慌。
張玄道:“回城裡,楊隊長你查查有幾戶人家即將臨盆,那人重傷,必定會食嬰魂來恢復,我們來守株待兔。”
邪法修煉起來極爲快速,但是它的反噬也極爲厲害。
張玄方纔將這鬼鴉擊殺,並且還截留下了那人附魂之用的手指,不反噬纔怪。
楊隊長看到張玄這般勝券在握,心中也漸漸安定下來,點頭道:“我們回去這就去查。”
張玄道:“儘快吧,那邪修只怕也就是這幾天就會來襲,他的傷勢挨不了幾天。”
楊隊長聽到張玄的話便知道了事情的嚴峻性,幾人稍微收拾,便立刻趕回了城裡。
而南定城外不遠,一個巨大的甕壇當中,一聲低吼響起,一個長着半張鬼臉的婦人突出了一口濃濃的黑血。
甕壇奇黑,其中氤氳着黑水,婦人浸泡其中,身無寸縷,滿身可怖的紋路。
她一口鮮血吐出,臉上滿是痛苦的扭曲,身上的氣息陡然一弱。
“該死的茅山道士,壞我好事。”
她怨毒的咒罵張玄,但是身上氣息的衰弱讓她不得不思量自己下一步該如何。
逃跑?
只怕不能,如今的她遭受反噬,若是不能及時的吞噬剛剛出生的嬰兒精魄,只怕活不過幾天。
“嘩啦啦”
婦人站起身,身上的黑水滑落,露出漆黑可怖的身軀,地洞內一隻鬼鴉飛了過來,口中銜着一個東西。
“嗒”
鬼鴉將口中的東西一丟,落在了婦人手上,那東西不大,顏色暗紅,竟然是心臟。
婦人張開了滿是利齒的嘴巴,一口將這心臟吞下,咀嚼,然後身上虛弱的氣息暫時穩固了起來,眼眸中紅光一閃,厲聲道:“去吧,去亂葬昂,去墓地,我要那道人死。”
洞裡頓時響起了撲飛之聲,無數的鬼鴉飛了出去,向着各處的墓地以及亂葬崗飛去,這婦人顯然是想硬剛一波。
南定城,此時卻是掀起了一場大風波,楊隊長等人帶來的消息,讓本就因爲妖邪橫行而惶恐人們,更加惶恐起來。
這事情不是沒人懷疑,但是當楊隊長將布包的幾具邪嬰屍體擺出來示衆之後,質疑聲就消失了。
縱然是死了,但是這邪嬰屍空洞的心口,漆黑的皮膚以及那硬刺般的毛髮、尖銳的利齒,都叫人看了心中驚恐。
所有人這下子是都信了,但隨之而來的是該怎麼辦?
南定城人數不少,孕婦也是不少,所以這個消息不亞於丟進水中的石頭,驚起人們的恐慌。
不幸中的萬幸,便是這張玄說了這邪修專門盯着即將出生的孩子,那麼只要將那些即將臨盆的孕婦保護起來變好,好讓那邪修不能狗急跳牆。
劉輝也是捨得散財,不知怎麼弄來了一個大宅院讓這些孕婦和照顧它們家人集中起來,十多戶人家住在一處,有下人照料,產婆候命。
這才讓所有人都同意了這個辦法。
一連兩天,都無事發生,張玄倒是不急,他知道那邪修定然不會等死,但是其他人心情卻是不太一樣了,着急、惶恐心情複雜。
邪修還沒來,但是尹蓮兒卻來了,也不知道是打了什麼主意。
“尹姑娘你怎麼來了”
宅院的客廳裡,張玄看向坐在一旁的尹蓮兒問道。
尹蓮兒過來自然是想看看張玄怎麼破局,或者說想看看這件事情能夠吸引張玄多久的目光,看他有多少本事。
只不過尹蓮兒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張玄,她笑着道:‘給大家送點宵夜,也看看你張道長是怎麼正邪不兩立,搏鬥終生的。’
尹蓮兒說話,依舊帶着幾分刺兒,倒是劉輝的周管家這會認出了她,笑着道:“張先生,你可不知道,就是尹蓮兒姑娘告訴我你是道門高人,我們家才尋的你。要不然大家就都危險了。”
周管家說了一句,便與下人將尹蓮兒從酒樓帶來的宵夜帶了下去,分發給衆人。
守夜的不只是張玄一人,還有一衆警察隊的人和任家、劉家的下人。
張玄看向了尹蓮兒,疑道:“你自己便可以對付,爲何偏對他們說我?”
尹蓮兒不見慌忙,喝了口茶,說道:“不想幫,也沒見我師傅幫了那麼多人會有好報應的。”
張玄道:“爲何今晚過來?”
“我說來看戲你信嗎?”
尹蓮兒微微一頓,然後說道:“城外陰氣凝結,亂葬崗有動靜,給你來報個信。”
張玄目色微動,說道:“謝謝尹姑娘好意。”
尹蓮兒所說,他自然明白,今日開始逐漸凝結的陰氣,他自然感受得到,並不意外。
反倒是尹蓮兒這人,他對其身份卻還不是那麼相信,曇月山的事情,他日前已經叫臨近天南省的千鶴師叔前去調查了。
張玄的態度尹蓮兒也不在意,若是張玄真的全都信了她說的東西,那才叫真的傻呢,,那樣的張玄就好對付了。
她現在做的,就是拖住張玄,拖一段時間就好。
兩人雖然說着話,但是卻是各有心思,杯茶過半,忽然張玄神色一動,說道:“來了。”
他的目光略過了大門,只見夜幕的街道上,不知道何時升起來濛濛的大霧,大霧翻涌,看不真切。
但是本來靜悄悄的深夜巷陌,忽然傳來密集而沉重的腳步聲。
“吼”
低沉的嘶吼聲從迷霧當中傳了出來,蒼白的手爪伸出了迷霧,影影綽綽都是人影,那是亂葬崗爬出來的死屍。
“張.....張先生,不好了,死....死人。”
門外正在站崗的警察隊員忽然跑了進來,他們被迷霧當中的東西嚇得不輕,跌跌撞撞跑到了院子裡。
張玄道:“我已經看到了,你們去通知楊隊長,守好各個房間,貼上驅邪符,那些東西我來對付。”
“知.....知道了,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