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便做,張玄知道這件事背後還藏了不少故事,可不能遲疑。
若是遲疑了指不定,就讓背後的東西將線索斷了去,那樣可就不好處理了,說不定還要耽誤不少時間。
張玄手中劍指一畫,便是數到金色的符籙飛了出來,一個個符籙既有道家符骨也有巫筮一脈的韻律,可見張玄對符籙一道的領悟,越來越深了。
這些符籙只有三分之一拳頭大小,金光淡淡,都是封禁類的符籙。
這李定風既然是被人控制,那麼定然要防範背後的人在張玄解咒喚醒李定風的時候使壞。
符籙沒入李定風的身體,他猛然都動起來,金色的符籙多少帶有正氣,入他身體,可不好受。
一共十多個符籙,沒入身體,隱隱變成鎖鏈模樣在他周身遊動,頓時將他體內外的陰氣隔絕,暫時的將他脫離的控制。
張玄做完這步驟,也不在意李定風的些許痛苦。
口中唸咒,劍指點住李定風的眉心,神色肅穆。
只見張玄的只見忽然涌出極爲耀眼的金光,光芒溫和,從李定風的眉心灌入。
這金光配着咒語,是渡魂清靈的法門,李定風在這金光入體之下,先是猛烈的反抗,目中紅光幾欲將張玄吞沒。
但是被金光壓下,不一會,就開始平靜下來。
身上一道道的黑氣冒出,然後在金光的照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定風開始逐漸恢復正常,猙獰的面貌也在發生改變。
黑色的血管紋路漸漸地消失,目中的紅光逐漸褪去。
這時候,他嘴脣之上的那黑色的細線,忽然間動了起來,散發出比起李定風身上更加可怕的黑氣。
竟是像一條毒蛇一樣直奔張玄的手腕鑽去,好生歹毒。
“哼”
張玄冷哼一聲,身上的電弧一竄,就將這黑色的細線打中,在空中化爲灰燼。
莫說一條黑線主動反抗,只怕背後的主子來了,也大打不過張玄,
時間漸漸推移,李定風除去脖子間那個血洞,其他地方已經是恢復成了人的模樣。
除了臉色慘白無血,再無別的不同。
又過了十多分鐘,張玄的淨化終於到了尾聲。
劍指收回,金光收斂,張玄目視李定風,輕喝一聲:“還不醒來!”
登時,李定風猛然睜眼,醒了過來。
此時的李定風死眸色澄澈,不復之前的兇狠模樣。
張玄解了他身上的金光繩索,然後道:“李定風,起來說話吧。”
李定風的鬼魂虛影,緩緩飄了起來,他先是對張玄微微鞠躬,客氣的謝道:“多謝道長對我手下留情。”
李定風之前雖然是神志被怨氣遮蔽,渾渾噩噩,但是對於一些事情還是記得清楚地。
張玄方纔雖然與他戰鬥,但是動手之間卻是一直沒有動殺手要不然李定風早就被殺死了。
張玄搖頭道:“不用多禮。”
李定風看向了何夢慶與何露,目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輕聲道:“你們是豔雪的後人吧?”
李定風雖然是再問,但是言語裡面卻是肯定,何露身上傳來血脈的聯繫騙不得人。
何夢慶與何露看着他不答,神色同樣的複雜,當年的事情究竟如何,說不分明,如今自然也不會輕易認下這門親戚。
李定風人老成精,自然是看出了兩人眼中的懷疑和警惕,心下暗自嘆了口氣,眸中流露出幾分哀傷,苦笑了一下。
張玄倒是不理會兩人一鬼的狀態,他開口問道:“李定風,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玄的問話,讓李定風回過神來,他目中透着悲傷,看向張玄,他道:“當年......當年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忽視了豔梅,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忽視李豔梅?這又是什麼情況,李豔梅不是李豔雪的妹妹嗎?
何夢慶與何露疑惑的看向了李定風,李定風聲音低沉的道:“豔雪和豔梅的媽媽去的早,從小我就帶着她們兩個過活。豔雪性格內向,豔梅性格比較外向。她們媽媽走後,我啊擔心害怕豔雪這個性子會走極端,我下意識的把心思放在了豔雪身上。”
李定風說到這輕聲笑了一下,他道:“兩個丫頭都很好,呵呵,當年我帶的那班學生,好多小男生都喜歡她們姐妹倆。”
當年在八一高中,兩姐妹都承了李定風的樣貌,人長得漂亮,學習成績也好,是有名的校花。李定風雖然也不同意女兒早戀,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覺得自己女兒優秀。
“但是一切全都毀了”
李定風目中帶着哀傷,他道:“我沒想到這麼多年,豔梅變得這麼極端,得不到的就要毀掉,這....”
說到這李定風竟有些哽咽起來,當年的穀倉大火是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也是這一場大火改變了一切。
何露問道:“當年穀倉爲什麼會有一場大火,是.....是二外婆?”
所有的起點似乎都回到了那一場穀倉的大火上了。
李定風嘆了口氣,他道:“穀倉的火是豔梅放的,裡面的另一個學生.....是豔雪的追求者。”
李定風的話,幾人想到了很多,是因爲嫉妒姐姐李豔雪擁有一切嗎?
李定風看向了教室一角的斑駁鮮血,他低着頭,沉聲說道:“豔梅走後,我們都很悲傷,尤其是豔雪,變得更加的沉默了,除了我誰都不想回應。”
“所有人都心疼豔雪的遭遇,想讓她開朗起來,變着法的想要逗她開心,但是沒有一個法子有用。每天放學,她總會一個人去到那個穀倉的廢墟上呆呆的坐着,發着呆,有時會低聲的哭。”
“豔雪她捨不得她的妹妹,我們看着心疼,但也是毫無辦法,只能看着她一天天的憔悴,一天天的沉默。”
“一切都和我當初想的一樣,漸漸地豔雪不再去那個穀倉的廢墟了,在學校裡,她雖然偶爾還有沉默,但是很多時候,她都像妹妹一樣的開朗,人人都說,她這個姐姐愛極妹妹,想要把妹妹的一份也活下去。”
李定風臉色的苦澀越發的明顯,他道:“誰都以爲一切都會變得正常起來,直到我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