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炷香的時間,看似很長,但是對於方纔經過考驗的那三十二個認人可不輕鬆,兩炷香的時間全都在力恢復自己的狀態。
要知道鬥蠱對於他們來講不僅是獎勵,同時也是另一場挑戰,不容自己放鬆片刻。
時間一到,高臺上牛角號聲響起,古扎站了出來,朗聲道:“時間到,鬥藥蠱,第三十二名力古,上前鬥蠱。”
這是一個年紀三十左右的男人,方纔剛剛挺入這三十二強,自己就暈了過去,所以排在了最後面,這鬥藥蠱的時候自然由他先上。
所謂鬥蠱,其實就在這一個鬥字,你想要吸收着藥蠱的精華提升修爲,那首先就得比這藥蠱要強,用自己的本事收服它,然後在吸收它。
力古聽到點名,站到了廣場的中央,如今這廣場只他一人,面色嚴肅,緊握雙拳顯然是做好了準備。
古扎見他出來,點點頭,然後向看守蠱壇的那個衛士吩咐道:“放蠱。”
那壯漢衛士一點頭,伸手就將第三十二個蠱壇的蓋子揭開,這剛剛露出一個細小的縫隙,嗖的一聲,一道黑影已經躥了出來,速度極快,廣場外大部分人竟然沒能看出這是個什麼東西。
黑影一出,力古也是馬上動了起來,他手中的一個羊頭骨以極快的速度擋在身前,口中念動不知名的咒語,神色肅穆,羊頭骨黑咕隆咚的眼洞,烏光一閃,與這黑衣撞到了一處,碰的一聲,叫着黑影跌落在地。
這時候人們纔看清楚了,這黑影是個什麼東西,原來竟然是拳頭大小的黑色怪蚊,紅色紋路泛着微光,一隻口器又尖又長,好像是一根無堅不摧的飛針。
這蚊子雖然長得古怪,氣勢也不算差,但是隱隱的藥力在這懂行的人眼裡,還真是比之什麼雪蓮、血蔘還要珍貴。
一擊過後,這力古顯然不打算再拖了,三十歲年紀,這盤王會少說也參加了二三次,對這流程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眼下防住這藥蠱的第一擊後,當即祭出這羊頭骨,滴溜溜一轉攻向這紅紋怪蚊。
怪蚊那是飛身閃躲,欲直撲這力古,鬥他一鬥,但是力古嚴肅的面色中忽然一笑,頭巾之下爬出一隻大蜘蛛來,刷刷兩個大網噴了出去,將這怪蚊逮了個正着。
古紮在臺上看到這力古降服了這怪蚊,點點頭,喊道:“鬥蠱畢,煉蠱。”
說着一個女子衛士走了出來,作巫女打扮,來到這怪蚊的身邊,手中搖響了一個特質的鈴鐺,叮鈴聲一響,這怪蚊頭上一個金色的文字一閃,當即不在又任何動作。
然後她又從身邊取出了一個小瓶,打開瓶子,滴出一滴紅色的藥液到這怪蚊的身上,頓時這藥液被這怪蚊吸收而盡,然後她笑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力古可以煉化了。
張玄在一旁觀戰,敏銳的發現,那一滴藥液過後這怪蚊的藥香更加濃郁了,先前的那女子的手段,他也是暗自點頭,五年成蠱,還是提升修爲的藥蠱,沒有這些轄制手段那才叫兒戲。
只怕有了這藥液之後,纔是半毒半藥,若是沒有,只怕誰煉化誰死。
就在張玄思索着這藥蠱的事情時,力古開始準備煉化這怪蚊藥蠱了,只見他解開了蛛網,地上的那怪蚊被紅色的藥液一滴也回覆了活動,這時候對着他的手臂就飛了過來,一口咬了進去,然後再也不動彈。
反觀力古,被咬處開始泛紅,旋即這紅色快速的遍佈全身,他不敢放鬆,當即盤腿坐下,煉化這進入體內的藥力。
煉化藥蠱,方法簡單,讓它咬一口就好,但是這一口進來的一是磅礴的藥力,二是纏綿的毒液,必須化了毒液,抗住藥力才能吸收,這力古現在做的就是全力化解毒素吸收藥力。
只見他面紅耳赤的盤坐半個多小時,忽然間那怪蚊失去了聲息掉落在地,這預示他吸收完了這怪蚊的精華,已經成功抗住了,氣勢也長了一大截。
力古是第一個鬥蠱的,接下來的那十幾個都大同小異,畢竟三十二口藥蠱,後面的十多二十口藥力其實都差不多,都是五年成蠱的尋常蠱蟲。
所以大多數的人都是鬥了一場,然後當衆成功的吸收的精華,只待回去煉化幾日,修爲、肉身都會大漲。
不過,到了這十五開始,情況就不大一樣了,有些蠱蟲成蠱之時生了變異,實力比起後十幾個厲害不少,這時候鬥蠱就開始出現了不一樣的結果。
也不知是哪一個小部族的族人,憑着一股意志力,堅持到了第十五名,但是自身卻是在考覈中受了傷,還未完全恢復,這猛的鬥蠱,終於是惜敗給了那一隻鬼頭蟬,成爲了第一個與藥蠱失之交臂的人。
這一刻總算是叫人明白了這考驗,不只是要求人修爲不差,還要懂得取捨和放棄,強行堅持,那些藥蠱未必是他們能比得過的。
此後的鬥蠱,有人落敗,有人驚險取勝,也有人鬥贏了藥蠱,卻是在煉化蠱蟲的那一關,僅僅吸收了十之七八的精華,就青筋暴起,口中吐出白沫,顯然是承受不住其中的藥力和毒素,被白巫部的花奼大祭司施法救下,他斗的藥蠱也活了下來,留到下一個盤王會。
蘭朵這姑娘懂得取捨雖然還有實力,但是卻在第十一名的關頭退出,面對的是一頭煉了兩屆盤王會十年的藥蠱,輕鬆取勝不說,還能完全吸收其精華,得了一波結結實實的好處。
藥蠱漸漸練完,排名也越發靠前,終於是來到了最後的那三個金邊蠱壇,三口最強的藥蠱,對應的正是張玄、蛇古都和花柔三人。
“花柔,鬥金藥蠱。”
金藥蠱,倒也不是什麼別的練法,不過是其中蠱蟲生了變異或者是養的年頭久了,周身開始泛出金色斑點,這纔有了這別稱。
“好戲了來了,如果我沒記錯這排在第三的金藥蠱,是一頭度過四屆盤王會的青花玉蠍。”
臺上蛇吉笑着看向花奼,出聲問道。
花奼點頭回道:“不錯,這東西可不好對付。”
龍姆婆婆卻笑道:“不好對付?可不見得吧,你們白巫部這丫頭可是主動認輸了,定然能輕鬆對付這東西。”
花奼也不否認,報以微笑,但是笑容中的自信,誰都能看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