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廣電局的食堂，此刻陷入到一種詭異的氣氛當中，汪子真發現呂直言送給自己的一罐魚罐頭而不是真金白銀，心裡有點兒失望。
但是看起來這罐頭還是個稀罕物，純進口的那種，上面全是外文字母。
所以在強烈的好奇心促使下，回到食堂，打好飯菜，很是滿心歡喜的打開了這罐魚罐頭，拉開拉環之後，轟的一聲，腦袋都要炸了！
一股鯡魚罐頭特有的氣味，正在以200邁的速度透過撕開的小口，然後以開掛式的節奏瞬間迅速瀰漫了整個食堂！
如果要形容的話，這股味道就像是在大夏天炎炎烈日之下，壞掉餿掉而發出酸臭味的牛奶上，還蓋上一雙穿了幾年都沒換下的臭襪子的那種味道。
不對！
或者這種形容都不貼切，應該是那種便秘了一星期的人，排出來的屎臭味兒混合着一種腐屍的氣味。
這是一股比化糞池還要臭的腐臭味兒，甚至只要讓人聞了一口，馬上就能在神經中樞上造成永久記憶的傷害！
哪怕這罐罐頭靜止不動的放在餐桌上，但是汪子真好像看到了一道道的波紋，正在以這罐罐頭爲圓心，不斷的向外擴散着。
對！就像是那種原子彈爆炸所產生的蘑菇雲。
更讓人震驚的是，這寒冬臘月的季節，竟然飛速出現了幾隻蒼蠅，直奔着自己的餐桌而來。
也正是這幾隻蒼蠅，讓汪子真的餘光發現，整個食堂的人正在匆匆的離席，並且不斷的以一種惡嫌的目光在看着自己。
“嘔！”
汪子真的大腦終於是恢復了一點兒思維的能力，嗅覺功能在剛剛遭遇毀滅性打擊後，終於重建成功。
狂奔而去，纔出食堂就聽到有人在散播言論：
“我擦！汪子真帶了一罐屎來食堂！”
“汪處長剛纔吃屎了！”
“受不了了，太臭了！”
“汪子真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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鯡魚罐頭到底有多強大？
呂直言之前上網特意查了一下，光是注意事項都透着讓人絕望的味道：
1、打開罐頭前一定要通告周圍所有的人，以防造成意外，另外儘量站在上風方向。
2、不要在封閉的環境內開啓罐頭，不然後果很嚴重。
3、打開前要先放在冰箱裡冷藏，降低內部氣壓，如果在室溫打開可能會在開啓時噴出大量液體，難以收拾。
4、嚴禁將這種罐頭帶上飛機，一旦因爲氣壓問題引起罐頭破裂，可能產生極大安全隱患。
5、在享受完美食後，切記要將罐頭盒密封好後再丟棄，以免影響市容環境。
當然了，現在呂直言也是在用餐，肯定不會去想這麼噁心的事兒，汪子真這一波負面情緒值收了，而且還不是他一個的，貌似整個食堂的人都在持續不斷的發散着。
“小呂，我說的話你也別介意，咱們纔是一條戰線上的，只不過現在咱們得講究一點兒策略！”陳年生怕呂直言會掀桌子，趕緊解釋。
“放心，我明白，停職就先停職，我正好能歇歇！”呂直言擺了擺手，示意陳年別這麼婆婆媽媽。
剛纔上菜的時候，陳年就給李有蓉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了，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市廣電局那邊的決定下來，這邊最好還是先配合配合，別一點兒面子都不給。
要是真的對着幹，事態只能是惡化。
“憑什麼，呂直言沒犯什麼錯，爲什麼要停職，讓我停了呂直言的節目，我就偏不停，有能耐他們來停我的職務！”
李有蓉板着臉，依舊在表明態度，而且非常的堅定。
“別，千萬別！”陳年使勁給呂直言使眼色，希望他能勸勸李有蓉。
“總編，你就給我放兩天假吧！這幾天我覺得都要累慘了，上午播完了晚上播，一天都沒聽，該我喘口氣了！”
呂直言點了點頭，事實上按照電臺的工作計劃來說，主播的工作量也沒有那麼大，甚至可以提前錄製好節目，到時候直接播出來就行。
另外像是呂直言現在的談話節目，也並不是每天都播，比如一三五，或者二四六，總歸得有休息時間，要不然也太沒有人性了。
只不過現在情況特殊，臺裡在搶收聽率，纔會把呂直言的工作量直接提到了最大，而且效果良好：
“對了，陳臺，索瑞福那邊的收聽率調研下來沒有呢？”李有蓉扭頭看向陳年。
“我前天跟那邊聯繫的，按理說昨天的收聽率也出來了，不過人家說單日的收聽率不具備抽樣條件，最起碼要三天的收聽率才能做成調研報告！”
陳年想了想，如果今天晚上呂直言的節目就停了的話，也做不到三天的報表了：“等回單位我就跟那邊再聯繫一下，先把昨天和今天的收聽率拿出來！”
“事不宜遲，那咱們現在就回去！”李有蓉就是急性子，回到臺裡，還沒到上班的時間，而且那個周嘯天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因爲之前陳年翻來覆去的給李有蓉做工作，現在的既定方案就是先給呂直言放兩天假，只要等到收視率真的有了明確清晰的報告，李有蓉就直接上廣電局，去給呂直言討回公道。
呂直言現在已經進入到隨時隨地都能接收到負面情緒值的狀態，哪怕現在給《悟空傳》趕稿，系統的提示也是在不斷的刷新着。
而且這種趨勢竟然還在持續的走高，確實很讓人匪夷所思。
“稿子我給你發郵箱裡去了！”呂直言酣暢淋漓直接怒碼了五章，發現自己打字的速度好像都快了不少，直接給李有蓉發了條微信。
話說李有蓉本來是跟着回臺裡，不過據說是被晨報那邊的人給緊急召喚走了，也不知道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呂直言發完微信就瞧着小導播馬楠正湊過來：“小馬！嘿！你來的正好！”
“呂老師，你真的被停職了？”馬楠還不太清楚情況，一臉慼慼然的小聲問道：“總編不是說了要保你嗎？”
“什麼停職？我這是請假歇兩天，我給你安排點兒工作，你能給我辦妥不？”
“保證完成任務，呂老師，是什麼工作？”馬楠看呂直言的狀態沒有一點兒萎靡不振，心裡也是鬆了口氣。
“微博上不是好多人在罵我嘛！你看看能不能找來她們的地址！”呂直言一邊說一邊登錄了自己的微博賬戶。
“啊？呂老師，你可不能做傻事啊！這些人雖然招人恨，可是---可是罪不至死啊！”
馬楠的臉色都變得慘白，似乎已經想象到呂直言按圖索驥對號入座，挨家挨戶的報仇雪恨，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可真是血流成河，慘不忍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