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99】永夜行者向你致意
“喵~”
一聲貓叫，打斷了程瀚的思緒。
黑貓輕盈的跳上木桌，好奇的看向了大部頭典籍。
程瀚連忙合上書本，認真告誡道：“警長，這不是正經書，你以後千萬不要看。”
與異神有關的知識，讓一隻貓知道太多了，並不是好事。
“喵~”
黑貓認真的迴應了一聲，它見過許多奇奇怪怪的事物，明白什麼東西可以碰、什麼東西不該亂碰。
程瀚擼了一把貓頭，開始講述“情婦疑似異神信徒”的前因後果。
這不止是在說給警長聽，更多的是梳理思路。
“何況人是矛盾綜合體，比如‘龍興雲’，這老流氓面對詭異，有決死的勇氣，可暗地裡弄的髒錢也不少。”
雖然她相當討厭老女人充滿鄙夷的眼神，但不可否認，正是對方的存在，使得狗東西不敢亂來。
難道那位嚴肅古板的老女人來了嗎？
“比如官方，既有‘向正氣’這類貪得無厭的貨色，也有像巖山校長這般忠於職守的人。
派出一隻鳥，悄悄飛入胖子的辦公室，往茶杯裡灑一點粉末，這很難嗎？
守衛被驚動，將胖子拖了出去。
他的語氣稍稍變得興奮起來：“一個教派手中怎麼會少得了超凡物品呢？說不定可以弄到一件寶貝。”
死胖子活了過來，語氣又變得色眯眯起來：“……你付出的只是口舌，但說不定有機會獲得自由。”
意思是：殺！
程瀚握住一塊木雕，輕輕摩挲一下。
各方人馬，你方唱罷我登場。
很顯然。
死胖子躺在一張木桌上，檔下被剪開，露出血肉模糊的一團肉。
死胖子捂着下面，拼命的哀嚎起來。
黑貓快活的搖了一下尾巴。
小學周邊是人流密集之地，故而各種攤位不少，其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張大山。
她可以百分百肯定，這個骯髒的狗東西，一定會再次提出那個噁心之極的要求。
謝莜有點意外。
後者檢查一會，遺憾的搖了搖頭：“只能切掉了。”
他很擔心，半夜發生不可描述之事，那豈不是尷尬了？
程瀚嘀咕道：“洗內褲太煩了。”
幻象一閃而出：
狗東西的聲音沒有任何語氣起伏，可越是如此，反而越是令人發毛。
與這樣的人交流，壓力真是太大了。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可疑痕跡，亦沒有任何超凡手段的殘留。
她寧願待在監牢裡，忍受着狗東西噁心的眼神，也不願意與一名神秘莫測的強者做交易。
這人太可怕了！
黑貓若有所思。
這是她最大的秘密，沒想到永夜行者連這個也知道。
程瀚咧了一下嘴角：“據我所知，太監的壽命，通常比普通人更長，就是因爲慾望更少，不用謝了！”
“對了，我會額外送你一個小禮物。”
狗東西忽然一臉呆滯的鞠了一躬，用充滿機械感的腔調說道：“女士，永夜的行者，向你致意。”
忽然卡住了。
真是令人作嘔！
張大山兩口子，開始驚得不輕，後來熱情滿滿的投入了進去。
謝莜終於知道，對方所說的“小禮物”，到底是什麼了。
“女士，恕我直言，你並沒有選擇的權利。”
但沒有生命危險。
至於夜嵐根的來歷。
此刻。
她瞬間意識到，永夜行者只怕擁有“讀心”之類的超凡能力。
後來，他倒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
最後，他的手指之間，竟淌出了殷紅的鮮血。
黑貓聽得很認真。
這種極爲強力的傀儡秘術，涵蓋着多種超凡手段。
這顯然很不對勁。
幻象消失。
由於這是新鮮事物，生意自然冷冷清清。
一連串畫面閃過。
她吞了一口口水，顫抖着聲音回道：“您……您好！”
因爲這一副格外出色的美麗容顏，既帶來了優渥的生活，亦帶來了數之不盡的麻煩。
一幫羣演被植入記憶，認爲自己接受了僱傭，前來爲一個攤位造勢，其潛意識會自發合理化一切怪異之處。
程瀚解釋道：“任何一個羣體內部，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不宜採取一刀切的方式。
謝莜稍稍鬆了一口氣。
今日正是兩口子出攤的第一天。
夫妻倆皆是一臉愁容。
讓一個人多活十年，並且不計回報，這是什麼行爲？
當然是善意之舉！
根據推演，官方的調查人員，將在胖子的茶杯裡檢測出一種名爲‘夜嵐根’的藥物，此物具備相當的刺激性。
“謝小姐！”
謝莜，正是那名女子之名。
“不，你有！女士，我希望你明白，欺騙和隱瞞無助於解決問題，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程瀚享受着溫暖的爐火，默唸道：“推演！”
儘管並不瞭解超凡手段，但她有一種直覺，這種“瞬間切換”的傀儡操控，一定是極其高明的手段。
程瀚進行了第二次推演。
此刻的手段，叫做——植入記憶。
程瀚搖了搖頭：“真是死腦筋！僱人排隊、才藝表演、免費品嚐等手段，隨便用一個，生意會差嗎？”
*
善義坊。
謝莜有一種清晰的感覺，這位看守監牢的死胖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帶着毫不掩飾的慾望，恨不得用目光將自己的衣服扒得乾乾淨淨。
雖然按照推演，只需等上一段時間，詭異帶來的名氣，便會讓生意好轉。
主人打算讓謝莜洗內褲嗎？
*
有時候。
這太簡單了。
她現在的處境不太好。
程瀚搖頭：“不妥。”
程瀚的心情頗爲愉快：“總之，這是一個濫用藥物的典型案例。”
先前對付死胖子的手段，叫做——暗人格。
此人的眼神，彷彿失去了焦點，其中隱約閃着一絲藍芒。
第一批，是一名街頭藝人，他走到攤位前，一邊玩雜耍，一邊喊着“兩銅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
一刻鐘後。
程瀚忽然動了一下身體，嘆道：“我一個氣血方剛的少年，總是回憶這種光溜溜的鏡頭，實在有點刺激過頭。”
入目所見的景象，讓她心中“咯噔”了一下。
據此可判定，胖子與女性疑犯達成某種交易，並事先服用夜嵐根，只是由於劑量太大，使得血液過於富集，最終意外導致了一次“爆管”事故。
顧名思義，悄悄建立一個獨立人格，他可以隨時切換人格，並遠程控制暗人格，宿主自身毫無察覺。
“只要你願意隔着柵欄爲我服務一次，我或許可以給伱提供一些小便利，比如傳遞一點消息……”
程瀚回憶着謝莜的影像，默唸道：“推演此女的境況。”
黑貓擡起一隻爪子揮了一下：“喵！”
謝莜從中聽出了垂涎之意。
謝莜的一顆心，深深沉了下去。
第三批，是二十多名顧客，在攤位前排成一條長龍。
異神之血、神魄之石這兩件物品，已讓他嚐到甜頭，他自然不會介意好東西太多。
謝莜注視着地面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敬畏。
以及——屈辱。
稍頃。
初時，他還站得穩，只是夾着雙腿；
據她所知，這一處秘密監牢的守衛人員，有兩名強大的戰士。
謝莜蜷縮着身體，心中充斥着恐懼。
這個條件，聽起來非常有誘惑力。
狗東西那一張油膩的胖臉，居然沒了色迷迷的神色，取而代之是面無表情。
當然。
“女士，今天的交流到此爲止，請靜候佳音吧。”
第二批，是一批推銷員，他們人手一隻盤子，其上放着一堆煎餅果子，切成了小塊，拉着路人免費品嚐。
程瀚呢喃道：“我該怎麼處理‘謝莜’呢？”
謝莜注視着這一幕，只感覺脊背生寒。
這究竟是什麼手段？
很快。
該不會撞上了詭異吧？
這時。
最近實在太閒了，它很懷念以前在暗夜中冒險的經歷。
畢竟白票一件寶物，總得回報一下。
但他決定出手幫忙。
謝莜卻一點也不想答應。
對方的下一句話，讓謝莜又是一驚。
這廝絲毫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女士，請你放心，我無意於傷害你，我只是想讓你辦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位獨臂漢子，正與妻子一起守着一個攤位，旁邊擺着一張木牌，寫着一行字：煎餅果子，2銅/個。
果然。
謝莜擡起頭，偷瞥了一眼。
幻象顯示的畫面，是第十六小學附近。
胖子的聲音飄了過來。
它在主動請纓。
謝莜的聲音，抖得更厲害了：“我……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恐怕沒有您想要的東西。”
“啊~”
程瀚微笑起來：“‘暗靈秘傀’確實好用。”
很快。
黑貓適時叫了一聲：“喵~”
自稱“永夜行者”的人，居然在官方的眼皮子底下控制了死胖子，足見其人的實力有多麼強大。
話未完。
謝莜驚了一下，腦中瞬間跳出“傀儡”一詞。
“啊~”
黑貓歪了一下腦袋。
下一瞬。
人類好麻煩！
還是當喵好！
程瀚大致理清了思路：“謝莜所在的圈子，大概率潛伏着一個異神教派，我打算以她爲突破口，將這幫地鼠挖出來。”
這不是白票。
殺豬般的嚎叫，吵得醫生直皺眉。
“而作爲交換，我會設法幫你脫離囹圄，重獲自由之身。”
謝莜相當憎惡自己不俗的姿色，偏偏又沒勇氣毀掉它。
黑貓聽得莫名其妙。
程瀚笑了起來：“放心！少不了你的活！”
謝莜看得目瞪口呆。
兩秒後。
羣演已拿到報酬。
程瀚擼了一下貓頭，總結道：“一名成功的傀儡師，應當永遠藏在幕後，絕不在任何人面前現身。”
“喵~”
黑貓茫然。
主人又幹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