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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五仔豹人的帶領下,衆人輕鬆穿過了森林,來到了密林中的城市——烏爾。這裡距離埃裡都只有不到一個小時的腳程,如果登上高一點的房子的樓頂,甚至能看見魁札爾·科亞特爾的金字塔。
雖然烏爾並非要塞都市,但這裡似乎仍然有士兵駐守。不過,當正在操練的士兵們看到月夜一行人時,他們紛紛朝月夜一行人跑了過來:“你們是迦勒底大使館的人!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
月夜看了一圈,發現了一張熟悉的臉:“你不是剛剛那個傳令兵嗎?你……沒有死嗎?”
豹人聳了聳肩,說道:“當然沒死啦!雖然他那時被我像撿屍體一樣撿走了,但其實他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難道,這裡的人都是……”立香猜測道。
“是啦,雖然他們全在吉爾伽美什王的失蹤名單上,但都沒死哦。”豹人解釋道,“庫庫爾的拳擊人類確實擋不下來,但那孩子在給予即死級一擊的瞬間,還會付與即死級的復活。這應該算是庫庫爾的壞習慣,或者原則?”
“原來如此……”月夜點點頭。
稍不注意,豹人就又嘮叨了起來:“我是覺得挺有問題的啦~在決鬥時居然施捨什麼恩情……如果對方抱着必死的決心挑戰,那就應戰。但如果是沒有覺悟的人,就救他一命。就因爲這樣,纔會被特斯卡趁虛而入啦,但她完全沒有好好反省嘛。她這樣是會被其他女神瞧不起的,姐姐我好擔心啊……”
“既然如此,大家爲什麼不結伴回去或者派個人給烏魯克報信呢?”沒管一邊正在絮絮叨叨的豹人,月夜向士兵們問道。
“還不就是因爲她!”士兵們指向了豹人,“她不讓我們回去。”
“因爲你們是重要的活祭啊!爲了註定會到來的那刻,得讓你們當庫庫爾的士兵才行嘛!”豹人跳了起來。
梅林用手摸着下頷,說道:“哦……魁札爾·科亞特爾是在將士兵們重新編爲自己的軍隊嗎?”
豹人點點頭說道:“對啊。最開始抓來的幾批都在埃裡都重新開始鍛鍊呢。那孩子雖然看起來很活潑,但也有當王的經驗,非常擅長指揮軍隊之類的事哦?話說最近抓來的人越來越不好管了……你們怎麼就不能和他們一起訓練啦?”
士兵們抗議道:“我們是烏魯克的士兵,怎麼可能向除了吉爾伽美什王以外的人效忠!”
豹人一臉不以爲意的樣子擺了擺手:“知道啦知道啦,那你們就呆在這裡吧,在烏爾也很快樂哦?雖然居民們沒啥鬥志,但這個另當別論。有人會努力,也有人選擇犯懶。無論在哪個時代,這都不會改變。但正因爲如此,人類才能長久繁榮下去。如果全體都抱着必死的覺悟工作的話,也太恐怖了——那這個社會不就成了蟻巢一樣的東西了嘛?”
月夜贊同道:“是啊,刨除少部分聖人和無可救藥者,絕大多數人都身兼創造者和享受者二重身份。況且,天生就不適合某些工作,或者在某些方面極具天賦的人也大有人在——這容許範圍的廣度是人類社會特有的特徵。”
豹人睜大了眼睛:“庫庫爾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你們肯定會很合得來……不過,如果僅僅是思想合得來的話,也沒什麼用就是了。”
“庫庫爾……是指庫庫爾坎嗎?”羅曼醫生說道,“在托爾特克是擔任神官王的魁札爾·科亞特爾,在瑪雅則是征服王庫庫爾坎。雖然魁札爾·科亞特爾是神,但有時也會以‘人之王’的身份登場。說不定那位女神繼承了全部這些記憶與經歷……”
伊什塔爾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明明是神,卻還這麼忙呢……其他土地的神性都這麼勤勞嗎……”
月夜吐槽道:“明明是你太恣意妄爲了……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活潑開朗也是你的可愛之處。無論何時,保持自己纔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倒也是啦……”伊什塔爾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既然在冥界說過要變得賢淑一點,那我還是稍微學學其他女神吧……”
“也就是說與對我們抱有純粹惡意的魔獸女神不同,魁札爾·科亞特爾是在理解人類爲何物的基礎上,依然決定毀滅人類的女神。”梅林說道,“這其實也挺棘手的,你們怎麼看?覺得有溝通的餘地嗎?”
“……我覺得有。”立香思考了一下,說道。
“唔~我覺得不可能哦?”豹人給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魁札爾·科亞特爾也是戰爭之神,露出本性的那孩子比那魔獸女神恐怖多了——那孩子啊,是個熱衷戰鬥的怪物。雖然看起來很活潑,但那是因爲心情還不錯。但如果沒收摔角戰鬥的快樂,又會如何呢?那就只剩下作爲冷酷殺戮機械的女神了。話語是絕對無法打倒魁札爾·科亞特爾的,如果有東西能讓她沉默的話,那一定是賭上靈魂的正面對決。”
月夜笑着說道:“那這個我擅長啊——當然,我不會一開始就這麼做。我有預感,比起我,魁札爾·科亞特爾可能會對立香更加沒有抵抗力。”
“誒?我嗎?”立香睜大了眼睛。
月夜點點頭:“是的。我大概對那女神的性格有點猜測了,放寬心,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你應該只需要費一點功夫就能說服她。實在不行的話,還有我呢,放手去做吧!立香也對魁札爾·科亞特爾有初步的想法了吧?”
“嗚……確實有一點啦……”立香有點不太自信,“不過,總覺得月夜先生的……呀!”
月夜摸了摸立香的頭,說道:“解決問題的方法永遠不止一種,我的計劃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再說了,我們現在面對的大多數問題是沒有標準答案的,你已經是獨當一面的御主了,要自信一點哦!”
“……嗯!謝謝你,月夜先生!”
“好啦,既然這裡沒什麼可收集的線索,那我們就朝着埃裡都前進吧。”梅林說道,“爭取在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站在魁札爾·科亞特爾的神殿面前!”
“立香,這個給你。”臨走前,月夜給立香塞了一樣東西,“我大概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麼,所以我製作了它。”
立香看着手裡散發着瑩瑩白光的水晶,問道:“這是什麼?”
“魁札爾·科亞特爾的神性基礎是太陽曆石,而這個東西,叫做望舒之華。”月夜笑道,“望舒是中國的月御,也就是月亮女神,這是她月車上的一縷光華。這點東西對魁札爾·科亞特爾肯定沒什麼威脅,但炸燬太陽曆石是綽綽有餘的。玩過水氣球嗎?直接把它用力摔在太陽曆石上就行了——你的計劃就是這樣吧?”
“謝謝!月夜先生!”立香笑着點點頭,收起了水晶,“幫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