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族真是莫名其妙？”
“要是不相信，你大可去問我家主人。”
青牛神色古怪搖搖頭，懶得理會清虛，重新化爲牛形，跑到旁邊繼續嘗試吃草。
清虛呆愣了好久，這纔回過神來。
他實在想不明白，身爲先天境界的李居士爲什麼能殺死極有可能是法相境的九頭蛇。難道說是他看走眼了，李居士不止先天？
可是這也不應該呀，之前李居士叫他準備的東西都是先天境界能用得上的。如果李居士不是先天，爲什麼還讓他準備這些東西？
他咬咬牙，將這些雜念甩出腦外。
算了，與其在這瞎猜。
還不如去問問李居士。
他帶着震撼的心情重新跑到李恆旁邊。
李恆依舊就在喝着蛇羹，鍋中的湯已經減半。湯一入口便生出暖流滋養全身，哪怕他身爲大日聖體，基礎很強，尋常補藥不起效果。
但這些蛇羹對他依舊大補。
這其實也是可惜了。
法相境的妖魔最好的還不是血肉精元，而是已經被煉化到自身的天地法理。可惜天意一刀威力太強，直接將這條蛇身上的天地法理砍碎了大半，否則還能讓他吸收一二。
“清虛道長，這麼急匆匆的，怎麼了。”
見到清虛匆忙回來，李恆輕笑說道。
清虛回到李恆身邊，沉吟了一下，開口。
“敢問李居士，旁邊的那頭牛是......”
“你說青牛啊，怎麼了？”
“難道那頭蠢牛驚擾到道長了？”
李恆眉頭輕挑，詫異問道。
“不不不不。”清虛連忙搖頭。
“我已經將這條蛇的品種查出來了。”
“這蛇有九個腦袋，乃是九頭蛇，洪荒異種之一，傳言每個腦袋都有不同的能力，恐怖與幕布可以腐蝕一切的毒氣。”
“那頭牛說九頭蛇是李居士您殺的。”
“敢問是否屬實？”
他看向李恆，神情當中有些期待。
“這頭蠢牛嘴巴可真大。”
李恆輕笑，搖搖頭。
“這九頭蛇確實是我殺的。他以前曾經招惹過我，正好借這次機會將他斬了，還能品嚐美味的蛇羹，倒也算不錯。”
清虛得到李恆肯定回答，呆愣在原地。
實際上。
他已經想過李恆會這麼回答。問出這句話前，自己就想好了該怎麼回話。不過現如今真的得到了李恆確認，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整個人都已經被震住。
這件事情實在太匪夷所思，不可思議。
先天境和法相境的差距天差地別，比先天與先天之下的差距還要大。可是李居士卻能以先天殺法相，而且還是一頭洪荒異種的法相？
有異種血脈加持的法相。
這可比一般法相不止強一星半點啊。
“敢問李居士，那頭九頭蛇的修爲如何？”
“這蛇的修爲啊，還行，勉勉強強的法相。”李恆淡淡回道。這可不是他裝，九頭蛇能擔起這個評價，至少還把他弄得有些虛。
勉勉強強？
清虛神情驚愕，直接沉默。
他腦袋中滿滿的都是問號，法相境還勉勉強強？這可是能干涉天地法理的法相境大妖，而且還有異種血脈加持。
這是勉勉強強。
那他這種先天巔峰豈不是垃圾？
“那敢問李居士修爲？”
清虛此刻嚴重懷疑自己看走眼。或許這位李居士根本就不是什麼年輕人，而是一尊返老還童的老怪......老前輩？
他連忙止住自己心中不敬的念頭。
李恆笑了起來，看着清虛，讓他周身有些不自在。“道長不是早知道了嗎，不過是區區先天而已，目前就算有所精進，也不過大先天。”
不過大先天？
就五個大字陡然出現在清虛腦海，整個人好像被雷劈一樣，直接僵在原地，不再動彈。
不過大先天，能逆伐一尊法相境大妖？
清虛人傻了。
他這種先天巔峰，半步法相，碰到這種法相境大妖，基本上就是被輕鬆捏死的貨色。可這位大先天的李居士，居然能逆伐法相？
什麼萬古道子，轉世佛子都不過如此吧！
他突然感覺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道長，蛇羹你要是再不喝，那就沒了。”
李恆帶着輕笑，出聲提醒。
清虛這才注意到鍋裡的舌蛇羹已經見底，不剩下幾塊蛇肉。一下子他急了，回過神來，連忙也勺了一碗蛇羹，狼吞虎嚥。
這可是大機緣，不能浪費！
過了一會兒，蛇羹喝完。
清虛摸了摸肚子，有些感慨，他總覺得自己活在夢中。法相境大能，也好法相境大妖也罷，對他而言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
他如螻蟻，法相境如神龍。
可是現如今，他卻吃了神龍的血肉。
這真是天大的機遇。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這位李居士。
他壓抑住自己震驚的心情，連忙將他心中李恆的定位無限上調，調到和他徒弟清風一樣的程度，是一條自己必須緊抱的金大腿！
虧他當初還想和李居士了結因果。
現在看來真是愚不可及！
“李居士，你要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清虛連忙說道，他還是記得正事的。
他大手一揮，從自己的空間戒指當中飛出只件閃爍着光芒，形態各異的東西，懸於空中，上下沉浮，散發着別樣韻味。
“李居士，這是記錄五氣朝元的玉簡。”
他指着一見散發着五彩光芒的玉簡說道。
“還有，這是悟道石，可以助人感悟天地法理。這是一幅先天神靈的天眼觀想圖，據說其中還潛藏着一門神通，可惜千年以來無人能領悟，也一併贈予居士。還有一些虎狼大丹，可幫助服用者提升氣血。”
“最後，就是五件五行本源之物！”
清虛又是一甩手，又出現了五件東西，按照五行生剋的順序排列，似乎形成了一個整體，正是李恆所要的五行之真源。
最後，清虛又重新收下。
看着李恆疑惑的目光，清虛輕輕微笑，摘下了自己的空間戒指，讓其飛到李恆面前。
“這是我門派的一件傳承古寶，內有一方小型洞天，可存放活物，死物，靈物。其中不只有李居士一直要的東西，還有些修行資源。”
“小小謝禮，不成敬意。”
本來清虛確實是打算還清因果的。但現在知曉了李恆的強悍，他直接忍痛捨棄了門派的古寶，借花獻佛，將其贈於李恆。
只爲了能和李恆結下良緣。
李恆聞言輕笑。
這老道可真是有趣。
他自然知道清虛的心思，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倒也無需太過在意，既然他白送過來，那他自然選擇全都要。
“那就多謝清虛道長贈予了。”
李恆謝過，將空間戒指收了回去。
他現在確實能破開虛空，但以先天境界建立一方小型穩固的空間仍是千難萬難。唯有到了法相境，才能須彌化芥子，芥子化須彌。
清虛給的空間戒指蘊含的也不止是區區小型空間，只能承載死物。而是一方小型洞天，基本一切東西都可以承載。
這種好東西他自然要笑納了。
正好也解了他隨身之物太多的問題。
“李居士高興便好。”
清虛雖然有些心痛，這空間戒指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其中的洞天很特殊，天地異變後都沒有崩潰，不是一般法相境可以開闢的。
但是見到李恆釋放出善意，他也高興。
他堅信，這是長遠投資！
“對了，李居士，我徒弟呢？”
清虛連忙問到重點。
他雖然認爲他徒弟清風身懷天地大運，只要不是個傻子都不會輕易招惹。以免被氣運反噬，比如走在路上被雷劈。
但離開自己身邊太久，他還是有些關心。
“道長放心，清風小法師在城裡，估計還睡得正香。”李恆笑道。可不睡得香嗎？有他白天的壓榨，精疲力盡，保證一覺睡到大天亮。
就像是前世的電子廠，十二小時流水線。下班之後保管你什麼都不想幹，只想睡覺。然後一覺醒來，嗯，又該上班了。
“嗨，清風他一直都是這樣一個性子。”
收到了徒弟的消息，清虛輕鬆笑道。
“道長放心，只要解決了今晚的事情，明天我就可以出手，爲清風小法師鎮壓氣運。”
“好，等等，今晚的事情？”
“難道北郡發生了什麼事情？”
清虛聽到李恆的話點點頭。
但很快又抓到了重點，連忙開口詢問。
“道長，你以爲你被空間亂流刮到，是機緣巧合，自己倒黴嗎？”李恆將北郡發生的空間震動的事情一一告訴清虛。
清虛神情凝重，這是一件大事，大劫。
北郡發生了這樣的事。
其他郡府，大離甚至是整個現世，也有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他隱隱有種預感，類似的劫難絕對不會僅僅侷限於北郡。
“貧道雖然力微，比不得諸多法相大能。但如此天地大劫獎勵，貧道也定當盡力，救黎民蒼生於水火。”
他向李恆一拜，也打算制止空間震動。
李恆點頭，也沒阻止，人多力量大。
“道長，此間事了，我欲與衆人會合，不知可否同去？”
“定當同去。”清虛朗聲一笑。
既然他徒弟安然無恙，倒也不急着去見。
李恆點點頭，朗聲開口，“青牛。”
很快，青牛一路小跑來到李恆面前。
李恆翻身上了青牛之背。
“走吧，循着氣息找到他們。”
“是，主人。”
青牛迴應，雙蹄踏破虛空，走了進去。
還在原地的清虛人傻了。
一頭牛，破開了虛空？
不過見到李恆很快不見人影，消失於茫茫虛空中，他連忙回過神來，也追了過去。
此時，落日組織赤魔使的詭域。
赤魔使看着詭域上空浮現的漩渦，心中不甘。怎麼回事？不是說過一段時間嗎？他還沒有所準備，時候組織上面的人就已經來了？
難道他真的要失去負責人之位嗎？
想到這點他就無比不甘，十分怨憤。
要不是有人奪走了他的怪異官報，他絕對能憑藉怪異官報身上的規則快速進階，甚至直達法相境，真正成爲負責人。
何至於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心中想着，再繼續看着漩渦。
突然發現漩渦在震動，顫抖。
赤魔使陡然臉色一變，怎麼回事？這聲勢怎麼那麼浩大？
不應該啊。
北郡這麼偏遠，怎麼會派這種等級的強者前來？難道真的有組織的高層來這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