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翠花衚衕。
“大哥,你怎麼受傷了?破相了吧?”
從外面回來的陳齊,也是接到消息之後,快速趕回家,卻沒想到他大哥臉上居然有一塊白色紗布,這明顯就是受傷了。
儘管陳齊只有十歲,但因爲創辦了齊橙資本,即便他年齡還很小,可看起來已經相對成熟穩重了。
稚嫩的臉龐上帶着穩重,儘管聽起來是非常不協調,但這就是陳齊。
“沒有破相,就只是擦破了點皮而已,跑得太快了”
陳策聞言,臉色一僵,隨口解釋道。
其實他不想回京城的,可他爺爺都出動了無人機,張克師他們也勸他先回國。
所以陳策沒有辦法,只能夠先回來再說,畢竟他在外面,家裡人會擔心。
“哦哦,那還好,大哥你說說阿拉斯加那邊有什麼好玩的呀?有照片和視頻麼?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去那邊看看風景.”
見他大哥這副模樣,陳齊便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聊起了其他。
關於旅遊這件事,陳齊也很感興趣,奈何他年齡還是太小了,他爺爺不放心他出去,加上他又疏於鍛鍊身體,所以更是被禁止出國。
老陳家的孩子,不管是二代還是三代,想要出國,其實還是挺難的。
目前比較經常出國的也就是陳策了。
主要還是因爲一九八三那一年,陳偉和陳思兩兄妹前往華沙蔘加國際數學家大會,遭遇了一番有驚無險的搶人事件,所以之後,老陳家的人幾乎就很少再出國了。
“小齊你可別學你大哥,總想着跑出去,我們國內不是還有很多風景好看的地方麼?有時間你們可以去嫦娥小鎮這些地方看看嘛,實在不行去九寨溝這些風景名勝.”
正在帶孩子的於沫離,聽到他們兩兄弟的對話,當即便開口警告道。
話音剛落下,陳國華就從外面回來了。
他一回來,全家人都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這可真是意外啊,前前後後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陳國華又回來了。
之前不是說要閉關的麼?
然而,陳國華雖然是回了京城,但顯然不是因爲陳策,亦或者是陳樂這個小兒子,而是因爲其他事情。
準確來說是工作上面的事情。
文津街,辦公室內,陳國華跟顧百順幾人正在開會,準確來說,是他在聽老顧他們幾人講述情況。
“華盛頓那邊的情況目前就是這樣,在赫伯特沃克去世之後,他的兒子喬治沃克宣佈放棄德克薩斯州州長職位,參加副班長大選.”
根據第二十條修正案來看,現如今的副班長競選,其實就是班長的競選。
所以喬治沃克宣佈參加競選之後,就迅速跟他們大象黨內的候選人安德魯巴拉姆進行公開競爭。
就在喬治沃克宣佈之後沒多久,唐大可也先發制人,同樣在媒體上宣佈了參加副班長競選。
一時間,掀起千層浪。
全世界都快要笑掉大牙了。
“目前外界還不知道,唐大可其實是被拋棄了,在摩根財團等人看來,唐大可雖然還不錯,也還算聽話,但明顯不那麼容易掌控,還不如讓佛羅瑞維亞赫西頂上呢。”
“然而喬治沃克的出現,還是讓摩根家族這邊的聯盟出現了分歧,主要是因爲喬治沃克這人絕對是勁敵.”
聽着顧百順的話,陳國華面上沒什麼變化,但內心其實已經掀起了波瀾。
這個時空已經面目全非了。
赫伯特沃克已經去世了,這在原時空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而現如今,喬治沃克也要開始登上大舞臺,顯然是不甘寂寞。
按照原時空,九十年代這個時間點,其實是威廉傑斐遜和喬治沃克這兩人的天下,但因爲陳國華的原因,威廉傑斐遜已經沒有可能出現在公衆面前了。
反倒是喬治沃克,他能否戰勝一切,提前登上班長寶座呢?
當然,就算喬治沃克沒有登上班長寶座,四年後,絕對有實力登上去。
“現在就是我們的機會,如果我們能夠插手其中的話,或許會讓我們在接下來四年的時間裡過得舒服一些.”
顧百順發表着自己的意見,目光探詢地看向陳國華道:“老陳,你的意見呢?”
“我的意思是靜觀其變。”
聽到陳國華的話,衆人一楞,這不應該是他的看法纔對啊。
畢竟現在華盛頓那邊的情況就是這樣複雜多變,他們保持目前這樣的混亂局勢對我們國內才更加有利。
因爲我們國內急需要隱藏實力,最好不讓鷹醬他們這些人知道我們的實力,更不能讓他們抽出精力和時間來給我們的經濟發展增添阻力。
埋頭搞發展纔是正經,其他都是假的。
所以,給華盛頓那邊增添點亂子,讓他們那邊更加‘渾濁、混亂’,這纔是一貫的舉措。
而陳國華居然說靜觀其變,顧百順他們當然看不懂了。
“你們不用這麼看着我,現在不適合混水摸魚,而且我們也不需要摸魚了”
頓了頓,陳國華接着說道:
“就我們目前的實力來說,其實並不需要害怕跟人硬碰硬,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我們也不能把人家唐大可、喬治沃克這些人當成傻子一樣看待,渾水摸魚確實更符合我們的利益,但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呢?”
“如果被他們逮着小尾巴了,對我們反而更加不利,所以我們不能每次都抱着僥倖心理,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靜觀其變.”
“其三,我們體量本來就很大,屬於人羣中的高個子,想要躲是躲不掉的,與其這麼弄,還不如在其他地方搞些熱點出來,吸引他們的火力呢”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咱們的隔壁鄰居,好像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既然他們那麼想要搞事,咱們爲什麼不成全他們呢?”
“最好一點,我們一直埋頭苦幹也不是事兒,是時候揮舞一下拳頭,也不是大事兒”
“我聽說最近有些人跳得特別歡,雖然他們只是跳蚤,不堪一擊,不值得我們關注,但在很多普通人眼裡,這就是事關重大的事情,而且如果深入一些,其實這事兒可真不小.”
陳國華一口氣說了不少,顧百順、孫書博、王定佐他們幾人頓時都驚訝不已,並且越是往後面聽,表情就越發凝重。
他們其實也都贊同陳國華的觀點,可眼前這麼好的機會,如果真的錯過了,確實挺遺憾的。
孫書博他們幾人也都陸陸續續地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就在陳國華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會議室大門突然被敲響了。
門外的人絕對非常清楚這次會議到底有多麼重要,如果不是十分重大的事件,按理說不會來敲門來敲門纔對。
既然已經敲門了,那麼說明發生了大事兒。
很快,大門被推開了,外面的人進來之後,跟大家彙報了一個消息:唐大可又雙叒叕遭遇槍擊,並且這一次槍擊還成功打中了他的耳朵和胸口。
目前還在醫院接受治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絕對是受傷了。
作爲槍擊案主角,唐大可幾乎可以說是先天被槍擊聖體了,截止目前這一次,他在位期間,已經被襲擊了十次。
儘管每次都幾乎是死裡逃生,被幸運女神眷顧,但誰也不敢保證,下一次是否真的就遭殃了。
陳國華他們幾人瞠目結舌,完全沒有想到唐大可又受傷了。
特別是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非常珍貴的,然而唐大可現在卻是躺在醫院裡,很有可能就錯過了最佳‘反擊時機’。
在很多競爭當中,時機是非常重要的,特別是現在這個關鍵時刻。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唐大可這一次被槍擊,背後絕對少不了喬治沃克的身影,或者說是跟戴維洛克菲勒他們這些大象背後金主有很大關係。
大象和驢子完全就是兩個對立的派系,而唐大可本來就身處驢子,被大象針對是很正常的事情。
“老顧,你們現在都知道了吧?爲什麼我說靜觀其變,不需要參與進去了吧?”
反應過來之後的陳國華,揮手讓剛纔進來的那位工作人員出去了,便對顧百順他們說道。
“現在華盛頓那邊已經陷入到了最爲瘋狂的階段,我估計,就算他們最後真的決出勝負了,也還會進行一番較量,這一次他們的混亂不需要我們去參與,甚至連背後推波助瀾都不需要.”
爲什麼?
因爲赫伯特沃克是一個梟雄,他成爲實權副班長和正式班長的時間,長達十年,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呀。
人家經營白宮辦公室那麼多年,雖說唐大可進入白宮也有四年時間了,但這四年時間下來,要說唐大可成爲碌碌無爲之人,裡面沒有赫伯特沃克的授權,誰都不會相信。
赫伯特沃克是一頭強大的攔路虎,讓唐大可很多事情都做不好,使得唐大可處處受到掣肘。
連這些明面上的事情,赫伯特沃克都敢這麼做,更別說其他了。
所以在赫伯特沃克去世之後,喬治沃克順勢接手他父親留下來的遺產,而這些遺產被利用起來之後,絕對能夠掀起驚濤巨浪。
沒辦法,喬治沃克比他父親年輕很多,也更有魄力和膽識,甚至喬治沃克在德克薩斯州這四年時間裡的成就,也是有目共睹的,赫伯特沃克的之前那些老下屬們,絕對能夠看清楚這一點。
因此,佔據天時、人和的喬治沃克,明顯優勢更大。
而唐大可目前就只剩下一個地利了,甚至就這麼一個優勢,還有可能因爲他在醫院接受治療而被葬送掉了。
現如今看來,華盛頓那邊的局勢就是怎麼一個亂字了得。
“那我們真的就完全不插手了?”
王定佐語氣遲疑地問道,陳國華點頭,孫書博他們並沒有開口說話,但眉頭皺得很深,都能夠夾死蒼蠅一家四口了。
過了一會兒,陳國華再次開口道:
“好了,與其再糾結這些,還不如聊一聊其他事情呢”
三峽水電站這個項目建設進度如何?縱貫南北東西的高鐵項目如今都怎麼樣了?西部太陽能的發展現狀等等,這些都是可以聊的話題嘛。
天天搞陰謀論,陳國華都有些煩躁了,他現在最喜歡的還是搞發展,以及儘快完成龍淵號空間運輸飛船的建造工作。
“對了,老陳,還有一件事,我之前都忘記跟你說了,是關於東京在海外那些資產的事兒.”
就在這個時候,王定佐突然開口,提了一嘴關於東京那邊的事情。
這件事跟最近林在福事件有很大關係。
顧百順他們又發起了一次自上而下的檢查,揪出不少蛀蟲,打擊了那些人的囂張氣焰。
但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也發現了東京財閥們在澳洲、南美洲、非洲等地的大資產勢力,屬實有點嚇人了。
比如毒龍這個黑暗勢力下的一個叫安懷民的退休隊員,他在南美洲那邊可是佈下了一個超級大局。
安懷民是一個人才,在退休之前,能力一絕,想法更是天馬行空。
他比林在福更強的一點,那就是他更加懂得如何隱藏自己,如何藉助一些大勢力來幫助自己脫身。
一九八五年的時候,廣場協議剛剛簽訂,三井永吉他們這些東京財閥們就已經開始加速在南美洲的勢力滲透。
也正是這個時候,碰巧安懷民在南美洲執行任務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讓他得知三井永吉他們這些財閥們的佈局和目的。
於是,安懷民便利用這一點,開始爲自己謀劃利益。
那個時候,陳國華還沒暴露自己要利用廣場協議來針對東京的意圖,但行動早已經開始了。
安懷民也不知道從哪裡得知這些,他就是順着這些,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順勢幫助三井永吉他們更好地落地南美洲,同時也爲自己謀劃到了利益。
從一九八五年到一九九三年,安懷民退休的這一年,前前後後他就撈了不少錢。
“撈走了多少?”陳國華好奇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