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秋收
吳昊只能將手裡扒好的甜杆給饞貓吃,還要多給人家多扒幾節才行。
小豆包是吃差不多就行,不會盯着一樣使勁吃,她要留着肚子吃飯。
高麗娟把悠悠放進冰箱裡,等老吳回家一起吃完飯,她又去大棚了。
吳昊出門就看見喜鵲落下來,方位正是大棚那邊,吐槽道:“這特麼的也整不起啊!”
喜鵲烏鴉數量多,用槍打兩隻,其它的就飛了,第二天還會回來,不可能用人總看着。
轉身進屋拿槍,先到大棚那邊把喜鵲攆飛,跟着到林子邊,瞄準落在楊樹上的喜鵲腦袋。
“砰!”
頭打稀碎喜鵲掉下來了。
撿起喜鵲回家用繩子綁住喜鵲腿,拉着往前跑,讓小金雕在後面抓。
金雕很少抓小鳥,它捕魚,抓小鹿傻狍子和小野豬狐狸之類的。
吳昊就是讓它記住喜鵲烏鴉,能收拾它們就行,跑兩圈指着喜鵲說:“叨!”
小金雕左爪摁着喜鵲,沒有絲毫猶豫低頭就是兩口,它有將近七十公分高。
原地可以起飛飄出去很遠,用不上十天就能飛行,它那鳥喙很輕鬆就能洞穿喜鵲胸脯,但它不吃喜鵲肉。
吳昊滿意的摸摸小金雕的頭,正常訓練鷹,需要一套裝備,至少要束縛,不讓它飛走。
他不想這麼做,從小養大的能養熟,關鍵是小金雕跟傻狍子那二逼關係還挺好,經常跟着賽跑。
跟狗和貂也能玩一起去,不打架還挺戀家,目前指哪打哪就夠了。
以後就算飛走了也算一段緣份,他把人家抓來,不想強求其他。
連續幾天,有空就抓喜鵲烏鴉訓練金雕,偶爾會去苞米地嚇唬野豬。
現在野豬數量被他抓少了,遇到一兩頭老母豬就往荒地那邊攆,讓吳猛領狗在那邊等着。
老母豬最重的不到三百斤,正好用來拖狗。
大興安嶺北面九月下旬的天氣很操蛋,昨天穿單衣,今天雨夾雪,直接穿毛衣毛褲。
第二天可能又暖和了,中午熱夠嗆。
馬上要十月一了,大棚全部蓋完,後院牆砌好,前院牆也馬上完事。
屯子中間,大喇叭裡傳出於佔峰喊話聲:“誰家這麼着急啊?沙楞回來,讓苞米再長兩天。”
大張囉翻翻白眼罵道:“操!老幾把燈的眼珠子還挺好使!”
剛割倒幾十米苞米杆就被發現了,看眼苞米地深處的葉子還有點綠,他只好拎着鐮刀回家。
農村有個特點,一家種地全跟着種,一家秋收全跟着收,哪怕苞米葉還有點綠呢也會放倒。
如今的收割機脫粒會碎掉很多,農村個人買不起,家家都用鐮刀割苞米杆,放一個一個小堆,有的人家會把苞米拉家去扒葉子。
十月份的早上冷,苞米葉子上有霜還有露水,掉在手上不是涼,是有些刺痛。
這種天氣凍手,東北秋收是挺遭罪的事。
院牆全壘好了,吳昊打開大門和家人去地裡割苞米杆,四口人全來了。
幹啥活用啥勁,不是身體好就幹啥都快,他這體格能出力,但是割苞米杆拉不下他爹。
農村形容不如好老孃們,這是罵人也是誇婦女,有些婦女幹農活比老爺們厲害不少。
他家三口人都是幹活好手,並排,每人四根壟,又相互間隔四根壟割苞米杆。
有的壟長二里地,走壟溝都費勁,割一個來回他也累了,到地頭拿起水壺喝一口。
小豆包就坐在他不遠處扒苞米葉,她用小手指一點一點摳破再往下撕。
全扒光以後要往下掰苞米,憋的小臉都紅了,咬着牙使勁:“呀呀嘿!呀嘿!”
四歲多小丫頭,不會使勁,有些苞米棒真的掰不下來,她拿着苞米棒看一眼就放在一邊。
一點不傻,不和它較勁。
凍手了就搓搓手,插兜裡暖和一會接着扒苞米。
吳昊不擔心地頭出現野獸,屯子里人出來秋收的時候會扔麻雷子,妹妹還領着保鏢呢。
傻狍子和小鹿找草吃,九條狗在附近溜達,大毛二毛小金雕站在一旁看她扒苞米。
高麗娟坐在兒子旁邊喝口水,望向西邊地裡的幾個大小夥子感嘆:“還是人多幹活快啊!”
吳衛國抓着青色苞米杆根,扒皮咀嚼兩口罵罵咧咧扔掉,這玩意甜的也不如甜杆好吃。
坐在媳婦旁邊說道:“人多,交的糧也多,吃的更多,咱家以前都養不起四個小子。”
“嗯。”高麗娟贊同他的話,擡頭看看有些陰沉的天空對兒子說:“往後就要下大雪了,咱家收完秋,你幫沒車的人家拉拉苞米。”
“嗯。”吳昊點頭答應,休息一會繼續幹活。
三口人割完苞米杆,在地裡扒苞米直接往車上扔,忙碌幾天把自己家地收完,爺倆開車去幫困難戶家。
親戚家不用幫忙,每家都有兩個大小夥子,收拾秋的速度不慢,還可以用他家懷牛犢的老牛拉苞米。
全屯子苞米都收完了,天空飄起了雪花,這場雪下的還不小,持續了一天。
降溫挺大的,吳昊怕蔬菜凍死,之前給大棚多加一層塑料布,現在清理完積雪又多蓋一層草簾子。
寒冬扣大棚需要時刻保持溫度,特別是晚上需要守夜看着。
十二畝地大棚,光靠他家三口人忙不過來,幸好老吳家人不少,哥六個加上他們爺倆夠用了。
種香菜畝產太少,白菜是冬儲菜,他主要種黃瓜,西紅柿,茄子和豆角,其他蔬菜種的不多。
西瓜和甜瓜一共種了不到兩畝地,冬天人們可以狠心買點菜吃,輕易是捨不得買水果的。
他種地晚,還不是早熟的種子,天氣冷,蔬菜生長也緩慢。
十二月初,吳衛國坐在熱乎的炕頭上咬口黃瓜樂呵呵的說:“一棵菜都沒凍死,十畝地大棚,不算西瓜,剩下的所有菜加起來估計能有三萬五千多斤。”
“明年就能把饑荒還上。”
高麗娟臉上有笑容又擔心道:“兒子啊!真賣一塊錢一斤?賣五毛都不少了!”
“賣十塊!”吳昊之前說賣一塊就是讓爹媽有個心裡準備,現在必須告訴他們真正價格。
這個年代平均月工資四五十,一年賺十萬就是平地一聲雷。
必然響徹附近幾個省,賺三十萬的雷聲就是覆蓋面了。
其實84年有錢人不少,萬元戶露頭的同時,國外和港,澳這些地方的億萬富翁不提。
國內億萬的都不算,賺幾十萬幾百萬的人還真不在少數。
老百姓不知道那麼多,他不提前說明白價格,拿回家錢太多容易嚇到爹媽。
有可能認爲他不是從好道來的錢。
就算之前有些準備,兩口子也愣了,吳衛國盯着手裡咬半截的黃瓜,半晌才說道:“吃了好幾塊錢?”
緊接着站起身拉着媳婦,一臉陰沉的說:“你去屯子裡,找一個相中的閨女回來,今天就讓他倆結婚。”
“我在家把他腿打折,讓他養三個月,那時候也能看出來兒媳婦有沒有喜,只要留下孩子,他蹲一輩子笆籬子都沒事。”
高麗娟有些呆愣坐着沒動。
吳昊笑道:“生個閨女咋整?”
吳衛國驚道:“生閨女……”
“幹啥?”小豆包聽見了擡頭接話。
吳衛國看眼女兒馬上改口:“生閨女更好!”
見媳婦不動地方,他坐在一邊罵道:“敢賣十塊錢!你特麼是瘋了!”
小商品價格剛放開一部分,黃瓜從幾分錢漲到一毛多點,翻倍已經不少了。
他家賣一塊錢最多是多交稅,有小楊那方面在,誰也不能把他家咋滴。
如果賣十塊錢,那是翻幾百倍呀!能賣消停嗎?
吳昊自然明白這些菜賣十塊錢肯定要出事的。
因爲有先例啊,h省包兩千多畝地的那位姓王的,一年賺兩萬多塊錢。
親戚朋友貪黑起早幹活,一步一個坑刨着種地,忙碌一年,平均每人賺一千多。
平均每畝地才賺十塊錢。
人們看見的不是辛苦,不是一畝賺多少,是看那兩萬多!
眼紅啊!
家庭就是個小社會,屯子大一些,一個鄉,千人千面。
有些人事不關己也會說一句壞話,張嘴就是花花道,這種人天生就壞。
他們爲啥總敢說呢?
因爲說壞話犯罪的成本太低!
一個鄉都念叨姓王的這兩萬塊,最後結果是什麼?
同樣的地,他種地賺錢了,鄉里賠錢了,最後把大部分拿出來給鄉里。
人家的糧食沒漲價賣啊!
吳昊不清楚蔬菜賣十塊錢後續怎麼樣了,但他知道,現在漲價幾倍都是個事。
有些“小鬼”難纏,如今大部分,那種很小的領導不是找茬,他按規矩會抓住這事不放。
特別是那些小報紙可是非常尿性的。
專門潑髒水。
看向父母說道:“第一批蔬菜能有五千斤,明天我就拉老毛子那邊去,瓜和菜,送到那邊也不漲價,都賣十塊錢,絕對能還很大人情。”
又跟爹媽詳細講了一下創匯的事,互相溝通了半晌,保證賣十塊錢沒問題,稅都得按最低的收。
吳衛國不懂這些,他皺眉沉思,感覺還算靠譜,有什麼創匯還有老楊在呢,最差,小犢子也不用進去。
就是特麼的好像管不了這個兒子!
高麗娟這時才放心不少,看老吳都不反對了,她勸了一句:“兒子,如果真沒把握,那就別賣那麼貴了,咱們家可以慢慢賺錢,也不求什麼大富大貴。”
“我知道,你放心,肯定沒事的。”吳昊連連保證讓爸媽安心。
他將來在這片全是保護動物的地方建農場,沒錢沒地位肯定不行。
上層社會爲什麼人捧人呢?因爲眼光家教底蘊等因素,交好人比得罪人賺的多。
下層社會爲什麼人踩人呢?好像就是本性不咋好,還沒出息,還要找存在感。
錢都做不到讓人人喜歡,這次賣菜,他總要得罪一些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