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風車
一處密室，堆滿了各種寶物，唯一出入的門戶緊閉着，門後掛着一連串的機關陷阱。
隱約還能夠聽到門外守門人的交談聲。
悄無聲息的，密室內的空間突然裂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從裂縫中探頭，四下張望了一番，鬆了口氣，直接從裂縫中走出：“放心吧，沒人。”
清歡隨後跟出，打量着密室內堆積如山的寶貝，面露無奈道：“我以爲你只在野外遊歷，沒想到還會遊歷到人家的寶庫裡來。”
邙天尺見清歡毫無貪婪之色，頓時嘿嘿一笑，道：“我又不偷拿東西，只是看看……別廢話了，快來。”
清歡無語的湊過去，就看到邙天尺很熟練的從架子上拿下一卷卷軸，遞過來。
清歡打開一看，愣了一下：“傀儡術？這有什麼奇怪的？”
清歡眼神古怪，讓邙天尺惱怒，道：“那有如何？”
三片玉肌花的葉子，加上一根血蟒枝，清歡連混沌之火都用上了，片刻後，一架全新的風車被塞到小女孩手裡。
最後，還有靈性一說，人是萬物靈長，靈性接近人的，我也不吃！”
……
對了，你知道帝族嗎？”
憋了半天，邙天尺還是吐出一句：“佩服！”
清歡笑了笑，道：“低品的丹藥，只是半成品的丹，當被人服下，發揮藥效時，纔是完整的丹……那不也是在成長嗎？”
邙天尺神秘兮兮的道：“但這卷不一樣，這是上古妖傀術，連帝族都沒有，卻在西北大陸這個偏僻地方還有留存，難道不奇怪嗎？
清歡想了想，道：“創造算不上，應該是拼湊吧？”
清歡合上卷軸，思索片刻後，道：“三千大世界，盡在一顆丹中！煉製妖傀，需要魔核，靈魂，軀體，其實就是“精氣神”三元，在我看來，跟煉丹差不多。”
小女孩固執的道：“壞了！”
邙天尺一把把小女孩抱到膝蓋，和藹道：“不轉了？”
小女孩怯生生的看着清歡，猶豫片刻，從邙天尺身上爬下來，走到清歡身邊。
“嘁！”
邙天尺好奇的問道，隨即話題一轉，將卷軸放回原位，道：“等等，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邙天尺一愣，若有所思道：“你是說，煉製妖傀，其實是在創造生命？”
清歡無語到：“我見識淺薄，不認識太虛古龍跟九幽地冥蟒。”
邙天尺皺眉，拉開卷軸指着道：“你看清楚，這種妖傀，是可以成長的！傀儡是死物，死物怎麼能成長呢？”
大道至簡！
“怎麼說？”
邙天尺熟門熟路的把清歡領進小店，招呼着上茶。
邙天尺突然詭笑，道：“那你吃的魔獸，跟吃人也沒什麼區別？”
“不會是你做的吧？”
清歡也不知道身處何地，邙天尺的空間穿梭，讓他無法定位自身。
那低品的丹藥，怎麼不能成長？”
邙天尺的臉都黑了，強硬道：“這就是小孩子的玩具，玩上十天半個月的。即便不壞也玩厭了，還不是丟掉。”
剛坐下，那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就舉着一個小風車，墊腳遞到邙天尺面前，粉撲撲的小臉上鑲嵌了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面隱約有晶瑩的淚光：“爺爺，壞了。”
清歡撇撇嘴，道：“我還不至於淪爲竊賊，憑我的煉丹術，什麼東西換不來？”
清歡哽了一下，翻了個白眼，道：“在我看來，世間一切的生命，都脫不開“精氣神”，反之亦然，只要“精氣神”三元合一，那就是生命！
邙天尺思索着，道：“若照你這麼說，生命之間其實並無本質的區別？”
“不貪，有準則，你小子果然對我胃口！”
清歡理所當然的道：“當然！”
小丫頭立馬丟了原來的破風車，楊着新風車咯咯笑着跑開。
妖傀也是如此，煉丹，也是如此！”
只是眼前處於一個地廣人稀的荒野，一個小店就在荒野的邊際。
邙天尺似笑非笑，道：“怎麼？打算順一手？”
邙天尺點頭，道：“就是鬥帝家族，伱敢相信，西北大陸這裡，居然有兩支沒落的帝族後裔？其中一支還是跟太虛古龍齊名的遠古天蛇，跟九幽地冥蟒同一個祖宗……”
打個比方，我從這張長凳上取一塊凳面，從桌子上取一根桌角，從小店屋頂取一根橫樑。
邙天尺氣的呼吸都粗了幾分，不過卻無話可說。
見語言陷阱無用，邙天尺乾脆的放棄，思索道：“從煉丹的角度來詮釋煉製妖傀……倒也說得通。
“越是手藝精湛的美味，越是藏在僻港陋巷中，這很正常啊？”
不等清歡得意，連忙轉移話題，道：“現在你可以說說妖傀的事了。”
“傀儡術不奇怪，太依賴材料了，材料的強度決定了傀儡的實力，限制太大，屬於被淘汰了的技術。”
這三者丟在一起，就是一堆無用的木料，但如果我用它們進行木工作業，就能打造出新的傢俱。
清歡點頭，道：“傀儡是死物，但妖傀不是！煉製成功的妖傀，有身體，有靈魂，有能量，跟真正的生命有什麼區別？
七品以上的丹藥就是生命，九品的甚至可以自行修煉，妖傀也同樣如此。”
老闆是夫妻倆，帶着一個女娃，看不出鬥氣修爲，可能是普通人……當然，也可能是超級高手，高到清歡的天境靈魂都感知不到。
邙天尺一笑，隨手一撕，便撕開一道空間裂縫，帶着清歡鑽進去，隨着空間癒合，二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清歡衝邙天尺丟了個勝利的眼神，然後頗爲嫌棄的將破風車掃到地上。
纖細的竹籤上固定了三片樹葉組成的風葉，簡陋到極點。 清歡忍不住道：“這誰給你做的啊？手藝太差了！比例嚴重失調，就算現在不壞，再過上段時間，葉子總會枯黃，到時候風車就能剩下條竹棍……”
清歡胸有成竹的道：“首先，魔獸死了我才吃，因爲它已經不是生命了……我可不會活啃魔獸！
其次，自我認知，我認知自己是人，在這個認知範圍內的，我不吃，比如人，猴子……
不僅不會枯萎損壞，還能潛移默化的滋養體質，改善天賦，壯大靈魂……等等！
而且如果不是邙天尺親眼看着，任誰都不會看出那架風車的材料，是珍貴的藥材。
清歡撇嘴，對女孩招招手，道：“過來，看哥哥給你做個好的！”
小女孩一雙眼睛好像要哭似的，讓清歡說不出話來，罵道：“不知道哪個無良奸商做出來糊弄小孩的……”
他不是煉藥師，但作爲半聖，再加上博聞廣見，他還是能分析出，清歡給的不是風車，而是一枚丹！
清歡環顧四周，道：“你帶我過來，就是看一卷卷軸的？”
邙天尺一窒，道：“反正就是很厲害的魔獸勢力，中州最頂端的存在……看出什麼沒？”
清歡瀏覽着手中的卷軸，隨口道：“帝族……你是說鬥帝家族？”
只是一架結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風車，就能看出清歡的煉丹水平。
邙天尺一愣：“還有這種說法？”
清歡比劃着，道：“相，體，用……人皆知有用之用，卻不知無用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