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與藥塵的交流
“那裡是我在一次採藥中，意外發現的東西，怪木之後，隱藏了一個難以發現的山洞。”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而且還有清歡這個煉藥師在，小醫仙也清楚隱藏不下去了，頗爲不情願的道：“山洞裡面，應該是某位前人所留，不過我並沒有進去過，所以，對於內部，也不太清楚，可從一些痕跡來看，留下山洞的那位前人，應該很強。”
蕭炎頓時來了興趣，道：“你剛纔便是想進去吧？”
“嗯，不過懸崖太陡峭，我進不去。”
小醫仙瞟了一眼躍躍欲試的蕭炎，淡淡的道：“若非有這位煉藥師大人，我是不會說的，也勸你不要打什麼獨吞的主意，鬥者二星的實力，在青山鎮並不強。”
蕭炎摸了摸鼻子，看了清歡一眼。
清歡笑着道：“要不，我們一起下去看看，有什麼好東西，平分？”
蕭炎當即心動，連連點頭。
小醫仙卻道：“算了，我們現在已經出來有段時間了，再不回去，穆力那傢伙就會起疑心了，我們的採藥隊會在魔獸山脈中停留一夜，我們今晚來吧？”
“穆力，就是那位狼頭傭兵團的少團長吧？”
蕭炎眼珠子一轉，當即對清歡道：“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清歡啞然失笑，指了指他，道：“伱是擔心我避開你們，單獨下去吧？”
蕭炎嘿嘿一笑，也不否認。
看小醫仙的眼神，明顯也是這個意思。
清歡搖搖頭，無語道：“好吧，我跟你們回去。”
……
回到護衛隊，傭兵們警惕的看着這個剛纔偶遇的少年，但有小醫仙跟蕭炎作保……主要是小醫仙，護衛傭兵們也不好在說什麼。
反倒是那個叫穆力的傭兵，看似溫和，但言辭間難掩敵意。
蕭炎哪顧得上跟他廢話，隨便糊弄了幾句，就把清歡拉倒一旁。
小醫仙神色不滿，她也想跟這位煉藥師談談，剛纔煉藥師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毒性，也是草藥的特性之一？意思是感知到毒性，也能煉藥？
護衛隊伍再次啓程，安靜的前進着。
蕭炎拉着清歡落在最後，避開其他傭兵後，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老夫藥塵！”
清歡看了一眼蕭炎的戒指，毫無意外之色，道：“李清歡。”
簡單的自我介紹後，藥塵迫不及待的道：“你的回氣丹我看了，藥效已經超出了藥材本身，這不合理，你是如何做到的？”
清歡笑着道：“移花接木。”
“移花接木？”藥塵呢喃自語，片刻後恍然道：“你將藥材的其他特性煉化，轉嫁了？這種事也能辦到？”
清歡反問：“爲何做不到？你的冰心丹，不也是將火焰的特性加持到丹藥中了嗎？”
藥塵下意識的道：“那是因爲冰心丹跟我的火焰特性相近……我明白了，不同的火煉不同的丹！”
清歡正色問道：“丹藥，爲何大部分都是圓的？”
旁聽的蕭炎眨眨眼，有些想笑，丹藥當然是圓的。
但藥塵卻沒有即時回答，而是沉默了。
清歡道：“低品丹藥成丹時，煉藥師通過靈魂力量，將它們融合成一團……這就相當於搓成的圓球！
但我煉製過一枚六品破厄丹，它成丹時，是自行成型的，成型後就是圓的……我相信，高品丹藥應該都是如此。
那問題來了，爲何低品丹藥需要搓成型，高品丹藥卻能自行成型？而且還都是圓的？”
被他這一說，蕭炎這才愣住了，震驚與清歡已經能煉製六品丹藥的同時，也茫然了：是啊，丹藥爲何成圓形？
好一會後，藥塵才感嘆道：“這個問題，就算是七品煉藥師都回答不了，恰好，老夫可以回答！
因爲靈性！” 清歡皺眉：“靈性？”
“對，靈性！”藥塵正色道：“七品以上的丹藥，已經具備了靈性，成丹時會引來丹雷，有了靈性，丹藥已經可以看作是一類生命了。
七品丹藥還不明顯，但八品丹藥甚至會產生智慧，與人爭鬥，九品丹藥更是可以化作人形或獸性……
靈性生命，會自主的調整自身的構成，內部的藥效不再是混雜，而是變得有序，就如同人體的經脈一樣。
人的經脈，在經過修煉後，流動的是鬥氣，而丹藥內部有序流動的是特性，這種特性也能跟斗氣融合，這也導致高品丹藥可以自行修煉！”
清歡若有所思，想了想，道：“還這還是無法解釋丹藥爲何是圓形？”
藥塵頗爲得意，道：“老夫說了，七品以上的丹藥可以看做是新的生命，生命自身會不斷的渴求圓滿！
對於生命而言，什麼纔是圓滿？不泄不漏，永恆長存即圓滿！
所以出於本能，丹藥會以自身靈性爲中心，牢牢抓住自己的一切特性，不讓它們泄露……這也就形成了圓形！
隨着丹藥靈性越強，智慧越強，九品以上的寶丹、玄丹、金丹，就會明白，想要圓滿，光是形狀爲圓是不夠的，所以它們會嘗試着化作人形或獸性……畢竟人類跟魔獸，都有圓滿的可能！”
清歡舒了口氣，道：“原來如此，受教了！”
藥塵猶豫了一下，道：“你練得是丹，我能看得出來，第一枚陰丹還不夠圓滿，但第二枚回氣丹，已經有圓滿的跡象了？”
清歡苦笑，道：“煉藥需要搓成圓形，但煉丹我從未主動塑性，都是丹藥自行成型……”
說着，拿出蓮花狀的青蓮丹，道：“這是我煉製的青蓮丹，它主動成型就是蓮花狀……我煉製的那枚破厄丹，也是主動成型，卻是圓形。
所以我一直很疑惑，丹跟高品丹藥都是主動成型，爲何形狀會不一樣？”
藥塵一下子變得很激動，道：“丹！圓滿的丹！高品丹藥一生追求圓滿，卻沒想到煉丹師能直接煉製出圓滿的丹！
據老夫所致，中州有一方勢力名丹塔，其創始人便是一枚變異的九品玄丹，一生都在追尋圓滿之境……他要是看到你這枚丹，怕是會發瘋的。”
清歡收起青蓮丹，沒理會藥塵的激動，問道：“不知煉藥師煉製七品以上的丹藥，是如何賦予它們靈性的？”
藥塵道：“一部分來自魔核殘留的靈性，一部分來自煉藥師自身的靈性……煉丹師是如何處理藥材特性之間的連鎖反應的？”
清歡道：“能引導的引導，不能引導的直接壓制，只取需要的，不需要的直接壓制，在成丹時捨棄……煉藥師如何將自己的靈性賦予丹藥？”
藥塵道：“成丹的那一刻，捨棄一部分靈性融入丹藥中，靈性可以自行成長，也能自行恢復，所以高品丹藥不僅費時費力，還不能連續煉製……煉丹師的丹，又是如何附靈的？”
清歡道：“煉化魔核殘餘靈性，如果魔核靈性消散，那隻能另取一條生命……不斷捨棄自身靈性，煉藥師又如何保證自身完整？”
藥塵道：“中州流傳着蘊養靈魂的功法，只是很稀少，也很珍貴……按你所說，煉丹師手中的每一枚丹，就意味着一條生命的消散？”
清歡道：“生命還在，只是換了一種存在的方式，何況修行本就是奪天地造化，取之天地，用之天地，又有何不可？”
二人你來我往，投入的交流着，旁聽的蕭炎一臉懵逼。
一直到天色漸晚，隊伍抵達一處盆地，開始駐紮，蕭炎纔不得不出言打斷二人。
兩人都有一種意猶未盡的遺憾，恨不得在交流上三天三夜！
不過眼下這種場景，確實不適合繼續深入下去了，只得無奈的中止。
藥塵道：“蕭炎是我的弟子，還望你多多關照……待老夫將所知的丹方整理後，贈送與你。”
一番交流，藥塵也看出清歡理論知識紮實，也有自己的奇思妙想，但知道的丹方太少了，除了一至三品外，只知道一種六品丹方破厄丹。
清歡頓時大喜，看了看蕭炎，又有些爲難，道：“這……不知如何關照？保護他嗎？”
別看蕭炎最終成爲鬥帝，但一路走來，麻煩不斷，重複着被追殺，苦修，反殺，再被追殺，苦修，反殺……的輪迴。
藥塵沉默，他也說不出來，只知道蕭炎跟他交好，將會收益無窮。
蕭炎脫口道：“異火，我需要異火！”
清歡笑了笑，道：“異火？我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