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不可能！你們是不是作弊了！這肯定是假的！”
歐陽所長站出來大聲質疑，只是，他質疑的聲音都變腔調了，變得高亢且尖銳起來，有點歇斯底里的感覺。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阿彪同學展示的專利證書上，清清楚楚的寫着：證書的簽發時間是1986年9月，這確實是兩年前發生的事情了。
他們確實可以質疑沈光林實驗室竊取了他們的科研成果。
可是，他們不能質疑專利受理部門的職業操守，他們還能在這個問題上作假不成？
而且，作假的時間還能夠提前到兩年前，能做到天衣無縫嗎。
這種事情，只要隨便一查就能查到的，專利證書上白紙黑字寫得明白。
所以，歐陽所長不相信是沒有意義的。
現場突然就這麼安靜了下來，辯解的動作不需要多，夠分量就行了。
現在，到場的媒體們也啞了，歐陽所長也閹了，領導們也難堪了。
也就是說，他們忙活了這麼久，又是喊冤，又是造勢，現在又召集了這麼多人過來意圖興師問罪，到頭來竟是一場空，原來整來整去只是一場鬧劇啊。
悔不當初有沒有！
當初一聽說鋰電池的這項專利被長城集團給率先申請了，他們可是高興壞了的，直覺就覺得報復的機會終於來了，甚至都沒去驗證一下人家專利的申請時間，這就興沖沖的發起了全面攻擊。
無他，實在是太想贏了呀！
結果到了現在這種局面，這該如何收場呢？
“我們沈教授平時的事情很多，也很忙，本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沒打算迴應的，也是你們搞的太過分了，如果我們再不迴應，那我們就要被釘上學術剽竊的恥辱柱了。”
都說李阿彪是個爆脾氣，沒想到也能在臺上娓娓道來，甚至還會西方式的幽默呢，只見他聳聳肩，繼續說到：
“我們本想和光同塵的，我們本來也不是眼裡揉不進沙子，但是，你們這是硬往我們嘴裡喂糞啊。污衊我打人，我可以忍受，但是，污衊我們實驗室剽竊，這不能忍！請問，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們做不出來的嗎？”。
佔據了道理，便能侃侃而談，整個世界成了阿彪同學一個人表演的舞臺。
“一些人學術研究能力不行，倒打一耙的本領倒是不弱。還有一些媒體也是，慣會無中生有，顛倒是非。沈教授是一位偉大的科學家，在你們這裡，非但不去保護他，反而不整出點醜聞來是不算完的。
然而，我們也不是軟柿子，我們相信，把一切只要放在陽光下，任何蠅營狗苟都無法生存。”
......
這次質詢會，歐陽所長是帶着媒體和領導們一起來的，他們也是一起回去的。
來的時候氣勢洶洶，回去的時候形色匆匆。
然而，後續沒有這麼簡單，想結束也沒有那麼容易。
沈光林是後世的人，一向相信有圖纔有真相，因此在質詢會開始之前就做了佈置，長城集團這邊是專門安排了攝像師全程錄影的。
他們纔不管其他媒體會不會也進行拍攝呢，還是自己留一手資料比較好，免得有些人故意斷章取義。
這不，媒體們回去之後開始裝死，但一盤高清版的錄像帶直接就送到了魔都廣播電視臺，就是關於那場質詢會的。
“這次的錄像不能放，一定不能放。”歐陽所長站在廣播電視部的領導辦公室裡，聲音懇切，他幾乎都要跪下了，這件事堅決不能散播出去呀。
廣播電視部可不隸屬於科學院魔都所，歐陽所長也沒有管轄他們的權力。
然而，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上了這些了，一心只想阻止這件事繼續擴大化。
可是，現在的事情還不夠擴大嗎？
事情是誰挑起的？
是你歐陽所長作爲始作俑者吧。
就是因爲你，有多少媒體被批評處理了，多少人被暫停了工作。
大家原本都憋着一口氣，就等着看沈某人笑話呢。結果，大家各種堅貞不屈，各種勇於抗爭，把自己感動的不要不要的，可到最後，小丑竟然是自己。
意難平！
這場質詢會從頭到尾沈光林都沒出面，但阿彪同學站在大庭廣衆之下說的那些話實在誅心，如果這個場景真的在電視臺上播放出來，會有多少人看到？會有多少人聽到？
以後，人們該怎麼看待科學院魔都所，該怎麼看待自己的身後名，歐陽所長都不敢繼續往下想。
這件事只能去求沈光林了，我們認輸。
沈光林的別墅在哪裡他們不知道，但是，他總是要在實驗室出現的。
“各位來了，坐吧！”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沈光林真的從實驗室裡出來了，態度很親切，彷佛就是好久不見的老朋友了。
確實應該算老朋友，因爲，不久之前，沈教授還去魔都所考察過的呢，當時也算是賓主盡歡的。
只是，如果沒有發生後面的這些事就好了。
歐陽所長也是一愣，他想象過各種難堪的場面，甚至被拒之門外都有可能，但像沈光林這麼和顏悅色的，還真的不多見。
不過，這是好事啊，只要還可以談，那就說明沈教授沒有把談判之路給堵死。
“沈教授，對不起，我們犯了錯誤，導致大家發生了一些誤會，我帶着我們的工作人員過來一起給您道歉的。”
看樣子，他們又打算甩鍋了，直接甩給臨時工最好，至少也是下面人擔責任，這是多少年以來的優良傳統了。
沈光林是京城大學的知名教授，他做事當然是要端着的，因此回答的也很官方：
“這一切都還沒定論呢，何談錯不錯的，大家不要這麼嚴肅嘛，坐坐坐，你們不是說過的嘛，要讓歷史來證明對錯。”
這已經不是對錯的問題了，這是擴大化的鬥爭現場，講究的你死我活。
“沈教授，您怎麼才能放過這件事？”
“也不是不能談，除非你們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