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曉的心理調整工作,萬倩並不放在心上,萬倩相信陳曉,對於早已快到三十而立年齡的陳曉變化的心理,萬倩認爲不過是短暫的迷失而已,略微修整幾個月後,陳曉應該就能恢復過來。
萬倩還是把精力放在院線上面。
與萬噠跟一幫院線的合作雖然能有效的節約成本,可總歸不是自家公司的院線,發生特殊事情或者太多的利益糾葛之後。
一但被掐住發行的命脈,破曉曙光就成了任人宰割的肥肉,現在影視行業裡面繁榮異常,早點爭搶地盤,搶佔市場纔是王道。
從之前剛開始的偷偷摸摸到現在的正大光明的投資建設院線。
破曉曙光已經開始從製作方進軍資本上游市場。
只要擁有了自家院線,產業鏈形成一個環。破曉曙光將不會在看人臉色,他們向民營影視巨頭前進的腳步更近一步。
陳曉是個導演,他一直都這麼認爲的,導演的責任就是在片場調教好演員,協調好劇組的拍攝,然後居中處理劇組中的一切突發事物,這是一個導演的本分。
從拍攝完《變異巨獸》後開始,陳曉的心態就已經開始變化,原來好萊塢並不是不可戰勝的心理已經萌發,經過媒體的推波助瀾下,陳曉認爲自己已經取得很大成就。
而一段時間的安逸跟安於現狀的心態已經佔據了陳曉的內心。他認爲拍攝好電影成了他的工作。不過對事業已經要開始失去了熱情是從業者最大的悲劇。
而陳曉幸運的被萬倩他們拉了一把,公司裡面客觀的態度表示陳曉並不是一個現在可以爲所欲爲的人。
這也讓陳曉認清了自己的位置,把自己放在導演的位置上,不過多接觸公司上的運營上,時刻保持謙卑的心態纔是成功者的最有效的武器。
對於電影的剪輯工作,陳曉也放開了手腳,重新拍攝的素材還是交於孫才參與剪輯工作,有個性的孫才圓滿的完成了這次的任務,電影的主題的節奏跟敘事都按照劇本跟策劃做的一樣,溫暖的格調讓觀看成片後的衆人點頭稱讚。
宣發將有條不絮的進行,陳曉也難得的抽出一些時間來再次度假調整自己浮躁的心態。
書籍、美食、電影是陳曉的最愛,他現在想要嘗試些新的東西,就如同那本《看不見的城市》一樣:
忽必烈在自己的花園裡,看着地圖,指揮兵馬,幾乎統治了大半個世界。但是這張日益擴大的版圖逐漸對他失去意義。他每天召見來自這些城市的大使,聽他們彙報。這些人也毫無意外地告訴他人口、稅收、行政長官的名字、特產……
這些依然對他毫無意義。
其中有一個年輕人,叫馬可波羅,他的表達方式不一樣
他不會大汗的語言,他會從包裡拿出來自這個城市的東西,也許是一個玻璃杯、一個骷髏、一把鑲嵌着紅寶石的彎刀、一捧土,然後用聲音、表情甚至動作來講述城市的故事。
可汗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擁有過這座城市。
於是他下令讓馬可波羅講述他所經歷的,他所擁有的城市。
55座城,每座城市都有一個女性的名字——卡爾維諾用非常非常奢侈的想象力,和奇幻瑰麗的語言文字雕刻一座城市。
這本書讓陳曉着迷起來,他嚮往那些虛構的城市,理想的地方。
陳曉喜歡那個:“對今日扎伊拉的描述,還應該包含扎伊拉的整個過去。然而,城市不會泄露自己的過去,只會把它像手紋一樣藏起來,它被寫在街巷的角落、窗格的護欄、樓梯的扶手、避雷的天線和旗杆上,每一道印記都是抓撓、鋸銼、刻鑿、猛擊留下的痕跡。”
“到苔斯皮那去有兩條途徑:乘船或者騎駱駝。這座城市呈現給從陸路和海路而來的人不同的風貌。在高原上趕駱駝的人,看到地平線上出現的摩天大廈的尖頂、雷達的天線、隨風飄動的紅白兩色的風向袋和冒着煙霧的煙囪,就會想到一條船,明知是一座城市,也還是把她看做將自己帶離荒漠的一條船:一條即將解開纜繩的帆船,尚未全部打開的帆已經鼓滿了風;或者是一條汽船,龍骨上的鍋爐已經在震動......”
陳曉一直想的做的都是自己腦海中的補充的畫面,卻很少自己去觀察,風情風俗於書上所見所看跟肉眼的感受永遠不一樣這或者是陳曉美食電影拍攝陷入瓶頸的的原因.照着腦海中的記憶,陳曉把電影還原一邊,漢化處理過後總感覺少點東西,這東西對於陳曉而已只是感到彆扭,卻無法找到問題點,這就是瓶頸期。
照着書上所說,陳曉從北向南選擇性的開始了自己的休假生活。
陳曉的第一站就是川蜀。對於川蜀這個地方而已,很多人的第一映像應該就是辣妹子跟火鍋!。
辣是這裡的特色,養老之地也是排名靠前,陳曉坐着飛滴來到這裡,享受體驗半個月的慢節奏的生活。
陳曉租住的房子靠近一條城中村的美食街。
每天上午當村中的美食街開放的時候,小店裡飄出的炊煙和混合着食物香味的氣體,把人們從熱被窩裡勾了出來。
總府街的三顧冒菜,賴湯元,荔枝巷的鐘水餃,長順街治德號的小籠蒸牛肉,耗子洞張鴨子,洞子口張老五涼粉,銅井巷素面這些久聞大名的小吃已入其胃。
川蜀的麪食中的擔擔麪、藤椒抄手、枕頭嫂面、鍾水餃、龍抄手也早已讓陳曉品嚐個遍。
午飯吃完,陳曉如同老人一般揹着雙手慢悠悠的散散步。
快要五月的川蜀已經呈現熱感,陳曉散步個把鐘頭,走到一個小型廣場上,拐角視線一撇,一排綠化樹下襬了茶桌,百十來附茶桌快坐滿了人。
看着忙碌着加茶水的服務生,陳曉舔下有些乾澀的嘴脣,徑直走向茶臺。
“客官,再來點點心嗎?”一個穿着仿古的服務生端着影視劇中長嘴茶壺,接好茶水後以復古式的話詢問着陳曉。
“恩。”喝口茶水,陳曉望向那些忙碌的手藝人,這些肩上挎着一個小箱子,裡面裝滿傢伙器具的手藝人通常都是採耳、捶背的師傅。可能因爲這環境太舒坦了,很多人眯着眼睛享受着採耳捶肩背的人的伺候着。
捶肩背陳曉常常見到,但是採耳的很少。看着那些忙碌的師傅,陳曉不由用小拇指掏一掏耳朵
“師傅,來採下耳垢。”看着別人採耳,陳曉的耳廓內耳發癢,
採耳的女師傅四十多歲,過程感覺很輕巧,她細心的先是在耳朵附近拿着小棍棒來回輕輕划着,等略感緊張的陳曉完全放鬆下來,技師就正式開始採耳。
具體步驟還挺緩慢繁瑣的,掏耳朵還是用羽毛掃,都是十分輕柔。隨着步驟的漸進,陳曉的身心越來越放鬆,最後一不小心居然還睡着。
整個採耳過程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才完成,技師還會幫助按摩頸肩放鬆一下。十多分鐘的時間裡陳曉也已經沉沉睡去,採耳的時候他居然打起了呼嚕。
享受過這次意外的睡眠後,陳曉結完賬心滿意足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