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滾滾而過。
陳季川是武河歷888年6月份到的武河星，邁過第二年，黃權晉升先天已經有段日子。
武河歷889年開年初，黃權就從中等學府晉入高等學府。
與中等學府相比，高等學府的師資力量等方方面面無疑更加雄厚。
學府中的師長個個都是煉氣修士。
各門課業的老師也都是個中翹楚。
如制符一科，就有好幾位入品階的制符師。
黃權二十歲晉升先天，放在東河坊的中等學府中算是不錯。
但放在高等學府中，就只能稱得上普通。
這座‘金角城高等學府’網羅了整個金角城，三十六坊三十六座中等學府中的佼佼者，可謂天才如雲。
十七八歲的先天比比皆是。
不過黃權也並非平平無奇。
至少在制符這一科上，他在金角城高等學府新入學的弟子中，算是第一等的。被好幾位制符科的老師誇讚過，入了這幾位制符師的眼。
黃權在一定範圍內，算是小有名氣。
……
陳季川在關注黃權，或者說，在通過黃權觀察着金角城，進而熟悉整個銀河劍宗體系下的各種規則、制度。
不僅是黃權。
還有黃宣這邊，也會將他在一個個獵妖小隊中混跡得來的各路消息抄錄給陳季川一份。
陳季川雖然閉門不出，但不能真的當個睜眼瞎。
目前這種情況下，只能用黃宣、黃權父子來充當他的眼睛。
通過他們二人。
陳季川對金角城、對肥城內外的瞭解越來越多，對武河星也有了更多更細緻的印象。
比如金角城。
他知道有真人坐鎮。
比如肥城中，在高等學府之上，陳季川知道還有劃分更爲細緻的大學府——
煉氣大學府。
煉器大學府。
煉丹大學府。
制符大學府。
其中煉氣大學府專攻修行，能夠入學的都是煉氣修士，地位尊崇，前途廣大。前來學府授課的，甚至是二階真人。
而這樣的學府，銀河劍宗轄下的兩洲九十七座主城中，每一個主城都有一座。
“初等學府、中等學府、高等學府、大學府。”
“一級級培養、篩選，銀河劍宗轄內九十七座主城、七百七十六座衛城中的各類型的人才、天才，最終都會被網羅到各類大學府中，最終被吸納到銀河劍宗。”
“這種模式對於人才的培養跟掌控，可謂達到了極致。”
“跟中洲世界補天宗今後要走的路線差不多。”
陳季川猜測銀河劍宗的實力還要超出補天宗——
每一座衛城都有真人坐鎮，有些險地、要地，甚至還不止一位真人。
每一座主城又有更厲害的真人坐鎮，擔當一方封疆大吏。
九十七座主城。
七百七十六座衛城。
僅是這些駐守各方的真人加起來，就幾乎超出一千位。
這還僅是一個銀河劍宗。
“銀河劍宗外，武河星上還有七個同等勢力。”
“二階太多了。”
陳季川有些心驚，也有些澎湃：“二階數以千計，武河星上會不會有化神尊者？”
比如銀河劍宗的銀河老祖！
比如真武仙宗的真武老祖！
比如四海龍宮的四海龍王！
再比如妖皇宮的摩雲妖皇！
再比如九幽宮的九幽妖皇！
這當中。
銀河老祖、真武老祖自八百多年前橫空出世，到現在很可能已經不止一千歲。
二階真人壽元千載。
按照年齡來算，這二人極有可能已經是化神中人。
“化神！”
“若兩位老祖都是化神，那麼武河星中，至少就有八位化神強者。”
陳季川很期待：“不需要晉升化神，以我底蘊，待我重返二階十重，就可以跟化神鬥上一鬥。”
到時候就知道武河星到底有沒有化神，這顆星辰的水到底又有多深。
而在武河星外，浩瀚宇宙中，又藏着多少玄奇多少強者。
陳季川非常期待。
……
期待歸期待。
修行還是要按部就班來。
陳季川每日修行。新得了第五枚道果，又得了十六枚附屬道果，他在修行方面又多一些感悟，對各個境界各個層次的理解更加深刻、細緻、全面。
境界在那。
陳季川要做的只是查缺補漏。再有就是對《白虎劍獄經》多加揣摩。
這方面陳季川做的遊刃有餘。
畢竟曾是二階十重天真人，在凡俗階段的修行實在佔不了太多精力。
於是制符。
於是習陣。
其中符籙方面，無非是多學多想多練。
這也是個燒錢大戶，跟煉丹、煉器並稱爲‘仙道三大坑’，全都是無底洞。
若是有野心的話——
不入流到入流。
一階望二階。
二階看三階。
一輩子的精力都要放到上面，纔能有所成就，有大成就。
精力是一方面。
財力又是一方面。
陳季川在煉丹方面的利潤，一部分用來還黃宣的五萬塊靈石，還有徐繼世之前欠下的債。
剩下的都用來購買各種制符材料。
等到還完賬後，更是喪心病狂將絕大部分收入投入進來，其中還有一小部分則是購買一些佈陣材料。
一面鑽研製符。
一面鑽研佈陣。
前者燒大錢，後者燒小錢。
陳季川有更爲成熟的煉丹、煉器技藝，因此不指望制符賺錢，至少當前是這樣。等一種符籙繪製的熟練、精通後，原本正是賺大錢、回老本的時候，但陳季川都是一旦掌握就直接放下，轉而去學習其他的、更復雜更高級的符籙。
不計成本的練習，使得陳季川的制符技藝急速提升。
不僅制符。
陳季川在制符方面的財力成本遠超陣法方面，但在陣法上用的心思可不少於前者。
“陣法在倉促應戰的時候，作用不大。”
“但若有充足準備，不論是陰人還是防禦，都有奇效。”
“我有‘洞悉術’，能洞察萬界，知悉萬物，等閒陣法困不住、傷不到我。要是其他修士，掌握陣法，也能更加的破陣。不論是被人陰，還是遇到前人洞府、古前遺蹟、攻山破山都能從心應對。”
陣法可大可小。
小到花草樹木都能佈陣。
如武林中常見的梅花陣、桃花陣，以梅樹、桃樹佈陣，凡人很難破解。
大到星辰宇宙也能佈陣。
如傳說中的‘周天星斗大陣’，就是洪荒太古妖庭以太古星辰佈下的陣勢，威力大到難以想象。
往近了說。
黃宣等人在外獵殺妖獸，有家資的，身上大多都會攜帶一副陣盤或是一套陣旗，不論是防身還是殺敵都有妙用。
再比如以肥城爲中心，八座衛城佈下的‘八門金鎖陣’，鎖天鎖地，使九城不受飛禽走獸襲擾。
一旦全力開啓，威力也不可小覷。
“陣法大有可爲。”
“我修習《白虎劍獄經》，修十萬八千道劍氣，精通陣法，於我實力也大有裨益。”
“我從補天宗中習來一門超階術法‘丹龍圖’，若能通曉陣法，此術威力也不小。”
“還有制符、煉器，多多少少也都跟陣法有關聯。”
陳季川老早就想修習陣法。
但早期生計所迫，不得不將精力放在能夠賺大錢的煉丹、煉器上面。
陣法就一放再放。
等到現在，時機已至。
煉丹、煉器暫時沒法有大長進，而他又在中洲世界得來十個三階陣法師的道果，總算可以着手學習。
陣法是要撬動天地之力，化爲己用，演繹出種種玄妙，精細跟複雜程度不輸于丹藥、法寶、符籙。
先是各種基礎小陣。
接着小陣連小陣，小陣套小陣，小陣組大陣，大陣套小陣....
能夠複雜到無邊無際。
絕不是凡人想象的，隨意幾個石子就能擺下驚天大陣那麼簡單。
甚至爲了讓一座陣法發揮出最大威力，同一座陣法在不同地形不同環境下，佈陣也會有相應的不同。這就跟建造房子有些相似，都要因地制宜——
“要成爲陣法師，首先得成爲一個設計師。”
陳季川人在制符坊中，沒辦法嘗試不同地形中同種陣法的佈置變化。
但以他初學者的水平，能夠照本宣科，在不同地形佈下同一種陣法，發揮出陣法的一般水準，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現在還處於最基礎的階段。
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修習陣法也差不多是這個道理，將各種基礎陣法一一掌握、熟練掌握，將其中的原理跟竅門弄明白，往後繼續深造就能從容許多。
有‘道果’指引。
陳季川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陣法奠基。
……
時間如流水。
徐徐復徐徐。
黃權自進入高等學府後，不能像以往那樣每天都回家。
現在最多一個月回來一次，回來也待不了兩天就要返回學府。
來陳季川這裡的時間跟次數也少了很多，但每次回來，總會來見他。黃權在陳季川跟前，不知從何時開始，持的就已經是弟子禮。
關係雖然沒有挑明。
‘徐寧’的年齡甚至比黃權還要小兩歲。
但不論是在修行上，還是在制符一道上，陳季川跟黃權已經是實質上的師徒關係。
一個月。
兩個月。
三個月。
一年轉眼又過去。
陳季川來到武河星已經一年半的時間，保持着上線一個月，下線一個月的頻率。
修爲穩步提升。
滿打滿算修煉了八個月，陳季川卻已經晉升先天。
這其中離不開‘源力’的相助。
運轉《白虎劍獄經》，白虎坐鎮，劍氣運轉，氣血轟鳴，源力很快轉化爲法力，轉化爲修爲。
八個月先天。
這已經是陳季川有意放緩的情況下。
他初修《白虎劍獄經》，其中有《劍圖》部分，修煉起來有似曾相識之感，也頗爲得心應手。
但畢竟是一門嶄新的功法，還需要花費更多的心思來熟悉跟琢磨。
不宜一味貪快求猛。
也用不着太快太猛。
“慢慢來。”
“日子還長着呢。”
陳季川心態平和。
晉升先天后，時間過得愈發快。
不知不覺。
已經是陳季川來到武河星的第五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