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舉起刀叉又重新切割自己的那份牛排,付清語似乎適應了這樣的吃法,也不在乎什麼樣的禮節,拿起刀叉不客氣的叉住了楚靳宣爲她切好的牛排。
從遠處看去,兩個人的身影和諧的如同一副古歐洲的油畫一般,唯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直到付清語吃的差不多已經飽了,才吝嗇的擡了一下頭問道:“所以你也知道我喜歡聽《愛的羅曼史》?”
“嗯。”楚靳宣優雅的放下手中的餐具,擦了擦嘴角說道:“你的很多很多東西,我都記在心裡,付清語,其實.”
“好了!”好像是知道楚靳宣想要說什麼一般,付清語抗拒的制止了楚靳宣下面的話,然後訕訕的笑了笑說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自己一個人過了那麼久,過的也很好,所以你們都不用擔心我。”
“付清語,我”我喜歡你.
話被付清語那有些難過的眼神狠狠的堵回了心裡,彷彿付清語根本就不想聽到這些,聽到這些對於付清語來說就如同打下了十八層地獄一般讓人難以接受。
其實付清語是真的不想聽到這些,她不想自己建築的沙土堡壘被楚靳宣那愛的浪潮一次一次的撲到,然後順着水流消失殆盡,她希望自己還是那個堅強的付清語。
三年年的愛情光陰換來了楚靳宣的一掌推開,付清語便再也不想用其他的愛情光陰換來楚靳宣的再一次傷害,沒有錯,付清語害怕傷害。
夜幕漸漸降臨,這一頓飯幾乎吃了兩個小時,已經接近凌晨12點,正是一個午夜之中最最寂寥的時刻,楚靳宣見到付清語是鐵了心不會讓自己告白成功,於是也不急不躁,因爲他始終相信付清語永遠都是他的,這是他們的宿命。
於是他拉着付清語的手,溫柔的說道:“走吧,我帶你去後院走一走。”
這座古堡的後院是一個看起來十分開闊的綠地,除了有一汪十分清澈的水流,還有一些付清語兒時十分喜歡的玩具,譬如那拴着小氣球的木馬,還有那圍着花藤的搖椅,那可以喝咖啡的小書桌,還有四面環繞的林蔭小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付清語希望自己家的庭院飛滿了螢火蟲,而這裡卻沒有。
讓付清語奇怪的事情是,明明是寒冬臘月,這是這方圓幾米的距離如同是春天一般,花草繁茂,小樹蔥蔥郁郁,小水流也是潺潺流淌,草地上的小花散發着淡淡的幽香,這根本就是一副盛春的景象。
彷彿看穿了付清語的心思一般,楚靳宣笑了笑,然後摁下手中的遙控器,隨着小小的一聲“嗡”,一個巨大的玻璃罩從地上緩緩地向上升起,在上空漸漸的聚攏,而玻璃罩圍住的地方,正是這方圓幾米的蔥鬱地帶。
就在付清語驚奇的時候,一個散發着翠綠色熒光的小燈泡從付清語眼前飄過,付清語的眼中帶着孩童一般的笑容,喜悅的望着這個飛在半空之中的小可愛,回過頭脫口而出的喊道:“楚靳宣,竟然是螢火蟲。”
回過頭的一瞬間,付清語徹底驚呆的望着自己眼前的一切,無法計數的螢火蟲飛在付清語的身邊,紛紛揚揚的飛在這個半封閉的地方,楚靳宣就如同一個王子一般,站在着絕美的幻境之中,那是付清語兒時做的最多的一個夢,而楚靳宣卻在一個寒冬臘月將這個夢想詮釋的如此真實。
付清語不是有一些小感動,而是感動的恨不得一下子撲進楚靳宣的懷抱裡,當楚靳宣朝着付清語微微的張開雙手的時候,付清語也真的那樣做了,她飛快的撲進楚靳宣的懷抱裡,有些感動的低聲對楚靳宣說道:“靳宣,謝謝你。”
楚靳宣淺淺的啄了啄付清語的脣瓣,寵溺的說道:“喜歡麼?”
付清語點了點頭,眼睛裡閃着光芒,熠熠生輝的望着楚靳宣。
楚靳宣將一個封皮十分精美的小本子遞到了付清語的手上,讓付清語緊緊的握住,然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將付清語摟在自己的懷裡,額頭抵着付清語的下巴說道:“從此,這裡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付清語從楚靳宣的懷抱之中脫離出來,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楚靳宣,手中的小本子上寫着“房產證”三個大字,打開以後“付清語”的名字映入眼簾,付清語推拒着將這個本子還給楚靳宣,可是楚靳宣只是輕輕的笑着,然後將付清語緊緊的抱進自己的懷裡,在付清語的耳邊輕輕的留下一句:“付清語,我愛你,我們重新開始吧。”
付清語沉浸在這個夢想的喜悅之中,完全忘記了防備楚靳宣,當這句話真真正正的溜進付清語的耳朵裡面時,付清語才明白這是一句多麼煽情的話語。
可是她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她只會盲目的喜歡着楚靳宣了,她想要自己的生活,不想再爲了任何人活着。
從前她習慣仰望楚靳宣,仰望着仰望着,就忘了自己所在的高度,知道自己狠狠的摔在地下的時候,才幡然醒悟,才知道疼。
不過她承認,聽到楚靳宣的這些話,她的確十分動容,甚至下意識的想要靠近她,但是心上的痛楚卻清清楚楚的在提醒着她,面前的人對於自己來說,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付清語掩飾着臉上的動容,訕笑着說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說完,轉身逃離了楚靳宣的視線,可是楚靳宣卻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她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在跟着顫抖。
楚靳宣那溫暖的體溫傳遞給付清語,讓她覺得心裡亂哄哄的,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在沉淪在這虛假的溫柔之中,因爲她知道,可能下一刻抵在自己身上的,便是刀子。
她急急忙忙的推開楚靳宣,極力掩飾着臉上的慌亂道:“你該醒醒了,我們兩個早已經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了。”
楚靳宣看着她冷冰冰的面容,不由得蹙眉,爲什麼,爲什麼她這幾天所作的還不足以打動她?
他不相信,甚至是不允許付清語這樣對他。
“是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付清語,這世上,只有我可以要你,也僅有我!”楚靳宣看着她,臉上滿是堅定。
付清語不由得苦笑:“你現在有沈雨薇,以後有誰,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