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沒有去接鼬遞過來的一雙萬花筒寫輪眼,看着微笑的鼬,他神色冷漠,語氣同樣冰冷的道:
“不,我不會原諒你。”
“沒有我的允許,你也不許去死,我知道對你來說,死亡是一種解脫,但是我不允許。”
“所以,你給我好好活着,忍受着良心的煎熬和痛楚,給我好好活着。”
“除了那個面具人的那份,你一共殺了八十三個宇智波一族的人,那你在餘生之中就必須生育八十三個屬於宇智波的後代。”
“你覺得你很高尚嗎?你對我的愛也是帶着極度佔有慾的扭曲的愛,偏執的認爲自己纔是正確的,偏執的認爲自己一切都是爲我好,那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你爲了保護我而親手屠滅一族,那你知道當時的你其實有着更好的處理辦法嗎?”
“那個時候,家族裡有上忍數十人,中忍和下忍的數量也很多,再加上你和父親兩雙萬花筒寫輪眼的戰力。”
“只要強硬一點,對村子和族人都保持着威懾,還會出現現在的情況嗎?而且,那個時候鳴人的力量也是可以使用的。”
“若是村子待不下去,完全可以選擇離開木葉隱退。”
“之所以會有今天的這一切悲劇,全都源自於你這個關鍵人物的狹隘,你擅長思考,卻不知道多去讀一些書,去找到正確的可以讓村子和家族共存的方法。”
“被團藏和三代簡單幾句一忽悠,就走向了極端。”
“你的所作所爲,偏執的想要守護村子的理念,讓我很懷疑你是不是種了別天神。”
“我不會接受你的好意,也不會原諒你,絕對不會。”
說完,也不管鼬的反應。
佐助轉頭對一旁站着,看了好一會兒的鳴人道:“鳴人,幫他把傷勢處理一下,眼睛也給他裝回去,我靠着自己也能開啓永恆萬花筒寫輪眼,不需要他。”
鳴人已經給他說過,正確的寫輪眼進化方法了。
而即便是沒有,此刻他也不想接受哥哥這份沉重的愛。
讀了鼬記憶,知曉了一切前因後果的佐助,能夠明白鼬對自己的愛護,但是卻也因此更加痛恨鼬的無知,這讓此刻的佐助情緒很複雜。
明明讓鼬去死是放過他的最好辦法,但是佐助卻無法就這麼簡單的原諒他。
而且內心深處,對鼬複雜的感情,也讓佐助無法就這麼看着鼬去死。
而此刻,鼬的心情也很複雜。
他知道佐助說的是對的,造成今天的局面一切都是源自於當年他錯誤的抉擇。
如果他選擇了相信族人的力量,說不定可以改變局面。
這也是鼬在這些年的成長和歷練之中,逐漸明白的道理,只是他也已經無法回頭了。
而現在,他的佈局在佐助面前,全都失敗了。
他是真的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既是解脫也是爲了讓弟弟可以成爲擊殺S級叛忍的功臣。
只是,佐助不原諒他,也不讓他死,而且還有着強制執行的手段,這讓他無法解脫。
鼬很怕,等自己死後,佐助讓鳴人一個穢土轉生之術又把自己復活了。
那樣,一切都將沒有意義。
“嗯。”
剛剛處理好帶土屍體,過來的鳴人輕輕點頭。
而後,便走到了如遭雷擊一般,身形僵硬的鼬身邊。
手虛按在了他那被電磁炮轟掉的半邊肩膀上,運用九喇嘛的陽遁查克拉配合醫療忍術給他進行肢體的再度生長。
順便,幫鼬把那五癆七傷,接近崩潰邊緣的身體也給整治了一番。
雖然不說可以讓鼬活多久,但是起碼活到完成佐助所說的生下八十三個後代卻是足以了。
片刻以後,鳴人治好了肩膀以後,從僵住的鼬手裡把他的萬花筒寫輪眼拿過來,往鼬的眼眶裡一按一抹,便給他將視覺神經重新接上了。
這是鳴人第一次和鼬近距離相處,這個從小便對他很照顧的哥哥,身處如今這樣的境遇之中,着實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是佐助的家事,他不好插手,也無法插手。
直到鳴人爲鼬的治療結束很長一段時間以後,鼬才從呆立的狀態之中回過神來。
他看着神色冰冷的佐助,苦笑道:“佐助,你其實只是單純不想我死吧?”
佐助不爲所動,只是用平靜的眼神看着鼬:
“你可以死一下看看,穢土轉生保證你不會失去意識,鳴人那裡有平行世界過來的大筒木浦式的輪迴眼,可以讓工具人給你放外道輪迴天生之術復活你。”
“我說過,我不會原諒你。”
鼬嘴脣蠕動着,將嘴脣抿的發白:“那你能先將父親和母親,還有那些死掉的族人復活嗎?我會當着所有族人的面切腹謝罪的。”
佐助搖頭,拒絕了鼬,語氣堅定,毫無轉圜餘地的道:“那些族人和你一樣偏執,否則也不至於整天嚷嚷着一族一族,完全看不清自己與村子的戰力差距,妄想發動政變,最後走向毀滅。”
“至於父親和母親,等到世界和平以後,我會復活他們的,如果那些族人願意接受改造消除身上的極端與暴戾,那麼也可以復活他們。”
“如果你要當衆切腹謝罪,那就等那個時候。”
聞言,鼬無奈的笑了笑。
他再次將眼眶之中的眼睛摳了下來,神色認真的道:“我會努力讓你原諒我,那麼也請你不要拒絕哥哥的眼睛,這也算是我恕罪的一部分吧。”
從鼬的臉上,佐助同樣讀出了認真。
還沒等他想好應該怎麼辦,便見鳴人走了過來,一言不發的從鼬的手裡接過他的眼睛,然後走到佐助面前,將手伸向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