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唯此處心安

席慕遠心裡依舊不爽,可還是彆扭的道:“不用道歉。本王允許你哭。”

他想起顧煙寒在陸籬面前說了他許多的缺點,一直都是他沒有注意到的。在顧煙寒剛開口的那一瞬間,他差點衝進去找顧煙寒理論。

可顧煙寒的語氣是那樣的溫柔,他即使看不見,也知道他的小王妃此刻一定是眼角帶笑。

驀然的,他就放下了想要推門而入的手。

他一直都以爲是自己在縱容王妃胡鬧,沒想到在王妃眼裡,自己也異常孩子氣。

原來竟是王妃一直在縱容他。

“煙兒,”席慕遠慢慢收緊懷抱,輕輕吻過顧煙寒的臉頰,“本王以後會對你好一些。”

“你對我很好……”顧煙寒哽咽了一下,將頭埋進席慕遠懷裡。

驚濤駭浪,千帆往矣,唯此心安處。

陸籬與紅果被席慕遠派人埋在京郊的一處山上,兩人各立一塊無名碑。

顧煙寒知道後,從妝奩裡抽出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交給夏至:“你去一趟相國寺,請大師爲陸籬超度。”

“王妃,五百兩也太多了吧……”

“多的就替陸籬捐作香火錢,讓他來世投個好人家。”可千萬不要是她後世認識的那個!

夏至不明所以的照做。

左丞在陸籬出事後沒多久,去江南巡查。回來的路上,偶遇黃河氾濫,翻船而死。

是不是意外無人知曉,但他的確死的不能再死。

席慕遠是皇長子的身份昭然若揭,太子寢食難安,只感覺他這東宮是住不長了。

張貴妃比他還要坐不住。

初夏的天,今日難得陰涼。

席慕遠正抱着暖暖在葡萄架下與顧煙寒下棋,顏夏匆匆跑來:“王爺,來了位小公公,說皇上宣您和王妃。”

“不去。”席慕遠頭也沒擡,落下黑子瞬間就吃了顧煙寒一大片白子。

顧煙寒不高興了:“你就不知道讓着點我嗎!”

席慕遠相當勉強:“本王已經讓了你三十六子。”

“我不管!”顧煙寒是個初學者,跟席慕遠下一盤輸一盤。最可氣的是,席慕遠都不安慰她,還嫌棄她笨!

席慕遠勉強的臉上露出三分嫌棄:“王妃,圍棋下的是一個樂趣,但你這棋品可真不怎麼樣。”

“胡扯!明明是你欺負我!”顧煙寒哼了他一聲,將暖暖抱過來,“寶貝,咱們一起將你爹爹殺個片甲不留!”

“呀呀!”暖暖鬥志昂揚,狠狠一踢腳就將棋局給毀了。

顧煙寒偷笑。

席慕遠哪裡看不出這是他的小王妃借女兒耍賴,也不戳穿,一笑置之,讓人收拾棋盤。

顏夏這個時候又一次跑回來:“傳話的公公說,事關緊要,一定要請王爺進宮。”

與此同時,朱雀也來了:“王爺,皇上、張貴妃、太子等都在皇后宮中,想來有什麼大事。”

“想必是有場大戲。”顧煙寒親了暖暖一口,“寶貝,咱們要不要去看?”

“我們去,暖暖不去。”席慕遠起身,讓朱雀親自守着暖暖後,才與顧煙寒進宮去。

鳳儀宮內,帝后等人已經端坐其中。張貴妃與太子也在,見到席慕遠夫婦,母子兩人露出一道不甚分明的笑。

皇后幽幽放下茶盞,問張貴妃:“遠哥兒也來了,說吧,什麼事?”

張貴妃挑釁的笑:“不急,還有一個人。”

剛說完,門口便來一人,居然是老王妃。

席慕遠眼中閃過一道詫異,老王妃也是一頭霧水的給皇帝等見禮。

張貴妃這纔開門開口:“江氏,洛北王非你親生是吧?”

老王妃點頭:“遠哥兒他是皇后所生,是皇長子。”

張貴妃再笑:“是皇后所生,難道就一定是皇長子嗎?”

皇后立刻跳腳:“你什麼意思!”

張貴妃冷笑:“江氏你可知道爲何你不能生育?”

老王妃一愣。

張貴妃又道:“你並非天生不能生育,但嫁入王府多年,一直沒有子嗣,可想過原因?”

這一直都是老王妃的一塊心病,如今被提起,連忙問:“娘娘知道?”

張貴妃頷首,示意她看向席慕遠:“原因就在此。江氏,你房中那張牀是用麝香木所制,而麝香木可以導致女子終身不孕!”

老王妃整個人愣住:“這、這不可能!那是王爺親自派人打造的!”

“沒錯!是先洛北王不想你懷孕!”張貴妃大聲道,“你若是有了孩子,洛北王世子豈不是會變成你的孩子?這樣,如今的洛北王還怎麼襲爵?”

老王妃還是不相信:“王爺怎麼會不想要子嗣!沒有孩子,王府豈不是要斷了香火!”

“是你沒有子嗣,可不是先洛北王沒有子嗣!”張貴妃強調。

老王妃不懂。

張貴妃看向皇帝:“皇上,臣妾這些日子還是在反覆的想先洛北王爲何不將皇長子交出。那個時候他回京路過相國寺山下,皇長子又在相國寺丟失,只要他說明緣由,皇長子便能回來!可他一直藏到如今!臣妾覺得其中有隱情,心裡不放心,一直請人在查。如今,可算是查到了!”

她說着斜睨皇后一眼,“聽聞齊閣老原本想要與洛北王府結親?”

先帝帝師齊閣老只有齊丞相和皇后一兒一女,這話潛臺詞就是說皇后本有可能嫁去洛北王府。

皇后臉色不善,冷冷道:“婚姻大事,全由父母做主。本宮當年尚未出閣都不知,張貴妃遠在隴西,倒是耳聰目明。”

“皇后就別裝了。幼年洛北王寄養在宮中,爲何皇后對他比對太子還要好?”張貴妃問。

“本宮失了皇兒,見遠哥兒與皇兒年紀一般大,將他當成皇兒照顧不行嗎?”

張貴妃冷笑:“皇后一直都說皇長子是晚產,但向來只有早產,哪有過那麼長時間還沒出生的?”

皇后有些不安:“你想說什麼?”

張貴妃笑着站起身:“皇上,皇長子出生在十一月十一!若是晚產一個月,則皇后元月便該侍寢。”

“侍寢的日子彤史上都寫着,張貴妃若是懷疑,叫敬事房拿來一看便知。”皇后冷冷道。

“可若並非晚產呢?”張貴妃問,“二月皇后沒有侍寢,但皇上爲漠北之時秘密將先洛北王召回京城。當晚秉燭夜談許久,宮門已經落鑰,爲掩人耳目,皇上便將先洛北王留宿宮中……”

他她的話說的不多,但字字誅心,皇后整張臉都被氣白了:“一派胡言!本宮對此事一無所知!你竟敢信口開河!”

皇帝陰沉着一張臉,沒有反駁張貴妃,顯然秘密召見確有其事。

皇后連忙辯解:“皇上明鑑!臣妾絕對是清白!皇兒真的是晚產!太醫們都那麼說!皇上!”

“當年爲皇后請脈保胎的王太醫在皇長子出生後沒幾天便告老還鄉,結果沒幾天就死了!皇后又有什麼想說的?”

“此事本宮不知!”

“皇上,臣妾有證據!”張貴妃說着看向老王妃,“讓你帶來的東西呢!”

老王妃連忙將自己懷裡的包裹遞出,那裡面是一套紫金冠袍,是洛北王的服飾。這套衣服顯得有些舊,看得出有些年頭。

“這是王爺從前穿的官袍。”老王妃和一個宮女將衣服展開。

張貴妃走到紫金袍旁:“臣妾偶然一次見洛北王低頭從袖中掏出來什麼仔細觀摩着,眼神溫柔到極致。臣妾好奇就多看了一眼,是個香囊。本以爲是王妃所贈,直至這兩日看見皇后在爲洛北王郡主縫製香囊,才驚然發覺兩個香囊上的繡工一模一樣!”

皇后臉色大變,隨即怒斥:“胡扯!先洛北王已經去世近十年,你能看出來什麼繡工!”

張貴妃冷笑,抽出一旁的剪刀將紫金袍寬大的衣袖剪開。裡面居然還有一道夾層!夾層內,便是一個不足手掌大小的香囊。

“這是玲瓏繡,當年京城會這繡工的,唯有皇后一人。”張貴妃笑着將東西遞給皇帝,又拿過一旁皇后還沒繡完的另一個香囊,“請皇上對照着看一看,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另外,也可以請資歷老的繡娘來看。”

皇后面色慘白,絕望的望向席慕遠,又撲通跪在皇帝面前:“皇上!臣妾絕對是冤枉的!”

皇帝臉色的臉色很陰沉。

張貴妃繼續煽風點火:“皇上,香囊內還有東西呢。臣妾拿給您看。”

“不……”皇后失聲,聲音極輕,但還是有人能聽到。

皇帝狠狠剜了她一眼,將香囊遞給張貴妃。

張貴妃將香囊剪開,裡面是一枚平安符,下面壓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阮阮”兩個字。

皇后面如死灰。

“賤人!”皇帝猛然一巴掌扇在皇后臉上。

皇后身子被這力氣打的摔倒在地,臉上火辣辣的疼,眼中更是流出淚來。

張貴妃笑的愈發放肆:“臣妾記得阮阮二字便是皇后的小字吧?這紙條上的字,也是皇后的字跡吧?”

皇帝奪過來,仔細看過,果然是!不由得更是惱怒!

“朕待你不薄!”

“臣妾真的沒有……”皇后啜泣,卻被一人從旁扶起,居然是席慕遠。

“遠哥兒……”她詫異。

皇帝看向席慕遠的眼神此刻充滿厭惡。

席慕遠瞥過他,眼神直直落在張貴妃手上的香囊上。

老王妃因爲太過詫異,上前一把奪過,望見那東西滿是憎恨:“是皇后的玲瓏繡!當年皇后還教過我!皇后……你……遠哥兒真是你與王爺的?”

“不是!”皇后驚呼。

席慕遠拿過老王妃手上的香囊,指腹觸摸到一段熟悉的粗糙,眉頭微皺。

皇后再一次跪倒在皇帝面前:“皇上!臣妾真的是清白的!”

張貴妃冷笑:“那這香囊和字條怎麼說?”

皇后這個時候已經調整好不少情緒,惱怒道:“你休想用這個污衊本宮!一個香囊而已!當年本宮做過不少送人,指不定是誰家流傳出去!紙條更是扯淡,模仿一下很難嗎?”

“死鴨子嘴硬!”張貴妃冷笑,“皇后,你就承認吧!你用死嬰替換自己的孩子,分明就是爲了讓孩子認祖歸宗!不然的話,爲什麼兩個同一天出生的孩子,你都沒有去查呢?”

這些年沒有人查席慕遠,是因爲席慕遠的身份實在是太明瞭。堂堂洛北王世子,總不可能是假的吧?

皇后也是追悔莫及。

張貴妃更是笑的張狂:“分明是你與先洛北王說好!讓他將孩子接回去,等到出征再將孩子送入宮中由你照顧!這樣,你們就能瞞着皇上將孩子留在身邊!你好大的膽子!”

“一派胡言!本宮與先洛北王清清白白!你休要信口雌黃!”

“分明是被本宮說中了心事!”

皇后狠狠剜了她一眼,急忙看向皇帝:“皇上!臣妾有要事稟告!太子並非皇室血脈!”

張貴妃猛然從椅子上跳起來:“你不要胡說!”

原本正忍笑看戲的太子也是一臉懵逼,惱怒的看向皇后。

皇帝猛地摔碎桌上的茶盞。他好好的兩個兒子,這會兒一個都不是他的了?

皇后深吸一口氣,挑釁的瞥過張貴妃一眼,又遞給席慕遠一個安心的眼神,冷聲道:“皇上,太子乃是張貴妃當年從宮外抱養!”

“你胡說!太子乃本宮親生!”張貴妃立刻反駁。

皇后冷笑:“張貴妃若是不信,就讓太醫診脈,看看你究竟能不能生育。”

張貴妃的臉上閃過一道猶豫,道:“本宮如今也已過不惑之年,自然難以生育。”

“當年也一樣!”皇后冷哼,“本宮的皇兒失蹤後,你見皇上思念子嗣,便用計從宮外買來一個孩子。假孕爭寵十個月,再將孩子暗度陳倉送進來!就是如今的太子!”

“這不可能!本宮懷孕,可是太后親自驗證過的!”張貴妃怒道,“你這分明是轉移注意力!不然爲何二十多年過去了,如今才提及?”

“那是因爲本宮之前一直都不確定!”皇后擡手指向,“皇上請看太子,哪裡有半分像您的地方?反而是遠哥兒,眉眼幾乎與您一模一樣!”

皇帝一看,還的確如此。

太子慌了:“還請父皇明鑑!兒臣……兒臣是無辜的!”

張貴妃又急又惱:“洛北王府先後迎娶過數位長公主,其子嗣也有皇室血脈,相像不足爲奇!皇后,我們如今說的是你偷情之事!”

“閉嘴!本宮是清白的!皇上,臣妾有人證!”

“隨便找個人來假冒就行了嗎!”

“皇上,臣妾找到的是太子的生身父母和其鄰居!還有張貴妃身邊當年的親信宮女綠果!”

張貴妃整張臉刷白。

皇帝依次瞥過在場諸人,微微頷首,沉聲問:“人呢?”

“尚在宮外,臣妾這就派人去帶來!”皇后立刻給蘭初遞了個眼色。

張貴妃打死不認:“皇后,怎能這般空口白牙誣人清白?隨便找兩個人來就成了嗎?你偷情的證據可是確之鑿鑿!”

“本宮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弄來了那些東西,但本宮發誓,本宮是清白的!如若不然,天打五雷轟!”她以手指天起誓。

很快,一羣人就被帶進來。

皇后指着一對畏畏縮縮的中年夫妻:“皇上,這便是太子的生身父母。”

太子往後退了一步,想要證明自己不是。但是那對夫妻聞言擡起頭來,與他的眼神正好相撞。

瞧着那兩張彷彿與自己的確有那麼一點點相似的面容,太子慌了,惡言相向:“看什麼看!再看本宮剜了你們的眼!”

皇后冷哼一聲,又指向旁邊的一箇中年婦女:“皇上,這是綠果,當年與紅果是一道進宮的。”

綠果上前見禮。

張貴妃嘴脣發白:“你、你不是死了嗎!”

“奴婢命大,在亂葬崗上睡了兩天醒了過來。”綠果望向張貴妃的眼中滿是憎恨,“皇上,張貴妃娘娘當年的確沒有懷孕。而且,她房裡還有催情香,因此纔會使得您留戀。”

皇帝的臉色頓時更差了。

皇后揚眉吐氣的瞥了張貴妃一眼:“皇上,臣妾也是這幾日才查得此事。堂堂貴妃,竟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穢亂宮闈,其心當誅!”

“說太子之事!”皇帝沉聲打斷皇后。

綠果頷首:“娘娘當初得太醫相助,因此無人知曉她假孕。之後她託安西伯在京郊買下一個孩子,在生產當日再從運水車裡送進來。”

張貴妃反駁:“胡扯!運水車顛簸無比,一個孩子在裡面怎麼會不哭不鬧?一路上難道都沒有人發現嗎?”

“孩子被餵了安神散,因此一直都睡着。等到醒了後,就直接裝作娘娘生下來的。”綠果道,“奴婢因爲幫娘娘隱瞞了此事,娘娘纔想將奴婢滅口。”

一旁站着的中年婦女驀然哭出聲:“是這樣的……草民生孩子前,一直都有人在村子裡閒逛。等草民生下孩子,產婆就將孩子了抱出去。草民連看一眼孩子的機會都沒有!還望皇上大青天做主!”

“胡扯!”張貴妃喝斷她。

皇后接過蘭初遞來的東西送到皇帝面前:“皇上請看,這是當年買賣孩子的單據!”

皇帝結果,看到上面果然寫着以五十兩的價格買下幼子一個。落款是張安!

“張安是安西伯的化名,此乃安西伯親書!”皇后提醒。

紙張已經有些破舊泛黃,墨跡也淡了許多,但的確都是安西伯的字跡。

張貴妃身子微顫,惱怒道:“皇后剛剛不還說字跡可以仿冒嗎?”

“只是兩個字的確容易仿冒,這份文書百十來個字,難不成都是仿冒?皇上可以派人詳查!”

“取安西伯的奏摺來。”皇帝道。

皇后提議:“皇上,二十多年過去,一個人的字跡或多或少都會有所變化。不如直接取二十年前的奏摺。”

皇帝略一思索,點頭:“取二十年前的!”

太子驚訝:“父皇!”

“閉嘴!”皇帝剜了他一眼,又看向席慕遠。見他始終淡然,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不由得更加氣惱。

等湯富貴找奏摺的時間裡,皇帝又詢問那對中年夫妻:“你們這二十年來,都在哪裡?”

“草民夫妻原本是想要去告狀的,但走到半路上,整個村子都被洗劫一空。官府說是強盜做的,草民卻覺得是有人報復,怕惹禍上身,一直隱姓埋名,不敢再提原來的身份。”中年男子道。

“這些年怎麼過活?”皇帝又問。

“草民去碼頭上給人做些力氣活,婆娘就在家爲人漿洗衣服、做些縫補的夥計,勉強過日子。”

“住在何處?”

“京城兔兒衚衕。那是草民一個遠方表舅的家,表舅沒有孩子,草民夫妻就一直住在那裡。”

皇帝一五一十的問清楚,不見有什麼漏洞,也察覺不出皇后做手腳的地方,疑心更深。

湯富貴很快就將當年的奏摺找來。

皇帝仔細查看過,越看越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盤亙在胸腔之中的怒火猛然又高竄起好幾尺,他幾乎氣得要噴火。

“混賬!”他將案頭的奏摺杯盞全部揮落在地,將在場諸人嚇了一大跳。唯有席慕遠面色如常的站在一旁。

張貴妃慌忙就要解釋:“皇上,臣妾冤枉!您不能聽信皇后一面之詞!”

“爲不走漏風聲,當年是安西伯親自買嬰。不如就讓這對夫妻來認認哪個是安西伯如何?”皇后問。

“我父親來京已久,若是皇后早就讓他們見過我父親,豈不是一眼就能認出來?”張貴妃反問。

“那你想如何?”

“本宮是清白的!不需要如何!”

皇后冷哼,示意蘭初將一個盒子遞上:“皇上請看,這是安西伯代表身份的玉牌。”

張貴妃伸脖子看了眼,的確是,又道:“那又如何?這東西也不是不能仿造!”

“皇上,這是這對夫妻交給臣妾的,乃是當年安西伯買嬰之事不慎遺失。他們一直想要藉此找到自己的孩子。每一塊玉器都有其特殊紋理,這玉佩乃宮中御賜,宮中都有記載,皇上請玉匠來一看便知。”

皇帝讓人請了玉匠,又對比記錄冊上的圖,水色純度雕工皆一致。

張貴妃還不承認:“胡說!這一定是假的!”

皇后一笑:“皇上,臣妾有辦法讓安西伯自己承認!”

第029章 立威第027章 斷腿第033章 毒蛇反撲第004章 交易第062章 親手推開的人第100章 王爺,我不喜歡陸籬了第110章 暖暖受傷第044章 毀容 任性萬更~第052章 本王不吃軟飯第75章 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第95章 休夫書第015章 拔牙第004章 交易第75章 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第002章 中毒第028章 回府第119章 滴血認親第026章 心猿意馬第065章 本王想要個孩子第061章 本王死,你也要殉葬第072章 賑災第108章 本王只有暖暖一個女兒第99章 手撕常雅容第060章 王爺去了秋姨娘的院子第116章 他們不配第122章 如有來生第110章 暖暖受傷第014章 賊喊捉賊第116章 他們不配第89章 席慕遠歸來第054章 逛窯子第123章 唯此處心安第115章 皇嫡長子第003章 退婚第100章 王爺,我不喜歡陸籬了第007章 正名第021章 引毒第049章 喊聲好哥哥第006章 獻藝第033章 毒蛇反撲第86章 席慕遠出事第072章 賑災第87章 去漠北第066章 孩子不要就不要吧第020章 毒發第104章 王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第128章 她們是席慕遠的軟肋第118章 席慕遠纔是皇長子第114章 陸籬的打算第053章 不讓提起的那個女人第022章 面壁思過第88章 突厥攻城第122章 如有來生第123章 唯此處心安第021章 引毒第016章 殺人第014章 賊喊捉賊第055章 本王的女人不靠本王靠誰第041章 捉姦第064章 風月寶鑑第78章 冤有頭債有主第022章 面壁思過第053章 不讓提起的那個女人第025章 求平安符第122章 如有來生第106章 王爺跟誰又生了個世子?第010章 打臉第89章 席慕遠歸來第055章 本王的女人不靠本王靠誰第86章 席慕遠出事第034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第004章 交易第026章 心猿意馬第003章 退婚第101章 早亡真相第066章 孩子不要就不要吧第001章 解藥第79章 席慕遠見陸籬第058章 雷霆棒喝第050章 王爺當我是什麼第020章 毒發第039章 謝禮第021章 引毒第128章 她們是席慕遠的軟肋第110章 暖暖受傷第068章 本王是清白的第067章 喜當娘第006章 獻藝第045章 本王強娶又如何第016章 殺人第070章 大逆不道第109章 叫哀家一聲皇祖母第077章 休書第008章 驚豔第112章 地獄無門偏來投第032章 我不僅打你,還要廢了你第93章 靠本事騙來的,憑什麼要還第052章 本王不吃軟飯第022章 面壁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