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佩也覺得這個法子好，相當可行：“好！我這就去！”
說幹就幹，他不僅按照原樣把凍幹放得滿滿的，而且還擺到了和之前一樣的位置。
等他放好了，陸景行就把監控移了過來。
很好，萬事俱備。
只等着這個“幕後黑手”自投羅網了！
陸景行他們剛佈置好，就有三名顧客上門了。
聽說他們罐頭還沒喂完，她們超級開心：“啊！太好了，我們可以幫忙喂嗎！？”
“當然可以。”
陸景行直接騰出手，去把手術室給清理了一下：“等會做完兩臺手術，我出去一趟，我去學校抓一下貓，順便下點籠子。”
回頭讓盧茵幫着盯一下，如果有見到貓貓被抓到了，就打電話通知他去拿。
這樣的話，也就省得他來回奔波。
“好。”楊佩沉默了一會兒，有些遲疑地道：“下午還有兩隻貓貓的絕育手術……”
“我來。”陸景行知道他得緩一緩，沒有逼他：“你調和一下心情，要不要放兩天假？”
楊佩受寵若驚，連忙搖頭：“啊，那不用了不用了，沒事，我就緩兩天就好……”
主要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在他手裡漸漸消逝的感覺真的太糟糕了。
他得緩一緩，才能接受這個事實。
“嗯，沒關係，你有啥需求，直接給我說就行。”陸景行安撫他一番，正好，預約絕育手術的顧客來了。
他直接帶了貓進去登記，然後做檢查，準備手術。
還有另外兩隻貓是昨晚就放在他們這裡的，已經確定是八小時斷水斷食了，他乾脆一起做完檢查。
給顧客說了的：“基本上，下午五點左右可以來拿貓貓。”
雖然顧客是說昨晚就斷食斷水了，但是他還是得觀察幾個小時才行。
畢竟，之前其他寵物店也有過離譜的例子：說好的斷食斷水，結果貓主人給餵了點牛奶。
直接出了大問題，一問，人家還振振有詞的：“沒有喂水餵食呀，就喝了點牛奶！它太餓了嘛，一直叫叫叫的，特別可憐啊……”
跟這種人，根本扯不清的。
爲免這種情況，陸景行都是乾脆等貓到了店裡面，再直接斷水斷食幾個小時，比較穩妥一點。
幸好，他們的顧客還比較好說話，只問了下大概的情況，便高高興興地回去了，等着下午來接貓貓。
陸景行給貓貓們都檢查了一下，各種數據都確定正常。
他便直接開始了第一臺手術。
做完出來，楊佩還擱門邊守着呢：“怎麼樣？”
“一切順利。”陸景行把手套取掉，口罩取掉：“等它麻藥醒了就行了。”
他緩一會，再做第二臺手術。
“好，另一隻貓剛纔你做手術的時候也已經送過來了，我給做了檢查，一切正常，就安排到下午的第二場吧？”
陸景行嗯了一聲，頓了頓又道：“下午你盯一下，讓將軍和黑虎別太累了，我晚上帶它們出去玩。”
他跟宋偉元約了的，到時跟追風一起，估計運動量會超強。
就是不知道，宋偉元安排的會是什麼活動。
“哦哦，好的。”楊佩點點頭，還挺期待的：“小樑是說他今天下午都放假，中午吃完飯就過來，等會我們一起去抓貓吧？”
本來昨天就要去的，工具都準備好了，結果找貓找太久了，沒來得及。
“可以啊。”陸景行睨了他一眼，笑了：“那你這回逮貓可得手法準一點啊。”
上回那樣讓貓貓差點跑了可不行的。
楊佩本來精神還有點緊繃，被他帶的都笑了起來：“當然，當然，這次不會了！”
他必須一雪前恥！
行吧，陸景行擦乾淨手，往櫃子那邊看了一眼：“有動靜沒？”
楊佩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那罐子凍幹，搖了搖頭：“我一直盯着呢，沒動靜，不知道爲什麼……”
“有可能，就是因爲你一直盯着，纔沒動靜的？”陸景行瞥了一眼這些貓貓們。
看着好像沒啥問題啊。
八毛和緬因貓在一起，夾子音在教別的貓咪。
其他貓貓，有的跟顧客玩，有的前店後院各種來回躥。
都挺瘋，但是確實沒哪隻貓有嫌疑。
“也有可能……”楊佩想了想，有些遲疑地：“我感覺……是那隻緬因貓。”
說句實話，陸景行也這麼想。
可是，他們一眼望去，緬因貓跟着八毛，學得挺認真的。
而且它給人的態度，對其他貓貓都不屑一顧的感覺……
甚至給它喂貓糧喂罐罐喂凍幹，它都挺無所謂的。
不像別的貓喜歡爭喜歡搶，它都是給它的就吃一吃，不給它也無所謂。
“但是也有可能是，偷吃吃飽了？”陸景行皺起眉頭，有些狐疑。
察覺到他的視線，緬因貓敏銳地望了過來。
那眼神，怎麼說呢？
就，睥睨天下的感覺。
很霸氣！
陸景行失笑，無奈地道：“先觀察觀察吧，冤枉了也不好。”
畢竟是顧客的貓貓，還是得給它三分面子的，得有真憑實據纔好。
“……也是。”楊佩頓了頓：“不過我還是不一直盯着了，免得它察覺到，嘿嘿！”
他們故意不去臺子邊上了，連櫃子那一片都不去。
陸景行做手術，楊佩就在這邊幫把手，時不時招呼一下顧客。
過了沒一會，果然有動靜了。
八毛訓完緬因貓，跑去喝水歇口氣了。
緬因貓開始待在原地不動，過了一會兒，裝作無聊一般，慢悠悠地起了身。
來了來了！楊佩假裝在玩手機，實則拿眼角餘光一直朝那邊瞟。
沒一會，緬因貓就“不小心”地踱到了櫃檯邊。
嗯，進去之前，還會環顧四周呢。
挺精神的小東西。
不過楊佩僞裝得很好，而且他一上午一直在這邊幫手，緬因貓並沒懷疑。
其他貓也都沒察覺，各自玩着自己的。
然後，緬因貓就大搖大擺地踱着優雅的步伐走了進去……
不知道它怎麼操作的，反正沒一會，它就出來了。
嗯？楊佩奇怪了：難道，不是它？
畢竟那麼大一罐子，就算往它嘴裡倒，這麼點兒時間都倒不完吧……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緬因貓驟然望了過來。
幸好楊佩還低着臉對着手機，只要收回視線就行了。
他滿腦袋疑問。
但是又不好再看，怕跟它對上了視線，那就完蛋了。
幸好，緬因貓盯着他看了兩眼，似乎是沒察覺出什麼異常，轉身走了。
看着它的背影，楊佩陷入了自我懷疑。
啊，是他冤枉了它嗎？
他有些後悔，又感覺有些對不起它。
真的，不能因爲它有前科就懷疑它的。
剛纔那麼短的時間，它肯定不夠犯案的。
雖說瓜田李下，但它只是只小貓咪呀，它不懂這些的，估計只是閒着無聊去那邊轉一轉而已……
這邊楊佩還在自我唾棄，眼睛依然時不時瞟一眼，想看到底是哪隻貓。
結果，不知道爲什麼。
明明之前還沒貓過去的，現在進去的貓咪就突然開始密集起來。
各種貓貓都會來來回回地轉啊轉，緬因貓也會時不時地進去幾趟。
時間都不太夠。
基本上，都不到兩分鐘的。
楊佩死命地盯着這些貓，想瞧出到底是哪隻搞的鬼。
“看啥呢？”陸景行做完手術，走了出來，看到他這麼一臉緊張的樣子，有些想笑：“這麼認真。”
“我在盯它們是誰偷吃的凍幹呢。”楊佩皺着眉，感覺沒有哪隻貓有問題啊：“它們感覺都只是在玩，進去轉轉就出來了，作案時間完全不夠的。”
陸景行哦了一聲，他連着做了兩場手術，也有些疲憊了。
索性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擦着手，順便看看。
結果看了一會兒，他皺起了眉頭：“你……覺不覺得，這緬因貓……來來回回三四趟了？”
就，時不時地來轉悠一會兒。
連八毛都會跟着來。
“是八毛在教它吧？”楊佩瞅了瞅：“我剛開始也奇怪來着，後面八毛一直跟着，好像是在教它東西一樣。”
的確，八毛和緬因貓一直進退同步的。
這會子，這倆又一起進了廁所，很明顯，去查驗教學成果去了。
陸景行盯着它倆的背影，起了身：“不對。”
“……啊？”
“八毛狀態不對。”陸景行把擦手的溼巾扔進垃圾筒，匆匆走了過去：“它正常不是這個樣子。”
啊，有什麼問題嗎？
楊佩真的沒看出來啊，八毛平時本身就跟他不對付，一看到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經過他身邊，不撓他一下都算優待了，所以楊佩對它真的是無奈的。
陸景行在前面走，邊走邊說：“八毛之前對緬因貓是很兇的，不假辭色，但是剛纔，你看到沒有，它是跟在緬因貓後面進去的。”
這很不對勁！
極其不對勁啊！
陸景行繞過櫃檯，走到後面一看，氣笑了：“這真是……”
“怎麼？”楊佩快步過來，看了一眼，也驚呆了：“我的天！”
之前他放的滿滿當當的這個罐子，裡面已經只剩了個底了。
關鍵是，他連是哪隻貓搞的事情都沒看到：“真的，完全沒有作案時間啊！”
陸景行看了他一眼，搖搖頭笑了：“走，一起看看八毛它們去！”
廁所的門虛掩着，裡面靜悄悄的。
陸景行放輕腳步走過去，假裝路過，然後猛然一推門！
好傢伙。
八毛嚇得直接跳了起來，嘴邊上都還有凍幹碎屑呢，還在一個勁地舔舔舔。
而緬因貓這傢伙，正悠哉悠哉地在水箱上面睡大覺！
“這這這！”楊佩都震驚了：“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是吧！？牛啊牛啊，居然還會賄賂八毛！真的，這貓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