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土地廟內。
楚墨的眼眶中，亮起了一雙猩紅的赫眼，深紅色的血絲蔓延出來，使得整張冷峻的臉頰有些恐怖。
輕佻的髮絲時而遮擋着視線。
黃道長已經開始渾身顫抖，一股尿騷味傳了出來。
“妖，你是妖？！大妖，救，救命啊。”黃道長突然如同瘋了一樣，大吼起來，雙腿雙腳並用，連跪帶爬的朝外跑去。
“妖？”
楚墨冷笑了一聲，兩隻羽赫微微一甩，將掛在上面的兩具屍體扔了出去，砸在了土地廟年久失修的門框上。
“轟隆隆~”
本就腐朽的木樁，立刻坍塌，將唯一的出口遮蓋。
陰暗的土地廟中，變得更加漆黑。
“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墓地，現在還嫌棄起來了？”楚墨淡淡的問道，踩着血泊，一步步走向了無路可逃的黃道長。
“你……你是哪裡來的妖怪，這裡可是一氣道盟的領地，你敢惹一氣道盟，必死無葬身之地。”
黃道長靠在一面矮牆上，顫抖着雙手，卻死死握着手中的中品仙劍。
他雖然害怕，但還有最後一絲理智。
手上的仙劍，是自己活命的希望，而且連忙扯出了一面虎皮，一氣道盟。
“一氣道盟？呵呵……”楚墨笑了。
“對，沒錯。老子是一氣道盟的人，是虎老鎮的外派長老，我勸……啊！”黃道長起先看見楚墨的動作停住了，還以爲虎皮奏效，說話也更硬氣了幾分。
結果說到一半，一隻清秀的手掌就掐住了他的咽喉，將他提了起來。
與之前在客棧中，黃道長拎起楚墨衣領的動作，如出一轍。
“一氣道盟算什麼東西，而你……又算哪根蔥？更何況，你憑你還代表不了一氣道盟。”
楚墨冷漠的聲音傳進黃道長的耳中。
黃道長在楚墨的手中不斷掙扎着，他不想死，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揮舞起手中的中品仙劍，朝着楚墨的脖子砍去。
“鏘！”
一隻羽赫橫在楚墨的身前，紅色的外表，泛着宛如金屬的光澤，堅硬無比。
兩者相碰，中品仙劍竟然直接崩碎了。
“啊！”
悽慘的叫聲響徹土地廟。
兩隻羽赫穿透了黃道長的雙臂，一張中年的臉頰，疼的有些扭曲。
“別，別殺我。”
“我在家裡還藏着兩千兩白銀，我可以都給你。”
黃道長徹底沒了勇氣，他現在只想活着，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條件都說了遍，甚至是他偷養的一房小妾。
“說點有用的，我可以考慮放過你。”楚墨冷笑了一聲，拍了拍黃道長的臉，“需要我給你提個醒嗎？”
“比如……東方家的事。”
東方二字剛剛出口，黃道長渾身一顫，如同被潑了一桶冷水，徹底冷靜下來。
“不知道你哪來的膽子，就憑你，也敢插手這種事。”
楚墨淡淡的說道，兩隻羽赫收了回來，猩紅的赫眼恢復正常。
“東，東方家有一個孩子，叫東方月初，其母是東方秦蘭，大概半個月前，來了虎關鎮。我是在巡，巡邏的時候，不小心發現的。”
黃道長終於明白，是因爲什麼，給自己引來了殺身之禍，哆哆嗦嗦的說道。
至於是怎麼發現的，估計也不是巡邏這麼正大光明的理由。
“還有多少人知道？”
楚墨冷冷的問道。
黃道長忍着劇痛，他身處一氣道盟，對被號稱靈族的東方家族，一直有所耳聞。半個月前，發現東方月初的時候，他還以爲自己走了大運。
一直躊躇了半個月，纔打算動手。
不過他本就是個小人，貪財好色，手上掌握了這麼大的秘密，自然盡力的撈好處。
而且黃道長有自己的小心思。
虎牢關地處偏僻，就算把消息放出去，沒幾個月的時間也到不了，他只要早點小手，就能錢人兩得。
“我，我還把消息賣給了玉面風君，虎鶴雙仙，無愁道長……”黃道長一口氣，竟然說出了十幾個人名。
而且顯然，都是這個時期，有不小名氣的人物。
“不過大人，小人留了個心眼，消息都是賣給遠在別的地區的人。”黃道長渾身一抖，連忙補充了一句。
“一共賣了兩千兩，小人願意都獻給大人。”
這麼個貪財好色之徒，哪裡會有積蓄，原來之前說的兩千兩，就是靠賣消息賣到的。
楚墨目光陰森，真是個徹頭徹底的蠢貨。
黃道長這和自掘墳墓沒區別。
“東方月初在哪？”楚墨問了一句。
“虎關鎮東街，第三個衚衕，最裡面的一間破瓦房。”黃道長立刻說出了準確地址，自從發現了東方月初以後，他幾乎是每隔幾天就要去偷偷觀察一下。
“那……大人，小人是不是可以走了？”
黃道長嚥了口唾沫，回答完以後，便小心翼翼的問道。
楚墨笑了。
“你的確可以走了，我先送你一程。”
楚墨突然出手，一隻手貫穿了還嬉皮笑臉的黃道長，右手從他的背部穿出，還握着一顆砰砰直跳的心臟。
“額……”
黃道長深吸了一口氣，驚恐的望着楚墨，死不瞑目。
鮮血濺了楚墨一臉。
隨意的一揮手，將黃道長的屍體甩了出去，背後的羽赫揮出，轟然一聲巨響，將土地廟的屋頂砸飛。
縱身一躍走了出來。
也顧不得這身血跡，邁步便朝着虎關鎮走去。
現在已經是半夜，不然又少不了一些麻煩。街道上，已經找不到人影了。
楚墨按照黃道長所說，朝着東街走去。
第三個衚衕，走到底以後。楚墨的確看見了一間破瓦房，應該屬於被遺棄的房子。成爲了流民乞丐的住所。
楚墨走了進去。
在一個乾草鋪成的涼蓆上，躺着一道穿着破衣的身影，背對着楚墨。
“東方月初。”
楚墨伸手拍了拍那道身影的肩膀。
轉過來的，是一張污黑的臉頰，衣衫破爛，額頭還有一道傷疤，絕對不是東方月初！
“你，你是誰？！”
小乞丐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看見楚墨一身血跡，也是嚇得不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