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平地生起秋蘭,一陣勃勃生機充斥在小小的茅屋外邊。
天地颳起了風,陣陣襲來,輕微負面,感受着生機,讓人心曠神怡。
“這是?”曉夢疑惑。
這種手段同她的“天地失色”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無論是人或者物,只要被她的天地失色覆蓋。
只要修爲低於她的,皆會被慢慢吞噬生機近而死掉。
但其本質卻還屬於內力的作用方面,並不玄奇。
但是眼前這一幕,曉夢覺得已經逐漸脫離“術”的範疇,慢慢接近物“法”。
只是對於這種手法,曉夢卻是心生熟悉,只是又說不出來熟悉在哪裡。
“這是陰陽家的道術!”見此,許易解釋道。
少司命雖然想要自己彌補陰陽術的缺陷,真正找我真我,從而不被反噬,所以想象創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但其如今還是沒有擺脫陰陽術的框架,卻是不斷深研,在其基礎上不斷補全。
“陰陽術!”曉夢忽而臉色一變。
道家與陰陽家本是同源同根,怪不得曉夢會對少司命弄出的異象感到熟悉。
五百年前,道家還未分天宗,人宗,乃是一家。
其中的一位道家前輩無故離開陰陽家,不知所蹤,沒有任何消息。
但是在這之後的十多年,諸子百家之中卻是多了一家以“陰陽術”爲基礎的神秘大家。
道家曾不止一次派人前去探陰陽家的虛實,只是派出的人卻從來沒有人再回來過。
後來不知從哪裡流傳出的消息稱道,陰陽家的首領名喚“東皇”。
“陰陽家的人怎麼在這裡?”曉夢問道。
許易並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看向屋內。
以曉夢傲氣的性格,對於許易如此無視的態度感到非常羞惱,沒有好氣的說道:
“陰陽術不過是我道家流傳出去的一個分支,乃是旁支末節,如何能與我道家正宗相比。”
“若是沒看錯,能使植物催生的術法不多,這應該就是陰陽家的“萬葉飛花”吧!”
說完,曉夢獨自走向前面,依舊邁着騷氣激盪的步伐。
隨後故技重施,天地再次變色,那飄零的樹葉靜止於空,一動不動。
凡事在曉夢“天地失色”掌控的範圍,萬葉竟然直接開始枯敗,化爲灰燼隨風而逝。
小屋裡的人兒似乎察覺到外界的變化,緊接着施展而出一道強大的內力,從其中擴散出去。
在這片灰色的的世界,竟然將天地失色的結界開出一道存在色彩的光圈。
同時,這道存在色彩的彩圈,走出一人,凌空而立。
一襲烏黑柔順的青絲長髮,一身淡紫,薄若蟬翼的長裙。
一道朦朧的面紗,遮住傾世絕佳的美麗容顏,紫色的瞳孔充斥着一抹平靜的靜默。
看到此女,曉夢那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她閉關十年,哪裡知道外界的人與物?
不過這一切都不要緊!都不是事!
女人這種生物,看不透,真心看不透。
若是見到同樣優秀的同類,總是不自覺的產生某種攀比之心,
曉夢見到少司命之時,尤其是見到對方與她一樣氣質出衆,心裡竟然不可遏制的生出了比較。
與此同時,曉夢懷抱秋驪,纖長的雙臂在空中交匯,兩手如同穿心蝴蝶交叉變幻。
神奇的印法施展開來,一道道充滿綠色螢光篆體漂浮於空中。
這是道家功法逍遙遊!人宗亦有此項絕技,只不過天宗修習的內功心法不一,再加上心靈之悟不同。
所以看似都是逍遙遊,但是其中所表達的勢,卻完全不一樣。
“這是要打上一架啊!”許易心想。
少司命雖然並沒有表達什麼特別的情緒,不過既然有人打上門來,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靈性的雙臂交匯,包含天地陰陽二勢。
一輪黑白的太極在她腳下浮現,綻放點點玄光。
其身四周翠綠的葉子不停飛轉,猶如草木精靈一樣。
“萬葉飛花!”
見這術,曉夢雙眸緊凝,手中的印法動作絲毫不慢,將之內力離體向前推去。
“轟!”
萬葉飛花化作一顆草木大球,心若止水的淡綠色真氣化爲一輪圓芒!
兩者一觸即發,相互廝磨,萬花飛濺。
少司命往後稍微退了一小步,而曉夢卻一步未退,穩如泰山。
如此就高下立判,少司命雖之前爲陰陽家五位長老之一,是天下少有的高手。
但是面對曉夢這位道家天宗掌門,還是有些不足。
一招而過,但是兩女就要再次對上,非要真正分出勝負。
許易見此,立刻來到二人中間,揮手就撤掉曉夢的天地失色結界,說道:
“夠了,點到即止。”
聞言,曉夢美眸看了許易,手中的印法稍微停下,道綠色的真氣夜逐漸消失不見。
而少司命看向許易,眼底露出一絲意外之色,還有一絲深藏眼底的驚喜。
圍繞她身畔的綠色葉子也是逐漸消失不見,整個人顯得安寧,靜若處子。
“她是誰?”曉夢問道,語氣充滿一絲自己不曾察覺的敵意。
“曾經的陰陽家五大長老中掌管五行木部的少司命。”許易說道。
“傳聞陰陽家的少司命乃是天生凶煞,主生死浮沉,殺世間之惡。
沒有想到居然也只是個小女孩,陰陽家是不行了嗎?”曉夢淡淡開口。
“呵呵,這曉夢是要搞事情啊!”許易心想。
與初見之時相比,這段時間,曉夢的變化實在太多了。
不過比之開始時那個冷漠無情,無慾無求的千年寒冰,淡漠生死的大師。
許易還是很看好眼前這個步入凡塵,逐漸升起七情六慾,喜怒哀樂的女孩。
對於曉夢的奚落嘲諷,少司命隻字未反駁,她的性格就是如此,而她的目光也一直放在許易身上。
越是如此,曉夢越是感到胸口鬱悶且生氣。
之前被許易無視也就算了,怎麼現在又有人無視她!
許易雖然不能讀懂曉夢的內心,但是看其“糾結”的臉色,也能猜出大概,暗道:
“小丫頭片子,到底本質還是一個年芳十八的小女孩。”
“你回來了。”少司命淡淡開口。
“嗯,這一次回來是要離開這裡,一起嗎?”許易說道。
“你去哪,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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