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歌等人駕車離開山區隧道駛入巴克納林區不久,一團白霧從隧道中飛出,在隧道出口處停了下來。
接着,陳晴從霧中走出。
“當鬼這麼方便,連打車的錢都省了,還當什麼人嘛。”陳晴目光看向斜面山壁的位置,在加油站監控室的時候她已經記下了所有攝像頭的位置,於是捏訣施法,用白霧遮擋攝像頭。
雖然陳晴現在是靈體,攝像頭不一定能拍到她,但她要埋在洞口的東西卻有“實體”。
“我種下一顆種子,終於長出了果實,今天是個偉大日子……”陳晴具現出一把鏟子,哼着小曲兒在隧道出口挖了幾個坑,然後埋下幾塊不明物體後走到懸崖邊,探頭往下面看去。
“哇,這麼高。”
下方,一團黑霧在崖間飄蕩。
“喂,下面那位,快上來受死。”陳晴雙手放在嘴邊做擴音器,扯着嗓門朝崖間飄蕩的山神喊道。
就如林歌所說,每一座山都有它的“山神”,《林中小屋》的世界是無數傳說融合的世界,自然也有“山神”的說法。
只是這裡的“山神”受管理局關押的鬼怪煞氣影響,已經變成了精怪,但由於變成精怪的時間還不長,所以還沒被管理局的人發現。不然大概率和那些鬼怪一樣的下場,被抓到管理局基地中關押起來。
不過林歌發現山精受煞氣影響太重,已經完全變成了精怪,留着或許會影響後續的計劃,安全起見,便讓陳晴過來時順手收拾掉。
陳晴站在崖邊一頓嘴炮輸出後終於徹底激怒了山精,只見那團黑霧化作黑龍捲朝着陳晴捲來。
陳晴退到公路上,等到山精龍捲飛上來後,反手拿出一個巨大的吸塵器,對着山精猛吸。
吸塵器上刻着一串符咒,啓動後符咒金光大作,風力十足,瞬間就將山精完全吸了進去。
“不愧是霓姐姐煉製的法寶,果然好用!”陳晴剛感嘆完,就見聯接吸塵器的儲物袋鼓了起來,快要撐爆了!
“喂,乖乖待在裡面還能留你一命,你真要出來可就……”
砰!
儲物袋炸裂,山精再度化作黑龍捲朝陳晴捲來,陳晴不慌不忙的捏起法訣,念起法咒。
就在山精距離她只有不到三米遠時,突然身上噼裡啪啦的炸出一團團金光。
砰!
砰!
砰!
隨着一道道金光炸開,山精化作的黑龍捲被炸散之後又立即凝聚起來,幾度炸散又凝聚,原本近十米長的黑龍捲最後只有不到半米大小。
陳晴抓起吸塵器的管子,再度插上一個儲物袋後啓動機器,將那一小團山精吸入吸塵器中。
接着陳晴取下儲物袋,拍了拍還在裡面扭動的山精:“活該,我哥給的東西也敢亂吃!”
林歌之前踢下懸崖的三支香被施了法,山精吃下去之後,陳晴這邊一念咒便啓動了留在山精體內的香咒。
陳晴將吸塵器收了起來,走到隧道洞口處插上紅燭,擺上貢品,將裝有山精的儲物袋放在貢品前,取出三支香點燃。
“急急如律令,破!”
陳晴將三炷香插在儲物袋前,點燃一張符扔在儲物袋上,“呼”的一下,儲物袋立即被紅色的火焰吞噬,眨眼便將山精燒成了灰燼。
山精死掉的瞬間,整座山地動山搖,彷彿地震了一般。與此同時,剛進入巴克納林區的林歌也接到了來自主神的提示——
【殺死“山精”,獎勵輪迴點1000。】
“啊!地震?”
“怎麼回事,剛剛是地震嗎?”
山區強烈的晃動引起了車內女人的尖叫,錘哥一邊駕着車,一邊回過頭笑着說道:“冷靜,美女們。我們已經駛離了公路,就算地震也不會影響我們。好了,前面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
錘哥剛說完,房車便穿過林間公路,進入一片開闊地。而前方密林前,有一棟一層樓的木屋。
錘哥停好車,率先下車,張開雙手走向木屋:“dangdang,朋友們,這將是我們接下來的幾天度過美好假期的地方!歡呼吧!”
“天哪,這裡太漂亮了!”錘哥的女友朱莉下車後發出一聲感嘆,依偎在錘哥身旁說道:“但如果有一隻蜘蛛,我就會選擇在車裡睡。我說真的,科特。”
“放心,木屋雖然看着破舊,裡面的裝潢都還不錯,我表哥發過照片給我,相信我。”錘哥安慰道。
後面下車的黃祖耀看到破舊的木屋,皺起眉頭說道:“不是吧,這破屋子也叫別墅?”
曾貔貅說道:“但你不得不承認,後面密林的風景不錯。只是,爲什麼我覺得這屋子有些眼熟?”
蔣聰粟道:“我記得一部很老的電影《鬼玩人》中也有類似的小屋,哦對了,上次你推薦我玩的那款遊戲就有類似的地圖。”
“你說l4d的自制圖?”曾貔貅反問。
蔣聰粟點頭道:“沒錯,我記得你挺喜歡這遊戲……”
“是啊,無論是官方圖還是玩家自制圖都很有趣味性。”一談起自己的愛好,曾貔貅就喋喋不休的唸叨起來。
蔣聰粟嘆道:“那祝賀你,我沒記錯的話《林中小屋》這部電影當初還打算和l4d做個聯動,因此有很多‘彩蛋’。”
“真的假的?”曾貔貅興奮地說。
黃祖耀沒好氣的說:“你有病吧,打遊戲打傻了嗎?就算是真的,你這身肥肉夠裡面那些變異怪物啃嗎?”
幾人說話間,林歌已經走到了木屋附近開啓雙瞳天眼觀察四周,整個區域被都紅光所籠罩,而這些紅光並非出自一個怪物,而是幾百道深淺濃度各不相同的紅色光柱匯聚在一起。
顯然如電影中所示,管理局爲了進行這一次的獻祭,將不少怪物都轉移到了這裡的地下分部中。
“紳士們,你們不會打算讓女士們動手幫忙吧?來搭把手,幫我把東西搬到屋子裡。”錘哥站在房車存放行李的車廂旁喊道。
黃祖耀本來不打算幫忙,但見蔣聰粟和曾貔貅都去了,也只能上前和劇情人物一起將車裡的行李搬到木屋。
戴娜好奇的推開木屋門走了進去,發現裡面確實如錘哥所說,不僅裝潢的不錯,並且像是剛收拾過一般整潔乾淨。
“我沒騙你們吧,確實不錯,對吧?”錘哥提着行李進屋說道。
朱莉附和道:“確實,你能給我們抓個浣熊吃嗎?”
“我會用它的皮做個帽子……哈哈,先生們,女士們,請自便,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我們是來度假的,不是來上課的,不用這麼拘謹!”錘哥再度發揮他的社牛屬性,招呼着衆人進屋。
木屋遠比想象中大得多,也沒有從外面看到的那般破舊。顯然作爲儀式場地,管理局也是下了功夫的。
“哦對了,這裡只有五間房,原本我是計劃一人一間,但現在有了新朋友,我們需要重新安排一下。哦,我可以睡客廳,四位女士佔兩間房,剩下的你們六人分配,怎麼樣?”錘哥說道。
“打擾了你們的休假,我深表歉意,按照你的安排分配就行。”林歌觀察着屋內的擺設,很隨意的說道。
輪迴者這邊的話語權在林歌身上,見他點頭蔣聰粟等人也沒有異議,更何況按照劇情發展,今天晚上就會撞上鬼怪,所以也沒有“居住”一說。
“那就這麼定了,女士們,先生們,請換上你們的泳衣……我表哥說在木屋不遠處就有一片湖,我們可以在那裡享受美好的下午!”錘哥笑着說道。
“耶,太棒了!”朱莉很捧場的歡呼道。
五名劇情人物跑去房間整理東西,換泳衣,林歌則和七名新人輪迴者聚在大廳商討着主線任務。
“你們的主線任務開始計時了嗎?”林歌說着,取出三炷香倒提在手中,當他手上一拍,將三炷香立起來時,香自己燃了起來。
這一手看得衆人眼睛都直了,曾貔貅驚訝的說:“哇,林哥你怎麼做到的,我就在電影裡看英叔這麼做過,沒想到真能用法術點香!”
黃祖耀不屑的說:“切,主神空間一切皆有可能,什麼法術魔法應有盡有,不過是點個香而已,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林歌沒去理會黃祖耀,將香插在木茶几中間的縫隙中,曾貔貅好奇的問道:“林哥,你這是做什麼?”
林歌回道:“俗話說,入屋要叫人,入廟要拜神,我們修道之人的規矩。”
“哦!我懂,就像摸金校尉一樣,摸金時要先點一根蠟燭,燭滅不摸金,一樣的道理,是吧?”曾貔貅激動地問。
林歌:……
“你要這麼理解也行。”
“神神叨叨的……切。”黃祖耀小聲說道。
蔣聰粟生怕自己的兄弟又冒出蠢話,趕緊轉移話題,回答林歌之前的問題:“主線任務從剛纔穿過山間隧道開始就已經開始計時,現在24小時的倒計時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林歌聞言笑道:“還算不錯,白賺幾個小時。”
唐蜜搓着胳膊說道:“真的……不錯嗎?從進入這木屋開始,我就感覺到渾身發涼,總感覺有很多雙眼睛盯着我一樣。”
林歌道:“這你倒是沒感覺錯,因爲這裡到處都是攝像頭,管理局的人就在這下面監視着我們。”
“啊!”陳瀟驚呼道:“那我們就這樣聚在這裡商量……不會有事嗎?萬一被他們發現了怎麼辦?”
“不用擔心,只要站在我周圍,監視器看到的畫面只會是我想讓他們看到的畫面。”林歌笑着說道。
陳瀟驚訝道:“你怎麼做到的?”
“咳。”蔣聰粟輕咳一聲打斷了陳瀟的問題,在他看來像林歌這樣的高手必定不會喜歡有人去打探他的秘密,於是岔開話題說道:“林哥,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跟着劇情走嗎?”
林歌點頭道:“既然你們的主線任務已經開始計時,那麼你們就好好地跟着劇情人物行動,先把主線時間降低。按照電影中所示,至少在夜晚降臨之前,你們不會遇到危險。不過……雖然對輪迴者來說‘劇情’是優勢,但主神會時不時送驚喜,太過相信劇情只會死得更快。”
“所以在輪迴世界要記住三點:不要依賴劇情,就算要改變劇情也儘可能的在可控的情況下,再去考慮改變劇情;不要作死去做一些劇情人物纔會做的事,他們有主角光環,我們沒有;最後……一定要聚在一起,不要分頭行動。遇見危險不要慌不擇路,落單的人死的最快。”
蔣聰粟等人神情認真的聽着,那模樣就像是武林小蝦米在聽一位世外高人傳授“秘籍”一樣,將林歌的告誡牢牢記在心裡。
在他們看來在這危機四伏的輪迴世界中,資深者的告誡是讓他們能夠活下去的最大保障。
就在幾人準備和劇情人物一起去湖邊時,曾貔貅好奇的問道:“林哥,你不去湖邊嗎?”
“按照電影劇情夜晚降臨主角團就會遇到危險,滿打滿算最多八個小時,而你們的主線需要待滿24小時,我得想辦法推遲一下儀式,至少讓你們有機會湊夠24小時。”林歌說道。
曾貔貅聞言感激涕零的說:“林哥,你就是踏着五彩祥雲來拯救我們的超級英雄,我都不敢想要是沒你怎麼辦,你是我的再生父母,要是能活着離開輪迴世界,我一定送你幾套大房……嗚嗚嗚……”
曾貔貅話還沒說完,就被黃祖耀拖走:“走了走了,別再拍馬屁了,虧你還是個遊戲迷,你不知道新手導師都有業務指標的嗎?要是沒了獎勵,你看老人管不管你這些菜鳥死活?”
蔣聰粟面色一冷:“祖耀,閉嘴。以後說話的時候過過腦子,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當還是在魔都嗎?不管別人是爲了什麼幫你,那都是‘幫’,幫你是情分,你就得記着。如果不是你爹,就你這張嘴,你在騰飛連個主管都混不上。”
黃祖耀嘀咕道:“不說就不說,我就說說而已,放心吧,那人幫我們肯定有獎勵的,不然誰特麼會閒的來在這種破地方帶新人。”
“那你最好祈禱你的‘獎勵’能讓林哥做到豁出性命也要保護你的地步,不然,你就可能是隨時被放棄的棄子!”蔣聰粟跟着父親在商界摸爬滾打六七年,作爲魔都最努力的富二代,見慣了爾虞我詐,說是人間清醒也不爲過。
他知道黃祖耀所言並非是錯的,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可以爲所欲爲。相反,他們不僅要祈禱自己的“價值”對得起林歌的努力,還要不斷證明自己的價值,防止被林歌“拋棄”。
輪迴世界就像是最原始的社會,在這裡沒有道德法律,有的只是誰拳頭大誰說了算。
“抱大腿”雖然聽上去不好聽,但卻是最有可能讓他們活下去的方法。只有趁這個機會不斷的收集情報,去摸索、瞭解輪迴世界,才能在接下來的輪迴中努力的活下去,尋求脫離主神空間的辦法。
作爲人間清醒的代表,蔣聰粟知道主神空間絕沒有腦海中的記憶那般美好,什麼財富、力量,這裡都是伴隨着危險出現。
說難聽一點,輪迴者就像是“悍匪”,不斷的掃蕩每一個輪迴世界,賺取輪迴點,買更好的武器,然後幹更大的買賣。
但是,在現實做一個“悍匪”,對手是和你一樣的“人”,裝備也是和你同一個時代的科技。
而在輪迴世界中,遇到的不僅僅是全副武裝的敵人,還有各式各樣的妖魔鬼怪,就比如《林中小屋》這個世界,哪怕是最低級的怪物喪屍,也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夠對付的。
蔣聰粟不想在主神空間拼搏奮鬥成爲超級英雄,他只想努力的活下去找機會離開主神空間,回去當他的富二代。
所以蔣聰粟不會因爲自己在現實世界有點頭腦,有點本事,有點錢和背景,就去質疑身爲資深者的林歌,更不會像黃祖耀一樣腦子犯抽去得罪大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哪怕這時候林歌說一句“地球是方的”,蔣聰粟也會拿出畢生所學去論證這個論點。
蔣聰粟等人和劇情人物一起離開木屋前往湖邊,臨走時錘哥詢問林歌爲什麼不一起去,被他用一個簡單的理由“暈車”搪塞過去。
等到衆人離開後,林歌走到沙發前坐下,一拂手,熄滅了插在茶几上的三炷香,香灰落在茶几上,他輕輕一吹,香灰立即被吹散出去。
香灰落到地面之後,有些落到了壁爐內,有的貼在的牆上,還有一部分則落到了地板的縫隙中。
這時,一道白霧穿過門板飛到林歌身旁,化作陳晴的身形。
陳晴顯形之後,直接往沙發上一倒,感嘆道:“啊,累死我了,哥,那些菜鳥和主角呢?”
“去湖邊游泳了。”
“啊,真羨慕。”“你也可以去。”
“哦,算了,我都掛了,現在是靈體,去了也體驗不到游泳的感覺。對了,你找到管理局地下分部的位置了嗎?”
林歌取出一把剪刀和一疊黃紙說道:“正準備做。”
“剪紙人嗎?”陳晴問道。
林歌點點頭,手持剪刀剪着黃紙,不一會兒,一拍手牽手的紙人就剪好了。接着,他將紙人朝茶几上一抹,一疊紙人在茶几上排成一排。
“陰曹地府把門開,小鬼速來!急急如律令!”林歌捏起法訣,隨着法咒一出,之前被他吹飛出去的香灰飛了回來,撒落在紙人身上。
黃紙剪成的紙人在觸及香灰之後,從上面“坐起”一道巴掌大小半透明的靈魂體紙人。
接着,這些紙人站起身從茶几上跳了下來,鑽進地板中,顯然是順着地板一路向下,去尋找管理局地下分部了。
“咦?這是什麼法術,好有趣。”陳晴驚訝的問道。
林歌回道:“哦,這是我一個師侄研發的紙人操控術,回頭教你。”
“好。”
紙人操控術是林歌在《僵約》從何應求那裡習得的法術之一,此時用來打探管理局分部正合適。
林歌擡手打了一個響指,只見牆面上的野獸標本、壁爐、沙發縫隙等等位置,飛出一團團拇指大小的紅霧,飛入林歌的身體。
林歌在進屋的時候就讓小丫頭和琪妹出手干擾了屋內的攝像頭,所以纔會和新人輪迴者毫不避諱的站在客廳中央討論着劇情和輪迴的事。
現在就他一個人在木屋,也就沒必要再幹擾攝像頭。
與此同時,地下幾百米的位置,巨大的地下實驗室中,一羣西裝革履的白人正在監控室中閒情愜意的聊着天。
從今天晚上吃什麼到最近的球賽,娛樂八卦,卻沒有聊起任何和獻祭相關的問題。
在他們看來,這場儀式就像是日復一日的上班打卡,反正有業績優異日本總公司撐着,他們這北美分部成功與否都無關緊要。
這時,一個金髮女研究員抱着一疊檔案走進辦公室:“主管,剛纔聯絡科的發來消息,加油站的探員死了。”
“死了?怎麼回事?”光頭主管好奇的問。
女研究員看了一眼手中的報告說道:“死因是……心梗。”
“哦,那老頭六十幾了吧?看看他有沒有家人,按照正常的撫卹流程走就行,這事交給你了。”主管說道。
女研究員又問:“要安排人頂上去嗎?”
主管想了想回道:“不用了,反正儀式結束後那條路線就會被交通局重新規劃。對了,既然小羊們已經進入屠宰場,那就讓阿爾法小隊炸燬山間隧道,防止這些小羊驚慌失措跑出去。”
“明白。”
“今天晚上的競猜活動準備的怎麼樣?這可是一年一度的盛典,我要把去年輸的錢都贏回來。”
“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走吧,我們一起過去。”
光頭主管起身和女研究員一起離開辦公室,來到一處寬敞的大型辦公區。這裡一整面牆都是顯示器,全方位監視着木屋、密林和湖泊等地方。辦公區聚集了幾十名工作人員,他們正有說有笑的討論着這次獻祭。
而在辦公區的中心豎着一個大型的寫字板,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着很多怪談主角的名字。
比如:狼人、異形、食人魔、惡靈、小丑、性感女巫、惡魔、針頭鬼、猥瑣樹、木乃伊……等等。
則在這些怪談角色的名字旁邊,則用藍色的筆寫着研究員的名字。此時還有一位工作人員,一邊打開手中的紙條,一邊添加新的名字上去。
這便是管理局一年一度的“賭局盛典”,在儀式開始前,這些工作人員會下注主角團會喚醒哪個怪談主角,從而死在那些怪物手中。
這是這些工作人員“一夜暴富”的機會,也是他們在這沉悶的地下設施中最大的消遣。
這時,一個工作人員來到主管身旁問道:“老大,你準備下什麼?”
“狼人吧,我喜歡看那些力大無窮的怪物,將渺小的人類撕成碎片的畫面。”光頭主管說道。
“你準備下多少?”
“當然是去年的兩倍。”
“那輸了怎麼辦?”
“明年我就下四倍,只要贏一次,連本帶利都回來了。”光頭主管得意洋洋的說道。
而就在研究員和工作人員一片歡騰的下注時,誰都沒有注意到天花板上探出一個個白色的半透明小腦袋。
靈魂紙人從天花板上鑽了出來,然後跑向各個角落躲了起來,一方面進行監視,將畫面傳回木屋,另一方面按照林歌的吩咐,將一些黃符幸運星搬到各個角落,貼在那些機器身上。
這時,牆上顯示器反饋的畫面中,錘哥一行人來到了湖邊,興奮的跳進了湖中,玩起了水。
光頭主管注意到畫面中多出幾個人,出聲制止吵鬧的人羣:“安靜一下,誰能告訴我,那些人是誰?”
工作人員們你看我我看你,由於每個部門監視的區域不同,他們所負責的是獻祭場地,顯然並不清楚這些人是誰。
見沒人回答自己,光頭主管有些生氣的說:“小鎮的監視部隊呢?加油站的阿爾法部隊?就沒一個人向我們反饋有人誤闖獻祭儀式了嗎?”
金髮女研究員小聲說道:“主管,你忘了加油站的管理突發心梗死了?”
“他死了,小鎮的隊伍呢?這些人總不可能是到了獻祭場地才加入祭品隊伍的吧?”
“呃。”
女研究員一時語噻。
這時有人說道:“頭兒,等他們回木屋的時候,讓化學部的人釋放氣體引誘那些人到林子裡,再放個怪物殺掉不就完事了嗎?”
“是啊,沒必要這麼緊張吧?”
“看上去也是學生,殺一個和殺七個沒區別。”
“對啊,還是亞洲人,殺了就殺了。”
“對。”
光頭管理正色道:“胡說什麼,這能隨隨便便就殺了嗎?難得有亞洲人闖進來,當然是開新的盤口,怎麼,你們怕輸?”
衆人一愣,沒想到主管竟然是想開新的盤口,頓時激動的大喊起來。
“太棒了!”
“哈,頭兒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爲你要追究責任,原來是想開新的盤口,那我這次要換一個下注。”
“我要下性感女巫,我可喜歡看她們騎死目標了。嘖嘖,這幾個男人,應該夠她們玩了吧?”
“好巧,我也是。”
“我也下注性感女巫。”
“……”
地下研究所內一片歡騰的時候,木屋中的林歌靠坐在沙發上,右手拇指、無名指、小拇指三指併攏,豎起食指和中指點在太陽穴上,閉眼感受着靈魂紙人傳回來的畫面。
聽到這些人想要用性感女巫騎死輪迴者的時候,面色變得十分古怪。
“……老實說,我也有點好奇。”
《林中小屋》中的怪物除了極個別的“原創怪物”,大多都有跡可循,不是知名電影中的怪談主角,就是遊戲中的怪物。
這“性感女巫”,他還真是聞所未聞。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林歌要保證新人輪迴者們安全度過輪迴,就必須想辦法將獻祭儀式拖延至少十個小時。
如果管理局要先向輪迴者動手,這反而是個好機會。
林歌思索着該如何拖延獻祭儀式的同時,錘哥一行人在湖邊玩得不亦樂乎。
不過除了換上泳衣的劇情人物,以蔣聰粟爲首的輪迴者都沒有下水,而是聚在岸邊聊天。
“聰哥,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湖泊有些眼熟?”唐蜜看着在湖裡和女友朱莉嬉笑打鬧的錘哥,忍不住問道。
蔣聰粟說道:“你覺得眼熟很正常,《林中小屋》很多場景都致敬了其他的恐怖片。比如木屋是致敬《鬼玩人》,而這湖泊是致敬《黑色星期五》中的水晶湖,從湖邊的樹叢到那一排岸板,基本上是一比一還原。”
“啊?這裡不會還有傑森吧?”林依依嚇得面色蒼白,緊張的說。
蔣聰粟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林中小屋》中涉及很多恐怖片,但電影公司考慮到版權的問題,大多數的場景緻敬,但沒有傑森。”
“那還好。”
林依依這口氣還沒鬆下去,就聽蔣聰粟繼續說道:“雖然沒有傑森,但是有不下三個類似傑森的變態殺手。”
“……”
林依依苦着臉看向蔣聰粟,很想說一句這種時候就別抖機靈了吧?
這時,水中的錘哥揚手朝蔣聰粟等人招呼道:“喂,你們不下來玩玩嗎?”
“不了,我們先休息一下。”蔣聰粟回絕了錘哥的好意,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湖裡有沒有沉幾個傑森。
唐蜜看着水裡的錘哥感嘆道:“唉,要是科特真的是錘哥就好了,有雷神庇護,我們就安全了吧?”
黃祖耀附和道:“安不安全我不知道,但肯定比木屋裡的那傢伙靠譜。”
“祖耀!”
蔣聰粟訓斥道:“我最後提醒你一次,別再把你現實世界的臭毛病帶到這裡。更別去惹林哥,他是我們能否活下去的關鍵,信與不信你看着辦!”
黃祖耀委屈道:“聰哥,那傢伙又不在這裡,怕什麼。再說了,我們二十年的兄弟情難道還比不過一個認識不到兩天的外人?”
蔣聰粟冷哼道:“就是因爲二十年的兄弟情,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如果你再幹蠢事,二十年的兄弟情也不給面子!不要因爲你一個人犯蠢,就讓我們這麼多人陪葬!”
“有沒有那麼誇張。”黃祖耀嘀咕道。
蔣聰粟冷笑道:“就如你所說,林哥是因爲某種目的纔會幫助我們,那你試想一下,如果當他覺得幫助你我的收益低於回報帶來的危險時,換做是你,你還會拼命嗎?有句電影臺詞叫做‘一個月幾百塊你玩什麼命’就能很好的詮釋這個情況,你最好祈求你的命不止幾百塊!”
“哦。”黃祖耀剪蔣聰粟一臉凝重,也不敢再繼續說笑。
就在這時,林依依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啊——”
“怎麼了?”蔣聰粟問道。
黃祖耀罵道:“艹,你別一驚一乍的,嚇老子一跳!”
林依依擡起手,顫抖着指向湖對面:“你,你你你,你們看,湖,湖對面,是不是,有個人!”
衆人順着林依依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衛衣,戴着兜帽和一個曲棍球白麪具,手提一把西瓜刀的人站在大樹下。
陳瀟聲音帶着哭腔說道:“聰,聰哥,你,你不是說這個,這個世界沒有,沒有傑森嗎?”
蔣聰粟看到傑森那經典造型,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這tm也要我說了算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