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素貞臉一紅,也知道這樣總是捂着是不對的,但是她又擔心寧採臣再胡說八道,於是說:“我鬆開可以,但是你千萬不能再胡說八道了。”
寧採臣點點頭,嘴不小心碰了他的手一下。甜的,不由也笑了。
馮素貞鬆開手說:“咱們這可是爲了太后祈福,萬一讓人聽了去,對你我可都不是好事。”
寧採臣笑着說:“那麼你呢?竟然在身上藏吃的。”
這替太后祈福可不是好差事,行爲受到限制不說,就是吃的,也吃不飽。
素茶淡飯,一天更是隻有一餐。
寧採臣還聽說這祈福大會,按規定是沒有飯吃的。還是這道觀的觀主怕把這麼一大羣官老爺餓死,這才偷偷地加了一餐。
不管道家多麼在官家面前受寵,這幾百口子的大人若是真在他這個道觀餓死了。他這個道觀絕對好不了,他這個觀主就是真的得道真仙,也得跑深山老林裡呆着去。
寧採臣是和馮素貞一屋的,沒辦法,根本沒有準備這麼多的廂房。這還是待客的廂房,道士們自己的,是那種七八人的大通炕。
廂房擠不下了,大通炕也得擠。
現在知道馮素貞自己也帶了吃食,這就好辦了。
擔心馮素貞是個固執的傢伙,吃飯時候,寧採臣一直是一個人偷偷摸摸的來,一點兒都不暢快。
“你,你怎麼知道。”他的臉白了,不是羞的,是嚇的。這可是太后的祈福大會,竟然膽敢偷吃。這事兒可大可小。
寧採臣笑笑說:“放心好了,這事可不小,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聽了寧採臣的保證,他這才點點頭。
午休時間一到,寧採臣拉了他就走。
“不要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你到底是要做什麼?”馮素貞急急問道。
幹什麼?當然是吃了,每次留下妙善做飯,不僅要吃得快,吃完還得立即打掃,太不健康了。
現在抓了馮素貞,到時三個人輪着來,怎麼也有了休息時間。
還沒有進屋,便聞到了菜香。
“好香!”聞一下,便知道是什麼,馮素貞一臉訝異得看着寧採臣。
“走吧!進去就是了。”寧採臣笑着推了他一把。
一身軟肉,士子宅男們少有運動,身上自然沒有結實的肌肉。寧採臣身上的肌肉出來也不到一年。
“papa!”妙善笑着迎了上去,卻突然發現又多了一個人,“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多了一個人?”
“這是來和咱們搭夥的,以後就不需要那麼趕了。”寧採臣解釋着。
馮素貞還想教育寧採臣一番,但是當看到桌上的菜色,一塊塊的肉,他的口水立即便流了出來。
這可是肉啊!
爲了把幾塊酥餅偷渡進來,他就不知費了多大的功夫。可那東西不頂餓,第一天便吃個精光,後來他全靠的是自己母親爲自己準備的蜂蜜,這才捱了過來。
可是就是這樣,捱餓的滋味也不好受。
見了這麼多的好吃的,他哪兒還顧得上教育別人,歡呼一聲,便撲了上去,大塊朵頤起來。
他們這邊大吃大喝,不遠處全讓人看在了眼中。
“師兄,佈置好了。”
“好吧!開始吧!原以爲只有一個狀元,這次我們賺了。有了他們的氣運,師門一定可以保住了。”
馮素貞撲上去猛吃猛喝,寧採臣他們自然也不會閒着,上去也是大吃一番再說。
吃得肚子鼓起來了,馮素貞才停下,想起問道:“寧大人,這些吃食你是怎麼運進來的?”
還能怎麼運進來的,當然是劍鞘了。不過寧採臣當然不會告訴他,只是笑笑說:“這是秘密,不過你今後願不願意和咱們搭夥?”
“好!”這沒什麼好考慮的,如果只是第一天,他還可能拒絕,三五天過去了,他早餓壞了,哪兒顧得上。有人給吃的,他還巴不得。“怪不得大人會帶書僮進來,原來早有準備。”
帶書僮可不是爲了做飯,而且這天竺飯實在不好吃。妙善是離不開寧採臣,這又是一個不能說的。
他要誤會便隨他誤會好了。寧採臣說:“既然搭夥,那咱可要說好了,今後這碗筷的清潔,一人幹一天。”
馮素貞差點鼻子都氣歪了,這君子遠庖廚,自己堂堂翰林,怎麼能做這丟死人的事?
馮素貞一下子氣得站了起來,轉身便往走。
怎麼?這就生氣了?
當然生氣了。他們這些士子,連飯都是別人盛好送到他們手中,就差別人餵了。又怎麼會幹洗刷碗盤的工作?
寧採臣這現代人的習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在古代就是侮辱人。
突然。“道觀呢?道觀怎麼會沒有了?”外面突然傳出馮素貞淒厲的叫聲。
寧採臣和妙善趕快衝了出去。
果然,一片霧氣中,只見森林,不見道觀。
“爸爸。”妙善指了指他們身後,他們剛纔呆的房間也消失了。
嘶-不會是又穿越了吧?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這是什麼地方?”馮素貞問道。
寧採臣眨眨眼,很想問他。你以爲這個我會知道。
“無論什麼地方?先查探一下吧!”寧採臣也沒法就是肯定又穿了。
再說就是穿了又如何?他現在可不再是一個常人了,已經有了自保的手段。
這個森林很大,一下午根本什麼都沒有探出來,只知道除了樹木還是樹木。
好在找到了有水的地方,把劍鞘一拋,便是今夜的家了。
現在這種時候也顧不上什麼保密了,先保命再說吧!誰知道這古代的山林中會有什麼樣的猛獸。
“你,你是神仙?”馮素貞指着突然出現的船,吃驚不小。
寧採臣雖然露了一樣,但是卻沒有解釋的意思。“你進不進來?”
在這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方,還是謹慎些的好,誰知道會遇到什麼。
馮素貞看看外面黑漆漆一片,古木森森,自然還是寧採臣這個熟人安全一些。至於他中午還在生寧採臣的氣,現在也顧不上了。
寧採臣這船看着不大,但是裝上那麼三五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寧採臣與妙善一起,馮素貞獨自一人。
只不大的功夫,他便進了寧採臣的那頭。
寧採臣與妙善全看着他。
他低垂着頭說:“我怕。”
妙善立即起身,說:“爸爸,我去那邊睡。”
這是妙善第一次主動離開寧採臣的身邊。如果是在家裡,寧採臣還巴不得,但是在這兒……
膩歪!
抱着“白素貞”睡雖然有些對不起白素貞,但是這並不等於寧採臣願意和大男人抱在一起睡。
寧採臣翻過身,給他留下一塊空地。
可是他不是寧採臣,穿越,妖魔鬼怪,陰司地府……基本上什麼都見過了。
在這麼個陌生的地方,他忍不住的害怕。要不是寧採臣表現得這麼鎮定,恐怕他早哭出來了。
“對了,寧大人,你的書僮爲什麼叫你怕怕?”他這是沒話找話。
“那是小名。快睡吧!明天還要找出路。”寧採臣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閒聊上。
這人怎麼這樣?這種時候還睡得着?
他咬着脣,看寧採臣沒有聊天的興致,也不再出聲。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道:“寧大人,在下想去小解。”
寧採臣出聲了。“出了船艙,對着河尿。”
“你……”他快氣瘋了,他就是沒有膽量,才喊寧採臣的,可又有什麼辦法,誰讓人家是狀元,官又比自己大,只有自己陪人家的道理,哪兒有人家陪自己的道理。
憋住!明天再解決。
他下了狠心,卻不想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的表現全落在妙善的眼睛中,不知想到了什麼。妙善吃吃的笑了。
第二天一早,寧採臣便覺得有人壓在自己身上。
一看,正是妙善。
她還是沒忍住跑了過來。
只一想想,因爲她害得自己和一個大男人同牀共枕一夜,便狠狠地打了她屁股一下。
這一打下去,狠彈。寧採臣尷尬了,這才明白爲什麼會有男人喜歡打女人的屁股了。
看看妙善沒有出聲,他立即先開口問道:“妙善,你在幹什麼?”
妙善對自己屁股捱打,一點兒也沒在意,反而朝寧採臣擺擺手:“爸爸,你快來看。”
這次屁股捱打,反而讓她有了異樣的表情,很希望寧採臣再打下去。但是她知道寧採臣是什麼人,自己要是提這要求,肯定會惹得他不高興的。所以,她引寧採臣去看別的。
“是什麼?”
寧採臣順着她的小手,正好看到兩陀……嗯,就是兩陀。
就像是兩大塊本來是球形的面,但是因爲揉得不夠勁道,現在卻癱了下去。
啪。
寧採臣又打了妙善的屁股,下意識便打上去了。
“爸爸,你爲什麼又打我?”妙善揉着屁股問道。
“誰讓你不學好,露胸給我看!”寧採臣生氣道。
妙善咯咯笑着,在寧採臣生氣前,立即說道:“爸爸這不是我的,我的胸哪兒會像壓扁的死麪子。爸爸,你是不是一直都想看下我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