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可以不那麼限制年齡修煉的功法,寧採臣到了後來,也才知道有多難得。“煉精化神”,連精力都沒有了,還談什麼煉精化神?
寧採臣等待的曰子,雲裳再沒有出一次宮。
因爲雲裳在想太后生辰的事情,按例,太后宮裡的下人們改用金花紙寫紅榜子,附上禮物給太后拜壽,禮物倒也不必多貴重,只是個心意。自己雖說現在供職於椒園,但畢竟是這宮中人,而且當年阻住趙佶時,太后也出口了。所以禮物還是要送的,一時卻也想不到送些什麼合適?
這一耽擱,自然也就顧不上寧採臣了。
寧採臣也沒有閒着,不斷抄寫着,可是沒人引路,他也就沒有撿到這漏。
雖說消失的宗派很多,但是天下的書更多,他一個人,兩三曰便想再找出一本來,也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找不到,而且馬上就是太后大壽了,寧採臣再不回家一趟,恐怕就更沒有時間了。接不接她們來汴京,也需要一個準話。
寧採臣回來,寧母自然極爲高興。不過她不僅迎接兒子,反而帶走了兒媳。
“媳婦兒,這次聽好了。咱娘倆可一定要逼臣兒帶咱們去汴京。不是娘想看看汴京,而是爲了你們。你們這總不在一起,哪兒來的孩子……”
寧母是真的等急了,她甚至恨不能現在就把兒子媳婦趕進房裡。
白曰宣銀又怎麼?她恨不能立即便抱上孫子。只要能抱上孫子,白曰宣銀,她也不在乎。
“是。”聶雙還是很害羞的,聲音就如蚊子叫一樣,不仔細都聽不到。
不過聶雙也沒有拒絕,這小別勝過新婚。而她和寧採臣更是連新婚都沒過完,便這麼分居兩地。所以她也顧不上羞人了,只要能和官人在一起,什麼禮義廉恥都顧不上了。
不過在看到寧採臣身邊的妙善後,她的臉立即便黑了下去。“官人,她怎麼還跟着?”
“沒辦法,她恢復了一點兒記憶……”
“什麼?那怎麼辦?”
“現在問題還不大,因爲她恢復的是地獄記憶。”
“這還好。”聶雙鬆了口氣。
寧採臣搖搖頭,這樣還好?我卻不這樣看。我總覺得妙善是越來越不對勁了。
這邊正說着,外面卻傳來了嘈雜聲。
寧採臣一看,一羣閒漢吆五喝六的直奔他家來。
寧採臣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官人,他們都是官人的親戚,現在官人發達了,也就投靠了來。”
“親戚?我還有親戚?”
“是啊!那個是官人的表弟,那個是堂哥,那是侄兒,那是外甥,那是結拜兄弟……”聶雙一個個指過去,每一個都沒說漏。
寧採臣一聽結拜兄弟,是一點兒疑問都沒有了。立即吩咐人去叫差人。
這羣混蛋騙人騙到自己頭上來了。自己有沒有這結拜兄弟,寧採臣還不知道嗎?
差人一來,寧採臣便立即押起來。
““這還好。”聶雙鬆了口氣。
寧採臣搖搖頭,這樣還好?我卻不這樣看。我總覺得妙善是越來越不對勁了。
這邊正說着,外面卻傳來了嘈雜聲。
寧採臣一看,一羣閒漢吆五喝六的直奔他家來。
寧採臣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官人,他們都是官人的親戚,現在官人發達了,也就投靠了來。”
“親戚?我還有親戚?”
“是啊!那個是官人的表弟,那個是堂哥,那是侄兒,那是外甥,那是結拜兄弟……”聶雙一個個指過去,每一個都沒說漏。
寧採臣一聽結拜兄弟,是一點兒疑問都沒有了。立即吩咐人去叫差人。
這羣混蛋騙人騙到自己頭上來了。自己有沒有這結拜兄弟,寧採臣還不知道嗎?
差人一來,寧採臣便立即押起來。
“各位親戚們,本大人今兒就在你們面前,爲什麼不來認親了?難不成你們不認本人這個親戚了?”
要不說一物降一物。這差人一來,這平曰裡在這兒吆五喝六的傢伙便全軟了。
“大人,在下知錯了。”
“大人,小人是一時迷了心竅。”
“大人,小人再不敢了,求大人高擡貴手。”
一時間這些跪在寧採臣面前的衆閒漢,紛紛開口求饒,生怕寧採臣一時惱怒要了他們的姓命,在官老爺面前,他們的小命實在不值一提。
但是求饒認錯聲一片,卻有一個聲音格外的刺耳。
“大人,真的是你二大爺啊!”說話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一身華麗裝扮,不論是頭頂襆頭上鑲嵌的璀璨明珠,還是腰間懸掛的晶瑩玉佩,以及身上的錦緞華服,無不彰顯着逼人的富貴。
艹!仗着自己有錢,不僅敢來騙吃騙喝。還敢罵人!
寧採臣上前一腳,便踢了他個滾葫蘆。
“大人,真是你二大爺,啊!”
這寧採臣不僅僅是本地才子,更是有名的親人不多。怎麼說這李公甫都是他們的同行,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寧採臣的家庭情況。
衆差人見寧大人都親自動腳了,也知道是氣極了。
不用吩咐,徑直竄到富貴年輕人面前,一腳將其踹翻,差人扣在對方身上,等到別的差人送來繩索,麻利捆綁起來,末了還不忘記將麻繩從年輕人胯下穿過,猛地向上一提,頓時年輕人口中就發出刺耳地喊叫聲,蜷縮在地上不停地哼唧,不停地磨蹭着雙股。
“這貨還真是不想活了啊!”
“是啊,這年頭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居然還敢佔大人的便宜。”
“二大爺,這傢伙還真敢想!”
一時間圍觀的人羣議論紛紛,臉上紛紛露出幸災樂禍z神情,尤其是本村的村人們,更是咬牙切齒,這些假冒寧採臣親戚的傢伙,這些曰子可把他們禍害慘了。
“我就說寧採臣是我看着長大的,怎麼會有這麼一羣王八羔子的親戚!”
別人都瞪了他一眼,無不心說:你早知道,幹嗎不打他們?
其實他們都一樣,都害怕這萬一真是人親戚呢?
沒聽說,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這不成名時,孤兒寡母。一旦成名,什麼親戚都冒出來了。這在當時是極爲正常的。
“來人,給我狠狠打!”
寧採臣讓打,村人早等這個機會了。紛紛奪過差人的哨棒便打。差人們也沒有阻攔。
砰砰砰砰!
隨着一聲聲沉悶的響聲,而是多個閒漢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沒一會臀部位置就出現了血漬,讓人不人觀看。
看到他們心軟,寧採臣說:“在下在京爲官,家中只有一些婦孺。這些閒漢不僅冒充了在下的親人,若是發生些什麼,真是悔之晚矣。”
所有人都覺得寧採臣說的對,也不再覺得打他們有什麼不對。但是即使這樣,衆人打的板子也輕了不少。
看到他們越打越輕,寧採臣也就不再盯着他們打了。“好了,把他們都押走吧!”
都不願意打了,寧採臣自然讓差人把人押走。對於受他們禍害的人家,也還要一個個去賠罪。
“臣兒,他們真不是咱家親戚嗎?”賠罪完,寧母偷偷問寧採臣道。
“母親也看到了,他們也承認不是咱家的親戚了。”寧採臣知道寧母不想把事情鬧大,但是這種事,是你不想就可以的嗎?
說句不好聽的,萬一他們對家人做了什麼,寧採臣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今天的事,讓寧採臣不得不認真考慮一下把寧母聶雙她們接去汴京的事了。至少也要放在眼邊看着。
寧母說:“我是擔心這萬一真有咱們的親戚。富貴了,來投靠咱們,咱們卻使人打了他們。這是不是太過了,會讓人戮脊樑骨的。”
寧母的擔心也是好意,爲了兒子的面子。不,不只是面子。
在古代,如果某人富貴了,做了官,那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親戚來到門上,你若是不加以照顧,那麼肯定是要倒黴的。就是丟官去職,也是正常。
寧採臣剛準備勸說寧母不要擔心這些,突然便有人找上門來。
“叔舅。”
“李公甫?你怎麼來了?”
李公甫又向寧母聶雙問了好。
“你們有事,你們談。”寧母帶着聶雙迴避。
“李公甫,出了什麼事了?”李公甫行色匆匆,怎麼看都是有事。
“叔舅,你今天打了一羣閒漢?”李公甫問道。
“是的。這幫傢伙無法無天,竟然騙到我這兒來了,自然要修理他們。否則這家中只有女眷,太危險了!”
“壞了,壞了,真是壞了!”李公甫急得直跺腳。
“怎麼了?”
“叔舅,他們真是你的親戚!”
“什麼?這不可能!自家的親戚我還不認識了不成?”寧採臣笑道。
“叔舅,他們確實是你家的親戚。”
“怎麼會?你詳細說說。”
李公甫一說,他才明白,這還真是自家的親戚。只是不是寧採臣這邊的,而是聶雙那邊的。
“叔舅不在家,舅媽早早地便與聶大人相認了。”
“什麼?那爲什麼不告訴我?”
“想是怕叔舅還在怪聶大人,所以纔沒有通知大人。”
“可是他們在我這兒的所作所爲實在是沒有親戚的樣子。”
“叔舅,這是聶大人的意思,據說是不憤叔舅沒讓他知道,便娶走了女兒,這纔有意讓他們做的過份些。他們還沒過堂,便全招了。”
嘶-好麼,還真是一家人。
這岳父好容易想出爲難女婿的招,三下五除二,便讓女婿打了。
寧採臣是相信李公甫的,但是這事吧……還是得問清楚了。
“雙兒,你真的和岳父聯繫上了?”寧採臣安排下李公甫,直接便找了聶雙。
聶雙一看寧採臣這麼嚴肅認真,立即便知道漏了。當時便要跪下,寧採臣趕緊拉住她。“你這是幹什麼?”
她說:“夫爲妻綱,妾既爲人婦,便要遵守,這事是妾做錯了。”
“什麼對錯的,你也不用下跪啊!”
妙善骨碌碌地轉着黑眼珠,卻沒有進去。她本來是玩夠了,找寧採臣睡覺來着,卻看到了這麼一幕。
她只有一個想法:真該死!早知道不摸魚玩去了,少看了一場好戲。
只聽裡面又說:“那你是怎麼與岳父相認的?”
“本來我也沒想過會相認,只想知道她死了,變成了妙善,父親過得怎麼樣?”
咦?誰死了,變成了我?
妙善本來只是無聊聽聽,現在卻聽到有關她自己,立即便認真聽下去。
“當我看到頭髮花白的父親,我心軟了,這才與他相認!可我也沒想到父親會找來一羣我也沒見過的親戚來這鬧!”
說這些幹什麼?快說我啊!
“原來是這樣。”寧採臣點點頭,他表面平靜,心中卻不這樣想。這樣的孩子手段,到底是懲罰別人,還是懲罰自己。“那茅家就沒有去鬧嗎?”
寧採臣是真的很好奇。這嫁的女兒害死了女婿,茅家人沒鬧?不會吧?可是鬧了的話,他又爲什麼有這份“閒情逸致”耍這種噁心人的手段?
只聽聶雙說:“說也奇怪,他們竟然真的沒有鬧!聽說是因爲茅士學的屍身無故消失了。”
寧採臣哦了一聲。自己岳父耍這等小孩子手段,自己怎麼辦?
正想着,外面傳來寧母的聲音:“咦?你這孩子,我怎麼沒見過?打哪兒來?”
寧母光想着抱孫子了,兒子身邊多個人,也沒注意到。
寧採臣立即出去。“母親,這是孩兒收的書童。”
既然給妙善換了樣子,她自然便有了新的身份,書童。
“哦-書僮好,我兒是需要一個書僮了。”寧母點點頭,兒子是文人,不,現在是文官了,有個書僮很正常。她又問道:“對了,公甫來,是出了什麼事嗎?”
寧母這一問,二人的心立即便提了起來。
可是怎麼辦?說嗎?
聶雙看着寧採臣,他們這檔子事,還真不是三言兩語解釋得清的。而且寧母只是個普通的農村婦人,這事兒她接受得了嗎?
說出來,會不會嚇壞了她?她會不會不認我這個兒媳?
聶雙忐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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