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貴對此倒是不感覺奇怪。
在國內考試中,多是涉獵四書五經題。這些題佔的分數比例能大一些,他落到第七名是應有之理,這完全看主考官怎麼評卷。
合主考官心意,分數就高些。不合心意,分數就低些。
但一高的期中學力評測不同,五門學科,涉獵太廣,內容不深。如果有一個好記性,答題有如神助。
不過……
能考到前面去的,沒有一個是記性差的。
白貴能取得一番,與他是副部長的原因很大,老師在評分的時候也會多給學生部部長一些分數,也算是潛規則了。
這一累加下來,以微弱的優勢成爲留學預科的一番。
公共課無疑是第一學部佔優勢。
普遍分數高些。
“可惜的是,只是留學預科的第一名,藤野部長成爲了一高此次三個學部的一番……”
白貴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實際上他和藤原部長只差了兩分,而這兩分,估計也是校方給藤原加的。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
學力評測怎麼能讓清國人成爲第一名?
這豈不是在說我們泱泱東瀛沒有什麼人才嗎?!
一定是校方的失職!
這種輿論絕對不能輕易散播出去!一旦傳出去,一高校方不知道多少人就要被貶職、革職!
“藤原要不是部長,要不是出身華族,他父親是文部省的高官,不然怎麼可能成爲一位?”
“我偷聽了校方的消息,說是評卷的時候,白君的分數是一位……”
沿路上,一些人打抱不平,竊竊私語。
聽到這幾句話,白貴面色古怪。
這也算是他的威望比較高些,已經有了成名作,所以即使是二位,也沒有太多人質疑,很顯然有這個實力……
當然,也是藤原部長吸引了太多的火力,讓他這個副部長就有些不突出了。
潛規則是潛規則,不耽誤他們明着罵。
回到寢室。
劉明達和吳懷先面色有些沮喪,他們公共課排名也算是不錯,分別位列一百五十三名,一百七十九名。在一高成績中算得上不錯,可惜在留學預科中排名卻有些差了。
沒有趕上任何一個官派生,只是超了十幾名自費生。
白貴安慰了幾句,也就沒有多說。
過了幾日,吳公使來了。
一高的成績單也是會發到使館的。
他面色很高興,此次一高留日生的成績很好,對他來說算是政績。
“你們此次成績不錯,也不必擔憂,官派生的名額雖然有限,但你們只要保持現在這個成績到期末考,我也會做主將你們轉爲官派生……”
吳公使對吳懷先和劉明達說道。
此次考試,儘管兩人榜次在留學預科中落後,但在一高,卻絕對是精英。
兩人沮喪一掃而空。
“美和,前些日子我跟你說的獎賞和津貼,很抱歉,最近國事艱難,國內那邊也撥不出款,這是我個人從使館經費中擠出的二十日円,你收下吧……”
“我知道你不缺這點錢,但這也算是使館的心意。”
吳公使勉勵完其他考生之後,來到白貴的寢室,對他說道。
“使館的艱難我也是知道的。”
白貴點了點頭,也沒有拒絕,直接收下了錢。
這錢要是不收,就是不給吳公使和使館的面子,也是說自己對朝廷有不滿之心。
錢嘛,他也不嫌多。
……
等吳公使走後,也是臨近禮拜天。
白貴去了一趟校長辦公室,請了三天假,加起來,總共五天。
吉野校長也沒有阻攔,欣然簽名。
類似白貴這樣的優等生,本來就有許多特權,請假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更別說此次白貴還是受人所託,吉野校長自然不會拒絕。
“唔……藤野嚴九郎,東大出身,也算是你的學長,找一找也好……”
吉野校長將請假條遞給白貴,說道:“如果有什麼不順的地方,也可寫信通知我,我會前往東大,詢問一二。”
他看到原因,頗爲感動。
對白貴立刻就有些刮目相看。本以爲這白貴是個善於惹麻煩的,沒想到還有這一面。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從長安到東瀛,一封家書……
因此也願意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白貴點頭,答謝。
他也沒着急立刻出發,而是先前往了報社。
此時的民進報報社比以前繁忙許多,人來人往,人手多了不少,有了一些大報的氣象,每期報紙的發行量也已經突破了五千多份,算是躋身中檔報社。
基本都是靠小說吸引來的銷量。
一個月的時間發酵,再加上“清國武道”的頭銜,報紙銷量日創新高。
敲了敲門,
進去。
“長野前輩,這是最近的稿子。”
白貴跪坐在長野主編面前,將大號硬皮黑漆書包裡的手稿遞給了長野主編。
“這……估計有五萬字吧。”
長野主編看了眼稿子,嚇了一跳,比平時多了一倍。白貴這日產量絕對是此時東瀛文屆的第一。誰家的稿子不是細心打磨,怎麼到白貴這裡,就高產如斯。
不過也符合常理,有的作家文思泉涌不斷,每日勤寫,也是能有的。
“最近要去京都一次,所以將原先寫好的稿子一併交到報社,不然突然斷刊可就不好了。”
白貴想了想,說道。
他最近在以入微天賦開發指力和腕力,寫字也是鍛鍊的一種方式。
“好,這是最近結算的稿酬,你收一下。”
長野主編遞過來一個信封。
白貴也沒查看多少,直接塞到了書包裡面。以目前報社對他的依靠,也不可能在這一方面騙他,所以還不如大氣一些。
再說他現在錢財來源手段不少,並不缺錢。
稿酬,也只是小錢罷了!
和長野主編又聊了片刻,品了一會好茶。
白貴就出了室內,來到了辦公廳。
迅哥兒正在寫稿。
他寫稿子很有特點,桌上放着一杯苦茶,又放着兩碟甜點,分別是一盤和果子和柿霜糖。
凝眉停筆的時候,咀嚼一塊糖,又呷一口苦茶。
白貴見狀一笑。
他也沒刻意糾正這個習慣,這不是他作爲朋友就能糾正的。
“豫才兄,我已經向學校和報社告假,準備前往京都,不知道豫才兄可否有時間與我一同去?”
他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