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來這裡的理由
唐刀，在石頭被拋上天空頂點的那一刻，突然動了。
由極靜突然變爲至動，讓他的身影似乎在那一刻給人的視網膜裡只留下一道殘影。
快，極快！
但，不僅僅如此。
“啪！”
在這樣的至動中，人的身體難免會擺動，可唐刀竟然出槍了。
一槍擊出，高空中的石頭竟然被擊中，碎成幾塊，因爲子彈動能的緣故，分向四周。
一直站在陸軍中校之側的一個彪形大漢的瞳孔狠狠一縮。
他叫雷雄，職務爲524團1營機炮連連長，1營連續三年軍中大比武都位列整個88師前三，是出了名的尖刀部隊，機炮連卻是功不可沒，最反常規的是，這位機炮連連長更是88師拼刺術第一。
只是，單兵戰力極強的雷雄最喜歡乾的事兒不是提刀幹人，而是操控重機槍和迫擊炮，他喜歡那種暢快淋漓的連續射擊爽感以及精準的將炮彈送到對手腦袋上的成就感。
無疑，他是一個職業選擇另類卻極其強悍的職業軍人。
也唯有雷雄這種各戰術技能攀至巔峰的職業軍人才能看出來，唐刀就是在石塊上升的動能和地心引力達到一個平衡點，整個石塊在空中進入零點一秒種懸浮狀態時扣動了扳機。
這一槍，幾乎已經代表了一名職業軍人射術的巔峰，換成他自己來做的話，五槍打空或許纔會有兩槍的命中率的吧！
但，雷雄還是低估了唐刀。
因爲，這一撲一射，或許只是唐刀的表演之始。
一槍射出，唐刀根本連看都沒看，繼續整個人向前撲出，彷彿前方已是槍林彈雨，在撲出的過程中，整個身體縮成一個球狀，受彈面縮減至極致。
而後，短短一秒鐘，縮成球狀的身體高速向前五六米。
天上被子彈擊飛的石頭碎塊已經開始下落。
然後，唐刀的槍口探出，射出第二發子彈。
“啪！”
空中最大的一塊碎石，又被他一槍打中，而且又是在動能與勢能達到平衡的瞬間，一槍將它打碎！
現場，所有人徹底沉默了。
在場的都是百戰餘生的鐵血之軍，他們都懂一個道理，但凡射手，必須保證自己身體平衡，目標和準星以及眼睛必須三點成一線才能準確命中目標。
但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徹底打破了這個規律。
他的身體在高速運動，在極限躲避看似並不存在的槍林彈雨，但偏偏每個經歷過此類情景的人都知道，他能躲過去。更關鍵的是，就在這樣完全發揮人體潛能極限的規避戰術動作中，他還能一槍命中天空中四分五裂散開毫無跡象可尋的石塊。
這簡直，神乎其神！
如果說是蒙的，那隻能說三清上仙對他的眷顧已經沒誰了。
很快，已經滾進一處矮牆之側的唐刀，用後面的連續兩槍證明了，有實力的人，不是此次都靠運氣。
半跪着的唐刀單手擡起槍，槍栓在擡槍的過程中被另一支手拉動，槍口穩的可以落下一隻蒼蠅，扣動扳機。
“啪！”
天空中向四周飛落的碎石塊，其中的一塊再度被擊碎。
面對如此神蹟，始作俑者的臉上表情不變，左手再度拉動槍栓，改爲雙手持槍，雙眼瞄着準星，槍口微擺，整套動作猶如行雲流水，毫不遲疑再次扣動扳機。
一顆已不足雞蛋大小的石頭再碎！
拳頭大小的石塊，化爲石雨，紛落而下。
衆人的一片呆滯眼神中，唐刀站起，將已經射出四發子彈的步槍背在在背上。
身形猶如標槍一般筆直，胸脯微微有些起伏。
顯然，這些難度極大的動作對於唐刀來說顯然並不是全無負擔。
不過，這樣也才能證明他還是個人類，而不是個神。
以雷雄爲代表的御林軍精銳們，大腦裡已經開始拼命計算，如果面對這樣一個敵人，他們有多少機會戰勝他。
可惜，他們有些黯淡的目光，已經告訴了自己答案。
在戰場上單獨遇見這種可怕的傢伙，基本已經宣告可以回姥姥家了。
但更令這些精銳之軍沮喪的，或許還不止是什麼單兵，軍隊想來都是一個團體。
再如何強橫之敵，大傢伙併肩子上，也能幹掉他。
可惜，幾名上士班長互相的目光交流中，他們的直覺都在拼命告訴自己，別說單獨了，就算是他們帶着一個步兵班，在沒有重火器壓制下，在這樣的廢墟里遇見他的話，不知最後還有多少人能逃出生天。
是的，不是戰，是‘逃’！就算這些精銳之軍很不想承認自己在戰場上逐漸被磨鍊出來的戰場直覺，但經歷過無數生死才體悟出來的直覺就是這麼直白的告訴他們。
雙方都拿着步槍的話，這個可怕的傢伙有擊殺十人以上的能力，而在這樣的黑夜中，沒有火炮覆蓋，他那種近乎鬼魅的移動和令人匪夷所思的射術更是黑夜中的王者。
不逃，一個步兵班都會被他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射術一一擊殺在這片廢墟里。
幸好！他是中國人，是咱們的人，不知多少的軍人在那一刻冒出這個想法。
唐刀重新返回，走向給自己送來鋼盔和手榴彈的年輕士兵。
年輕士兵看着這個單兵戰力已至巔峰的男人，禁不住有些手足無措，如此強的人，還需要他一個小兵的關心嗎？
“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唐刀輕聲問道。
“報告，楊小山！”無比高傲的御林軍成員下意識的用上了報告兩個字。
“謝謝你，好好活下去，我期待我們能一起並肩作戰，打敗日本鬼子，你會是一個好兵！”唐刀一隻手拿起士兵手中的手榴彈和鋼盔，拍拍他的肩膀。
雖然唐刀和士兵同樣年輕，但卻沒有人覺得他這樣勉勵士兵有什麼不對。
這，就是強者的權利。
凝望着唐刀即將再度轉身的身形，楊小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放聲叫道：“大哥，我會努力活下去的，和你一起殺鬼子，你自己保重！”
唐刀眉頭一展，笑了。
“我喜歡你的血性和對於戰友間的真誠與關懷，記住，把這種血性和關懷保持下去，因爲，值此國難，我們中國軍人必須團結成一個整體，只要抗日，皆是兄弟，那也是我來這裡的理由。”
凝望着將鋼盔扣在頭上、手榴彈插在腰帶上、提着槍大踏步走進廢墟的唐刀背影，黑暗中的年輕士兵眼中，似乎有光。
只要抗日，皆是兄弟！
一直在遠處默默看着這一切的陸軍中校的目光在火光中，亦跳動着火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