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盧平的工資去哪兒了？
羅格想着，如果將盧平教授的伸縮魔線推銷給德力士，一定又能賺一大筆。所以下課後，他便主動留下來，準備和教授聊聊。
畢竟魔法界存在知識產權保護，他還是不願意直接剽竊。尤其看着盧平那件佈滿褶皺的古舊袍子，讓人心生同情。
羅格故意慢吞吞地整理着飛艇設計圖，目光卻不斷在盧平和哈利之間遊移。最近哈利好像又做噩夢了，時不時陷入陰暗、古怪的陌生地方。
盧平雖然不是哈利的教父，但作爲哈利父親最忠誠的朋友，完全將哈利視爲自己的親生兒子。尤其在照顧人方面，他比小天狼星更加細膩、更加溫暖。
他仔細聆聽着哈利的傾訴，表情逐漸變得嚴肅。當要說到魔法部的秘密房間時，哈利突然止住話頭，回身盯着巋然不動的羅格。
“特拉維斯，你不走嗎？”哈利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警告意味，語氣頗爲強硬，試圖將羅格從教室中驅逐出去。
羅格合上文件夾，不緊不慢的把玩着伸縮魔線：“盧平教授，我有些關於魔線的想法，想要和您探討一下。”
“你要作弊？”哈利話音未落，盧平便用一個微笑化解了尷尬的氣氛，輕聲邀請道：“到我的房間裡談吧。”
他的休息室就在黑魔法防禦課教室後方，裡面的佈置過於簡單，樸素到沒有光彩。櫃子上的破旅行箱十分顯眼，尤其寫着盧平名字的吊牌隨風輕輕搖晃。
羅格坐在一把木椅上，他的目光在房間裡掃視，好奇地問道：“教授，您在霍格沃茨任教已經兩年多了，難道就沒有添置一些新的物品嗎？”
他頓了頓，接着說：“如果您的薪水有些緊張，特拉維斯家族願意爲校董會捐獻一筆資金，專門用於提高霍格沃茨教師的工資。”
哈利對羅格這種財大氣粗的態度感到氣憤，他的鼻孔張大，彷彿要噴出火來。右腳更是重重地跺在地面上，不滿地嘟囔：“你別以爲有錢了不起啊！”
“sorry，哈利，有錢真的了不起，呵呵。”羅格輕輕地笑了笑，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自信，但又不失禮貌。
“咳……”盧平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雖然羅格是校董的兒子，但他還是覺得有必要提醒他：“羅格，加隆並不是萬能的。”
“當然，教授。”羅格虛心接受盧平的提醒，關切道：“可您是霍格沃茨的教授，理應有教授的體面，享有品質生活。這也是校董會的責任，我媽媽願意爲此慷慨解囊的……”
盧平連忙擡起手，制止羅格接着往下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同時也帶着溫和的笑意。“教授的工資已經非常可觀，我已經很滿意了。”
“我選擇節儉，是因爲我相信人生中有比物質更重要的東西。這比體面的衣服、傢俱或者飾品更加重要。”
羅格微微頷首，仍然好奇地追問：“那麼，您一定是在支持某項重要的事業吧？”
盧平遞給他們一杯紅茶，微笑着但沒有回答，這樣的沉默彷彿是一種默認。
哈利認爲教授把錢捐給了鳳凰社，大聲讚美道：“教授，您肯定和一羣高尚的人，投身於一項高尚的事業。”他說着，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羅格一眼，似乎在暗示羅格的行爲並不高尚。
然而羅格直接忽略了他，指尖巧妙地玩弄着魔線，“教授，魔法部正在尋求能夠提升戰鬥力的裝備。我認爲您的伸縮魔線具有巨大的潛力，能夠在這方面發揮重要作用，可以幫助傲羅戰勝食死徒。”
“如果他們需要的話，我可以免費送給他們。”盧平不以爲意的笑了笑，對伸縮魔線的商業價值並不感興趣，反而更加看重魔線能夠提升傲羅的戰力。
羅格搖搖頭，用堅定的語氣說：“絕對不能這樣做，教授。您可能不知道，但這樣做實際上是在害人。”
“什麼？”哈利立刻反駁，他的眼神充滿了困惑，對羅格的說法表示強烈的不滿：“你不要胡說，盧平教授怎麼會害人呢？難道只有賺錢纔不是害人嗎？”
盧平點點頭，同樣不明白羅格的說法，難道免費的會傷害別人？
羅格氣定神閒的品嚐着紅茶，入口絲滑醇香，還有淡淡的回甘。
直到放下茶杯，他才緩緩開口解釋：“我非常尊敬盧平教授的高尚品格，他願意爲了魔法界的共同利益而放棄屬於自己的利益。”
“但其他人呢？”
“關其他人什麼事？”哈利仍然不解，“魔線是教授的，又不是別人的……”
“沒錯，但我們不能期望所有的巫師都擁有教授這樣的品格。”羅格直指問題的核心，“如果翻倒巷的巫師們有十分之一的善良，他們就不會去做那些違法的生意了。”
羅格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哈利，提出了一個假設的問題：“如果你發明了一種能夠提升戰鬥力的魔法道具，每件能賣100加隆，你會願意無償捐給魔法部嗎？”
哈利毫不猶豫地拍打着胸膛，語氣堅定地回答：“當然願意！”
他的目光轉向盧平，教授的眼中閃爍着對他的驕傲和滿意。
“非常好。”羅格點點頭，繼續追問：“那如果這個發明是屬於羅恩的呢？”
“他……”哈利情不自禁的猶豫了，他不確定的說，“他也……會的！”
“哦？”羅格卻不放過，繼續追問：“喬治和弗雷德呢？跟你同寢的西莫呢？斯萊特林的馬爾福呢？還有我們學校堪比古靈閣妖精的西奧多呢？”
他列舉了一系列名字，哈利的臉上開始顯露出不確定和沮喪。他意識到，儘管他可以影響羅恩，但他無法控制其他人的決定。
不要說吝嗇鬼西奧多，就算韋斯萊雙胞胎和馬爾福這樣的傢伙，他們不太可能無償將自己的發明捐給魔法部。
“可是……”哈利不甘心地反駁：“可是，我們無償提供並不影響他們啊……”
羅格深深地看了哈利一眼，解釋道：“如果魔法部公開宣傳盧平教授的高尚行爲，你認爲其他人會怎麼想？他們會選擇像盧平教授一樣，無償獻出自己的作品，還是選擇藏起來，賣給出價更高的人？”
盧平和哈利頓時恍然大悟，明白羅格爲什麼不提議免費贈送。如果巫師們的發明創造無法得到合理的回報，那麼很少有人會願意無償分享自己的成果。
他們的免費贈送，會打擊其他巫師的積極性。畢竟，誰會喜歡被白嫖呢？
羅格繼續說道：“教授，如果您的伸縮魔線能夠從魔法部獲得定金，那麼其他巫師也會得到同樣的待遇。”
“這是一場屬於全體巫師的戰爭，每個人都能貢獻自己的力量。”他的話讓盧平眼前一亮。 此刻，羅格終於圖窮匕見，輕聲忽悠着：“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伱去和魔法部洽談此事。這樣獲得的資金也能支持您正在進行的、高尚的事業。”
盧平陷入了沉思，他認真考慮着羅格的提議。只要自己做出一點犧牲，就能讓所有人受益：傲羅們能夠提升戰鬥力、賺到的錢也可以買狼毒藥劑，幫助更多感染狼人病毒的孩子、其他巫師也會被激勵去製作更多有用的道具……
最終，他下定了決心，決定按照羅格的建議去做。至於和魔法部官員們的洽談，既麻煩又複雜，所以他決定讓特拉維斯家族去處理這些瑣事。
盧平回到桌前，他拿起羽毛筆，開始在羊皮紙上詳細列出伸縮魔線的製作方法和成本。
“伸縮魔線的主要材料包括龍心腱和獨角獸毛，需要在月光草汁中浸泡一整個滿月夜。然後，加入銀絲，將它們編織成三股細絲。”
“雖然這些材料看起來非常昂貴，但由於每根成品魔線只有頭髮絲一半的粗細，所以實際上用料的量非常少。”
今天分給學生們的伸縮魔線，是盧平教授用平時收集的各種邊角料，然後慢慢製作而成的。真正賦予它們價值的，是他發明的魔咒和獨特的編織工藝。
“每根魔線都蘊含着三種咒語：堅韌、伸長和縮短。”盧平繼續介紹，同時不停地寫着，“原長3英寸的魔線可以伸長100倍，達到25英尺。縮短後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至於材料費……”盧平停下了筆，有些苦惱地撓了撓頭髮，“這個確實有點難計算。”
“龍心腱是魔杖店的剩餘材料，獨角獸毛是海格從禁林裡幫忙收集的，只有銀絲的費用是比較容易計算的。”他說着打開抽屜，從中取出半個西可。“一個西可大概能製作出32英尺的魔線。”
“也就是10米。”羅格點點頭，在心中迅速計算着成本。
“養龍場可以提供龍心腱，但獨角獸毛比較珍貴，在魔法界很難買到。銀絲不算，材料費大概在10加隆。”
“這麼多嗎？”盧平聽到這個數字，有些驚訝地眨了眨眼睛。他原本感覺最貴的銀絲，在羅格這裡竟然忽略不計了。
羅格微笑着迴應：“教授，這還不包括人工費，那纔是大頭。”
他聽到了哈利在旁邊小聲嘀咕“黑心的巫師……”，但他並不在意，繼續說：“我有兩個方案。第一個是您自己製作伸縮魔線，然後我將其推薦給魔法部。”
“第二個方案是，我以一千加隆的價格購買伸縮魔線的製作方法。然後，我以每英尺1加隆的價格賣給魔法部。”羅格給出經典的兩難選擇，你或許不虧，但我穩賺。
盧平思索片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第二種方案。作爲鳳凰社的成員，他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爲魔法部大量製作伸縮魔線。
哈利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看到盧平收下了加隆，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等到羅格離開後，他纔開口：“教授，您吃虧了。一千加隆只能買到一千英尺，按照每根三英寸的長度計算，那就是四千根伸縮魔線。”
他覺得羅格很黑心，盧平教授被佔了很大的便宜，“我聽韋斯萊先生說，魔法部就有好幾百巫師。如果要是賣到其他魔法界，肯定遠超四千條魔線的數量。”
盧平微笑着，再次爲哈利倒滿茶杯。他半開玩笑的說：“你的算術真的很出色，或許你應該考慮選修算術占卜課。這樣就能多拿一個證書。”
他看重的並不是金錢，而是伸縮魔線能夠爲鳳凰社和魔法界做出的貢獻。他知道，有了這筆錢，能從斯內普那裡買到更多的狼毒藥劑，拯救更多無辜的感染狼人病毒的孩子。
哈利搖搖頭，抱怨道：“我不去，特里勞尼教授的占卜課已經夠我受的了。你知道嗎，她今天佈置的作業是要我們記錄接下來兩個月的夢。”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夢只有在睡着的時候清晰，一旦醒來，那些細節就會逐漸模糊，甚至消失。而且，誰會天天做夢啊？”
盧平靜靜地聽着，眼神中閃過一絲同情。哈利說的沒錯，夢境確實是一種轉瞬即逝的體驗，沒人會清清楚楚的記得所有細節。
甚至起牀喝水的功夫，昨夜的夢就忘了一半。等穿好衣服，就只剩下朦朧的感覺和說不清的印象了。
然而，就在十幾分鍾前，哈利詳細地向自己傾訴了噩夢的種種細節。他甚至記得通道兩側的肖像畫，以及通道盡頭的門牌號。
盧平心中明白，哈利所經歷的並非尋常夢境，而是親身感知的真實體驗。
伏地魔身體裡流淌着哈利的血，而哈利額頭的傷疤中隱藏着伏地魔的靈魂碎片。再加上哈利的佩妮姨媽失蹤，莉莉留給兒子的保護咒越來越弱。
哈利越來越能夠感知到伏地魔的靈魂，甚至看到黑魔王的一些秘密行動。這讓鳳凰社的成員們非常擔憂，他們害怕伏地魔會察覺到哈利的窺視，並利用這種聯繫來探查哈利的大腦。
因此，盧平不敢提及這些事情，以免提前引起伏地魔的警覺。他只能寄希望於斯內普能夠儘快教會哈利大腦封閉術，以保護哈利的記憶不受侵犯。
“教授，斯內普讓我週五晚上到地牢。我又沒有犯錯，爲什麼要關我禁閉？”
盧平的魔杖輕輕揮動，噴出一股水流，將茶杯逐一清洗乾淨。他平靜地回答：“或許不是禁閉，而是要教你一些魔咒。”
“魔咒？”哈利更加困惑了：“斯內普根本沒告訴我！而且爲什麼是他？你知道的，他對我有偏見。難道，你和弗立維教授不能教我嗎？”
“很抱歉，哈利。”盧平無奈的搖搖頭，“那個魔咒斯內普極其擅長，魔法界沒有人比他更懂了。即便……”
他停頓了一下，原本想要說“即便伏地魔也無法洞察”，但考慮到哈利對斯內普的敵意，他最終選擇了沉默。
因爲他知道，哈利會反駁說，如果斯內普能瞞過伏地魔，難道他不能瞞過鄧布利多嗎？
可盧平深知，即使是最複雜的魔法也無法與一顆真誠的心相比。斯內普對莉莉·波特的愛，是他忠誠的源泉，是他最堅定的信念。這種情感，是任何黑魔法都無法侵蝕的。
然而，這些事情盧平和小天狼星無法對哈利言明。因爲他們當年對斯內普的行爲確實惡劣至極，一旦說出來，詹姆在哈利心中的形象就會大打折扣。
在盧平的內心深處，對斯內普有着一絲歉意。但想到斯內普售賣狼毒藥劑的價格，那小小的歉意便隨風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