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叔……”
姜槐艱難的站起身來,面目全非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槐兒,這一次你可知道,天外有天,若是修爲不夠……”姜育恆並沒有回頭,望向黑山老妖之時如同面對死人,可是他所說的話,卻是讓姜槐的心爲之一沉,暗自隱藏心內的殺意。
黑山老妖緩緩後退,如何想到,果然是打了姜氏小的,來了老的。
只恨剛纔沒有痛下殺手,以至於不但身份暴露,就連逃走都是一種奢望。
此時在他面前的姜育恆,身上所散發的威壓,赫然是築基巔峰,雖與他修爲相近,可是黑山老妖卻知道,此時的自己經歷多番大戰,法力已不是巔峰。
“黑山老妖,你還真是個人才,修煉數百年,還未修成金丹,莫不是活到了狗身上?”
黑山老妖聞言,心裡勃然大怒!此人不過幾十歲的年紀,不知道尊老,反而還在這裡嘲諷於他。
“好!好!好!”
連道三聲,黑山老妖怒極反笑。
“今天就讓你二人死在這裡!”
說完,只見其手掌一翻,極陰爐再一次出現,爐上陰風繚繞,發出銀色光芒,轉眼間增大,接着以泰山壓頂之勢,砸向姜育恆。
姜育恆見此,不屑一笑,手中頓時紫光大盛,一把以紫焰形成的巨大火劍與之相抗。
“嗯!”
只見巨大火劍與極陰爐相撞之時,竟然瞬間處於劣勢,極陰爐法力大增,猶如巨山碾壓在火劍之上,火星四濺,陰風蕩蕩。
姜育恆從未想到,眼前的黑山老妖竟然有如此強力的法器,心中一震,隨手一招,姜槐腰間的三環劍瞬間出鞘。
“當。”的一聲,三環劍在極陰爐即將碾碎火劍砸向姜育恆時,被其攔住,然後在上空舞成了一團紫光,慢慢將其頂了上去。
黑山老妖心下一驚,哪裡想到僅僅幾息間,自己就處於了劣勢,若是再打下去,自己就有可能交代在此。
心中一動,不再戀戰,在三環劍的攻勢下瞬間後退。
“小心!三叔他要抓張儷!”
姜槐雖然不滿姜育恆的嘲諷,但他卻始終在一旁觀察,而今黑山老妖暴退,看似要逃離,可是他卻看出黑山老妖所退的方位正是張儷所在的位置。
黑山老妖此次前來就是爲了抓捕張儷,以好將《極陰真功》練至大成,現有強敵環伺,自然不會硬拼。
雖然背對張儷,可卻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快速的抓向張儷。
“你們姜家未來的兒媳婦,就由本座……”本是即將到手的黑山老妖豁然一驚,就在他即將抓向張儷之時,就感覺後背一痛,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來的快去的更快。
“額……啊……”
一股劇痛瞬間傳來,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而他的頭在飛。
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幕,在他的目光下,張儷的身前有一個全身被黑色掩蓋的男子,而那個男子在其即將失去知覺時,緩緩的放下前伸的長腿,還不忘擦拭一番。
“殺人啦!”趙麗一聲驚呼,整個人的腿都軟了,方纔感覺眼前一花,她與張儷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如同見不得人一樣,被一身黑色籠罩,一腳之下就踢在了即將抓向張儷的黑山老妖。
好巧不巧。
黑山老妖被踢飛的那一刻,正好撞上了迎面趕來的三環劍,至此一命嗚呼。
連一個全屍都沒有留下。
如此血腥的一幕,哪裡是趙麗這種普通人所能承受的,一口氣沒喘上來,昏倒在了張儷懷中。
衆人大駭。
“你們趕緊離開這裡。”
黑袍人看了一眼亂哄哄的人羣中,強自鎮定的張儷,聲音飄忽的說道:“把這個老孃們帶走。”
“你是誰?想不到小小的洪城還有如此高手。”姜育恆臉色一沉,一招手,收回了三環劍,並沒有理會已是身首異處的黑山老妖。
因爲他看的清楚,此人的實力絕對在自己之上,他已是築基巔峰,那麼此人豈不是金丹修士?
“哈哈,今天蠻風和日麗的,列位何必打打殺殺呢?以至於某人血濺街頭,多不吉利?”
“裝神弄鬼!藏頭露尾!爲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姜槐不滿的看了一眼黑袍人,此人聲音極爲飄忽不定,分明是在刻意隱瞞自己的聲音。
至於黑山老妖落在腳邊那死不瞑目的屍首,卻是被其一腳踏碎。
可憐一代妖人,如此不明的死去。
“你在教我做事嗎?”黑袍人掃了一眼姜育恆,“你們青州姜氏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搖了搖頭,看到那些吃瓜羣衆已是離開了視線,這才接着道:“洪城不歡迎你們,還不速速離開?”
“你竟敢辱我青州姜氏……”
姜育恆阻止了繼續嘴炮的姜槐,心中不由一嘆,這個侄子早已被家族寵壞,不知世道險惡,看來回去要讓兄長好好教導,方爲上策。
“這位兄臺,我侄子乃是張儷的未婚夫,也算是半個洪城人,我想您不會介意我們叔侄留在此地吧?”
姜育恆拱了拱手,雖然忌憚眼前的黑袍人的實力,但是身爲姜氏族人的傲氣,還是讓他不能匆匆離開。
“是嗎?”
黑袍人“嘿嘿”冷笑,望向姜槐的目光惹得姜育恆心中一悚。
姜育恆雖然不知眼前之人爲何如此,卻是抱着一絲能不動手,儘量不動手的想法,面對其冷笑,也只是將姜槐護在身後,他可不想無緣無故與一個疑似金丹期的修士火併一場,搞不好還有性命之憂,雖然族人會爲其報仇,可終究不美。
可是讓其沒有想到的是,黑袍人對他的話猶如放屁,反而上下打量自己的侄兒,眼中滿是玩味的笑容。
對方的舉動,不由得讓姜育恆有些惱火,他強忍着心中的怒氣,正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對面的黑袍人卻是開口了,而且一開口就讓姜育恆愣住了。
“你這個侄子如此歪瓜裂棗,豈能配上我洪城的女兒,張儷乃是洪城明珠,就算他的父親同意這門婚事,我們洪城人民也不會答應的。”黑袍人露在外面的眼睛,精光大放,緩緩開口,氣勢忽然攀升的非常驚人。
姜育恆哪裡會想到黑袍人竟然會有此一說,一時間有些不解,卻仍自爲侄兒辯解。
“兄臺有所不知,我侄兒此時的模樣乃是因爲受傷的緣故,並不是……”
“夠了!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如何保護自己的女人,姜兄出手吧,只要你能打贏我,你叔侄二人在洪城自然是來去自由,否則就從哪來回哪去!”黑袍人還未等姜育恆把話說完,就立即出言將其打斷,望向姜槐的目光,充滿了不屑。
“狂妄!”
姜槐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