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下具體計劃麼？”
“好萊塢來勢兇猛，市場即將開放，你們的信心來源是什麼？”
“你確定是五年的年度票房冠軍？”
“爲什麼是五年？”
發佈會現場變得亂哄哄一片，天下的代表雙手下壓，道：“安靜安靜，先等我把話說完。我再重複一遍，的確是五年的票房冠軍。
而除了賀歲片《初戀五十次》，明年還會上映張藝某導演的新作《無名之輩》，這是一部別具一格的電影，絕對讓觀衆眼前一亮。
另外……”
他頓了頓，笑道：“另外就請吳董介紹吧。”
說罷往後一靠，表示發言完畢。
吳孟臣清清嗓子，道：“好了，我簡單說說。早在年中的時候，中影集團與天下影視便達成合作，共同打造一項電影計劃。
現在跟媒體、觀衆、社會上關心電影行業的朋友們具體彙報一下。
正值跨越新世紀，50年大慶結束，入世有望……我們面臨着前所未有的大變局，各行各業都在準備着，中國電影也應掀開新的篇章。
最近有很多悲觀的言論，認爲好萊塢一進來，國產片就不行了。實力的差距，我們不能否認，但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所以今天在此宣佈，我們將啓動‘跨世紀五年電影計劃’。從今年開始，每年至少投拍一部中等成本或大製作的，具有較高商業價值和藝術水準的作品。
理論講的太多，現在需要的是實戰練兵。我們希望藉此機會，點燃中國電影創新之路的星星之火……”
嗡嗡嗡！
底下又炸開鍋。
“也就是說，你們至少拍五部大片是麼？”
“中等成本和大製作的差別在哪裡？”
“你們想用大片對抗大片？”
“這幾年中國式大片屢屢失敗，你認爲問題在哪兒？”
“好了，我統一回答下……”
老吳擺擺手，道：“所謂成本，是根據國內的環境而定，不是根據好萊塢而定。他們一千萬美元都叫小製作，我們算天價了。
所以中等成本，我們的概念是4千萬以上。大製作，可能一億，甚至破億。
每年至少一部，也沒錯，至少拍五部。
爲什麼拍大片？像我之前說的，實戰練兵，而且現在的電影市場，只有大片能把觀衆拉回影院……”
他應付了一通，又道：“今年的第一部作品，是由中影集團、天下影視、紫禁城影業投拍，徐克導演，葛尤、樑佳輝、鞏麗主演，片名叫《天下無賊》。
這個屬於中等成本，預算6千萬。”
其實是3-4千萬，號稱6千萬。
韓三坪也道：“電影很快開機，到時會舉行開機儀式，歡迎大家參加。這部戲根據小說改編，許非老師操刀劇本……”
他介紹了概括，最後收尾：
“事物都有兩面性，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
如果沒有強大的外部壓力，我們可能還沉浸在過去的輝煌中，不知改變。正是有好萊塢虎視眈眈，才促成了這次合作。
我們只想說一句，中國電影必將甩掉包袱，重新出發，沒有退路，也絕不會後退！”
…………
消息一出來，立時引得兩派互噴。
“你看吧，你看吧！大陸導演就不會拍大片，不還得請香港人？”
“你眼瞎麼？徐克拍商業片是好，但這陣容很明顯以內地爲主。”
“慢慢來嘛，大陸導演受到的教育就跟大片不挨着，不要對外人包容，對自己人苛刻。”
“要是中影單獨投拍，我還擔心，加上天下就沒關係了。”
這兩年國產片勢衰，只有陳楷歌的《荊軻刺秦王》熱鬧一下，結果撲到死，唯一的作用就是對國產大片更失去信心。
《天下無賊》不同，徐老怪名震江湖，樑佳輝也不差，葛尤、鞏麗不用說。光看這陣容，大部分人就很期待。
而且這還是第一部，還是中等成本。
……
某省。
幾個交好的老總正在吃飯，心情複雜又刺激。
“你說他們會不會虛張聲勢？”
“你自己信麼？”
“那也得憑質量說話，現在搞得沸沸揚揚，拍爛了信譽就沒了。”
“劇本是許非弄的，監製也是他，投資全是內地，演員只有一個香港人。徐克就是來打工的，肯定以這邊爲主。
許非那小子什麼時候失敗過，你們不會把《風聲》忘了吧？”
《風聲》怎麼能忘！
那是實打實的，憑真本事掠走一億票房的傢伙。
“那咱們怎麼辦？老張、老王已經投誠了，虧他們拉得下臉。”
“耗着！我們需要大片，他們就不需要影院麼？耗到不行再談，也能多拿點利益。”
“行，聽你的。”
一頓飯吃完，幾人散局。
其中一個老總立馬打電話：“喂，許總？誒誒，還記得我……沒事，就看見新聞了，您真是大魄力，一出手就是大製作。
《天下無賊》到時候您放心，我這邊絕不拖後腿。賀歲片您也放心，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掛斷電話，老總開罵：
“棒槌，還特麼聽你的？先表態先吃肉，再耗連湯都沒了！”
……
自談判成功以來，電影業出乎意料的成爲最大熱門。
大家討論了半個月，新聞一件接着一件，正當“五年計劃”刷屏時，象山也跟着湊熱鬧。就在11月的最後一天，象山影視城發佈消息：
“即日起，影視城免除場租費。
所有電影、電視劇劇組，在統一協調安排下，可免費使用各景區拍攝！”
黃總也站出來露臉，大義凜然：“據我們估計，施行此規定，我們一年要減少近千萬的收入。
但身爲影視行業人，不能只盯着眼前利益。歡迎各個劇組前來，略盡薄力，我們由衷希望中國影視大好。”
一時間，竟有些外敵入侵，衆志成城的感覺。
…………
進入12月，關於電影表面上還在討論，暗地已經各自準備去了。
京城下着雪。
火車站出口處，一個大頭大腦的電工孤零零的站在路邊，揹着大包。望着站前廣場黑壓壓的人頭，想象着那是一隻只外星異種，潛藏在人類社會密謀侵略。
思想流速劇烈，現實時間就會過得很快。
當他正在構建自己穿上一身高科技盔甲，大戰異種時，一個人終於跑了過來。
“劉先生吧？對不起對不起，下雪發生點事故。”
“沒關係，您貴姓？”
“叫我小莫就行，我幫您拎着。”
倆人上了車，電工頭回坐這麼好的車，屁股十分躁動。穿過京城的大街小巷，雪中別有趣味，很快到了一家酒店。
他還挺忐忑，你說我一發電廠的摸魚工程師，怎麼就到京城來了，還跟電影扯上關係呢？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