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9-EP1:鐵幕(13)

OR9-EP1:鐵幕(13)

【我認爲空間不能彎曲,原因很簡單,它沒有屬性。也可以說上帝有屬性。他沒有,只有屬性這些是我們自己創造的。我們只能在處理填充空間的物質時才能談論屬性。說在大物體的存在下空間變得彎曲等同於說某物可以作用於無。就我而言,我拒絕同意這種觀點。】——尼古拉·特斯拉,1932年。

……

“想都不用想,流程大概都是一樣的。最初各種物資儲備充分的時候還能勉強和BETA對抗一段時間,等到越來越多的資源落入BETA手中之後就形成惡性循環了……”彼得·伯頓踩在雪地上,手裡提着一根不短的木棍,隨意地拍打着旁邊枯死的雜草,那粗野又放蕩不羈的動作看得提奧多爾直搖頭,“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中歐地區和西歐地區把俄國佬還有東歐地區走過的彎路再走一遍而已。”

跟伯頓一起出來巡邏絕對是個壞主意,這傢伙不管在哪都廢話連篇,而且似乎完全不在乎是否有人願意理睬他。就在駕駛戰術機外出巡邏的路上,彼得·伯頓滔滔不絕地在通訊頻道中闡述起他對東歐諸國戰敗教訓的總結,令提奧多爾煩不勝煩。已經寄人籬下的東德軍駕駛員們對來自美軍駕駛員一方的挑釁和奚落往往保持着剋制,他們沒有辦法在和對方決裂之後很快尋找到合適的新戰友。

“……你們哪,當年應該趁着情況沒有惡化,允許我們入境協助你們戰鬥,可是你們像防着敵人一樣防着同爲人類的我們。”伯頓往前走了幾步,嘴裡不住地冷笑着,“當你們的武器彈藥充足得能在正面戰場上壓制住BETA的時候,你們還有你們的俄國人主子寧可自己灰頭土臉地率先試錯也不想讓我們美軍去助你們一臂之力,等到你們的大片礦產資源還有工廠都落入BETA手中之後一切都晚了。喂,我隨便說說的,你別在意。雖然現在晚了些,總比一直知錯不改要好得多。”

這次巡邏還是伯頓率先提出的,因爲他在前一天協助島田真司測試新的對BETA用設備時捕捉到了奇怪的信號。在島田真司本人也未能確定信號來源的情況下,不太放心的彼得·伯頓決定沿着之前的路線搜索,直到排除那些可疑信號的干擾爲止。

一無所獲的伯頓停止了搜索,告訴提奧多爾返回戰術機上、飛往下一個區域。他們正在逐漸靠近NATO聯軍設立於黑森州東部的防線,有規模爲幾十萬的BETA正在晝夜不停地向着那裡發起進攻。已經在BETA進攻東德的過程中受了不少警告的西德軍這一次總算穩住的防線,沒有讓BETA長驅直入,但他們在短期之內也無法發起大規模反攻了。

……人類一方迄今爲止就從未有過很成功的反擊戰記錄。

四架戰術機離地而起,先是懸浮在低空,而後平穩地向着東方飛行。領頭的彼得·伯頓在駕駛艙裡愉快地吹着口哨,他的模樣永遠都同樂觀和瀟灑爲伴。哪怕世界末日將要在下一刻降臨,他大概也會面不改色地接受現實吧。

當成千上萬的平民向着西方的安全地帶逃跑時,仍有不少人必須留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他們或許是需要參加戰鬥的士兵,或者是要以其他方式服務於這場戰爭的工人。搬運着重要物資前往前線的隊伍蜿蜒曲折,飛在天上的伯頓和提奧多爾能夠輕而易舉地看到那些在荒野上艱難地前進的車隊。哪怕這一刻能夠持續下去,對於當下還活着的人們而言都算是最大的幸運了,但誰都知道BETA的進攻將在不久之後把令人難以忍受的短暫平靜也打破。

東德已經灰飛煙滅,現在輪到西德了。和東德相比,西德的面積更大,緩衝區也更多,但BETA的進攻方向也更多。大敵當前,實力在NATO聯軍之中尚有可圈可點之處的西德軍沒有得到更多的補充,不敢放手大規模徵兵的西德必須維持着當前的局面。由史塔西的高壓而被締造出的歐洲堡壘是個不可複製案例,不會有任何人希望同樣的情況在自由世界重演。

“艾伯巴赫少尉,有沒有考慮過從這鬼地方逃走?”剛平靜下來的提奧多爾突然又遭到了伯頓的奇談怪論轟炸,“以前你們信SED,現在SED完蛋了,西德又不打算接收你們,你們又要爲了什麼而戰呢?”

“你又來了,那個帕克也是。”沒等提奧多爾回答,安妮特率先反駁了回去,“不由我們來保護同胞,難道還指望你們這羣美國佬拼了命地保護德國人不成?”

“同胞啊……聽着倒是不錯,實際情況卻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美妙。”伯頓循循善誘地試圖把話題引導到自己所需的方向上,“瞧瞧你們過去的奉獻,披肝瀝膽地賭上性命去戰鬥的結果不過是讓SED和史塔西的人多坐在地堡裡喝一杯咖啡而已,而你們傻乎乎地以爲自己的奮鬥真的會對打敗BETA有利呢。讓我不妨把話說得明白些,如果你們以後要爲我們自由世界而戰,就要先做好心理準備……做好你們付出的一切只是讓某些大人物多出了幾分鐘的喝茶時間的準備。”

“伯頓高級軍士長,你今天所說的一切,我會如實地向麥克尼爾高級軍士長報告。”提奧多爾打斷了兩人的爭論,他也不明白伯頓爲何突然說些如此悲觀的話。不管實情究竟如何,保持着表面上的積極態度仍然是必要的。“我想他不會很喜歡看到自己的忠實部下到處散佈鼓吹逃跑的悲觀主義言論。”

“哼……完全不理解我的苦心。”伯頓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他那怪異的腔調很快就被其他三名駕駛員聽出來了,“爲了某些高尚的理由去送死是我們這一代人的事,你們還年輕呢,沒必要。好,那就讓我們來說些大家都感興趣的事吧——艾伯巴赫少尉,你到現在爲止有過幾個女人了?”

此話一出,通訊頻道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彼得·伯頓喜歡到處尋歡作樂,這在基地內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他幾乎每到閒暇時候便向周圍的人大談特談他和各種女人相處的經驗,而已經放棄了糾正伯頓生活態度的麥克尼爾對此不聞不問。

第338中隊搬到新基地之後,整個設施裡幾乎全部的女人都遭了伯頓的毒手,就連偶爾前來爲設施服務的工程隊、救援隊等局外人也不例外。暫時未被殃及的只剩下了原東德軍駕駛員們,伯頓的張揚行爲在這裡似乎不是很受歡迎。

“這沒什麼可說的。”過了片刻,提奧多爾冷淡地回了一句,“隨時要死的人不必考慮這些。”

“那可太遺憾了。”伯頓那肆意妄爲的笑聲很快就傳開了,“越是到了馬上要死的時候,越要擁抱真實的需求。人類社會就是因爲有各種慾望的存在纔會不斷進步的,也是因爲人類能夠不斷地繁殖纔不至於滅絕掉。艾伯巴赫少尉,趁着你還活着,多去找些女人,起碼也要找幾百個才行,這纔是和英雄相配的數量。哦,說起這個……”

伯頓這番完全沒顧忌隊伍內女性駕駛員感受的話把安妮特·霍森菲爾德氣得不輕,但她是不可能在這時候和伯頓大打出手的。聯想到伯頓每次從第666中隊的駐地旁路過時的奇怪眼神,誰都知道那個男人在想什麼:全部的女人在他眼中都是獵物,無一例外。

從某些角度而言,伯頓倒是比帕克好多了,但從另一些角度來看反而更糟。不想再被這些念頭糾纏的安妮特試圖屏蔽掉伯頓在通訊頻道里不斷地向全體人員輸出的廢話,她對伯頓平生用了什麼手段找來成千上萬個女人(看在上帝的面子上,這數字肯定是虛構的)一點都不感興趣。

“黑暗騎士-02,我們在地表發現了一隻戰車級BETA。”從屏幕上捕捉到了不一樣的危險信號的安妮特終於成功地打斷了伯頓的講道。

“你看,對不同類型的女人,你要用不同的手段去快速建立起信賴關係再——停,BETA在哪?”伯頓猛地停下了閒聊,他可不會忽略掉真正的威脅,“哦,見鬼。西德軍的防線又出了問題,他們難道就不能把所有BETA都攔在外面嗎?”

其實那隻戰車級BETA離他們仍然很遠,架不住附近的西德軍是沒有辦法擅離職守趕來支援的,而放任這東西到處流竄又會帶來更大的災難。伯頓一聲令下,其餘三架戰術機緊隨着他的機甲朝那隻落單的戰車級BETA所在位置追去,誓要將這外星異形怪物碎屍萬段。

察覺到有戰術機飛快地靠近的戰車級BETA斷然沒有坐以待斃之理,只見它的多足拼命地邁動起來,帶着它的身軀朝遠處瘋狂地逃竄。戰車級BETA全速前進時的時速能超過每小時80千米,它們翻山越嶺然後打人類一個措手不及並不是什麼大新聞,遺憾的是如今跟隨在這隻戰車級BETA後的四名駕駛員都是優秀戰士而且打定主意要在完成今天的任務之前將其消滅掉。追在最前面的伯頓格外地賣力,他平時和戰友們聊女人時有多麼地投入,參加戰鬥時就有何等專注。只見他全神貫注地鎖定了地面上的戰車級BETA,等待着能夠將目標一擊斃命的瞬間。

“伯頓——”

“安靜!我跟你們打賭,只用一發炮彈就把這傢伙解決掉。”彼得·伯頓舔了舔嘴脣,猙獰地笑着,“哎呀,哪怕多浪費一發炮彈,都是對死者的褻瀆。”

他說到做到,只用了一發炮彈就把來不及逃跑的戰車級BETA打成了碎塊。洋洋得意地操控着戰術機在已經四分五裂的BETA屍體旁降落的伯頓打算結束這一次的搜索,在那之前他和提奧多爾交換了意見,兩人都認爲之前檢測到的異常信號可能是一些漏網之魚引起的。

一些從防線上的缺口滲透到防線另一側的BETA無疑會給西德軍帶來一些損失,但只要西德軍能及時地修補缺口,問題還不至於那麼嚴重。普通的BETA是沒有生產功能的,它們也做不到偷偷摸摸地藏在某個地方生產出更多的同類來——話說回來,如果BETA當真具備了這種功能,那對人類而言又將是新災難的開端。

“夥計,你不要閒我嘮叨……我跟死人倒是從來不說廢話。”伯頓觀望着不遠處的西德軍防線,那些嚴陣以待的士兵們每天都要面對成千上萬只BETA的進攻,而這場永無止境的戰鬥將持續到防線被徹底攻破爲止,“我們還會並肩作戰很長時間,所以我奉勸你儘快給自己找一個新的戰鬥理由。你們東德軍的情況,我略有了解,不少軍人在SED和史塔西崩潰之後反而失去了戰鬥意志並開始逃亡……不管是爲了崇高的理想還是隻爲了少數幾個人的性命,總之你們要找到新的可靠的戰鬥理由,千萬別再把自己那脆弱的信仰寄託在完全不可靠的理念上,到時候你們會發現自己無法面對它的另一面。”

“……爲什麼要和我說這些?”提奧多爾愣住了,他一時間弄不清伯頓對他們究竟是什麼態度。

“我說了,我們這個連人手都湊不齊的隊伍需要你們。然後,我們之間的合作還會持續很長時間。”伯頓嘆了一口氣,他內心對合衆國的真實態度也有些自己的推測,“有時候我在想,合衆國……從來就沒有考慮過反攻。聽好了,來自東德軍的年輕人,如果你們有哪一天突然失去了戰鬥意志,我就是把你們綁着去打針也要讓你們坐回戰術機裡繼續上前線拼命的。最好別讓事情發展到那一步。”

說着,一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的伯頓又恢復了之前那副不正經且輕浮的笑容,他慢吞吞地告訴同伴們準備離開,這時戰術機下方的地面突然劇烈地震顫起來。這不會是一般規模的BETA集羣來襲的前兆,也不會是大量BETA來襲……BETA進攻防線時雖然也會帶來地動山搖,卻從未如此劇烈過。縱使幾十萬的BETA向前推進,也難以製造出一場地震。

伯頓連忙令戰友們駕駛戰術機升空並維持低空飛行,他則四處搜尋着這股震波的來源。附近一定發生了什麼,只是他現在仍未察覺到而已。從暫時的慌張中擺脫出來的伯頓嘗試着回憶自己剛纔的感受,以此來推斷地震波傳來的方向。這肯定不是一場正常的地震,他想着。

“伯頓,指揮中心檢測到了黑森州東部防線內側邊緣地帶的異常信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過了一分鐘,麥克尼爾就和伯頓取得了聯繫,並向對方詢問是否已經查明導致異常情況的真實原因,“你們還在路上嗎?”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不過還是得確認一下。”伯頓暗叫不妙,但他仍然心存一絲僥倖,“麥克尼爾,你那邊有什麼最新消息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西德軍發來警告稱防線內側突然出現了大量BETA,原因暫時不詳。”麥克尼爾把自己拿到的通知迅速地給伯頓唸了一遍,“這不是什麼小事,你們要馬上找出原因。”

話音未落,伯頓不遠處的一塊土地突然炸裂開了,有什麼東西從地底下飛出。衆人都被嚇了一跳,他們本能地駕駛戰鬥機遠離那不祥的陰影,同時保持着戒備。等到那不速之客身上的土石全部掉落下去之後,大家終於看清了那東西的真面目:那是一條無比粗壯的巨型紫色蠕蟲,眼下它正在緩慢地把軀體縮回自己剛纔鑽出的洞裡。

“上帝啊,這……”伯頓雖然沒見過這種東西,他的第一反應告訴他這肯定不會是人類的造物,“全體作戰人員注意,立即對不明種類BETA開火!重複一遍,立即消滅眼前的不明種類BETA!”

根本用不着他提醒,他的三位戰友都已經投入到了戰鬥之中。看到這全長未知且僅僅是已經暴露出來的部分便高聳入雲的怪物,提奧多爾和安妮特幾乎是馬上朝着目標開火,打算在這怪物造成更大的威脅之前將其殺死。彼得·伯頓一面朝着怪物開火一面接近目標,打算雙管齊下地將目標攔腰斬斷,不想那巨大紫色蠕蟲身上突然長出了一隻漆黑的眼睛,心頭警鈴大作的伯頓在發現了傳感器檢測到的高能信號之後選擇了立即躲避近在咫尺的激光以免落得和沃倫·富勒同樣的下場。

不明種類巨型BETA身上突然出現的【激光炮】使得衆人的攻勢遲滯了一段時間,這對怪物而言已經足夠了。它緩慢地退回了坑道口,只將頭部暴露在外,並張開了血盆大口,從其中涌出了不計其數的各類BETA,僅光線級BETA就有數十隻。大爲驚駭的伯頓再無殺光這些怪物的念頭,他不敢高估自己的實力,更不會在這時候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

“撤退!”經過了短暫的思索後,伯頓痛苦地決定馬上撤離戰鬥。若不現在逃走,他們恐怕連逃走的機會也沒了。

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們繼續戰鬥下去,地面上那幾十隻百發百中的光線級BETA要不了多久就會剝奪他們全部的逃生通道。很有自知之明的提奧多爾也服從了伯頓的命令,衆人狼狽地撤出戰鬥,但後方的那些光線級BETA看上去卻不打算輕易地放過他們。附近並沒有許多可供他們遮蔽住光線級BETA射擊路徑的山丘,現在他們必須要憑藉自己的真才實學從光線級BETA的攔截之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坐鎮後方指揮中心的麥克尼爾焦慮地看着屏幕上的信號,剛纔發生的那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預料。他不敢說自己看過這個平行世界的人類和BETA交戰的全部案例,但他仍然可以自信地表示,迄今爲止他還沒有找到類似的記錄。

“想不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約書亞·米切爾瞠目結舌地看着剛剛傳來的影像資料,其中的畫面明白無誤地顯示了BETA利用某種人類此前從未見過的大型鑽地類異形怪物繞過西德軍防線、直接將數以萬計的BETA投送到防線內側的一幕。不必說,就算西德軍能及時做出反應,勢必也會元氣大傷,而且這勢必將會給日後的戰鬥帶來更多對人類不利的變數。“麥克尼爾,這裡交給我,你去做你該做的事。”

麥克尼爾感激地衝着米切爾點了點頭,抓起外套跑出指揮中心,一溜煙地去找島田真司和舒勒。這不是個單純的戰術問題,如果他們不能準確地預料到BETA的下一步行動,那麼這些還在不斷地進化的外星異形怪物遲早會把人類全部滅絕。

“島田,出大事了!”麥克尼爾闖進島田真司的辦公室,每一次他來這裡時島田真司都在工作。平心而論,他也希望作爲團隊智囊和戰勝BETA保障的兩位學者能停下來歇一歇,但他直到現在也從未說出類似的話。

“……能不能不要說【出大事了】!?”島田真司整個人向後仰去,幾乎連人帶椅子摔倒在地,“到底發生什麼了?”

“BETA顯然是進化了,它們剛剛把大量的異形怪物通過某種新型BETA送到了西德軍的防線後方,現在前線徹底亂套了。”麥克尼爾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對島田真司複述了一遍,“現在它們已經完全在使用NOD兄弟會的戰術了……不說這些,我的意思是,你們能不能儘快地拿出一些更有效的反制手段?比如說,把上次那個BETA誘餌投入到實戰中。”

“麥克尼爾,如果我們試圖製造出影響範圍更大的BETA誘餌裝置……我們這整個項目團隊的方向就沒有半點控制權在我們自己手裡了。”島田真司沒有立即拒絕,而是先向麥克尼爾闡明瞭他們繞不開的困境,“我所擔心的就是到最後我們不是服務於我們自己的利益而是服務於某些人的表格和支票。即便不說那麼遠——”

“島田!”埃貢·舒勒推門而入,手裡還拿着一摞數據表格,“我上次的假說,你也應該考慮一下了。我們的行動是不是間接地刺激了BETA從而導致——”

“導致什麼?”坐在島田真司面前的麥克尼爾立即把椅子旋轉了180°,正對着舒勒,“難道這其實是我們一手造成的?”

儒雅隨和的日本學者摘下眼鏡,仔細地用眼鏡布擦拭着,又重新把它戴了回去。

“難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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