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B-EP5:整合(14)

OR8B-EP5:整合(14)

聯邦軍士兵們在長官的命令下集結起來,忙着把陣地上的屍體擡走。雖說南半球的冬季近在咫尺,但春夏秋冬對於赤道附近而言意義不大,況且亞馬遜雨林周邊地帶更無所謂常規意義上的季節交替。不把這些屍體快速清理掉的話,不久之後聯邦軍的陣地上就會爆發一場新的瘟疫。

搬運屍體的士兵們偶爾會把視線投向不遠處那個讓他們感到了壓力的黑影,那雙眼睛彷彿一直緊盯着他們、讓他們從頭到腳都十分地不愉快。很少有士兵知道那個陌生人的真實姓名,一些自稱消息靈通的傢伙認爲那個怪人和出現在陣地上的【魔法師】們有聯繫。

“你們瞧,他是個黑人。”士兵們言之鑿鑿地用自己的常識判斷着對方的身份,越大的反常背後就要有越大的隱情,“這種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這裡……”

既然這位總是能在一旁無所事事地觀看士兵們的忙碌姿態的黑人不需要在陣地上從事其他輔助工作,唯一能爲對方前來此地一事提供一個合理藉口的理由便是把對方和那些神秘莫測的魔法師聯繫起來。並非所有聯邦軍士兵都見過魔法師,即便是那些奉命和魔法師部隊一同作戰的士兵也沒辦法從那羣人身上總結出什麼共性,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所有和那些【魔法師】接觸過的士兵們都本能地不想再和那些人打交道了。

有着各種先進的武器裝備,再加上號稱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魔法師部隊,聯邦軍的優勢看上去是不可動搖的。令人遺憾的是,事實和紙面上的數據恰好相反,聯邦軍第1步兵師未能在1933年4月完成順流而下、擊潰共和軍第11師的任務,而且幾乎完全被共和軍拖在了陣地上。由於多條主要道路被共和軍封鎖,聯邦軍被迫制定了一系列跨越易守難攻的山峰的計劃,而疲憊程度和共和軍士兵們等同的聯邦軍士兵們對長官的想法或多或少地產生了不滿。

最終,聯邦軍指揮官們不得不撿起推卸責任的老辦法來。他們對長官解釋說,這裡的地形過於複雜,且先行控制了山區的共和軍佔盡有利地勢,以至於聯邦軍在許多方面的優勢已經被抵消了。儘管這種藉口不能服衆,同樣損失慘重的魔法師部隊的現狀給了指揮官們一個免於被責罰的理由。

安東尼奧·辛特拉活動着手腕,靜靜地後退,從堆積着屍體的亂葬崗上離開。跟隨在他身邊的還有另一個人,那人戴着一頂大得出奇的斗笠,整張臉全部被掩蓋在斗笠下方。這種和聯邦軍的環境格格不入的打扮從來沒有引起過聯邦軍指揮官們的不滿,因爲打扮得更離譜的【魔法師】也大有人在。

“爲什麼?”辛特拉小聲對身邊的同伴說着,他的聲音裡含着一絲畏懼,“你明明可以出手把他們消滅,可是你卻坐視不管……”

“我爲什要管?”斗笠下冒出一個低沉的聲音,“是生是死,全看你們自己。我能救得了你們一次、兩次,又不可能永遠來救你們。”

辛特拉皺起了眉頭,這正是他先前在整合運動試圖大舉擴充魔法師部隊的規模時持反對意見的主要原因。如果新來的魔法師都是像他自己這樣被訓練出來的幸運兒,他不會介意讓更多的同類和自己一同工作,但整合運動明顯依賴於一個來路不明的可疑人物——而不是名義上需要爲此負責的島田真司——並且這羣所謂的魔法師的身上總是纏繞着一種不祥的氣息。

從那一天開始,他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宇治孝康。這個真正神出鬼沒的傢伙以前就爲整合運動工作,目前又自稱是跟隨着島田真司工作的學者和醫生,此次來到前線是爲了給那些還沒能很好地適應自身能力的魔法師做必要的調整和護理工作。全部的聯邦軍指揮官們都相信了這個日本人的說辭,只有半隻腳邁進了魔法師門檻的辛特拉對此持懷疑態度。他見過那些魔法師死後迅速變得面目全非的屍體,那些軀體與其說是屬於某個人的,不如說僅僅是用來關押什麼囚犯的牢籠。

戰況幾乎沒有因爲魔法師部隊的到來而出現什麼進展。在山谷被封鎖的當天夜裡,聯邦軍投入了大量魔法師前去打通峽谷,但早有準備的共和軍果斷地予以反擊、擊斃了許多來不及撤退的魔法師。安東尼奧·辛特拉本人也險些被共和軍追上,多虧他逃跑的速度足夠快,這才終於撿回了一條命。回到聯邦軍的營地後,越想越氣的辛特拉把宇治孝康看作是需要爲這一切失敗負責的罪魁禍首:就算魔法師的力量在現代的戰爭機器面前已經變得微不足道,造就了這些既脆弱又不可靠的魔法師的宇治孝康顯然包藏禍心。

可他沒有證據。不僅他沒有證據,聯邦軍也沒有什麼證據。

辛特拉嘗試着用整合運動常用的辦法牽制住對方。然而,經過了幾次試探性的交談之後,他從中得出了一個令人驚恐萬分的結論,那就是宇治孝康根本不在乎常人所珍視的任何概念。這樣一來,他既不可能用武力脅迫對方就範,也沒辦法說服對方順應他的心意。來到前線時還盼望着能爲整合運動立下大功的黑人魔法師頓時陷入了絕境之中,現在他只能依靠自己了。

不,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他還有另一個機會。東線的聯邦軍正在西進,那麼駐守在此地的敵軍要不了多久就不得不轉移陣地。只要敵人挪出了他們的龜殼,安東尼奧·辛特拉就會趁機給敵人送上致命一擊。撤退途中的些許混亂都會造成不堪設想的慘痛結果,而魔法師能製造出的事故只會更爲嚴重。

“宇治先生,我希望你能夠明白這次行動的重要性。”辛特拉放慢了腳步,好言勸說對方配合他的行動,“我們……會爲你準備那些屍體,你到時候只管讓魔法師部隊滿員就行。”

“條件是很苛刻的,辛特拉先生。”宇治孝康那張藏在斗笠下的臉不能被辛特拉馬上看清,“你應該也明白,我們在後方用了很長時間才把那些魔法師【調整】到可以投入前線的程度。倉促地進行匹配的話,結果會很不理想。”

“沒有時間了。”安東尼奧·辛特拉努力說服自己保持冷靜,他雖然沒和宇治孝康較量過,卻也清楚自己的勝算是零。那種無邊無際的壓迫感是他在其他人身上從未找到過的。“宇治先生,你說實話,我們的那些魔法師到底是什麼?如果……只是些消耗品的話,你不必有什麼顧忌。”

“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辛特拉。”宇治孝康舉起手中用來協助他登山的竹杖,把手杖的一頭指向北方的共和軍陣地,又繼續讓柺杖的末端朝向天空,“正因爲那是些消耗品,我才必須要控制它們的能力和規模。不然,就算我們贏得了這場戰鬥,你們也會成爲世人眼中的怪物。到那時,我可以逃到其他地方去,你們就不行了。”

安東尼奧·辛德拉聽了,頓時臉色發白。宇治孝康剛纔的那番話無疑讓他內心最不祥的預感成真了,而他根本無力阻止。輸掉戰鬥,結果自不必說;若是在贏得勝利的過程中用力過猛,後果只會更爲嚴重。

但他沒有別的選擇,聯邦軍也一樣。

1933年5月1日,在這個對於共和軍有特殊紀念意義的日子裡,從兩軍對峙的東線大舉西進的聯邦軍在經歷了4月下旬的長途跋涉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過崇山峻嶺和雨林,出現在了共和軍西線作戰部隊的東側,從而嚴重地威脅到了共和軍的側翼。雖然共和軍提前做出了準備並在東側山區部署了防禦部隊,他們的抵抗終於還是被聯邦軍快速粉碎了。

眼見聯邦軍的攻勢不可阻擋,堅守了帕拉州南部許久的共和軍第11師不得不認真地考慮撤退的問題了。幸運的是,在阿爾塔斯巴雷拉斯一帶的阿拉瓜亞河西側的敵軍目前難成氣候。因此,科斯塔少將在經過和戰爭委員會的商議後,把退守阿爾塔斯巴雷拉斯、依託阿拉瓜亞河阻擋南方和東南方的敵軍作爲最後的策略。他對手下心懷疑慮的指揮官們說,連日來敵軍未能在河流上有半點進展,這一點已經證明了第11師完全有能力守住河流防線。

“但我軍會在更廣闊的戰線上分散兵力,與此同時敵人給我們造成的壓力也增大了。假如上級不派增援部隊的話,僅憑第11師目前的兵力,我們是守不住阿爾塔斯巴雷拉斯的。”邁克爾·麥克尼爾卻並不看好撤退計劃。不,他從最開始就不怎麼支持第11師的軍事冒險,千里奔襲南下阿爾塔斯巴雷拉斯的壯舉在他眼裡是不折不扣的賭博和透支,“而且,現階段我軍在山區防線上的佈置……不適合撤退。敵人很容易在我們後撤的過程中把我軍各部分割包圍。”

“情況沒有那麼嚴重。”卡爾多蘇上校也說不準,他的身份要求他必須對下屬展現出積極的一面,“麥克尼爾,縱深防禦在去年的戰鬥中被證明非常實用。如今我們在阿爾塔斯巴雷拉斯周邊地帶複製了我們過去在聖保羅的方案,而且不必擔心有南里奧格蘭德這樣的不可靠盟友或是隨時倒戈投降的總司令部。”

“也許吧,長官。”麥克尼爾沒有興趣在結論已經被固定之後做徒勞的辯論,正如他無法扭轉第11師沿着阿拉瓜亞河逆流而上的決定一樣。因此,他轉而建議制定一個更穩妥的計劃來應對敵人的進攻,而第四騎兵團也必須在有序撤退期間充分地發揮自身的作用。

在第四騎兵團前幾日的作戰會議上,麥克尼爾竭盡全力地試圖證明安全地撤回阿爾塔斯巴雷拉斯再佈防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從第11師當前掌握的情報中尋找線索,分析敵人的主攻方向,而後指出現有防線當中只要有20%左右的部隊撤出就會給防線帶來災難性的影響。因此,屆時無論哪些部隊留下來殿後,這些英勇的戰士們勢必凶多吉少,而在此期間第11師承受的損失也將使得它在撤回阿爾塔斯巴雷拉斯附近並同時面對着南方和東方的敵軍夾擊時處於更不利的境地。

然而,死守防線不退更是癡人說夢。共和軍第11師在帕拉州南部的爭奪戰中僅能勉強阻擋住敵人的進攻,如果聯邦軍從東側渡過阿拉瓜亞河、在第11師的主力部隊全部位於阿爾塔斯巴雷拉斯以南的情況下突襲該地並切斷第11師的後路,那麼整個西線都將因此而崩潰。

消息傳到各作戰部隊,士兵們的情緒並沒有因此而格外緊張起來,有些士兵甚至還爲他們能夠撤出山區而慶祝起來。經驗豐富的伯頓在消息傳到自己耳中後不久便意識到了危險,但他和帕克都被敵人牽制在了陣地上,根本沒有回去找麥克尼爾磋商的機會。直到5月1日半夜,彼得·伯頓才終於見到前來陣地上傳遞消息的麥克尼爾,並侷促不安地向同伴詢問具體計劃。

“我會嘗試着把損失降到最小。”麥克尼爾的眼神中帶着濃重得化不開的憂慮,“但是,你也很熟悉上校的作風……他一定會在這次撤退行動中接下最危險的任務。所以,你最好不要指望我們能輕鬆地返回阿爾塔斯巴雷拉斯,那是友軍的待遇。”

“哦,你說得對。還在聖保羅的時候,他就喜歡事事爭先。”伯頓點了點頭,他同意麥克尼爾的意見,儘管他和卡爾多蘇上校接觸的機會遠遠不如麥克尼爾這樣多,“不過……唉,我們前幾次的假突圍已經讓敵人有所準備了,現在他們把我們可能突圍的大部分方向都封鎖了,而且他們還在嘗試着繞到防線後方去。”

“這是沒辦法避免的,因爲前幾天我們必須要解決敵人的魔法師部隊。”麥克尼爾嘆了一口氣,他又做不到未卜先知,而且眼前更棘手的麻煩當中有些是必須馬上消除掉的,“現在我們至少不必擔心那些裝在屍體或是和屍體無異的活人軀體中的怪物來打擾我們了,反正敵人還沒有強行抓捕普通士兵充當容器的徵兆。”

藉着來到前線的機會,麥克尼爾在伯頓的帶領下從山上參觀了敵人在山下的部署情況。正如伯頓所描述的那樣,不久前共和軍爲了吸引聯邦軍注意力而進行的假突圍行動變相地向敵人暴露了自身的許多軟肋。結果,敵人成功地從共和軍的短暫勝利中捕捉到了那些缺陷,並重新佈置了戰線。

這些變化是導致麥克尼爾認爲聯邦軍會在共和軍撤退過程中給他們造成比預想中更嚴重的打擊的主要原因之一,但還遠遠不是全部。魯莽地朝阿拉瓜亞河上游進軍本身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如果不是因爲科斯塔將軍受到了共和軍內部激進派的壓力,類似的失誤或許是可以避免的。

“放鬆些,彼得。”麥克尼爾放下望遠鏡,他似乎從漆黑一片的森林裡找到了鬼鬼祟祟地前來襲擊的敵人的蹤跡,“我們一定能撤回阿爾塔斯巴雷拉斯的,到那時候我們再做計議也不遲。你想想看,共和軍在阿拉瓜亞河西岸有許多的基地和據點,此外這裡也有不少可以用來維持戰爭的資源和工廠……跳出這個陷阱之後,也許情況會稍微改善一些。”

“就算變得更差一些也無所謂。從長遠角度來看,那些不可一世的傢伙還有他們自認爲無比神聖的信條都將隕落。”伯頓倒是樂觀得很,他永遠會認爲自己在GLA的潛伏活動爲他開啓了另一種看待世界的視角,“我知道你還有別的想法,快些說出來吧。這陣地上剩下的三百多人都指望着你的計劃呢。”

“那我建議你們現在就做好準備。”麥克尼爾雙手交叉抱着雙肩,他會選擇儘可能避開那些對雙方而言都最爲不利的環境,如果他確實無法逃避,那麼他所能做的便是規劃出以最小代價取得勝利或結束無意義戰鬥的方案,“不然,以敵人和你們的力量1留守在陣地上掩護主力部隊後撤的守軍會在短時間內全軍覆沒,這樣一來他們完全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而我敢打賭說那時候你們還沒來得及下山呢。”

伯頓細心地記下了麥克尼爾的幾項囑託,而後向麥克尼爾道別。他當然希望麥克尼爾直接留在這裡指揮他們撤退,但他願意把麥克尼爾放去其他地方,那樣一來第四騎兵團的損失也會更小一些。吩咐幾名士兵前去防線邊緣偵察後,伯頓返回前線,找到了仍然堅守在陣地上的帕克,後者仍然目不轉睛地盯着敵人的陣地,彷彿漆黑一片、偶爾會被炮火照亮的陣地上很快就有無數毒蛇猛獸傾巢出動。

“夥計,我們終於能回阿爾塔斯巴雷拉斯了。”帕克嘴裡唸唸有詞,他好像還沒有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我已經受夠要吃草的日子了。喂,斯塔弗羅斯那傢伙竟然跟我們說禁止吃樹葉……”

“有些被戰爭弄得流離失所的難民要吃樹葉,你別和他們搶。”伯頓嘟噥着,用力地拍了拍帕克的右臉。他用的力度並不大,而且恰好能夠把帕克弄得清醒一些,“麥克尼爾跟我說了,這一次的撤退可能會非常危險,你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他總是會把危險誇大不少。”帕克不以爲然地笑了笑,他的眼睛始終沒有從陣地正面的敵軍營地上離開,“不過也許他說對了另一件事……我們現在的困境大半是來自於當初不夠謹慎。假如咱們在阿爾塔斯巴雷拉斯再多停留一陣子或是先向西追擊敵軍殘餘部隊同時鞏固東南方向的防線,說不定情況會有所不同。”

雖然帕克一再聲稱麥克尼爾緊張過度了,他還是接受了伯頓的意見。以擅長打攻堅戰、從正面碾碎敵人的前GDI特種部隊指揮官憑着自己的印象和最近一段時間的交戰情況,推測出了敵人包圍圈中的幾處薄弱地帶。他自信地對伯頓說,敵人因他們假突圍而收緊了包圍圈不假,但敵人在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拉鋸戰之後已經無法做到在包圍圈的各個方向上部署足以壓制突圍部隊的火力了。

“……這裡的兩條路線,都是可用的。左面那一條稍微危險一點,因爲我們可能會被擠到河邊。”帕克對着夜色中模糊不清的山野指指點點,“還是等天亮了再說吧,我也得休息了。”

“我也想休息。”伯頓咳嗽了一聲,“而且,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晚上也是你在睡覺。”

“是的,但我只睡了兩個小時。”帕克瞪了戰友一眼,“而你上一次睡了四個小時。”

罵罵咧咧的伯頓最終還是允許帕克閉上眼睛休息了,他無奈地接過帕克的崗位,時刻警惕着可能發起進攻的敵人。他們終於要離開這裡了,不是因爲勝利,而是由於要後撤回原先的陣地,而且就連麥克尼爾都說不準他們是否會在那之後遭遇更多的失敗。

1933年5月2日夜間,由於東側的聯邦軍仍在迅速逼近,共和軍第11師不得啓動了撤回阿爾塔斯巴雷拉斯的方案。分佈在帕拉州南部戰線上的近萬名士兵疲憊不堪地離開防線,艱難地向着那座扼守着阿拉瓜亞河的重鎮撤退。等待已久的聯邦軍抓住了趁虛而入的良機,第1步兵師和第22步兵旅隨即在共和軍第11師後撤行動開始後不久便發動了猛攻——然而他們仍然遭受了比預想之中更頑強的抵抗。

戰鬥開始時,尼克斯·斯塔弗羅斯嚴格地遵守着作戰任務代表們的紀律。他沒有撤退,而是留守在陣地上,跟隨那些一同承擔下了艱鉅任務的戰友們共同應敵。

“陣地是守不住的,我們應該利用自己的優勢和敵人周旋。”他向奧利維拉中校建議道,“雖然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能做到名副其實了,但咱們這支部隊起碼還是叫做騎兵團。”

“前些日子我們偷襲了他們的陣地、銷燬了那些用途不明的屍體,現在他們會有所防備的。”奧利維拉中校搖了搖頭,“我們會承受更多的損失。”

“不會的,中校。”斯塔弗羅斯指了指上司的身後,“您看,那是誰來了?”

見到麥克尼爾那張臉的一瞬間,奧利維拉中校心頭的焦慮消散了不少,就連敵人制造的炮聲聽起來也沒有那麼刺耳了。他轉過頭,機械式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再好不過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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