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6-EP4:歌利亞(10)

OR6-EP4:歌利亞(10)

“你向他們誇大了難度?”島田真司用筷子挑着麪條,他最近總在抱怨美國人做出來的東亞風格飲食吃起來有一種奇怪的異樣,但他又說不出哪裡出了問題,“……這有什麼好處呢?就讓他們更快地把新型雷達量產吧,過不了多久,敵人的光學迷彩就會全部失效,到時候安布雷拉很快就會在我們的全方位偵察下暴露無遺。”

“我有點擔心。”舒勒摩挲着自己的光頭,他永遠都不必擔心高強度工作和長年累月的不規律作息給他的髮型帶來什麼損傷,反正他已經是名副其實的禿子了,“循序漸進比較好,至少我現在是這麼認爲的。麥克尼爾失蹤之後,我們不能再主動增加自身承擔的風險。”

戴着一副金邊眼鏡的日本青年繼續用筷子在他的碗裡隨便地攪着,腦海中劃過舒勒無意中對他說過的那些猜測。他們需要有自己的秘密,既不會讓別人產生恐懼也不會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認定他們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恰到好處,說起來簡單,但連島田真司本人都不知道如何保持這方面的平衡。

多虧了他們的特殊身份,兩位在吉歐特隆公司有着不可或缺的重要地位的專家可以找個僻靜的角落一邊吃飯一邊談論着他們的公務而不必擔心不識相的傢伙偷偷地潛伏在自己身邊。

“我這裡的事情,暫且還算處於控制之中。”舒勒用叉子紮上了一塊西紅柿,“但是美國本土傳來的所謂爆發瘟疫的消息讓很多人認爲對病毒的分析工作要加快了……你有什麼新的進展嗎?”

“在談論病毒之前,我有另一件事要告訴你。”島田真司露出了神秘莫測的微笑,他時刻都掛着各種不同的笑容,那些沒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很難將這些笑容分清並從中找出島田真司的真實想法。眼角和嘴角最細微的肌肉動作,都會讓最擅長閱讀微表情的特工頭疼不已。“……關於那個【λ式驅動儀】。”

比島田真司少了半分書生氣的瑞士學者不緊不慢地將西紅柿放進嘴裡,鼻孔微微張開。

“太酸了。”他的語氣沒有半分變化,“繼續說。”

“你的結論是錯的。”島田真司的笑容綻放得更熱情了,“別誤會,我知道自己這麼說可能會讓你產生一些誤解。你看,人類腦電波經一個你我都解讀不了的黑箱子放大之後終於能夠被用於干涉物理現象,這種解釋聽起來確實非常合理,而且也幾乎被實戰案例所證明了。不過,真正促使我意識到了其中差別的,還是你送來的那份關於快速形成人工智能輔助程序的報告。”

“要不是麥克尼爾不怎麼配合,我會更快地完成它。”舒勒嘆了一口氣,“其實這件事有沒有他配合,那都無所謂,我只想看看他的態度……說真的,作爲一個團隊的領袖,他的第一反應讓我非常地……”

“怎麼?”

島田真司挑起眉毛,聚精會神地聽着舒勒的抱怨。不料,就在這一瞬間,舒勒猛地把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並催促着島田真司快點說出結論。見舒勒完全沒有吐露心聲的想法,自覺失落的島田真司只得把心思放在原來的談話上。他對舒勒說,根據舒勒的AI研究結果和他本人的分析,λ式驅動儀會在讀取使用者的腦電波信號的同一時間不斷地在其電子單元內部完善出一個【電子大腦】。

通過讀取人腦的電信號從而實現對人腦運作情況的監控乃至是模擬,過去一度是島田真司最擅長的工作之一。這個工作原理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真正讓他迷惑不解的是λ式驅動儀的結構。爲了能夠有效讀取信號,λ式驅動儀所採用的探測單元事實上遍佈AS機甲上下,這樣才能夠全方位地對駕駛員的精神狀況進行監控。雖說駕駛員不在駕駛艙內的時候也可以通過某些特殊手段將信號傳回AS機甲內部,效果想必會大打折扣。

這裡只有他們兩人在用餐,等到愉快的休息時間結束後,忠誠的吉歐特隆公司僱員會清理掉這裡的一切痕跡。面對着舒勒新近提出的奇怪要求,哈羅德·布朗只是稍加猶豫就同一了,這反而讓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的舒勒一時間無法適應現有的環境。

“抱歉,我聽不出這其中有哪一條和我的理論是矛盾的。”舒勒的眼睛盯着右手側的蔬菜沙拉,“拿出一些更有力的反例。”

“反例就是,按照你的說法,通過不斷地讀取AS機甲駕駛員的腦電波信號從而完善了自身的AI應該能夠自由使用λ式驅動儀的斥力場生成功能,畢竟都是【電流放大幹擾場】嘛。”島田真司得意地笑了,“……但是,它並不能這麼做,對吧?我猜你最近也在爲此苦惱,因爲你發現……沒了麥克尼爾這種特殊駕駛員的λ式驅動儀現在就跟廢鐵一樣。承認吧,舒勒,原因在【人】身上,而不是在【電信號】上。”

舒勒手裡的叉子掉在了餐桌上。叉子的主人伸出右手,一會伸出兩根手指,過了一會又伸出三根手指,但始終一言不發。兩人打了半天的啞謎,舒勒腰間懸掛着的通訊器發出的警報聲把他們從尷尬的對峙中喚醒。光頭學者拿起通訊器,只聽到了頭幾個單詞就明白了剛纔發生的事情。他撿起叉子,三下五除二消滅了剩下的菜餚,趕着島田真司跟他一起出去迎接剛剛結束了又一次測試任務並幸運地歸來的伯頓一行人。

“……島田,是【高維空間】嗎?”舒勒的牙齒上下打顫,“你的文獻一直傾向於認爲……超能力的產生並不是單純發生在我們所生活的常規物理世界裡的經典物理現象。”

“我說不準哦。”島田真司像是炫耀一樣敞開白大褂,讓路邊的人都能看到他那壯碩的肌肉,“也許我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

如果彼得·伯頓這時候剛好看見舒勒和島田真司悠閒地吃着早餐的場景,他不僅不會生氣,反而會興沖沖地跑來主動要求加入其中,而且他多半會採用一些特殊的方式活躍用餐時的氣氛。麥克尼爾下落不明之後,每個人的情緒多少都有些消沉,哪怕是那些平時關係和麥克尼爾不好的人也察覺到了他們看不慣的礙眼人物的利用價值。可惜的是,伯頓現在並沒有用餐的興致,因爲他還要想辦法同米哈伊洛夫一起就他們最近的行動給出一個能夠矇混過關的解釋——他當然不會認爲舒勒會幫他承擔這份風險。

他忐忑不安地在美軍的護送下將AS機甲送回了機庫,然後等待着他人的盤問。不料,過了許久也沒人來找他,倒是機庫裡的機械師抱怨着伯頓和米哈伊洛夫到底是怎麼把AS機甲弄成這副模樣的(爲了去掉那用來僞裝成信仰衛士團AS機甲的迷彩,他們又不得不在半路上對機甲進行了堪稱慘無人道的打磨),並且執意要求他們趕快過來幫忙。

“上帝啊,你們的AS機甲是最近剛進過鍊鋼爐嗎?”一個滿臉油污的中年機械師驚訝得張大了嘴,在他身旁的另外幾名同事也一樣,“……好哇,我們這些維護人員辛苦幹了那麼久才讓它保持體面,你們只需要幾分鐘就能毀了它……”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夥計。”伯頓進退兩難,他抓着想要偷偷逃跑的米哈伊洛夫,用近乎討好的口吻說道:“放心好了,我們不是那種把麻煩丟給其他人的蠢貨……咱們馬上就開始修復吧。”

米哈伊洛夫氣得臉色鐵青,他可不想跟伯頓一起在這裡做些表面工作消磨時間。無奈,一羣滿懷期待的機械師和修理工人已經堵住了他的退路,現在他就是想逃跑也做不到了。無計可施的俄羅斯僱傭兵悶悶不樂地和伯頓一起檢查損壞的零部件,嘴裡不住地抱怨說:

“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拉着我幹這種低賤的工作,我就把你的秘密全說出去。”

“你現在的表情完全不像是打算把你的威脅兌現的模樣。”伯頓不好意思地賠笑着,“……先熬過今天,咱們別主動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裡。哎?舒勒博士來了。”

開着小型代步車衝進了機庫裡的舒勒從車子裡探出頭,拿着高音喇叭喊着讓伯頓和米哈伊洛夫出來向他報道。如蒙大赦的伯頓興高采烈地跳下腳手架就跑,站在他頭頂上的升降臺上的米哈伊洛夫也想溜走,然而他必須先讓工人們把他放下去才能如願以償,不然他會馬上摔得粉身碎骨。兩位測試駕駛員灰頭土臉地鑽出了機庫,帶着一身機油的刺鼻氣味和舒勒返回了代步車裡,不住地向舒勒道謝。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這一次大概沒人會對你們的行動感興趣,因爲整個基地都在執行最新的物資儲備任務。”舒勒的雙眼平視着前方的道路,在基地上空冉冉升起的太陽爲這片和平的樂土帶來了嶄新的一天,“不過,雖然你們在短期內躲過了盤查,長期來講,由於最近發生的新變化,我們可能無法接到任何來自美國本土的支援了。”

“不會是真的吧?”伯頓大吃一驚,“我以爲那就是愚人節笑話。對,愚人節確實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是,我是說,我國本土怎麼可能爆發控制不住的大規模瘟疫?你在開玩笑嗎?全世界衛生安全指數排在第一的國家,控制不了流行病?”

“伯頓先生,十年前也沒人相信我的祖國會碎得和馬賽克一樣。”米哈伊洛夫幸災樂禍地叫道,“世上總會有超出你想象的變化發生着。”

“別提你的祖國了,我沒興趣。”伯頓連忙示意米哈伊洛夫趕快閉嘴,“消息可信嗎?你知道,那些媒體記者總是會把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新聞變成驚天動地的大事,這樣他們纔能有工作。”

“我沒嚇唬你們。”舒勒不冷不熱地說道,“吉歐特隆公司內部有一些人懷疑這場瘟疫是安布雷拉導演的,因爲安布雷拉最擅長使用的就是各種生化武器,不過他們迄今爲止也沒有取得任何證據,更不能說服美國本土的任何機構協助他們進行調查。總而言之,我們要做好得不到支援的準備,現在就必須節約使用手頭的資源。”

彼得·伯頓坐立不安,他剛剛結束從沙特阿拉伯拯救卡薩德的這段驚心動魄的旅程,而且他還在爲如何將卡薩德的人馬安置在伊拉克併合法地將其納入美軍盟友範疇而操心,誰也想不到這時候美國本土竟然會爆發瘟疫。聽舒勒的描述,瘟疫規模之大超乎想象,而且已經流行幾個月了。往年這些流行病總會在季節更替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或許也是流行病起初沒有得到重視的原因之一。

說起來,伯頓確實記得自己總是零星地從電視新聞節目中看到關於合衆國出現大量肺炎患者的報道,不過他一向以爲那種疾病離自己很遙遠而且不會對他們的行動造成什麼損害,誰能想得到肺炎變得難以控制並很快讓伯頓也束手束腳了。

“我們就是着急也沒用啊。”他自言自語着,旋即提高了音量,“這些只管託付給專業人士就好,我們只需要明確新變化帶來的影響就夠了。博士,我們在沙特阿拉伯境內發現了安布雷拉的基地,而且我敢說他們在中東地區的各個國家都有前線行動據點。在搗毀敵方據點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了敵人對【實戰測試】的記錄……這可以成爲我們制定下一個行動方案的主要依據。”

“這是需要審批的。”舒勒把代步車停在了分析中心門口,這裡的守衛人員主要是吉歐特隆公司的僱傭兵而不是美軍,“原則上,我可以更改測試計劃,但是我得在報告裡寫明原因。總不能說是因爲你們打算去救人吧?”

“這樣寫也無妨。”米哈伊洛夫咳嗽了兩聲,“麥克尼爾使用那個裝置可比我們的伯頓先生熟練多了。做測試,就得讓最專業的人員來幹,業餘選手最好安靜地當觀衆。”

“喂——”

“你的表現就和便秘一樣。”

“都給我閉嘴!”舒勒勸住了兩人的爭吵,“……你說得對,麥克尼爾必須回來,因爲要是他在這裡,這種無聊的爭吵根本就不會發生,哪怕換一個吵架的理由也一樣。”

舒勒的表態幾乎同時激怒了伯頓和米哈伊洛夫,然而兩人不得不惱火萬分地承認舒勒根本沒說錯。他們跟着舒勒一起離開車子,在島田真司的指引下走進了另一條走廊,這裡的昏暗環境讓兩人都有些不舒服。伯頓很清楚,開着AS機甲把安布雷拉的設施化爲灰燼跟想方設法從敵人的基地裡救出某個下落不明而且很可能已經面目全非的戰友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工作,爲了將那個能夠把他們凝聚在一起的人帶回來,他當然需要島田真司的協助。

壯實的白人青年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屋子,下一秒他就產生了馬上退出去的衝動。在這裡等候他和島田真司等人的,不是什麼陌生人也不是隻有一面之緣的普通同僚,而是無精打采的瓊斯上尉。看在上帝的面子上,瓊斯上尉現在是伯頓最不希望見到的人之一。

“他怎麼來了?”伯頓小聲問道。

“爲什麼他就不能來呢?食人症患者的變異最近越來越奇怪了。”島田真司輕描淡寫地說道,“很好,雙方的代表都到齊了,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談一談正經事了。”

雖然伯頓不怎麼願意見到瓊斯上尉,但他更不想看到島田真司貼在牆上的這些奇形怪狀的殭屍出現在他面前。曾經和瓊斯上尉一併深入安巴爾省北部疫區的伯頓在那裡見到過一種體型驚人的殭屍,他推測逆轉錄病毒讓食人症患者出現了新的症狀,也就是軀體的異常腫大。一種特殊殭屍已經足以讓他感到後怕,再多來幾種,只怕是身經百戰且擅長多種保命手段的伯頓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越想越後怕的伯頓沒敢聲張,瓊斯上尉卻把這些結論全都寫在了報告裡。這就是他現在同伯頓站在一個房間裡的原因:美軍和吉歐特隆公司決定通過一次聯合行動剷除敵人在附近的病毒研究中心。既然光學迷彩已經不能保護敵人的航空運輸線,剩下的就是逐一拔除那些蛆蟲了。

“長官。”伯頓尷尬地打了招呼,“呃……他們確實越來越囂張了。”

“再這麼下去,我們的日子也過不好了。”瓊斯上尉明明已經用行動證實了他採取強硬手段對付敵人的決心——不管出於什麼理由——但那彷彿沒睡醒的模樣只會讓伯頓覺得不靠譜,“他們絕對有能力在城市內大規模傳播這種瘟疫,只是暫時還沒有出手而已。”

“你們過去已經在戰鬥中見識過了各種各樣的食人症患者,不過這些還只是經驗。”島田真司打斷了瓊斯上尉的解釋,“我現在要說的是……通用的規律。”

以自己在信仰衛士團工作期間的經驗,島田真司直截了當地表示,食人症目前仍舊無藥可救。他舉例說,雖然人羣中存在大約10%的無症狀感染者或稱之曰病毒攜帶者,然而食人症病毒的變異速度之快超出想象,不受某一特定變種病毒影響的病毒攜帶着很可能被另一種病毒感染。基於同一原因,想找出對病毒完全免疫的個體並獲得具備一定抗病毒效果的血清也是不可能的:尋找對全部變種病毒免疫的人幾乎是大海撈針,而只尋找對一類變種病毒免疫的個體雖然簡單得多,卻毫無意義。

“我這裡有一本手冊,其中記錄了食人症患者早期、中期、晚期症狀的描述。”島田真司晃着跟舒勒使用同一風格封面的小冊子,“嗯,我聽說你們把晚期食人症患者直接稱呼爲【殭屍】?是個好名字,很生動形象。”

“就是說,如果我們的戰友被感染了,我們就只能讓他等死。”瓊斯上尉表情凝重,伯頓很少在他臉上看到類似的沉重,想必麥克尼爾也很少見到,“擔心損失嚴重從而引起國內情緒反彈,一向是阻礙我軍行動的主要因素。沒想到啊,這一次國內先出事了。”

“可不是放着戰友等死那麼簡單。”伯頓搖了搖頭,“長官,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還要確保被感染的戰友的腦袋和軀幹分家才行,不然我們很可能在不久之後不僅見到殭屍,而且見到的是經過變異後的更加恐怖和危險的種類。”他指着牆上那些面部呈現出紅色、口鼻冒着熱氣的殭屍,還有那些蒼白色的巨人,“單這一點,已經夠難辦了……敵人考驗的是我們所有人的底線。”

“你們有嗎?”

兩人齊刷刷地將視線投向島田真司。

“啊,我是說,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的士兵一定能在接受考驗的時刻表現出超越常人的意志。”島田真司不動聲色地收回了前面的調侃,“今天你們會在這間實驗室裡見到迄今爲止對食人症患者種類和對應的可能毒株的最詳盡的總結,如果不是確認像你們兩個這樣的軍人絕無可能拿這些東西去發表論文,我甚至不怎麼歡迎你們來參觀。”

彼得·伯頓這輩子都想不到島田真司【講課】比舒勒和麥克尼爾更絮叨,他的耳朵都快磨出繭了,島田真司卻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沒吃早飯、飢腸轆轆的伯頓嘆了一口氣,把求援的目光投向了跟隨他一起參觀實驗樣品和總結報告的長官,只聽得瓊斯上尉的肚子也傳出了咕咕叫的聲音。

“……島田博士。”瓊斯上尉首先開口了,“已經是下午一點了,我們是不是該——”

“沒錯,接下來是重量級實驗樣品,目前內部代號爲【冰霜巨人】。”島田真司興高采烈地用激光筆指着巨大的玻璃房裡那具經特殊處理後被基本完整地保存下來的巨大臃腫屍體,“這種食人症患者的大腦的特殊部分產生了異常活躍的生理活動並使得被感染者在短期內出現了明顯的增高,其中部分不協調體現在四肢肥大——”

“他完全沒聽我們兩個在說什麼,長官。”伯頓撓了撓頭,“不對,他從一開始就沒回頭看過我們。”

“日本人都這樣嗎?”瓊斯上尉愁眉苦臉地說着,“我可是聽說,這傢伙曾經給信仰衛士團幹活,難怪精神不大正常。”

島田真司還在手舞足蹈地說着他的新發現。

“此外,我們在部分捕獲的巨人屍體的大腦內上發現了敵人植入的電子設備。初步判斷,敵人正在採用一種和AS機甲同步操作類似的辦法來嘗試着指揮這些精神錯亂、不受控制的食人症患者,而且很可能已經取得了一定的進展。不過,我們可以採用相同的辦法破壞他們的指揮,比如說——”

“我建議先去吃飯。”瓊斯上尉退後了兩步,“你怎麼看?”

“完全同意,長官。”伯頓扭頭就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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