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6-EP3:巴比倫之囚(4)

OR6-EP3:巴比倫之囚(4)

“到目前爲止,俄國人一直辯解說,他們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軍官私下向外界倒賣武器裝備。”麥克尼爾只穿着背心,渾身上下直冒汗,不過這麼炎熱的天氣也並沒能打消他的熱情,要知道剛從AS機甲裡跑出來的他對駕駛艙何其類似蒸籠有着切身體會,“裝備是俄國人的裝備,他們也算是承認了;可是,除此之外的一切證據都不能直接指向俄羅斯,這也就給了他們否認的機會。”

“說不定這就是真相。”躲在超大號帳篷下同一些技術人員共同監控着AS機甲性能指標的埃貢·舒勒不停地用毛巾擦着光頭上的汗水,“事實上,他們不僅沒有辦法約束軍官的行爲,甚至連按照你們的要求做出懲罰的能力也沒有,除非你們打算公然入侵俄羅斯……但那又會帶來更危險的後患。”

麥克尼爾時常羨慕吉歐特隆公司各個不同團隊的靈活工作狀態,這些人今天可以在庫爾德斯坦做研究工作,明天便能轉移到伊拉克接手另一項同當前工作有關的任務,而且他們往往能夠順利地完成接踵而至的挑戰。嘗試着從敵人使用的武器裝備中推斷安布雷拉的動向、目的、活動規律,成爲了每天都要和那些被美軍繳獲的戰利品打交道的分析人員的重要工作——他們不僅要比安布雷拉快,甚至還要比美軍更快。

所謂的不受約束,背後則是更加繁重的艱辛工作;看似能夠自由自在地走訪各地,實則成爲了疲於奔命的牽線木偶。當舒勒把這些向着麥克尼爾一一說明後,麥克尼爾的羨慕之情也隨之消失了大半。

“你知道,有些人很羨慕你們這些軍人,因爲你們可以到全世界各地遊覽,而他們一輩子只能蹲在辦公樓裡看文件。”舒勒做了個很不形象的類比,“如果你能理解這種因隔閡與距離產生的錯誤認知,那麼你也應該能明白,這些【科研苦工】沒什麼值得羨慕的。”

“苦工一詞很貼切。”麥克尼爾笑了,他從舒勒的調侃中讀出了這位經常被冠以天才名號的學者對同領域內的失敗者和默默無聞的一般從業人員的同情與理解,而這正是許多成功人士欠缺的,“……誰都有自己的煩心事。對了,那架巨型AS機甲——”

光頭學者毫無反應,如同雕像一樣呆滯地立在原地。麥克尼爾左等右等不見對方回答,只得失望地作勢要回去繼續做測試工作,卻見舒勒先是遲鈍地揮手示意他先留在原地別動、而後到附近接了個不知道誰打來的電話。幾分鐘的簡短通話結束後,舒勒又來到其他忙碌着的技術人員身旁查看了所記錄的數據和分析結果,而後才小步走到麥克尼爾身旁,小聲說道:

“我們得出了一個讓人非常費解的結論。”

麥克尼爾眉毛一挑,他聽說對巨型AS機甲的分析工作由吉歐特隆公司和美軍聯合進行而不是由吉歐特隆公司單方面地壟斷,其主因在於巨型AS機甲的出現讓安布雷拉在美軍心目中的危險性以驚人的速度攀升。換作是他本人,見到敵人拿出了自己難以理解的戰爭兵器,也必然要想方設法研究透徹。

“我猜,你們大概會認爲它的結構太不科學以至於它無法自行站立起來。”臉上同樣掛滿了汗水的年輕美軍士官不以爲意地笑了笑,“那可沒什麼值得好奇的,它能運動全都是λ式驅動儀的功勞。”

“不是這個。”舒勒扶着金邊眼鏡,“……從分析團隊所獲取的種種參數來看,這架AS機甲很……舊。”見麥克尼爾一頭霧水,舒勒轉而採用了更具體的說法,“就是說,它出廠並投入使用至少有幾年的時間,這從它全身上下各個部位的磨損和金屬疲勞都非常嚴重這一點就能看出來。”

過於陳舊的AS機甲,這又會意味着什麼呢?麥克尼爾暫時無法從中讀出更多的線索,或者說敵人的優勢在他的心目中被無形地加大了。帶着更多的疑惑,只休息了十幾分鐘的麥克尼爾決定繼續返回AS機甲進行相當危險的測試工作,這一次他需要檢驗AS機甲使用機炮攔截從遠方發射的導彈的能力。這等危險的測試,一般只能用空包彈甚至是模型來進行,然而對麥克尼爾的本事有着無窮信心的吉歐特隆公司測試團隊一向直接使用實彈——也不知是誰把伯頓和麥克尼爾用實彈訓練的消息說了出去。

重新進入比蒸籠更像蒸籠的駕駛艙中,麥克尼爾躁動不安地檢查着AS機甲的狀態,以便爲迎接下一個測試做好準備。按照測試要求,他將會模擬處於高速運動狀態下的AS機甲發現遠方導彈迅速接近時的真實反應,並且嘗試着毫髮無損地攔截向他襲來的飛行物。這種事他以前嘗試過,多做幾次也無所謂。

“話是這麼說,但提前已經猜到一定會有導彈,本身就是一種額外保險了。”麥克尼爾舔着乾裂的嘴脣,“……只需要估計導彈來襲的方向就行。”

要是他可以使用λ式驅動儀,發射來的導彈就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任何威脅。不過,吉歐特隆公司和美軍所掌握的λ式驅動儀的數量少得可憐(麥克尼爾也不知道安布雷拉從哪弄來那麼多),它永遠都不可能成爲配備給普通AS機甲的常規裝備,因而也就不被認爲可以用作一般戰鬥場景的參考。況且,麥克尼爾也不打算輕率地再次使用那個能將心靈力量用於實戰的裝置,他害怕自己的意志又和某個人發生奇妙的交流和碰撞。

他要把AS機甲當成軀體的延伸,把自己的軀體當做是AS機甲中一個普通的零件。熟悉的擠壓感從背後傳來,邁克爾·麥克尼爾靈活地操控着他專用的M9型AS機甲,以不規則的前進軌跡沿着測試路線向終點前進。吉歐特隆公司肯定給他準備了許多驚喜,而他會以禮相待、還給吉歐特隆公司更多的驚喜。

望着麥克尼爾駕駛的AS機甲一溜煙地消失在了土路盡頭,另一組結束了測試的AS機甲駕駛員們圍繞在測試團隊的技術人員們身旁,嘖嘖稱奇。

“那是特殊型號的M9嗎?”其中一名穿着吉歐特隆公司僱傭兵制服的駕駛員想了半天也沒察覺出麥克尼爾的AS機甲和由他們測試的其他M9型AS機甲之間的區別,“總覺得其實一模一樣。”

“誰知道呢?”旁邊的同事漫不經心地應付着,“據說是個很久之前就在我們公司裡留下了測試數據的一個還算厲害的人物。”

“我從來沒聽說過他的名字。”

“哎呀,我想起來了。”後排一個稍微胖一些的駕駛員拍着腦袋,“他不就是最近出現在那個徵兵宣傳片的樣片中的【美食家】嗎?”一提到飲食,這個雖然有些發福但本事絲毫不弱於其他駕駛員的傢伙頓時變得興奮起來,“嘿,你們可得把他盯緊了,我們要找機會讓他請我們吃一頓飯……”

不像保持着沉默而且經常只和舒勒說話的麥克尼爾,其他參加了吉歐特隆測試第三代AS機甲的工作的士兵和僱傭兵都比麥克尼爾更加地吵鬧,每當他們無事可做時,這些人就聚在一起大聲喧譁,從球賽比分到個人家庭關係,任何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讓他們爭論得面紅耳赤。麥克尼爾一向聽不見這些吵鬧,然而永遠要在各個工作站裡看守儀器和設備的技術人員就倒了黴:要不是吉歐特隆公司有着明確的禁令,說不定這些躁動的駕駛員就會到技術人員們的身上找樂子。

麥克尼爾或許已經成爲媒體人物了,舒勒有時會這麼想。吉歐特隆公司不僅在製作徵兵宣傳片,同時也在嘗試着利用迅猛發展的互聯網平臺從傳統傳媒行業手中爭搶到一塊美味的蛋糕。記錄個人生活的視頻,似乎比日記、照片更靈活也更真實,但現在還沒有人能夠預料到這些目前仍然不起眼的錨點所起到的影響。

就連舒勒也沒意識到麥克尼爾平時因無聊而拍攝的【美食節目】能夠引來這些駕駛員的興趣。

不,舒勒並不是因爲過於在乎目前的研究課題而無暇關注其他事情,他正因爲布朗的新通知而萬分詫異。比起越境襲擊俄軍或是伊拉克隔壁的伊朗軍,拿伊拉克境內的信仰衛士團和安布雷拉當做實戰測試對象當然更安穩一些,舒勒本人也這麼認爲。但是,吉歐特隆公司部署在附近的人員當中缺乏能夠組織軍事活動的管理人員,而吉歐特隆公司又根本不想把一舉一動的決策權交到美軍手上,那隻會變相地削弱他們的優勢。

於是,就在幾天之前,坐鎮中東地區的哈羅德·布朗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若是當時舒勒已經知情,他必然要去勸阻,可惜布朗預判了舒勒的行動並僅以通知的形式把最終結果告訴了舒勒。這下舒勒連調整計劃的餘地都沒有了,他現在一人肩負着多個研究項目和分析計劃,而且開發自主作戰AI的工期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增長着,落在他身上的壓力並不比經常出生入死的麥克尼爾所承擔的重擔更輕。

“舒勒博士。”助手跑來叫他,“我們的幫手來了。”

舒勒頭疼地閉上眼睛,摘下金邊眼鏡,把右手拄在鼻樑前方。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隨即將眼鏡架好,擺出平時公事公辦的態度迎接不期而至的不速之客。幾輛車子從一旁破碎的公路邊緣離開了日漸風化瓦解的道路,向着他們的駐地駛來。不一會,車隊便接近了舒勒所在的帳篷。

幾名吉歐特隆僱傭兵率先從車子上跳下,而後排在車門兩側,等待着車子中的大人物的出場。

來人的真面目映入眼中時,埃貢·舒勒愣住了。這倒不是因爲來人的扮相和差一點把麥克尼爾從頭騙到尾的弗拉基米爾·馬卡洛夫有幾分相似,也絕對不是因爲來人還穿了一身和馬卡洛夫身上的迷彩服有九成以上相似度的裝備,而是因爲這傢伙恰恰最不可能是應該來這裡的人。斯捷潘·伊里奇·米哈伊洛夫,早在安巴爾省西部的那次會戰中以主動供出安布雷拉的名稱獲得美軍重視卻又在其後一言不發的安布雷拉僱傭兵,自從失去了利用價值之後就銷聲匿跡,許多人認爲他大概已經被美軍秘密處決或轉送到更安全的監獄,誰能想得到昔日階下囚如今竟然堂堂正正地改頭換面、以公差的身份出現在了舒勒面前。

舒勒沒見過米哈伊洛夫本人,也不知道米哈伊洛夫被美軍擒獲時的具體情況,他對這個【首位被美軍成功俘獲且意識清醒的安布雷拉俘虜】的一切瞭解——包括相貌——都來自麥克尼爾的描述和吉歐特隆從美軍所獲得的官方消息。一個除了主動供出自己所效忠的組織的名稱之外再無任何改過自新行爲的俘虜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脫離監獄?背後怕是必有舒勒無從瞭解的交易。

“您一定是舒勒博士。”米哈伊洛夫見到舒勒的光頭,大踏步向還處在詫異中的學者走來,“我是米哈伊洛夫,很高興能和您以後服務於同一個企業。”

“你是怎麼——算了。”舒勒咳嗽了兩聲,他不太願意談起別人識別他的方式,“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遺憾的是,儘管我個人願意對您來這裡負責爲實戰測試中的軍事問題做指導而表示歡迎,但現階段這個新設立的據點面臨着人手嚴重不足的危機。”說到這裡,舒勒張開左臂指着自己身後忙碌着的人們,“大多是技術人員,連測試人員裡都有一半以上是美軍士兵。”

“不必擔心,我成功地勸說了我的一部分同僚轉向吉歐特隆公司效忠。”米哈伊洛夫退開半步,讓舒勒看到從其他幾輛車子上陸續走下的人員,“……他們對美軍沒什麼價值,可是對你們卻有。”

“……別開玩笑了。”舒勒一連後退了幾步,“我很清楚你們的人長期脫離據點的後果是什麼,那些被關在收容設施裡接受實驗的殭屍就是最好的證據。老實地告訴我,你用了什麼方式壓制他們身上隨時可能發作的食人症?”

其他的花邊消息都無法引起旁人的注意,唯有食人症一詞終於令自米哈伊洛夫一行人到來之後仍然埋頭工作的技術人員們恐慌起來。阻礙了他們奪路而逃的正是舒勒的冷靜和威懾力,吹毛求疵的上級帶來的恐怖壓迫感甚至壓制了求生的本能。

看起來,舒勒的冒犯言論讓米哈伊洛夫非常地詫異。留着黑色寸頭短髮的俄羅斯人搖了搖頭,辯解道:

“安布雷拉也並不是給每一批出擊的人員都注射病毒。如果您對我們缺乏信心,不妨去詢問正在忙於處理疫區的美軍指揮官或是您在公司內的同事,讓他們說一說我們的體內到底有沒有病毒。”

米哈伊洛夫身後的數十人已經來到了舒勒的大帳篷附近,而旁邊的兩批吉歐特隆公司僱傭兵由於缺乏信息交流加上不清楚上級的真實用意,乾脆袖手旁觀。正當衆人不知所措時,遠方傳來的引擎轟鳴聲讓他們放心了不少。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的原安布雷拉僱傭兵們也只得尷尬地等待着,直到那M9型AS機甲掀起的塵土糊了他們一臉,見到了從AS機甲上跳下的駕駛員的他們才重新擠出了凶神惡煞的表情。

忙着從頭髮裡向外清理沙子的麥克尼爾剛下來就發現一個有點眼熟的傢伙帶着一羣身穿吉歐特隆公司僱傭兵黑色制服的不明人員同舒勒對峙着,連忙跑上前阻止衝突升級。

“舒勒,我還真沒想到你也有和別人起衝突的時候。”麥克尼爾笑着對舒勒說道,當他剛把目光鄭重地轉向米哈伊洛夫時,臉上的笑容便瞬間凝固了。然而,多年以來培養出的禮節和直覺又讓他不能輕易地惡語相對,其結果是麥克尼爾掛着僵硬的笑容以皮笑肉不笑的姿態假模假樣地同米哈伊洛夫握了握手。

“我們這裡都是些很務實的人,只要你們當前和將來都願意和我們共同工作,其他的分歧都是可以忽略的。”麥克尼爾清了清嗓子,倏地降低了音量,“……你應該感謝我當時留了你一條命而不是把你跟着AS機甲軀幹中部一起抹掉。”

既然誤會已經得到解除,吉歐特隆公司的僱員們自然沒有把未來的同事攔在外面的道理。原本駐守在駐地中的僱傭兵們不情願地放這些新同事入內,同時用警惕的目光監視着每一個可疑人物的行動。危險不在於這些不可靠的新同事們本身,而是在於安布雷拉可能保留的【保密手段】。經過了長時間的對抗後,連最不懂軍事的僱員都明白安布雷拉會用一種奇怪的病毒來確保參加戰鬥的僱傭兵永遠沒機會泄密或暴露行蹤。

直到這時,麥克尼爾才從舒勒口中瞭解到吉歐特隆公司的新安排。對巴士拉西南方向的那座廢棄軍事基地的初步偵察表明它和科威特北方輻射區內的廢棄工廠一樣處於表面上停止使用但暗中運作的狀態,然而,吉歐特隆公司卻並不想讓美軍插手——當然,正在忙着封鎖疫區並制定解決方案的美軍大概也不會主動湊上來——但吉歐特隆手頭能調動的僱傭兵又不夠用。

“那還真是天才的想法。”麥克尼爾握緊了手裡的水杯,側目以視一旁的米哈伊洛夫,“因爲暫時缺人手,所以就把根本不可信的俘虜拉來湊數……果然,軍事問題不該讓精於商業的外行人來干涉。當然,我猜那位生意發達的布朗董事也不會親自做出這種決定,說不定這只是他的秘書或秘書的秘書幫忙出主意罷了。”

對麥克尼爾來說,滿足吉歐特隆公司的要求並不難。他完全可以嘗試着讓卡薩德居中調度,就算沒法讓伯頓也來幫忙,起碼可以召集足夠的人手防止事態進一步惡化。安布雷拉四處出擊,而美軍及其盟友目前除了被動應對之外,並沒有更好的辦法。與其擔心美軍沉迷研究吉歐特隆公司的小秘密,還不如擔心一下盟友之間缺乏合作和信任導致敵人大獲全勝。

“我理解您對我們的敵視,麥克尼爾先生。”米哈伊洛夫先前在被多次押送的過程中已經認識了麥克尼爾,他對這個同時在美軍的軍事行動和吉歐特隆公司的測試工作中扮演重要角色的軍人也產生了好奇心,“但是,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談,最適合做這份工作的就是我們。美軍、伊拉克軍隊、吉歐特隆的僱傭兵……都不合適。”

“米哈伊洛夫先生,我承認您所說的後一個事實。”麥克尼爾把空水杯拍在桌子上,“然而,由於目睹別人的無能爲力並因此產生了只有自己能夠勝任艱難工作的錯覺、從而在錯誤的時間點做出錯誤的決定以至於釀成遠超預期的慘劇,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想您在來這裡之前或許已經聽到了一些風聲,那都無所謂:巴士拉的任務,有我就行,您還是回監獄裡吃牢飯吧。”

在麥克尼爾心目中留下的印象並不比馬卡洛夫好多少的俄羅斯人默默地攥着拳頭。

“你們的目的是從基地裡找出可利用的東西,而不是把基地整個炸平……所以,打起來一定會受到諸多限制。”他正色對麥克尼爾說道,“碰上一般的敵人也許只是遭受一定的損失,然而我猜你們到現在還沒有和STARS交手過,到那時——”

居中的埃貢舒勒只覺得面前掛起了一陣旋風,原來是邁克爾·麥克尼爾飛也似地躥上桌子,揪住了米哈伊洛夫的衣領。

“藏了這麼多秘密卻還能活着,您的狡猾勝過任何一款童話寓言故事裡的狐狸。”麥克尼爾冷笑着,“請,既然您提到了STARS,不妨對我們說一說,這支據稱聽命於安布雷拉的首領本人的部隊究竟有什麼神奇之處。”

另一個讓麥克尼爾至今難以忘懷的STARS,不過是五個被迫相依爲命的普通人臨時搭建起來的草臺班子。他們奇蹟般地建立了信任,而這信任最終又在難以想象的挑戰面前土崩瓦解。然而,若是要麥克尼爾親自來評價,他願意將STARS的同伴們放在僅次於烏瑪貢、錢德拉以及如今這些和他一同在不同平行世界冒險的戰友們之後。

米哈伊洛夫只用了一個詞就讓麥克尼爾明白了安布雷拉的人事安排用意。

“免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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