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青雖然是個沒文化，滿口髒話的大老粗，但絕對不笨，要是笨，他也不可能出獄以後，竟然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所以在看到宋詞的神色之後，他立刻就反應過來。
“TMD……”
他張口就要罵，卻被宋詞直接給打斷。
“你好好跟我說說，是怎麼認識他的，想想他什麼時候對你進行過催眠。”
“這個……”趙長青有些赧然地撓了撓頭。
宋詞：……
問你話，伱不好意思個詭啊？
好吧，就是不好意思的詭。
“問你話呢？你還記不記得？”宋詞很是無語地道。
宋詞知道，估計是孔玉梅被人忽悠了，保險這東西，不靠譜的太多了。
宋詞把目光看向旁邊的趙長青問道：“一直還沒問你，你有什麼心願想要我幫你的呢？”
可是一次兩次就算了，次數多了，肯定要給他一個說法，昨晚的想法不由得又冒了出來，要不和大舅哥坦白一些事情，如此一來，以後方便許多不說，對大舅哥來說，也是一個機遇。
“說正事。”
張長青吞吞吐吐地說着了緣由，宋詞也是無語，還真是個奇葩的理由。
“沒有，最多就是說了兩句他水平不行，催眠不好使的話，他也不至於因爲這點就記仇吧？而且後來，我們也沒多少交集了，至於結仇更是無從談起。”
“我一個朋友要過來，我們在這裡等等。”宋詞說道。
宋詞聞言之後，不由露出憂色，當年馮志恆真的只是擔心受到處罰嗎？還是有其它原因？
宋詞伸手撥開雲萬里的胳膊，雲萬里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被其輕易就給撥開。
“你在哪兒？”雲萬里忽然打斷他的話，語氣極爲嚴肅地問道。
雲萬里有些吃驚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力氣變得這麼大？”
雲萬里應該是看到宋詞停在路邊的車，所以直接找了過來。
“馮志恆？”雲萬里的嗓音忽然提高了不少。
“有話好好說，你聽我慢慢跟你解釋。”
“坐下慢慢說。”宋詞指了指旁邊的休息椅道。
“那時候身體還行，玩的有點多，時間長了人就有點扛不住，差點對女人都失去了興趣，所以就異想天開，找馮醫生幫我催眠，可是好像沒什麼用處，後來就沒找他了。”
“等等，我還有點事情。”宋詞趕忙說道。
說到這裡，趙長青臉色變了，他這時也反應過來。
雲萬里大步走上前來，一把揪住宋詞的衣領，瞪着他，臉帶怒意地質問道：“你到底在搞些什麼東西？”
宋詞正準備坦白，把他約出來細說，就聽雲萬里嘆了口氣道：“最後一次，說吧，這次要查誰？”
“大哥，這麼快就有消息了嗎？”宋詞接通電話笑道。
“對，馮志恆，只知道他大概五年前，在一家叫向前學院的戒網中心當過校醫，有這信息，應該……”
“再幫我查一個人。”宋詞有些尷尬地道。
“應該不多，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他還讓我幫他保密，說自己私自催眠學生的事情不合法，知道後會被處罰，加上當時我的事他也知道，所以我就沒跟任何人說過此事了。”
這還真是麻煩，宋詞猶豫，要不要再請大舅哥幫忙。
於是他掏出手機，準備給雲萬里打過去，可還沒等他撥通，雲萬里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雲萬里盯着他仔細瞅了一眼，略微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選擇坐下。
宋詞知道，一定是唐蝶和範婉父母的事情有消息了。
趙長青見宋詞掛了電話，神情有些嚴肅，於是試探地出聲詢問。
趙長青笑得有點猥瑣，宋詞有種不好的猜測。
“我之前說過，我對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很感興趣，所以在知道馮醫生會催眠之後，對此很感興趣，去找他試過幾次催眠，嘿嘿……”
趙長青直接搖了搖頭，“他當時走得匆忙，我還什麼都沒問呢。”
雲萬里沒回答他，只是瞪着他，他一點也不奇怪宋詞爲什麼會知道這些，當年雲楚遙能看上宋詞，可不單只是因爲他長得帥，宋詞的推理能力也特別強，宋詞要是沒有離職，應該很快就會被調往其他部門。
宋詞聞言，心中也很是疑惑，殺人總要有個理由吧？
無緣無故地殺人，只是單純地彰顯他的催眠技術？
“他會催眠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多嗎？”宋詞略微思索後再次問道。
“都知道號碼，還有什麼難度？等會我發你手機上，對了，下週你有沒有空，有空帶暖暖回去一趟，我媽給暖暖買了個什麼保險，這些騙人的東西，我說她也不聽，你回去看看，勸勸她。”
“還有什麼事？”雲萬里有些詫異地問道。
“我在明華路交叉口這裡的沿河路上。”宋詞道。
說着直接掛了電話，完全不給宋詞詢問的機會。
雲萬里聞言，不滿地道：“是我先問你的。”
“你沒跟他起過什麼衝突嗎？”宋詞想了想問道。
“哦，因爲幾年未見，我當時挺開心的，還想邀請他吃飯，可是他有事，不停地看時間……”
“這裡。”
“當然是乾死那個……不對，我想見見我乖女，她日子過得不太好，我還有些錢，都給她，要不然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個王八蛋，還有吳世輝那傻蛋，日子過得緊巴巴，我有點放不下心呢。”
“是有什麼案子和他有關嗎？或者說是和向前學院有關？”
宋詞遠遠看到他，揮手示意。
不等宋詞發問，他就繼續道：“他看的是他的懷錶，也是他催眠的道具，他以前跟我說過，據說那塊表是他祖上傳下來的，是件古董，他很是珍惜。”
“保險？我知道了。”
“那先這樣說，我還有事，先掛了。”
“在我回答你之前，能告訴我，爲什麼我提起馮志恆這個人，你反應這麼大嗎？”
看着電話裡傳出的盲音，宋詞心中有些疑惑，雲萬里給他的態度，感覺這馮志恆本身應該也有問題，或者跟其他什麼案子有關。
“其實也沒什麼事，我在去健身房的路上遇見他的，幾年未見，乍一眼遇上，我還是挺高興，可TMD竟然……”
“那個……”
“你在那裡等我，我馬上就過來。”
“記得，記得……”見宋詞微微薄怒，趙長青趕忙道。
習慣性地把手伸進口袋，想要抽根菸想想等會怎麼跟雲萬里說，可卻摸了個空，這纔想起自己已經戒菸有半個多月。
“這個……”
電話那頭雲萬里聞言沉默了一會，才幽幽地道：“你到底在幹些什麼？你要知道泄露公民信息是屬於違法行爲，我幫你一次兩次沒問題，可是……”
雲萬里來得很快，他開着警笛，一路通行。
“再和我說說，你那天遇見馮志恆的事。”
“那你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工作嗎？”宋詞問道。
“一位姓馮的醫生，叫馮志恆。”
趙長青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滿臉惆悵。
“是和美術老師，孟欣怡的死有關嗎？”宋詞又道。
雲萬里聞言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來，這已經不是用推理來解釋了。
“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雲萬里厲聲質問道。
他害怕宋詞牽扯到這樁兇殺案當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