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親妹妹?可能嗎?”
黃帆說林溪有可能是莊嚴的親妹妹,莊嚴打死也不相信,那不是對他爺爺對他父親對他媽媽的極大侮辱嗎?可他不能和她理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當她是說笑,自己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
夜已深,城市從喧囂中沉靜下來, 水州舊城區除去若隱若現的一盞盞昏黃的路燈之外,各個住宅樓房已無幾處亮光。
小院的那三堆火依舊在燃燒,此刻顯得特別炫目。
當然,只有莊嚴和黃帆在關注,整個水州不會有人留意小院的那三堆小火。
林溪、林喜珍、那個人,維持同樣的動作,圍繞火堆, 來回穿梭。
莊嚴驚詫於三個人的體力和耐力,是什麼樣的精神動力讓三個人一整夜樂此不疲?
莊嚴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但林溪和林喜珍的臉上沒有一絲疲憊,顯示的是滿滿的陶醉。
“黃帆,我想報警。”
“莊嚴,你是不是犯困,腦子迷糊?”
“我懷疑那個人一定是對喜奶奶和林溪施了什麼法術?使得林溪和喜奶奶靈魂出竅,成爲無腦人,任由其擺佈。”
“莊嚴,你說我W文看太多走火入魔,我看你的腦路完全被妖化,還法術?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 根本沒有鬼神和仙妖, 所謂的法術也只是一些不法分子用以騙人的套路。看來精神的引導多重要,現在亂七八糟的W文對青少年的危害實在不淺。”
“這個我深有同感, 不過,上面已經出手, 對那些明星‘圈粉’、‘互撕’等等進行嚴厲整治。”
“這個我堅決支持, 舉雙手贊成,‘飯圈’現象早就應該整治。”
“哎,火滅了呢,林溪她們也不見了呀?”
“應該進去房間休息了吧?難不成真的成了仙?莊大帥,夜宵呢?”
“黃大醫師,小人馬上去準備。”
莊嚴見小院漆黑一片,放心去爲黃帆做夜宵。
晚飯是麪條,下的是那種家常乾麪煨雞蛋。現在夜宵也只能是麪條,因爲黃帆家裡沒有其它食材,黃中安夫妻出事後廚房今天才開火,原來存儲的一些食物早已變質。
黃帆在超市買的食品都是速食類,本來她從來不吃這些,稱之爲“垃圾食品”。
當時由於誤會莊嚴的意思,黃帆急於回家,所以隨便買了一些,也顧不上垃圾不垃圾。
“尊敬的黃大醫師,夜宵來啦,請用。”
“怎麼又是麪條?”
“你家裡還有其它可以吃的嗎?你除了一罐罐的薯條就是一包包的土豆片,能下鍋嗎?”
“誰叫你當時候那麼急?還怪我。”
“不過虧得你還買了一袋乾麪和幾個雞蛋, 嚐嚐看,我做的雞蛋炒乾麪。”
“嗯,味道挺不錯,只是有點幹。”
“你家有筍乾菜嗎?我再去做碗湯。”
“應該有,大熊貓有的時候下米麪吃,我去找找。”
“大熊貓?你家養有國寶?”
“大肉團。”
“你怎麼能這樣稱呼你媽媽?”
“大熊貓可是國寶,難道還是大肉團好聽?”
“媽媽就是媽媽。”
“她沒有資格做我的媽媽。”
莊嚴見黃帆情緒有些不好,便不再多說,而是幫黃帆一起到廚房找筍乾菜。
筍乾菜是水州的標誌性特產,由新鮮的竹筍切成小片和醃雪菜一起煮熟,然後自然晾曬成幹,放置在乾燥的地方可以食用一整年。
每到春筍上市之際,水州家家戶戶都會晾曬筍乾菜。這個時候無論是城裡的大街小巷,還是農村的房前屋後,到處都是晾曬的筍乾菜,連空氣裡瀰漫的也是筍乾菜的味道。
這筍乾菜可以是廚房各道菜餚的佐料,也可以單獨作爲主菜,風味獨特,水州人沒有一個不喜歡吃。
尤其是筍乾菜和五花肉一起在鍋上蒸透,那香氣和味道可是絕對的勾胃和饞嘴。
而用筍乾菜做湯,只要直接兌上剛煮沸的熱水就好,不用放任何調味品,其獨有的鮮味保證讓你胃口大開。
“這大熊貓把筍乾菜放在哪裡了呢?”
“會不會在冰櫃裡?”
“冰櫃?筍乾菜放冰櫃裡做什麼?”
“黃帆,看來你從來不做菜,這筍乾菜如果放在冰櫃裡冷藏,可以一直保持新鮮,和剛晾乾的時候一樣。”
“這樣?可大熊貓把冰櫃放在他們自己的房間裡。”
“冰櫃放在睡覺的房間裡?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是不是你爸爸媽媽特別喜歡吃冰鎮的東西?”
“搞不懂他們,你看,冰櫃就在那裡。”
黃帆打開黃中安夫妻住的臥室,開燈,用手指了指放在牀邊的那個大冰櫃。
莊嚴一看那個冰櫃可大得嚇人,差不多有一張牀那麼大,整個房間除了牀和那個冰櫃,沒有其它任何傢俱,連牀頭櫃都沒有。
這黃老頭兒和大熊貓也不嫌吵?這麼大的一個冰櫃製冷的時候,壓縮機的聲音得有多響?
“黃帆,你去看一下,冰櫃裡面有沒有筍乾菜?”
“要看你去看,我可從來不進他們的房間。”
“那我們還是不要泡筍乾菜湯了吧?”
“可我想喝,你去看一下麼。”
“好吧。”
莊嚴走進房間,但心裡不覺有些害怕。
不知爲什麼,房間裡面瘮得慌,好像黃中安夫婦的兩雙眼睛緊緊盯着莊嚴,而那眼睛無處不在。
“你快點!”
“你確定在冰櫃裡嗎?”
“你打開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哦,你站在門口不要走開。”
莊嚴慢慢移步到冰櫃前,見冰櫃很多地方的油漆已經剝落,而且沒有插電,也就是說沒有製冷。
冰櫃不製冷放在房間裡做什麼?還是緊貼在牀邊。難道是當衣櫃?這也太滑稽了吧?
莊嚴猶豫了好一會,才壯壯膽子伸手一把推開冰櫃的一邊蓋子。
啊?!
一冰櫃衣服!
冰櫃裡堆放的竟然是衣服,莊嚴難以置信也不敢用手去觸碰。
“黃帆,沒有筍乾菜。”
“另一邊拉開看看。”
莊嚴想馬上離開房間,遠離這個莫名其妙的冰櫃。但黃帆要他看看另一邊,只得硬着頭皮拉開冰櫃的另一半。
“還真的有筍乾菜。”
莊嚴見冰櫃另一半放的全是筍乾菜,慌張的心稍稍安定。
存放這麼多筍乾菜乾什麼?難道一年到頭只吃筍乾菜?從數量上看,至少有上百包。
“你快拿一包出來,愣在那裡做什麼?”
“好。”
莊嚴伸手去拿筍乾菜。
嗯?怎麼那麼重?受潮了嗎?受潮也不可能這麼重?
莊嚴拿起另一包,也一樣重,覺得奇怪。
莊嚴大山裡出生長大,對筍乾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知道筍乾菜越輕越好,黃帆家的筍乾菜怎麼會這麼重?
“啊?!”
莊嚴打開一包筍乾菜想看看是不是已經受潮黴變?一看,嚇得他一屁股坐在冰櫃前起不來。
“怎麼?”
“金、金、金……”
莊嚴手指冰櫃說不出話來。
“金什麼?”
“金、金、金條,金條,金條。”
“什麼?金條?”
黃帆衝到冰櫃前,見被莊嚴打開的那包筍乾菜裡面有三根金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