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4、畢方
顯化諸天,劉浩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甚至於這個詞彙,都不過是道聽途說,也每一個確定的解說模板,更不知道什麼樣纔算真正的顯化諸天。
但有一點劉浩卻是異常認可的,那就是作爲文明源泉的炎黃二帝,其必然是顯化諸天的一份子。
就好比眼前神農氏雕像的存在,無不說明了這方宛如山海經的世界,和劉浩地球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或者根本就是一株大樹之中生長出的不同枝椏。
用科學的角度來解釋,那就是劉浩地球世界之中的人族,和眼前宛如山海經世界的人族,其體內的基因,乃至於遺傳因子都有着幾乎一致的版本。
唯一不同的,就是這方世界之中還有着許許多多劉浩地球也沒有出現過的種族、妖獸等等等等。
或許,在未來,這方世界的人族歷經千辛萬苦成爲最強種族,乃至於成爲唯一種族而傳承萬世,到了那個時候,或許孔丘,或許老子等等炎黃文明之中留下萬千華章之人,也會一一出現;
換言之,也是給了這些人顯化諸天的可能。
又或者,這方世界的人族在未來逐漸被其他種族淘汰,成爲苟且偷生的稀少種族,如此一來,人族的文明走向就發生巨大的轉變,若干年之後,甚至於連神農氏的傳說都消失在歷史塵埃之中。
就好比方運所在的儒道至聖世界,至少劉浩從未在方運口中聽說神農氏和軒轅氏的傳言;
但你同樣無法否決神農氏和軒轅氏就一定在儒道至聖世界從未存在。
只不過,他們走上了一條此前其他世界從未走過的道路;
這其中,或許唯有孔丘一人顯化在儒道至聖世界的緣故,同樣的,你也不能否決儒道至聖世界的文明也是炎黃文明的一份子。
只不過二者相比,一個是可以從源頭上當場確定,另一個則因爲同文同種方能認可。
拋開這些有着明確符號的世界,其他那些哪怕和龍國人口有着相同外表種族的世界,比如魔法世界之中黑髮黑眼的人族,就算是劉浩也最多釋放一些善意;
歸根到底,還是這些世界之中缺乏了炎黃文明特有的顯化諸天人物。
有,則讓人發自內心的產生親近感,就好比現在的劉浩,他看到神農氏的石雕,怎麼看都覺得舒服,這是一種內心深處血脈相連的親近感,也是任何他物都無法替代的。
在神農氏石雕下方駐足良久,劉浩纔將視線轉移;
猛然間,他發覺石雕附近似乎十分安靜,哪怕是周邊妖族、妖獸都避而遠之,就好事唯恐打擾這座雕像一般;
這讓劉浩有些驚奇,回過頭來再看雕像,這才發現其中緣由。
這雕像哪裡是外人雕塑而成?分明就是神農氏坐化之後,自行石化而來,換言之,眼前的雕像根本就是神農氏本人也。
也是劉浩修爲高出太多,下意識的忽略了石雕隱約傳出的氣息,這個氣息對劉浩不會產生任何影響,卻不代表無法震懾妖獸們。
宛如山海經世界裡的神農架區域,無論是地盤還是其他,都遠遠大於劉浩地球同地;
這裡頭同樣生活着無數妖獸,或許這些妖獸未來進化成爲妖族的比例遠比地球要少,萬里挑一甚至十萬分之一,可數量同樣比地球龐大太多。
換言之,這個神農架地區妖族的數量同樣不小,劉浩單純從神農氏石雕,很難確定神農氏生前有着何等修爲;
可從對方身死,依舊屹立不倒,且至今以來,依舊沒有任何妖族對這座石雕做出傷害,就足以明白神農氏生前是何等的強悍。
能達到這種效果,唯一的可能,就是神農氏在這塊區域之中,極大的震懾了周圍地區的妖族,打服了他們,降他們徹底鎮壓。
從這個角度來看,神農氏生前,也必然是這方世界之中最頂尖的一個批次,甚至於達到了這方世界極限天花板,唯一的一點,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證道大羅道果。
你也別以爲證道大羅道果了,神農氏就不可能死去。
這裡頭的‘死去’,又有着很大不同。
或者說,並非壽元耗盡,或者備人斬殺之流;
而是和前頭‘顯化諸天’的一種延續,證道了大羅道果,也是時候迴歸本體了。
這是劉浩的猜測,至於如何迴歸本體,劉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洪荒世界的六道輪迴。
也是因此,劉浩心中對洪荒世界的判斷有提升許多。
要知道劉浩遊歷瞭如此之多的世界,也只有在洪荒世界之中才看到六道輪迴,也只有洪荒世界纔有着這麼一個完整的循環。
光從這一點,就足以證明洪荒世界的特殊性。
再一次的,劉浩感覺自己的修爲還是太差了一些,甚至於給他一種感覺,那就是彷佛混元之下的修士,連知道諸天隱秘的起點都沒能達到,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猜測,對與不對,也根本無從證實。
這種感覺讓他十分難受,可又沒有絲毫辦法。
混元,與混元之下,彷佛有着一道天塹一般,將二者死死的割裂開來。
這道天塹,遠比準聖和大羅金仙之間的鴻溝要巨大太多太多。
以至於許許多多的世界之中,明明世界等級到了,卻無法誕生乃至於一個混元修士,這就足以證明這是何等的艱難。
他嘆息一聲,拋開思緒不再多想,隨手從附近折斷三條樹枝,對着它們吹出一口仙氣,而後取來諸多黃土,粘合其上,不到一時三刻時間,三隻高香便在他手中誕生。
怎麼說也是人族先祖,哪怕不在一方世界,劉浩內心深處依舊萬分認可,祭拜一番也說得過去。
傾向飄渺,卻不脫離其間,圍繞一圈,最後這些香火盡數被眼前神農氏石雕吸收殆盡,彷佛這就是對劉浩的一種反饋。
“莫非只是將自己沉寂而非真正身死?”
劉浩心中嘀咕一句,卻也沒有鑿開研究的想法,換做其他人,今日裡絕對不可能躲得過了。
蠢蠢欲動絕對是有的,誰讓眼前的石雕是神農氏?
殊不知,洪荒世界之中,火雲洞內潛修的神農氏猛然睜開雙眼;
“是何人祭拜與吾?”
他自言自語詢問一句,深處大手掐算起來,可測來測去,依舊未能得到絲毫信息,只得作罷;
再次閉目細細查看一番,睜眼之後,那雙眼之內略帶迷茫之色,更是擡頭看向天際,彷佛在搜尋着什麼;
良久這才收回眼線,眼中迷茫之色更甚,過了好久,他才搖頭不再多想,怎麼說對他而言,也是一個極大的好事。
有一點,劉浩卻是猜錯了,顯化諸天,洪荒世界的六道輪迴有着極大的作用,可開具的口子卻十分渺小,能過者不過是這些大能們的一道神念罷了;
去容易,返回卻異常艱難,這些念頭倘若沒有後土娘娘親自出手,更是無路可循,根本不知歸來道路,到最後也唯有消散一條途徑。
當然,哪怕是消散了,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
這個好處,說起來還真不小,好歹在一方世界之中留下了自己的印記乃至於傳承,就代表了這方世界對他的認可,這方天地就必須留下一分獨屬於此人的氣運。
打個比方來說,一旦神農氏從北俱蘆洲世界通道進入地球,神農氏就能繼承他在地球之中的一分氣運,再從地球進入這個宛如山海經的世界之中,天然的,就能在這方世界繼承這道屬於他本人的氣運。
有了這些氣運的加持,其他且不論,讓其更上一層樓也是沒有可能。
這些道理,劉浩無法知曉,顯化諸天這種事,暫且還輪不到他來做,或者說,如今的他也不是就真沒有在做‘顯化諸天’。
他將自己三尸化身踏足諸天的做法,又和‘顯化諸天’有多少差距?
比如劉浩在漫威世界之中留下諸多傳承之法,同樣也是顯化諸天的一種,只不過他自己對此一無所知罷了。
他只以爲這是他取巧奪取其他世界氣運的一種方法,心裡頭還有些怯怯的,唯恐被這些世界所知帶來反作用。
殊不知他這個做法本就是和這些世界和則兩利之事,多了他這份傳承,對這些世界而言,何嘗不是一件好事?何嘗不是一個可能?
各取所需而已,反饋給劉浩些許氣運,本就是一種償還、一種互惠而已。
得到和付出,永遠都是成正比的;
倘若劉浩前往這些世界,只想着索取,到最後換來的一定是毫無收穫。
他也算是歪打正着,後者是漫威世界有着炎黃文明也幫了他很大的忙,有了炎黃文明,才使得他想着各種辦法將這些傳承留下,才使得他如今哪怕離開了漫威世界,依舊享受着一分來自漫威世界的氣運。
這個道理,和他在一人之下世界、在亮劍世界、在宗武世界、在魔法世界是一個道理。
如今卻是輪到這個宛如山海經的世界了。
既然這裡有着炎黃文明人族,劉浩就沒道理錯過。
只不過,如何留下傳承,留下那些傳承,卻需要劉浩仔細思索有覅你纔是。
這個宛如山海經的世界之中,可還是在蠻荒時代。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文字都有些初始,這就意味着哪怕劉浩給某個人族留下傳承,也可能會消失在歷史塵埃之中,做了許多,到最後反而一無所獲。
這個道理,劉浩還是明白的。
此前神識掃描之時,就已然察覺到這個因素,在鎖定對象之時,也思考過這個問題。
甚至於他還想過是否要將自家地球的龍國文字拷貝一份流傳這裡。
只不過到最後還是否定了,文明的發展不能一蹴而就,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就好似他穿越到原始社會,哪怕拿着完整的槍支彈藥生產工藝到來,教會了這些原始人,到最後反而會害了他們,這本就是一個道理。
自家地球之中,龍國文字的進化經有幾個階段纔有瞭如今成就,他可不想因爲自己的出現而促使這個宛如山海經的世界出現文明斷層,那樣的話,纔是真正的傷害到這裡的炎黃人族。
故而,想要在一方天地之中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最好的辦法,不是將自己熟知的強加給對方,而是先選擇融入對方,在對方所知的基礎上加以引導;
如此,方能形成一個完整的傳承過程,才能在未來本土文明之中真正的拓展開來。
劉浩選擇的做法就這樣,祭拜完神農氏石雕之後,他便選擇了一個方向架起雲朵飄然離去,至於下方那些妖族會如何作想,可不是他能夠關注的。
他也明白,自己這麼做,必然會給下方這些鎮守通道的妖族帶來不小的心力壓力,會擔心自己會不會將這個通道的消息告知本土人族;
可那又如何?哪怕自己真的做了,他們還能拿自己如何不成?
說到底,最後還是拳頭說了算,在清楚自己不可能抵擋劉浩之前,神農架這些妖族選擇的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留下更多的大妖來鎮守這條通道。
這樣一來,反而對劉浩、對自家地球龍國有着更大的好處。
知道了這方世界的浩瀚,劉浩巴不得自家地球神農架的妖族將更多人口遷移至此,這樣一來,龍國腹地的壓力纔會更小一些。
且不說神農架妖族會如何反應,卻說劉浩站在雲朵之上觀看者這方世界特有的風景,一派輕鬆。
真要趕路,他也無需駕雲,這方天地空間雖然穩固,也阻擋不了他撕裂手段,無非是想要多看看這方世界和自家地球的不同之處罷了。
可有時候機緣就是這麼巧合,他這頭正看得歡快,卻被更高空的飛行者給盯上了。
一聲清脆的鳴叫呼嘯而來,待劉浩擡頭之時,卻看到一隻青紅相加的大鳥猛然朝他撲來,直接將他視作獵物使然,根本就是想着將他一口吞下。
“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