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陳北三人站在西樓之下。
“兩位所說的幾樣東西很珍貴,不過在下恐怕沒什麼時間陪兩位一起前往了。”
“可是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
“一時半會兒恐怕也處理不好。”
青嬋兒聞言掩嘴輕笑。
“陳公子也別急着拒絕,這件事嬋兒一百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點時間。”
“如若陳公子那日想清楚了,只要捏碎那陣符即可。”
說完對陳北眨了眨眼,嬌笑一聲轉身翩然離去。
“陳公子映蝶也要回去了。”
許映蝶清冷的臉上不由的閃過一絲幽怨。
陳北微微一笑,假裝沒有看到其神態變化,對其拱手:“許小姐請便。”
許映蝶微微搖頭,朝着與青嬋兒相反的街道,緩步離去,期間還時不時回頭望着,還矗立在西樓之下的陳北。
陳北揮了揮衣袖,拿出那塊三指寬的紅相間的玉符籙。
“天眷花,凝魂葉,九幽冰泉,皆是用來治療魂魄損傷與恢復肉體的頂級靈物。”
這也是陳北之所以沒有直接出言拒絕青嬋兒的原因之一。
因爲蘇蘇也需要這些東西。
微微擡頭望着天邊逐漸變得通紅的雲彩良久,搖了搖了頭後收回目光,一道白影從眼角餘光一閃而過,陳北渾身一顫,猛的扭過頭去,恰好看見那身影的一縷青絲與衣角,消失在街道另一方的房拐角處。
“容容-------”
陳北叫出了一個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名字,引得街道上的一些修士商販,齊刷刷的回頭望着他,隨即搖搖頭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再也沒去管他。
“嘭-------”
陳北右腳在地面之上輕輕一點,化爲一道殘影消失在了原地。
身形在街道兩旁的房屋智障快速穿行,臉上表情即激動,又迷茫。
中州天道宗勢力範圍,有一座直入雲霄的圓形巨大石塔,名爲天惑塔,這巨塔也是對外開放的聖地,都是一些有名強者傳道之地,平時沒事一般很少有人去這個地方。
一路追尋着那抹白影氣息,對直飛向天惑塔。
在抵達天惑塔之後,降落在地面之上,擡頭望着巨塔半掩的石門,陳北吸了一口氣緩緩走入其中。
天惑塔內部同樣是純頭質結構,其中空間倒是極爲寬敞,塔壁之上雕刻着一些年代久遠的壁畫,修士們對戰妖獸的情形,大能傳道之時的盛況,活靈活現。
在周圍寂靜的環境襯托下,卻少了一絲宏偉壯闊,多了些冷清寂寥。
黑色石梯,貼着塔壁一圈圈的朝着塔頂蜿蜒而上。
陳北輕輕擡起腳踏上石梯,一步步朝着階梯之上走去。
沒有動用一絲真元的他,就如同普通人一般,緩慢的前行着,時不時還會朝對面石梯望去。
“踏踏踏-----”
“踏踏踏-----”
天惑塔中迴盪着他毫無節奏的腳步聲,這一刻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他一人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他站在了塔頂的出口處,矗立了同樣也不知多久。
望着出口處射來的夕陽餘暉,陳北嘴角微微顫動,擡腳一步踏了出去。
一陣夾雜着濃密水氣的清風拂過,帶起他的髮絲與道袍,擡眼望去身上,一處平坦的天台出現在他眼底之中。
天台的邊緣有一堵圓形,兩米來高的鏤空石牆,石牆將整個天台圍攏護在中央。
陳北抿了抿嘴四周張望一圈後,眼中閃過一絲失落,緩步朝着前方走去,站在圍牆前,透過石牆圓孔,望着身下被黃昏籠罩着的整個中州。
感受到四周再無其它人存在,陳北搖頭一嘆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是我的錯覺嗎?”
“哼-----”
一聲極爲微弱的痛哼聲響起,陳北耳尖微動,緩緩轉過身去,望着身後天台凸出的樓閣,緩步繞着天台走了幾十米。
再次擡眼望向先前聲音發出的方向時,雙眼不由劇烈顫動了幾下。
只見一名體型纖細的白袍女子,正半眯着雙眸,一臉痛苦的靠在牆上,單薄的身體彷彿正受到什麼極爲煎熬的痛般劇烈抽搐着。
有些凌亂的髮絲,垂在她潔白的雙頰上,一道道綠色光暈圍繞在她身體四周,一對由綠色真氣凝結而成宛如實質的長長折耳垂在其頭部兩側。
“哼------”
“哼------”
聽着她半張半合的口中發出的呻吟,陳北心中一陣絞痛,顫巍巍的張開嘴卻不敢發出一絲聲音,他害怕突然驚擾到她,造成不可彌補的巨大後果。
這是來至一種靈魂上的神秘力量,陳北不敢出手幫她,也不知道如何去幫她。
陳北就這樣,靜靜的矗立在哪兒,不敢動,也不敢出聲,唯有雙手不停的劇烈顫抖着,昭示着他如今的心情。
夕陽映照在她蒼白痛苦的臉上,即無助,又可憐,令他,揪心般疼痛。
就這樣持續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白袍女子身上的綠光才緩緩沒入其體內,她臉上的痛苦也隨之隱去,這樣靜靜的靠在牆壁上,就如同熟睡了過去一般。
一盞茶功夫過去後,陳北輕輕吐出一口氣,才邁着輕微的步子,緩緩走了過去。
蹲在她跟前,望着她輕微顫抖着的長長睫毛,以及她臉上的凌亂頭髮,陳北臉上閃過一絲心痛,伸出手去,想要將其髮絲捋順。
白袍女子如同感應到什麼一般,猛的睜開雙眼,一揮衣袍一柄明晃晃,形狀極爲怪異的紅色長劍,便以抵在陳北咽喉之處。令其動作僵立當場。
清澈如同寶石般的黑色雙眸,死死的盯着陳北。
陌生,疑惑,不解,等表情一一呈現在她的臉上。
“你是誰?”
陳北望着她的表情,以及冰冷的聲音,陳北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了幾下,揚起一抹苦笑。
“我叫北玄,塗山走出來的北玄。”
“北玄?”
白袍女子雙眼微咪,嬌豔的嘴脣微動:“不認識,也不想認識。”
“你來這裡,可有目的?”
“如若撒謊,我許有容的劍,下一刻便要刺穿你的脖子。”
聽着她冰冷的聲音,陳北愣了愣,卻未看一眼那抵在脖子上的劍尖,目不轉睛的望着她輕聲:“我爲尋我妻子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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