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合同賦予他的力量全然不同於魔術，也跟肉身強度無關，是一種在這個世界的權力，類似於封神榜上的封神。
蘇沐秋甚至懷疑封神榜的原典是不是就在這，他籤對的合同就是那玩意的真身。
“有大力神的血脈啊……”
在蘇沐秋的視線中，這名壯漢體內流淌着的血液是湛藍色的，宛如天空一般純粹，只是光澤不太亮。
內心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像自己本來就理解情況，下意識地明悟了。
神靈俱樂部的大門敞開着，正對着熱鬧無比的步行街，人多的不得了，但尿性也一樣，凡人看不到這裡。
走進俱樂部，門口那條貌似要起阻隔作用的光帶被直接穿過去，沒有任何實質的觸感。
門口的壯漢見到這一幕，猶如岩石雕鑿般地表情也微微發生變化，那是驚羨的眼神，同時夾雜着嫉妒的情緒。
神靈俱樂部裡十分寬敞，跟蘇沐秋想象中的場景出入不大，就像一個超大的酒吧，三三兩兩的沙發圍在一塊，偏心昏暗的光線以及長長的吧檯將氣氛營造得十分到位。
神秘而又放鬆。
“這裡！”
蘇沐秋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這個俱樂部，一個熟悉的熱情聲音飛快響起，不禁讓人懷疑這貨到底在這蹲守了多久。
老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得防着這個傢伙一點。
絲毫不知道蘇同學心裡活動的葉添虎前輩笑容滿面地將他迎到一圈沙發內，各自坐下。
“雷鋒同志。”
“……”
蘇沐秋聽出了對方語氣中帶着的那一點點挪揄，嘴角也是稍微抽搐了下，無語了半響。
“蘇沐秋。”
糾結了一會，最後報上了大名，反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哦，那麼沐秋，你的權能是什麼？”
爲什麼一下子就叫得這麼親近了啊？我跟你很熟嗎？一點都不熟吧。
“……金錢。”
好吧，對於自己接下來要幹嘛毫無頭緒的蘇沐秋瞪了瞪眼，選擇瞭如實回答。
“那就是財神了啊！”
“嗯。”
點了點頭，蘇沐秋體內流淌着的，正是掌控金錢的權柄，出去說恭喜發財絕對百試百靈，真正的散財童子，不對，應該是財神爺，而且全世界都通用。
“話說回來，你的權能又是什麼？”
蘇沐秋話音一落，就看到葉添虎的臉色變得尷尬起來，期期艾艾地乾笑了兩聲，怎麼看都有種難以啓齒的感覺。
“喂，我都說了，公平起見，你也要說吧……”
儘管不太情願，但是葉添虎還是在乾笑了之後，還是用怎麼聽都覺得尷尬的聲音說道：“跟你一樣，我也是依附人類而存在的下位神，權能是……廁、廁神！”
說到最後，葉添虎是惱羞地喊了出來！
蘇沐秋呆了足足一秒，然後腦子才轉了過來，震驚地看着這個英俊的男人。
“難道你就是廁所管理員？！”
“這種明顯纔剛剛起的外號不要說得好像很聞名遐邇啊魂淡！”
葉添虎被蘇沐秋的態度驚得忍不住咆哮起來，這是永遠的痛！
“喂喂，估計早就臭名遠播了吧。”
蘇沐秋下意識地離這個傢伙坐遠了一點，彷彿他身上都帶着臭味，這種細微的動作無異於一記補刀，觸發百分之一千的暴擊傷害，葉添虎整個人都瞬間爆炸了。
“你……你不是好人！”
心靈受創的葉添虎同學默默地蹲起來，淚流滿面的畫着圈圈。
“……”
蘇沐秋被晾在一邊不知道幹什麼纔好，想想葉添虎可能需要時間來抹平傷口，就大發慈悲地給他十秒鐘好了。
“喂，前輩你好了沒？”
蘇沐秋準時地走過去拍了拍葉添虎的肩膀，一張擺滿殘念的臉頓時回過頭來，直接黑化的表情差點把人嚇尿。
“哥咒你一輩子WC不帶手紙！”
“好……好毒的詛咒，你嚇到我了，賠錢。”
蘇沐秋一副心驚肉跳的樣子，拍着胸口順氣。
“財神爺別鬧。”
葉添虎白了他一眼，也沒有真的那麼有魄力，這麼惡毒的詛咒終歸還是沒下。
“對了，剛纔你說我們是下位神，難道還有上位神？”
說到這裡，蘇沐秋的腦子裡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間神秘的辦公室，拿合同墊桌角的董事長，就是上位神了吧？
“這個啊。”
葉添虎反應過來，想起了正事，臉色正了正。
“下位神，是指依託人類而存在的，或者與人類活動息息相關的神祇。比如你，是人類創造了貨幣，這個世界纔會生成金錢這種權柄，如果人類滅亡，自然神性湮滅，身死道消。又或者人類社會發生動盪，戰爭、金融危機之類的，你的神性也會削弱。”
“因此，下位神也可以稱之爲人神。”
頓了頓，葉添虎緊接着繼續給蘇沐秋普及這個世界的常識，接着道：“而上位神，則是掌控者各種各樣的自然現象的神靈，比如火焰、雷電、大地、氣流、降雨之類的，他們屬於自然之神。”
“與之相比，我們下位神受到的限制要多一些，能力也相對較弱。”
“那一位。”
葉添虎光是說還不過癮，用俱樂部裡稀少的神靈作爲教科書來輔助講解。
“那個炎發灼眼的小姑娘便是火焰之神，能力強到沒邊了。”
嘖嘖有聲地說着，蘇沐秋忍不住眉頭挑了挑，目光從吧檯前的那名少女背影上掃過，一頭火紅的垂直長髮幾乎快要披到地面。
“炎發灼眼，那不是夏娜嗎？”
“我就是炎發灼眼，夏娜是誰？”
幾乎跟着蘇沐秋的聲音同步響起，炎發灼眼的火焰之神忽然出現在他們兩個面前。
聲音清澈，但是跟她的視線一樣，似乎帶着讓人難以忍受的灼熱，彷彿要將直視她的靈魂都點燃起來。
葉添虎也轉過頭來，疑惑地盯着蘇沐秋，似乎他也不知道夏娜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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