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面那個就是用和你一模一樣的稿子投稿的人,他叫王瑞。這個開口說話的是編輯耗子,按照原本的計劃,他應該會成爲王瑞的責任編輯。如果這本問題兒童真的是那個王瑞原創的話。”在耗子開口說話的時候,秀秀小聲的向夏夜介紹了一下對面的兩個人。
在秀秀給夏夜介紹對面兩人的時候,耗子也語氣堅定的說完了自己的立場看向秀秀。注意到總編也看過來的視線秀秀假咳一聲開口道:“這位是問題兒童的作者……”
說到一半,秀秀忽然卡殼了,因爲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貌似從見面到現在她都還沒問過夏夜的名字。
“我是問題兒童的作者,夏夜。劉洋總編好,耗子編輯好。”注意到秀秀的窘迫,夏夜自己開口自我介紹道。說完還對着總編和耗子編輯禮貌的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總編,當面對質是這位作者,夏夜自己開口提出的。所以我相信他不會是抄襲者。”在夏夜開口之後,秀秀馬上接口表明自己的立場。相信夏夜不是抄襲的,翻過來當然就是說對面的王瑞抄襲了。
“哼,說不定是以退爲進的手段呢。故意說出當面對質,就是爲了讓你這樣天真的傢伙相信他。而且,看他的樣子還是高中生吧,高中生怎麼可能寫出這麼精彩的小說呢。這本小說中可是引用了不少普通人都不瞭解的神話體系和傳說。你覺得高中生會有這種閱歷麼。”
秀秀的話音剛落,對面的耗子就開口反駁道。明顯,他是完全站在王瑞那一邊的,更相信那個頹廢的中年人,而不是年輕稚嫩的夏夜。
“一邊說別人沒有閱歷,一邊又說別人耍手段。你不覺得自己的話前後矛盾麼?而且,誰說高中生就寫不出精彩的小說了。據我所知,不死川寫出戀愛節拍器的霞詩子老師就是高中生。別用你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別人。這個世界多的是天才。”面對耗子的反駁,秀秀也毫不客氣的反擊道。
“哼,閱歷和手段可沒有直接關係。再說言情小說和神魔小說可完全不同。這個世界確實有天才存在,但是並不意味着每一個人都是天才,路上隨便拉來的一個路人甲就會是天才。”冷哼一聲,作爲編輯部老人的耗子明顯很看不上秀秀這種空降兵。
“抱歉,打斷一下。我寫的不是什麼神魔小說。而是奇幻小說,如果要分的更細一些的話,應該是異界類無敵流奇幻小說。”耗子的話音未落,夏夜忽然打斷更正道。
“奇幻小說,異界類無敵流奇幻麼。這個名字很形象啊。”聽到夏夜的話,總編劉洋眼中精光一閃。看向夏夜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了起來。
明顯,此時他更相信夏夜是真正的作者了。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流派分類,但是卻清楚的把這本小說從無數舊類型的小說中單獨分離了開來。
“總編,王瑞投稿的可是電子稿件,都是手動輸入的。這絕對是原稿,如果是抄襲的話,怎麼會有電子版的原稿呢。”注意到總編眼神的細微變化,耗子臉色一變,推了一下身邊的頹廢中年男王瑞開口爭辯道。得到耗子的提示,王瑞慌忙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方形的u盤,赫然是夏夜之前丟失的那一個。
“我之前已經說過了吧,夏夜在打印出紙板的小說稿子後,不小心把放着電子版原稿的u盤弄丟了。”緊緊皺起眉頭,秀秀瞪向對面的耗子。
“切,抄襲者的話怎麼能相信呢。他說丟了就丟了麼,說不定只是不小心撿到了王瑞遺忘在哪裡的紙質原稿就謊稱作者來投稿的呢,遇到問題了就顛倒黑白說電子稿丟失了。”面對秀秀的解釋,耗子完全顛倒黑白,胡扯起來。
“喂,我說,你不打算說些什麼麼。”視線從耗子身上收回,夏夜懶得再看他上竄下跳了。反而看向之前一直沒說話的王瑞。雙眼緊緊的注視着他開口問道。
“說,說什麼。我沒什麼好和你說的。我就是這本書的作者。我有電子版原稿。抄襲了我的小說,我可不想和你說話。”聽到夏夜指向自己的問話,王瑞臉上微微一慌,不過在注意到耗子看過來的眼神後很快就恢復了堅定。肯定的開口道。
“好吧,你能這麼說我很高興。這樣的話,我也可以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的戳穿你了。電子版原稿的話我也有,u盤裡的也只是我臨時拷貝的而已。”嘴角帶着一絲輕笑,夏夜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更重要的是,這幾天我已經開始着手第二捲了,雖然沒有寫完不過也已經寫了四分之一了。身爲從業多年的編輯,總編也在。應該都能夠從文風文筆上分辨出這裡的第二卷和第一卷是不是同一個人寫的吧。”筆記本電腦啓動完成進入桌面,夏夜點開了第二卷的文檔推到自己身邊的秀秀面前。
“總編。”大概的掃了一眼,行文方式基本和第一卷一樣,秀秀把電腦推到了總編劉洋的面前。
“嗯,看上去確實出自一人之手。文風文筆都和第一卷一樣。”仔細的翻閱了一下夏夜的第二卷內容,拋開文筆文風,劇情也一如第一卷一樣的精彩,而且還隱隱勝過。在第二卷中,魔王終於要出現了。
“怎麼樣,還有什麼要說的麼。”得到總編的肯定,夏夜的視線再次落在王瑞身上。視線中沒有鄙夷也沒有藐視,只有平靜。彷彿只是一件隨手解決的,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但是,這種平靜的視線卻讓王瑞更加感覺難受。那種彷彿完全不被放在心上,只是一個晃眼而過的跳樑小醜一樣的感覺。
這讓他想起了那個棄他而去的妻子。他賭博輸光了家裡的一切,妻子操勞工作,而他自己卻夜不歸宿到處遊蕩,害的女兒生病沒人照顧,最後重病而死。
在女兒的葬禮上,他的妻子看他的就是這種眼神,提出離婚選擇離開的時候也是這種眼神,沒有痛恨也沒有藐視,有的只有平靜,那種完全無視,完全沒有情緒的平靜。
面對這種視線,他的心一陣陣的緊縮。深深的恐懼襲上心頭,相比起這種平靜的視線,他更希望得到別人的怨恨與喝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