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貞德的索求,亞瑟給予了迴應。
黑貞德並非是貞德,但是對於亞瑟的那份情感是最真誠的,唯一從貞德那裡獲取的便是這個了。
也許,這是相當輕薄的行爲了,畢竟根本沒有那種要成爲人家戀人的想法,卻是奪走了她的第一次回憶,寶貴而純粹的回憶。
嘛,作爲男人,稍微有些風流一些也沒有什麼吧?
尤其是在這個時候,給予黑貞德應得的回憶,是必須的。
“嗯……”
黑貞德沒有想到單純的亞瑟會以這種火熱般的動作襲來,劇烈而又深沉般的,她就像那暴風雨下的小船,眩暈在這個漩渦之中。
不過,很甜美,這個味道,並非僅僅只是亞瑟的味道,更多的是能夠達成願望的味道,雖然不祈求願望,甚至她不希望願望的產生,然而願望總是悄然而至,只是這幸福的背後卻有着無盡的……黑暗。
她是僞物,黑貞德是貞德的僞物,一定會從世界上消失,所以比起得到幸福與願望來說,這份甜美不如從一開始就徹底不存在,只是貪婪的她仍然想要想要想要!
就算爲此揹負上痛苦與回憶!
“不夠不夠不夠……”
亞瑟懷中所擁抱的黑暗少女,其身軀漸漸黯淡,很快就會消失吧?
“夠了,少年,亞瑟,與我這樣的污穢的人吻,不會玷污你的身心麼?”
黑貞德的笑一點也不可愛,但是那份悸動對於任何少女來說都是一樣的。
“不,不會的,絕對不會,你是知道的,我也並非聖潔……”
亞瑟不知道用什麼去安慰這個黑暗的少女。
“嗯,我知道,也許我會比貞德做的更好,但是我這樣災厄的黑暗化身一定令你的灰暗吧?與我接觸的人一定會被黑暗吞噬的,所以,即使是我也不想讓這份心靈爲之跳動的戀人承受那份煎熬,是了,到了這個最後,我終於明白了,我可能是爲了愛上你而誕生的。
那個我(貞德)徘徊在信仰與愛中,所以不是完全屬於你的,但是我(黑貞德自己)是完全屬於你的,我不會信仰一切,不會在意一切,我的命運便是等待你的出現,我的終結……也是等待你的出現……”
黑貞德的手指想要再次觸摸亞瑟的臉龐已經無法辦到了,那虛化的手指從他的鼻尖穿過,啊,消失的時候終於是迫不及待的來臨了麼?
這就是惡女應有的結束呢,或者說這是悲劇裡註定的結局,不過,能夠有着這麼一份回憶,已經足夠了,她雖然被賦予了等待亞瑟的意志,賦予了沒有道理喜歡上這個少年的意志,但是並沒有什麼值得討厭的,因爲亞瑟是一個等待到現在的人,無法用言語描述現在的心情呢——
“再見了,亞瑟。
謝謝呢,能夠遇到你是我唯一要感謝的事情,作爲憎惡化身而誕生的我,在此刻終於實現了自己的願望!
毀滅世界、摧毀人理、散佈黑暗、污染人間……也許是我的道路,但是我終究覺得這樣無聊的旅程不是我的信念,這僅僅能夠成爲裝裱回憶的景緻,而無法成爲主題……
可惜,我終究是夢幻泡影般的存在,既無實感亦無實體,我只是在碰巧的空間碰巧的時間碰巧的機遇之下碰巧誕生的僞物,黑貞德是僞物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
即使這樣,我想我也應該擁有夢想,現在我終於明白,我不是被賦予了愛上你的願望,這個願望是我內心所自動產生的,啊,對,只有這一點我不想輸給貞德,第一眼看上你的那一瞬間我就明白,你這樣的男生是我的菜,我想要吃掉你……
原諒我,沒有吃下你,沒有帶你一起品嚐火刑架,沒有帶你一起邁向地獄,雖然這個決定是錯誤的,但是我並不後悔,希望你也不要埋怨我,因爲這是我的軟弱,作爲一名少女,一名戀愛的少女,我不會帶走愛人的靈魂……”
黑貞德的身體幻化成緋紅的焰瓣飄散向天空,她終於是要消失了,但是她也很有勇氣的告白了……
“嗯啊……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全部都清楚的!”
亞瑟的雙眼流出淚水,仰望着天空,大聲的吶喊了出來——
“黑貞德,就算這裡的一切是虛假的,就算你會從我的記憶中消失,就算一切被重置,就算你不再出現……
我都會記得,曾經我遭遇了一個名爲黑貞德的少女,她的初……吻是被我奪走的!”
“這樣麼?”
天空中只剩下了虛幻的呢喃,似是喜悅似是憂傷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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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籠罩的奧爾良之城於燦爛無比的朝陽之下煥發新生,廢墟中已經沒有了黑貞德的身影,但是那滿目瘡痍的大地與教堂仍然記錄着曾經的故事,黑暗聖女的物語註定不會被傳播,黑貞德是無法像貞德那樣成爲全世界知名的人,因爲對於黑貞德來說那種事情想必很無聊吧?
“阿斯卡隆……”
貞德撿起了黑貞德留下的那柄劍,在黑暗的粉末除去之後散發出神聖的光芒,原來黑貞德早就爲亞瑟準備好了禮物,真是的,那個傢伙爲什麼不親自交給他?
“她還會出現麼?”
亞瑟看向貞德。
“大概不會了,我的黑化和她不一樣的,她是擁有自我思維的,雖然有一部分是我的,但是更多的是她自己吧?”
貞德將亞瑟從地面上扶了起來,雖然內心嫉妒,但是黑貞德比她要做的好很多,因爲黑貞德的告白一定給亞瑟留下了無法消去的印記吧?
“也是呢,我太奢求了……我並沒有爲她做出什麼,卻得到了她的告白,我做的不夠……”
亞瑟想要和黑貞德經歷更多更多更多的……未來。
“不,已經足夠了,對於她來說,太過滿足反而是無聊的事情,能夠一瞬間確定好的的纔是有意思吧?這個‘自己’,就算是我也會喜歡上,但是我們相性一定很糟糕的吧?”
貞德感覺自己肯定會救贖黑貞德,但是她的救贖對她來說果然是……
這段法國之行也確實是波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