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勇舉手:“免費司機在這。”
其餘人跟着舉手:“免費坐車的在這。”
叔叔說:“都掙到錢了,搭便車,還沒其他事,就讓我們跟去。”對熱鬧從不拒絕。
“關鍵五個人正好湊一輛。”柳正剛補充。
小潔見叔叔發話,拿筷子敲碗:“說好了,不管你們哪一輛,不能半道擠我們車上。”
他們趕緊保證,芮芳可憐兮兮的說:“可惜我有事!”
“你去,也沒地方坐,只能我抱着你。”柳正剛說。
“爬,真要去,小潔會讓我坐他們的車。”芮芳知小潔心腸軟,儘管砍過蛇。
“那肯定。”小潔轉念想不對,不管是誰,都不能坐同一輛車,叔叔都不行,幸虧她有事。
鴻濱見何青屏微笑不語,拍拍桌子:“只能住賓館,除了出去玩,吃飯不用管了。”心想叔叔去是沒辦法,這麼多人擠在“藏堡”,跑到樓上動這動那,定然彆扭。
何青屏端酒杯站起:“本來要準備兩間客房,沒來得及,明年肯定可以。”與他們一一碰杯。
他們提議第二天便走,反是鴻濱反對,說自己剛來,連氣都沒喘勻乎,大家覺得確實過分,一致贊成後天出發,因人多,小潔一時忘卻回申市的顧慮。
看完電影回到家,不見白姐影子,漢堡見到她們,激動得想跳出圍欄。
柯兒從廚房拿出兩根骨頭扔給它,回屋嘟噥:“給她工資,就爲守家,東跑西顛,連狗都不如。”
“瞎嚷嚷啥,別人是廚師,又不是打更的,空蕩蕩的。成天陪着一天狗,是我也跑。”小梅把塑料袋裡的米飯倒進鍋裡,又拌進一些剩肉,點着火。
“不幹活,翹着二郎腿拿錢,換我就能守住。”青青說。
“多好的工作,不知道珍惜。”小丫看鍋裡,“溫熱就行。”
小梅把鍋鏟遞給她,鬱悶地說:“早就想把她開了,可誰來看家?他們回來。又得找廚師,沒一個省心的,整天就知道往外跑。”把滿腔怒火轉到姐姐他們身上。
“把他們一起開了?人家在掙錢,得講道理。”柯兒接過鍋鏟翻動,關掉火,“每天喂一頓,晚上多喂,我家狗就這樣。”
“別起鍋了,全部熱一下。小丫,你們去洗澡。”小梅把飯和肉全部倒入,重新點火。
“你倆不要吵得太晚。”青青拉小丫出去。
“我們那是吵嗎?那是恩愛,啥都不懂。”柯兒追到門口。對着背影喊。
“到底會不會說話?是不是想讓我反悔?”小梅到外面拿食盆。
“那你就反悔,小姑奶奶我還不侍候,不幹破兼職。”柯兒關火,端起鍋。“快動手。”
小梅邊鏟邊說:“姓柯的,這可是你說的,兼職你不用幹。寧可不賣那破涼粉,如果要幹,必須說出秘方,公司有權知道。”用鍋鏟指着她,“他們要敢管你的其他事,那就另找經理,我也不幹。”
“第一,我不姓柯,第二,橋歸橋,路歸路,你是打擊報復,他們懂道理,第三,手舉酸了,第四……”柯兒早摸透她的脾氣。
“四……去死吧。”小梅端盆到外面,又大喊,“都去死!”
漢堡突然對着大門發出嗚嗚聲,小梅把盆放進去:“誰啊?”
“我。”話音未落,小門打開,何青榕閃入,“姓白的不幹了,我來看看。”
“啊!她也沒說呀。”小梅不知所措。
“剛纔給我打了電話,你又跟柯兒吵呢?”何青榕伸手摸狗。
“逼她說秘方,不然每天要跑三家店,可她寧死不招。”小梅無奈。
“不要跟她鬥悶氣,給500塊,讓她回家,水再深,也憋不死魚。”何青榕見柯兒出來,“不是針對你個人,假如每個人都這樣,公司早關門了,我花一天時間找老家人請教,不相信弄不出來。”
小梅心中一動,知道她在逼柯兒:“我忘了,姐夫他們正在巴山,打電話,讓他們也問問。”
柯兒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知道何青榕不好糊弄:“問什麼問,一沒辦法,就伸手去求援,笨得出奇,沒見我前幾天在外面燒東西嗎?”
“啊!那些灰,是燒出來的?”小梅判斷她的表情。
“不燒,哪來的灰?你們聯手整我,我不計較,收集草和樹枝的灰,就行了。”柯兒心說也不是自己成心要隱瞞,只是權宜之計。
“謝謝寶貝柯兒,也謝謝大姐。”小梅突然眉毛一擰,“我對你太仁慈!”
“哈哈。”何青榕不停地笑,上前握住柯兒的手:“現在是節骨眼上,守家的人走了,兩家店要開張,小梅擔子很重,她是你姐,幫姐姐,理所當然。”打完再給糖。
“她在我眼裡根本就不是女人!”柯兒直癟嘴。
“什麼意思?不是女人,難道還是男人?”何青榕心裡咯噔一下,細看柯兒神情,的確暗含難以言表的**,頓覺觸目驚心,腦海立時浮現沈鴻濱的身影,想柯兒能跟她比嗎?她再厲害,也是老弟的女人。
“大姐,別聽她瞎扯。”小梅連忙給柯兒遞眼色。
“我沒瞎扯,再說這院裡也不是我一個人在瞎扯。”柯兒說話已不走大腦。
“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小梅推她進屋,按在椅子上,“除非天下男人死光……那也輪不到你。”
何青榕心裡五味雜陳,眼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她們是在玩火,一旦燒起來,連這院子都保不住,得馬上跟老弟攤牌,絕對不允許何家因爲外來因素走向衰落。
看她們仍你一句、我一嘴,像小兩口吵架,何青榕臉色鐵青的衝小梅打聲招呼,徑直開門出去,對小梅能管好兩家店更加懷疑,摸出手機,坐車裡正想撥,隨即改發短信,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說不定會在那三人中引起戰爭,又能怎樣呢?只要能保住老弟打下的江山,什麼都可以犧牲,包括自己的婚姻,一個想法在她心裡漸漸形成。
“呵,何青榕居然發短信,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何青屏見她們湊過來,“肯定來打小報告。”
“快看,別是家裡有事。”小潔接過看,氣得把手機拍他手裡,蹦着喊,“我說什麼來着?預感……預感真的不好,現在出事了!”
鴻濱莫明其妙的跟着讀:“白姐離開了,家裡一直沒人,很不安全,我馬上再找人,另外,柯兒對小梅有那種意思,雖然小梅沒反應,但畢竟都年輕,不僅會影響家裡,還會牽涉到工作,得想辦法讓柯兒儘快離開。”
小潔見他們不說話,坐下拿過手機:“幸虧姐提醒!”
“濱姐,你的意思?”他覺得她最有發言權。
“呵呵,這倒是立竿見影,那天看那照片,就覺得異樣,那柯兒古怪精靈的,剛跟小梅屁股後面兩天,就把身上花花綠綠去掉,萌態盡顯,嬌媚可人。”鴻濱對小潔打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假如小梅真沒反應,這事就沒什麼了不起,按姐說的,把柯兒支開。”
“怎麼支?吃飯時還說柯兒留那裡兼職,芮芳也同意,現在跟她怎麼說?”小潔覺得這個彎轉得太急。
“終歸有辦法的。”他撫摸她的手。
“那好,明天柯兒必須離開鳳凰城,要不回去一趟?”小潔恨不得馬上回去。
“真要回去,事情就複雜了,小梅會感覺到不信任和壓力,現在那邊非常時期,一件事、兩頭堵,那邊給小梅說清楚,這邊讓芮芳把柯兒調開,都得你老公出面。”鴻濱嘿嘿笑,“這小梅還真的隨我!”
“你居然還笑?隨你就好?隨我們就好?我們有時都應付不過來,她能行嗎?能行也不行,一旦失控,事情火燒火燎,一石惹起千層浪。”小潔對她的反應大爲不滿。
他抱住小潔:“就這件事,濱姐的考慮很冷靜。”想過後說,“芮芳要陪男人去省城,上手術檯,等於生離死別,讓她叫柯兒一路陪同,理由充分,只要口風緊,柯兒便不知道原因,等過了一段時間,柯兒都想不起小梅是誰了。”
“那你趕緊打,我這有芮芳的電話。”小潔欲拿手機。
“關鍵是小梅。”他輕聲說,“柯兒畢竟是外人,支開就行,小梅會怎麼想?即使她沒有柯兒那種意思,也會蒙上陰影,對她應怎麼說?”
“我來打。”小潔從茶几上拿起手機。
“你一打就吵,這個電話交給濱姐。”他不想她們吵炸鍋。
“嗯,我打,對另一個人怎麼交代?”鴻濱拿掉小潔的手機。
“另外一個人?又不是三角。”小潔愣住。
“她說的是何青榕,我打,她想什麼,我比誰都清楚。”他說。
“她想的什麼?”小潔更發愣。
“她覺得小梅乾不好,所以會動別的心思,先招安。”他盯着手機。
“還真是,換了我也懷疑小梅,連個柯兒都處理不好。”小潔心裡愈發焦急。
“處理不好怎麼啦?小梅真要喜歡柯兒,那我們就成了瞎操心,憑小梅的性格,誰拉得住?我比誰都清楚,女人喜歡女人,比喜歡男人更執着,所以就阿彌陀佛吧,但願小梅沒真動心。”鴻濱覺得互相真喜歡上了,那就隨她們去。
“我就愛他,只喜歡你。”小潔突然改變態度,“不爭了,不然又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