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像睡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夢到我走在一片白茫茫的道路上,怎麼走也沒有盡頭。突然道路的兩邊出現了一些畫面,有我穿現代裝走在人羣中的樣子,有我進入大學時的開心模樣,還有就是我的母親靠在繼父懷裡哭泣的畫面,媽媽不要哭,我很好,你不要擔心,她肯定是找不到我失去我纔會那麼悲傷。她辛苦把我養大,希望都在我身上,可是突然就不見了,任誰也受不住這種打擊吧。如果可以託夢告訴她我過得很好,叫她好好生活。不好擔心我。
最後一個畫面,是憶如倒在我的懷裡,她死去的時候,這時我纔看到她那時臉是那麼的慘白,血染紅了我淺藍色衣服。煙兒也跪在一旁大哭。不,不要。我呼喚着。心裡像蟲駐似的,很痛很痛。我掙扎着。最後所有的畫面都消失了,連白色也不見了。
我的意識慢慢恢復,我緩緩睜開了眼睛。映入眼裡的便是上官釋那張憔悴卻帶着興奮的臉,還長了鬍鬚。上官釋何時這麼邋遢過,好醜啊。
“水。”我本想說你好醜,可是沒想到張口就喊要水。
上官釋到了水,用嘴餵給我。我頓時覺得全身器官都甦醒了。“我睡了多久?”我問他。
“三天。”他說。
這麼久啊。怪不得身體都睡痠痛了。
“大夫說你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導致的昏迷。你知不知道我好怕你醒不過來了。”他抱着我說。
“你的樣子好醜,去整乾淨再來。我好餓,有沒有吃的。”我說。
“有,我叫他們馬上送來。”說完便吩咐下人去端吃的。我身上的衣服已被換了下來,那件衣服肯定被丟掉了吧。我在上官釋的攙扶下坐到了桌邊。飯菜都送來了。我抓着筷子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吃飽了纔有力氣給憶如報仇。我低頭猛吃了起來。
“慢點,沒人和你搶。”上官釋邊給我夾菜邊說。
我纔想起他,停下擡頭看他說“你樣子太醜了,好好去休息。弄乾淨了再來,你這樣子影響我食慾。我沒事了,你叫煙兒來就好了。”
“嗯。那你慢慢吃。我叫煙兒過來。有什麼事就及時叫我,夜庭也在的。”他叮囑道。
“好了,知道了。你就去吧。我真的沒事了。好好休息。你看你眼睛都紅了。”我說。
“那好,我走了。”說完起身走了。到門邊還不忘看我一眼。見我在埋頭苦幹轉身便走了。
沒一會煙兒就來了,看着我淚水就涌了出來。“好了,好了。沒事了。不要哭了。”我安慰她說。
“憶如走了,你要是有什麼。你叫我怎麼辦啊。”煙兒哭着說。
我的心被刺痛了一下。我永遠都記得憶如最後對我說的。我一定不讓她白死。
“我們得給憶如報仇。”我說。
“嗯。可是怎麼做呢?我們連是誰指示的都不知道。”
“夜庭。”我笑了然後開口道。
“在。王妃什麼事。”夜庭出現在門口問。
“抓到的兩個人現在在哪裡?”我問。
“在地牢。”
“他們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
看來職業道德還很高。“讓他們吃好,喝好。讓他們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好好安置。我等下去看望他們。”我對意味深長的說。
“是。”說完就去辦了。
“芷默,你這是?”煙兒不解問。
沒說話,繼續吃。煙兒見我沒說話也就沒多問。我叫她給我拿身衣服來,我要沐浴更衣。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洗去一身疲憊,調整好心情,我得振作。對我下手,我一定不會讓他有好下場。
我帶着煙兒去了地牢,其實說是地牢這裡就是一地下室。沒有傳說中的陰暗潮溼,相反,這裡乾淨乾燥,還有一窗口,空氣流通。這上官釋修個地牢也太好了吧,關個人對他也太仁慈了。
我們進去的時候,他倆就坐在裡面,確切的是綁着坐着。身上衣服換過了,綁着是怕對我動手吧。我纔看清他們,三十幾歲的粗狂男人。一個臉上還有道疤。看到我來他們都是一臉複雜的表情看着我。
“把他們放了。”我吩咐道。
“王妃,王爺說了不能放。”有個人上前道。
“我說放就放,怕什麼。在王府他倆跑不了。”我淡淡道。
“這……是。”最後還是給他們鬆了綁。
“你們在外面待着吧。有什麼事我叫你們。”言外之意是要是他倆對我動手你們好來接應。不過,我量他倆也不敢。
三十秒後,這地牢裡就只有我們四個人。我坐了下來,看着他們。有個人被我看的頭皮發麻,率先開口說“要殺要剮隨你,現在這是幹什麼?”
“想不想出去。”我直接說道。
“你……”有個人道。
“我只問你們想不想出去,想還是不想。”我繼續問。
他們沒有說話。“想出去那就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們回答的好,我讓你們完好的出去。我說到做到。怎樣?”我開了個誘惑的條件。
他們遲疑了一下,最後其中一個像是豁出去似的道“好。你想知道什麼。”
很好,很好。上鉤了。“你們只要告訴我是誰指示你們的,你們又是什麼人,立馬就可以離開。”我淡淡道。
“你真的會讓我們出去?”那個臉上有疤的人問。果然很敏銳。
“我幹嘛騙你們?你們死了對我也沒有什麼好處。再說真要你們命,幾天前就可以要了,還會等到今天?你們還是說了吧。我的耐心有限。我不耐煩了殺了你們我也可以查到是誰指示的,晉王要查個人還是很輕鬆的。給你們機會是你們不要,來人。”我冷冷的說。
“不要,我說。”沒疤的開口忙阻止我。
“說吧。”我說…
“我們是殺手,馬上就洗手不幹了。可是幾天前有人找到我們要我們做事,事成之後給五千兩。我兩想做完這事,得的錢五五分,我們後半生也不愁了。所以就接了,可沒想到是王妃你。要是知道我們再大膽子也不敢來啊。”
這倒是實話。“那是誰指示的你們知道嗎?”
“不知道,只是那人叫我們事成之後在河灘那裡拿錢…那人好像姓慕。是個女的。”
這靖國姓慕的不少,可是我認識不到幾個,而且還和我有過節的,記恨我的,那就更少。慕……姓慕的,女的……慕容謹兒!!是她!?只有她會記恨我,上官釋這檔子事擺在眼前的。能記恨我的也只有她了,沒想到已經使她做出如此過激的事來。她做這事可真是深思熟慮啊,看來是我不死難結她心頭之恨。先是打聽好那天我身邊沒可救我的人,在以出遊的藉口讓我出去,找了兩個殺手,還是算職業的,有本事的來殺我。要真的要是成功了在那地方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我不緊感嘆她的心計與手段。
“夜庭。”我喊。
“王妃什麼事。”
“給他們一人兩千兩,放他們走。”我說。
“這…”
“上官釋那我自會向他解釋。你去辦吧。”
“是。”
“你們可以走了。但是對今天的事你們隻言片語都不能說出去。”我對他們說。
他們愣了一下最後同時說“是。感謝不殺之恩。”
最後他們拿着錢走了。我也回到了房間。慕容謹兒是我低估了你,看來我們之間得開戰了。得好好的坐着說一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