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牢內,沒有一絲光線,潮溼而又骯髒的地板上時不時還有幾隻老鼠爬過。
緊靠着角落的牆壁而坐,焰夜雙手輕輕地覆蓋在腹部上,彷彿是要守護肚子裡的小生命一般。
而此時,焰夜雖然是望着地面,但眼神卻絲毫沒有焦距,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同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想必女子剛剛帶給他的打擊是真的非同一般。
原本女子還想要繼續折磨焰夜的,但在一名士兵跑進來附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些什麼之後,就突然臉色大變,着急地離開了。而守衛則按照平時的規矩解下了焰夜身上的鎖鏈將他帶到了地牢,關了起來。
地牢外室,就在焰夜發呆的同時,兩名獄卒看着這名剛剛被新送進來的男子,開始大聲地談論了起來。
“他就是夢雪國的那位男將軍麼,還真是個無鹽,瞧他那體型,那模樣,光是看着都覺得倒胃口,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這麼有勇氣,連這樣的貨色都願意要。”滿臉嫌惡地把男子打量了一番,牢獄A首先開口說道。
“這男的,醜呢,的確是醜了點,不過湊合着其實也還是能用的。”並不贊同牢獄A的觀點,牢獄B一臉色相地盯着焰夜,很明顯地就能看出她現在慾求不滿。“剛好老孃好幾天都沒碰男人了,火氣正旺着,拿他來消消火也勉強還是可以的。”
“喂,你要弄什麼男人我不管,但這名犯人是將軍要審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動的好。”看出牢獄B的意圖,牢獄A攔住了牢獄B併發出了警告。
“你怕什麼,你不說,我不說,將軍怎麼會知道。你出去,老孃辦事可不喜歡有人在旁邊參觀。”很是鄙夷地看了眼膽小怕事的牢獄A,牢獄B直接將她推了出去。
而等到確定牢獄A聽不到也看不到裡面的動靜之後,牢獄B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焰夜的牢門走了進去。今天她可一定要爽個夠,不知道這醜男人嚐起來味道是怎麼樣的。
“你想做什麼”敏銳地感覺到陌生的氣息向自己靠近。焰夜回過神,就看見一名女子邊脫着衣服邊向自己走了過來。
“嘿嘿,你不用怕,待會你就會感謝老孃了。你放心,老孃保證會讓你□□的。”一臉淫相,牢獄B磨拳擦掌,急不可耐地就向着焰夜撲了過去。
而就在牢獄B即將要撲到焰夜身上的時候,焰夜擡起手全力一推,牢獄B就這麼向後倒了下去。也許他現在中了迷藥,失去了內力,但好歹他也習武多年,光靠臂力就足夠應付這些雜魚了。
砰地一聲,牢獄B就這麼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同時腦袋也重重地撞在了牢房的鐵欄之上,鮮血就這麼順着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該死的,你竟敢打老孃,還讓老孃流血了。”扶着有些暈眩的頭晃晃蕩蕩地站了起來,牢獄B怒髮衝冠地向着焰夜再次撲了過去。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不知道老孃的厲害。
側過身,焰夜剛想要避開女子的攻擊,卻突然覺得腹部傳來一陣緊密的疼痛,腿一鬆,人就這麼跪到了地上。而緊接着,女子的拳頭也就這麼直接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哼,我看你還敢不敢打我,我看你還倔,現在知道厲害了吧。”看着眼前抱着腹部,頭冒冷汗的男子,牢獄B依舊還是覺得不解氣,邊罵着邊對男子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一直等到自己累得都喘不過氣來之後,牢獄B才狠狠地啐了一口,起身離開去包紮傷口了。
咬住嘴脣,焰夜強忍着疼痛,靠着牆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緊緊地抱着肚子,焰夜內心一陣恐懼。
不要,寶寶,爹爹求求你,不要離開爹爹,爹爹知道你現在很苦,但請你不要離開爹爹,只要再等一下下,娘一定就會來救我們了,所以爹爹拜託你,再堅持一下,好麼。
雪煙,你在哪裡,我知不知道我現在很需要你,要是你再不來的話,我們的寶寶可能就要保不住了,雪煙,你快點來吧。
把頭埋下兩膝之間,焰夜不停地在心裡祈求着。
同一時間。
奔馳在黑夜的樹林裡,夢雪煙突然覺得心臟一陣緊縮。夜兒,你一定要撐住,我馬上就去救你了。
抓緊了繮繩,夢雪煙加快了速度向着不遠處的敵營狂奔而去。而等到抵達敵營之後,夢雪煙隨手便抓來一名士兵,問明焰夜被關的地方就繼續騎上馬,向着被告知的地點趕去。
拜託,千萬要來得及啊。
烏雲蔽月,天地間僅靠着羣星微弱的光芒照耀着。
將身形隱蔽於大樹之後,夢雪煙看着不遠處被衆兵把守着的地牢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還好那名士兵並未騙她,夜兒的確就被關在了這裡,否則,她自己都不能想象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只是,雖然自己找到了夜兒被關押的地方,但此時守衛這麼多,想要平安地把夜兒救出來恐怕也並非易事,看來還需要先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但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
躲在樹後,夢雪煙顫抖着緊握住手中的弓箭,僅僅是探出一個頭望着不遠處那名一身戎裝,眉宇間盡是邪氣的女子。果然是她麼,即便是容貌改變了,但那雙眼睛卻還是原來那樣。
糟糕,她現在莫非是要去提審夜兒麼,若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夜兒豈不危險了。看來現在也只能豁出去了,就賭上這麼一把吧。
緊跟在女子身後,夢雪煙在不被女子察覺的情況下也向着地牢的入口走去。
而等到女子進入地牢之後,夢雪煙立即就舉起了手中的弓,三箭齊發。幾個回合下來,周圍的守衛便盡數倒在了地上。這個身體果然不行麼,居然花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不過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些事的時候了,必須馬上去救夜兒才行,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將弓背在身後,夢雪煙快步走進了地牢之內。
同時,地牢內,揮退了隨從,女子獨自一人來到了焰夜所在的牢房。
看着角落裡那綣縮成一團的男子,女子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看來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有人替自己好好地招待了這男子一番。
“怎麼,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痛苦啊,我看你腹中的胎兒很快就要保不住了,真是可惜啊,看不到它出生時的樣子,原本我還挺期待的說。”打開牢門,走到焰夜的面前蹲了下來,女子把上了他的脈,隨即又搖了搖頭,口中雖然說很失望但語氣卻是歡快地。
“你來做什麼,唔。”甩開女子的手,焰夜向後退去,但同時腹部也傳來一陣更爲強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叫出聲來。
“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階下之囚,我想對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怒反笑,似乎焰夜現在的樣子讓她很是受用。
站起身來,女子開始在牢房內慢慢地走了起來,時不時還點點頭,感覺就像在自家花園散步一般。
“我猜,你現在一定在想你腹中孩子的娘什麼時候會來救你,對不對。不過很抱歉,我要讓你失望了,別說是隨便來一個人,就算是神仙來了恐怕也救不了你,你,還是乖乖地待在這裡做我的藥人吧。”
看着男子一副被自己說中心事的樣子,女子更歡了。
“我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你說要是我把你毀容了,那個女人還會不會要你呢。恩,這麼做一定很有趣,我真是等不及看到那時的場面了。”
抽出身上的匕首,女子興致高揚地向着焰夜走了過去。在這個世界,她看過太多因爲男子毀容就被對方拋棄的例子,不知道這將軍的心上人是不是也會這麼做,果然有趣,看來聽從那老女人的吩咐來進攻夢雪國是對的,不然自己怎麼會碰上這麼好玩的事呢。
“你…想動手…就動手…吧。”面色蒼白,焰夜護着肚子,有氣無力地回道。
“是麼,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哦。”
舉起匕首,女子就向着焰夜的臉上劃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破空聲響起,一隻藍色的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度,帶着凌厲的箭氣打開了女子手中的匕首。
“誰!”沉下眼,穩住顫抖的手臂,女子已不復之前的嬉笑樣。究竟是誰,居然有這個本事打開她手中的匕首,同時還能震傷自己的手臂,雖然她並未盡全力握緊,但普天之下應該不可能有人能做到,畢竟連那號稱天下第一的人也沒有做到。
“雪…煙,你…來了。”看着臺階上那一臉冰霜,全身散發着迫人壓力的女子,焰夜卻終於鬆懈了下來,同時露出了一絲笑容。雪煙,她果然來救自己了麼。
“放開他,否則我對你不客氣。”沒有回答女子的話,夢雪煙望了那衣裳不整,面無血色的男子一眼,身上的寒氣更重了。
“你就是他的妻主,對我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對我不客氣法,就讓我來試試你究竟有幾斤幾兩吧。”
話畢,沒有絲毫停頓地,女子向夢雪煙攻了過去。
“雪…煙,小…心。”一瞬間,焰夜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連自己都不是這女子的對手,雪煙又怎麼能贏呢,都怪自己,要是自己不在心裡祈禱,也許雪煙就不會來。要是她真有什麼不測,自己該怎麼辦呢。